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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大娘道:“婢妇听说过南宫将军是宜安的救命恩人,郭夫人多少也会看在将军的面上,饶过宜安。”
“那你就错了,这次她安插的罪名是煞星啊,对整个王府不利,即便是碍于南宫将军的面子,也不得不说要大义灭亲了,这事情我原本不想插手,与我何干呢,但是南宫将军怎么会没有动静?”
白大娘奇道:“夫人为什么说将军一定要有动静呢,虽然七姑娘小时候他救过一命,但是宜安姓朱,南宫将军与朱室关系很微妙呢,七姑娘夏林家的表姑就是活生生的例子啊。
婢妇还听说过将军当时救她时并不知道宜安是朱室子女。”
七姑娘的父亲沛王与夏林薇母亲是一母同胞的亲姐妹。
夏林薇嫁给南宫家的大公子南宫师多年,生得五个女儿,个个出落得花容月貌。
前几年却在连接着大公子与二公子府上的后面竹林里莫名死去,死时发现是中了鸠毒。
传言是因为南宫师与夏林薇十分恩爱,相伴不离,但是恩爱如此,大夫人却连生五女,故而羞愧自杀的。
但是很多人不信,包括夏林薇的亲哥哥夏林玄。
他们心里明白,夏林薇生性阔达,能辨事理。
从前在家时就能为父亲和哥哥出谋划策,可谓女诸葛,突然饮鸠而死,而且还死在竹林,更为蹊跷,再者妹妹还年轻,日后定能生出儿子,绝不会因为这种小事自杀的。
因为亲妹妹的死去,夏林玄与南宫师结了梁子,处处对南宫师冷嘲热讽,以解丧失妹妹之痛。
南宫师能为了与朱室撇清关系,令与朱室沾亲带故的夏林薇莫名死去。
他的二弟南宫昭又怎么可能会在意一个朱室子女的死活?
白大娘的话不无道理。
丁夫人想救朱璺心有余而力不足。
朱璺一走,府里一时清静了,老夫人怅然若失地命人把白鹤葬了,侍喜抱着波斯猫儿过来道:“老夫人,猫儿找着了。”
“哦。”老夫人淡淡的看了那猫一眼,又想起朱璺,索然无味的挥挥手,“抱出去吧。”(。)
111 圈禁()
侍喜知道老夫人为谁叹息,又把猫抱走了。
赵大娘进来时看见了问道:“老夫人还是不开心吗?”
侍喜点点头:“眼下府里最开心的应该是长乐亭主。”
荣椒院
郭夫人叫了长乐亭主过来,禀退了众人,只留下吴大娘和赵大娘两个老婆子,四人关起门来庆贺。
朱璧亲自奉了茶给母亲,欣喜道:“母亲,那只白鹤真得帮了我们大忙。”
郭夫人对她神秘一笑,接过茶盅,闻了闻茶香,嘴角泛起笑意,并不接话。
吴大娘笑道:“亭主,这都是陈大娘的计策。”
朱璧惊讶地看着陈大娘,姜还是老的辣,连母亲恐怕也自叹不如吧。
陈大娘笑道:“也是那丫头自己倒霉,谁叫老夫人的猫对她心生恐惧呢,我不过是借题发挥了下,添上一笔,但是若不是夫人能请卜算子出山,老夫人恐怕还不相信。”
陈大娘对老夫人白鹤的照料看管一事十分清楚。
金婆子每日辰时用餐时,就是陈大娘对白鹤动手脚的最侍时机。
卜算子掐准了天气,趁着这个时间过来故弄玄虚,才让老夫人更加信服。
郭夫人甚为满意地喝过茶,道:“长乐,母亲终于借机铲除了后患,对长乐你也有好处。”
朱璧不解道:“她对我来说总是碍手碍脚,只要她在不我眼前晃动,我就称心如意了。”
郭夫人故意笑道:“是吗,那么母亲可以跟老夫人说把她指给嵇叔夜,也可以不在长乐面前晃眼,长乐也称心如意吗?”
朱璧尴尬道:“还是母亲最了解我。”
郭夫人笑道:“我是你的亲生母亲能不了解你。这次我一定让老夫人改主意,把你指婚给嵇叔夜。”
“可是嵇叔夜认定了庶女,我该怎么办?”朱璧忐忑道。
虽然朱璺已被赶到水月庵,但谁也不保证嵇叔夜知道了还会执意迎娶她,
要知道嵇叔夜从不被这些世俗羁绊,他或许根本就不在乎朱璺的煞气一说。
郭夫人又喝口茶笑道:“婚姻大事,岂能私定终身。长乐你放心吧,没有了宜安,嵇叔夜只能迎娶你。”
朱璧没明白母亲的意思,只是看着母亲嘴角那丝得意的笑容仍然存在。“母亲要怎么做?”
郭夫人笑而不语。
陈大娘道:“亭主只管安享富贵,余下的事就交给婢妇们替你完成。”
郭夫人看着傻长乐还是不理解的样子,就笑道:“你以为她会安全抵达水月庵吗?”
