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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万一就做了呢?”
万一真得因为她的一句话就要了南宫府两百条人命那该如何是好?
旁边的小五子和小杜子都觉得事态很严重了。(。)
317 交易()
南宫师突然想起一件事:“你刚说选择对不对?可我听沛王府的杜老太妃说,宜安乡主已与明康那小子有了婚约。如此说来,她的选择再明了不过了。二弟你还想执迷不悟到什么时候?”
南宫昭神色微凛。
他已经听老夫人提起,早上的时候,大哥半路上拦截了老夫人的马车。
“大哥早上拦老夫人的马车就是问这件事?”
南宫师得意地点头:“大哥是关心你,担心你的好意人家未必领情,不巧就被大哥问出来了。二弟,你不家什么要说的吗?宜安乡主与明康情投意合,而你不过晃她的昭叔叔,一个需要帮助她的长辈而已。”
南宫师刻意地强调长辈两个字。
南宫昭的脸色沉沉,没有任何的情绪。
两个兄弟都是特别精明能干的人。
但是两个兄弟突然对待同一件事上发生不同的意见时,又不得不斗智斗勇。
南宫昭没有搭理大哥的羞辱,他深吸一口气问道:“大哥是不是担心她来到我的身边,会对我不利,会把我们南宫府的秘密告诉朱姓的人?”
南宫师点点头:“你先前的大嫂就是个例子。”
南宫师指的是夏林微嫂子。夏林微的母亲德阳乡主是皇室公主,心系皇室,她的女儿耳濡目染,在态度上也偏向于朱室,可是后来,南宫师渐渐地发现了夏林微向她的母亲德阳乡主告密,说了一些她怀疑夫君有谋逆之心的话,这件事被南宫师安插在夫人跟有的侍女听到了。
侍女就把这件事一五一十地告诉了他。
南宫师气得不顾她生下五个女儿的份上,执意毒死了她。
夏林微的死,外人虽然猜测,可是南宫师坚持说是她自己误食鸠毒,谁敢怀疑?
这件事成了德阳乡主,老昌龄候夫人心里的一个梗。
南宫师与夏林家再也不走动了。
现在突然又提起嫂嫂,南宫昭不由得对朱璺日后来到南宫府后,性命上有隐隐的顾虑。
南宫师又道:“想要她好,就不要让她进南宫府。哥哥不会像你一样对她手下留情的。”
面对大哥的威胁,南宫昭淡淡道:“这件事我会慎重考虑。大哥不用操心。”
“但愿二弟的选择不要让大哥为难。”南宫师说着就大踏步地离开。
朱纪是正始八年的大年初六正式迎娶了谢氏阿云。
这段日子沛王府一直在忙碌朱纪的婚事。
南宫昭有好些日子没有来了。
连朱纪的婚礼,也只是托人送了贺礼过来,不过朱纪婚礼的第二日,谢云刚要敬茶时,丁夫人的热茶还没有喝下去,门上突然传来一阵急促的铎铎军靴声。
府里的人大惊。
沛王爷朱林还没明白什么事时,郭夫人在朱纬的搀扶下站起身,面色轻松地迎着那些进入。
左右人都怔住。
郭夫人道:“你们来沛王府有何事?”
话音刚落,从侍卫中站出来一个人,大家定睛一看,只见南宫昭负手走近,目光冷冷地盯在丁夫人身上。
朱林仍不解:“昭将军大清早来有何公干?”
南宫昭向朱林淡淡道:“府里藏了东月国奸细,王爷不知情吗?”
听了这话,朱璺心里一惊。
她抬眸看着面色沉冷的南宫昭,昭叔叔却自始至终没有看她。
朱璺觉得自从那次太后的宴会后,昭叔叔就怪怪的,好像刻意地在回避什么。
朱林和老夫人听了这话都面色大惊。
荣姑姑初闻这事,她惊得不可思议。
丁夫人目光闪了闪。
只见郭夫人和朱纬讪笑,郭夫人道:“昭将军是不是搞错了。我们是皇室之人,府里怎么可能有东月国的细作?”
“是啊。昭将军,你是不是搞错了?”朱纬也道。
看着这对母子一唱一和,朱璺知道事情已经泄密了。
至于是怎么泄密的,或许和郭夫人的大哥郭志达有关。
郭家十世九卿,人脉关系盘根错节,丁夫人常常出入玉楼春很有可能被那些常常去玉楼春消遣的人发现。
丁夫人的两个儿子朱纪和朱纵还不明白。
以为是昭将军故意来找茬。
面对大家的窃窃私语,南宫昭朝身边的侍卫暗递一个眼色,那侍卫就冲门外道:“把人带上来!”
两名侍卫拖着一个被打得遍体伤痕的人走了进来。
大家定睛看那个受伤的女子,杜老太妃不解地问:“这位是谁?”