天色暗了下来,王府的马车出了城,已驶到荒郊野外。
前面还有一里路就到达水月庵了。
这时太阳未下山,月亮已经出来。
马车里,朱璺一路看着那块玉牌,未曾说过话。
结香和朗月相伴左右,面面相觑,不知如何安慰,也不再说话了。
朗月却静静地看了几眼姑娘手里的玉牌。
记得三个月前,公主把她送给宜安亭主时,第一天她就看到了亭主的玉牌,大吃一惊,她曾经看到主公那里就有这块玉牌。
这个玉牌能够发号施令,调动就京城三千密探。
当时朗月还有意试探了宜安亭主玉牌的作用,安亭主却笑称是一个和蔼可亲的长辈送的,看到玉牌就会感受到这个世界上还有人关心她。
朗月再次见到主公时,把公主送她到沛王七女身边的事告诉了他,同时也提起了那块玉牌,主公却什么话也不说,只命令她,从今往后,沛王七女就是她的主人,一定要保护朱璺的安全。
她领命而去,一次次帮助新主人化险为夷。
直到这次因为嵇叔夜的事,主公一时生气,她奉命想办法,引导郭夫人下手,主公送了两种香给她。
告诉她,这种香可以使人昏昏欲睡,精神不振,短暂使用对身体没有害处。
一种香她点在朱璺的卧室,所以今天早上朱璺嗜睡差点误了给老夫请安,另一种香熏在衣上,因为那只波斯猫对这种香极为敏感,给人印象猫儿见到朱璺吓得四处逃窜。
郭夫人知道这件事后,怎么可能不会抓住机会大作一篇文章,这样就出现了后面白鹤离奇死去,请了卜算子来施法的一折戏来。
朗月在这个过程中只能袖手旁观着郭夫人把朱璺赶至水月庵。
这既是郭夫人的目的,也是主公的目的,有时敌人之间也会因为共同利益形成盟友。
可是,郭夫人对待朱璺心肠歹毒,费尽心思只是为了赶走朱璺吗?
“驾——”天色快黑下来,车夫也急,加快了马车速度,希望趁天黑之前抵达水月庵。
这样,他可以早点回去复命。
突然马车停了下来,车夫朝帘内人道:“安亭主,大路遇上滑坡了,过不去,要饶小路走!”
朗月探出头看了外面的路,果然从山上掉下的许多石头,堵去了去路。
朗月心生异样,道:“姑娘,前面的路确实不通,还有不到半里路就到了,要不换小路吧。”
走官道更保险些,可是路不通,天色也快黑了,只能走小路。
朱璺握着玉牌,点头道:“走小路吧。”
马车改道了。
朱璺一动不动地看着那玉牌,想起了南宫叔叔的话:“如果有什么困难就拿着玉牌去白马寺见方丈。”
要不要去呢?
南宫叔叔对她的好她看在眼里,感激在心里。
可是不知道为什么,她总觉得南宫叔叔的眼睛里藏着另一种她不敢说出来的情愫。
“姑娘,这块玉有什么特别的意义吗?”朗月又再次问道。
结香也就留意起姑娘手里握着玉,心想是老夫人赏的吧,便道:“姑娘不要伤心了,老夫人送姑娘来庵里是权宜之计,过不了多久就会接姑娘回去的。”
朱璺显然不信她的手,握住玉牌道:“我不是伤心,只是到了危难之际才会想起那些对我好的人,这是不是一种忘恩负义?”
“姑娘怎么会忘恩负义呢,提起这四个字,就让我想起郭夫人和长乐亭主,她们才叫忘恩负义呢,每次或陷害或误会姑娘,到最后还不是姑娘好心原谅她们,谁知道她们竟然落井下石,帮着那个道士糊言乱语。”结香提起来就一身愤慨。(。)
112 血光()
朗月淡淡道:“只怕不只如此。”
话没说完,马车突然向前一勒,停了下来,外面车夫一声尖叫,从马车跌下去,帘子上溅了一抹液体,是血渍!
鲜热的血正慢慢浸透了碧色织金马车帘子,一股血腥味涌进马车内。
众人闻之色变。
结香惊得说不出来话。
她猜测是遇上郊野的强盗了。
可怜她们三个弱女子,手无束鸡之力,可是为了姑娘,也顾不得了,必要时,她也要护着姑娘,要死也死在姑娘前面。
那马没命地嘶叫着,往前疯奔着。
马车里的三个人被颠得七倒八歪,不知道出了什么大事。
外面有几个男子的淫笑声响起,突然马车翻倒在地,马长嘶一声已经脱僵了,奔得无影无踪。
众人惊骇着跌倒在地,慌乱中朱璺把玉牌塞进袖筒里。
三个人从翻地的马车里钻出来,看到地上一片血渍,不远处王府的车夫身首异处。
而七八个蒙面的大汉张牙舞爪地朝她们慢慢逼近,尤其是看到中间那个倾城倾国的美女时,发出的笑声比刚才更****。
结香差点昏厥,完了,遇上了江湖大盗。
绝境中,朱璺反而表现出前所未有的镇定,大呵一声:“你们是什么人!有几个胆子敢拦截沛王府的马车?”
那八个大汉个个身材魁梧,生得面目狰狞,其中一个满邪笑道:“果然是绝色的大美人,便宜我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