南宫昭望向丁夫人:“丁夫人应该知道。”
所有人的目光都不由得聚集到丁夫人身上。
丁夫人脸色沉冷地看着只剩下半条命的静仪。
静仪抬眸也望望她,然后脑袋耷拉下去。
静仪曾经多美,现在就有多凄惨。
朱璺心里微痛。
这是她们的选择没有办法说服得了。
朱璺望向南宫昭,南宫昭自始至终没有看她。杜老太妃已经质问丁夫人:“她是谁?”
丁夫人神色有点慌张,迟迟不敢答话。
老夫人的目光里隐隐生起一团火。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丁夫人震惊得不敢说话。
她垂首掩饰自己的焦急。
昭将军道:“丁夫人不认识她了吗?丁夫人常常出入玉楼春,和这位静仪姑娘密谋什么呢?”
郭夫人惊讶道:“静仪?仪静!”
好像发现了什么天大的秘密,郭夫人吃惊道:“呀,老夫人,这个名字听起来好像是我们王府家庙的仪字辈女尼姑。”
老夫人面色凝重地看着那个被鞭打得遍体是伤的静仪。
昭将军脸色沉冷对身边的人道:“来人把丁夫人带走!”
没等朱林王爷说什么,南宫昭的人已经过来绑起了丁夫人。
一时人心惶惶。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呀!好好的敬茶变成了这样呀。”杜老太妃急得直跺角。
谢云也不无担心。
不由得替她的婆婆捏了一把汗。
郭夫人笑道:“老夫人,您看见了,昭将军把抓奸细,这个丁夫人和那个东月细作有暗中往来。”
所有的人都大吃一惊。
等人都离开时,郭夫人冲着最后一个离开正德堂的朱璺,淡笑:“放心吧。下一个就轮到你了。”
朱璺的眸光眯了眯。
丁夫人入狱,让沛王府的上空蒙了层淡淡的阴影,大家掐过了元宵后,朱纪和朱纵突然来北灵院求朱璺救救他们的母亲。
谢云也在旁边暗自神伤。才嫁入府婆婆就入狱了。
京都有人传言坐过牢的她,身上带着晦气,才克倒了婆婆。
朱璺非常为难。
昭叔叔刻意地回避她,与她保持距离,她怎么好意思再跑过去提出请求帮助的事。
何况这不是小事。
“七妹,若你都都不能劝服昭叔叔,那我们的母亲就真的没命了。”朱纪难过地道。
朱纵也道:“七妹,看在我母亲平日待你不薄,你与我母亲感情又要好的份上,能否帮助我母亲一把?”
两个兄弟说着就要叩头。
朱璺忙上前,扶住他们,又对结香和朗月道:“快拉起四哥五哥。”
“七妹,我们与昭叔叔关系生疏,只能指望你了。”
两个兄弟泪如雨下。
朱璺难以说拒绝的话。
当她去南宫府找昭叔叔时,昭叔叔身边的小杜子摇摇头:“将军不在府里。”
朱璺看看王府的大门,朱璺心虚地问:“哦,昭叔叔什么时候回来?”
小杜子摇摇头:“这个不清楚。乡主恕罪。”
“哦,那我下次再来吧。”
朱璺失望而归。
小杜子回去复命,书房里传来南宫昭冷冷的声音:“她走了?”
小杜子道:“禀主公,宜安乡主已经离去。”
话音未落,小杜子大吃一惊:“宜,宜安乡主。”
南宫昭觉得不对劲。
朱璺已经推开了书房的门:“昭叔叔!”
“宜安,你,来了。小杜子怎么不通知我一声。”南宫昭貌似在嗔怪。
小杜子唯唯诺诺地点头。
朱璺打断小杜子要包揽罪过的话,道:“这不关小杜子的事。是我强行闯进来的。”
朱璺说着推开小杜子,走进书房把门关上。
室内一下子静寂下来。
南宫昭的面庞没有任何的情绪,他看着朱璺:“宜安,有什么事?”
“昭叔叔,求你放了丁夫人。”
她开门进山的话,让南宫昭深深地吸了口气。
很好,没有和他虚与委蛇。
那么他也实话实说了。
“宜安,叔叔总是帮助你,你有没有想过帮助叔叔实现心中的想法?”
朱璺心里咯噔一下。
南宫昭笑笑:“丁夫人是细作的事,想必你比叔叔知道得更早,这件事板上钉钉,没有什么能够推翻结论的证据。希望你不要再和叔叔讨论是不是细作这个毫无意义的话题。”
朱璺咽了口水,倒吸一口凉气:“昭叔叔,希望宜安怎么帮助?”
没有任何的拐弯抹角。
此刻的他们好像仅仅剩下交易。
当听到朱璺的这句话时,南宫昭也觉得怅然若失。
可是时间等不及了。
他的大哥没有足够的时间让他再慢慢地等待。
南宫昭深吸一口气:“为了放掉丁夫人,无论是什么请求你都会答应吗?”
这句话重重地挫到了朱璺的心。
她睁大眼睛凝着昭叔叔。
无论什么她都会答应吗?
她突然就想起了史书上的那行字,明康娶的是长乐亭主。
事情原来真是这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