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望你们三思。”说着甩袖离开。
一副恐吓后趾高气昂的样子。
结香对朗月对视一眼,结香先忧道:“要不要进去看看呢?”
朗月摇摇头,“量她们现在也不敢做什么!”
她站着歪靠在墙边,闭目沉思。
结香也就作罢。
经历了树林和失火的事后,结香对朗月的话深信不疑。
原本主次颠倒过来,结香现在反倒事事都会求问朗月,只要她一副无动于衷的样子,结香就会放下心来。
朗月这么说,结香一颗悬着的心落地,又道:“既是这样,我去给姑娘准备晚饭,你在这里先等着。”
朗月点点头,结香离开。
朱璺走进佛堂,这里和老夫人的佛堂不同。
穿过大的汉白玉浮雕屏风后,迎面一座高有一米的烫金菩萨涌现眼前。
菩萨前云香雾绕,李师太双盘着坐在菩萨底下的蒲团上。
佛堂特别深,中间有三重隔门,走至最里面时,朱璺才看清李太自始至终闭目打禅。
李太身前的矮几上一字排开放有宣纸、徽墨,歙砚和马毛制成的细笔。
她又环顾左右,大烫金菩萨两边,各有三排燃着的白蜡烛,只是好奇其中一只蜡烛灭掉了,心下寻思是不是刚刚被风吹灭的。
半晌李太睁开眼,打坐后一副慈眉善目的,好像刚刚看见她似的,笑道:“亭主请坐。”
矮几边没有为她预设的蒲垫,朱璺席地而坐,揖道:“李太,是否要我抄经?不知道抄的是什么经书?”
李太看着眼前这个姣好面容的女子,马上就要丧命,心里替她默诵着经。
什么抄经,无非是让她自己为自己抄度罢了。
想到这里淡淡笑道:“就先抄金刚经。底下还有四本,抄完了这五本后,我会向杜太妃禀报,告诉她你身上的煞气已减轻三分。”
“如此,谢了。”朱璺淡淡道。(。)
119 失踪()
朗月告诉她昨晚的大火是有预谋的,与李太脱不了干系,李太怎么会好意跟老夫人说她的煞气减轻?
她只不过应会着李太的话。
李太没有看到她面上的一丝笑意,觉得她似乎不信自己的话,笑道:“你不信我会在杜太妃面前说你抄经减轻煞气一事?”
李太对上朱璺的目光,果然她的目光里是不信任。
朱璺淡淡道:“但愿吧。如果抄佛经能化解煞气,李太不如告诉老夫人,让我回沛王府,在老夫人的佛堂多抄几份。”
没想到宜安亭主一副不屑,李太心里冷哼,看在你命不保矣的份上,不和死人计较了。
李太笑道:“宜安亭主还是呆不住,庵里的确不如王府热闹,对安亭主来说,庵里太过冷清,过不了两日安亭主就想要离开,我记得安亭主的嫡姐长乐亭主来时,并无抱怨,还替老夫人每日抄经呢,住了半月都不舍离开。”
“那是我大姐求我和丁夫人说情,才接她早点回家的。大姐没说吗?”朱璺淡淡一笑,看着李太面色有些尴尬。
这时有女尼进来点烛,那支灭掉的蜡烛又重新燃了起来,闪烁了几下,吐着火舌头。
屋子里更亮了。
李太起身道:“安亭主静心抄经,抄完后,把经书放好,明日早上我给着送给老夫人。”
言下之意,这五本经书明天天亮之前要抄好。
五本经书有点多,只怕一夜不睡地抄,能抄完也有点吃力。
但是朱璺听说是老夫人吩咐的,爽脆地答应下来。
李太淡淡一笑和那女尼起身离开。
朱璺展开金钢经,工整誊抄。
期间又有女尼来换了燃烬的蜡烛,不觉天已黑了下来,诺大的佛堂里只有她一个人静静席地坐着埋头誊抄。
跪久了脖酸腿痛,朱璺伸展腰肢,回头又瞧见一个女尼来换燃尽的蜡烛。
白蜡烛点燃时冒着青烟,跳跃几下,然后又转而稳定地向上吐着红舌。
朱璺看到那个女尼就是进来换过多次蜡烛的尼姑。
无意间又看到女尼白净的手指,竟然养了长指甲,不禁蹙眉,既已归于佛门,却还眷恋红尘,不如早早蓄发离开才是。
留在庵里岂不是对菩萨不敬,亵渎佛祖?
女尼转身自始至终没有抬眼过,只是进来履行自己的职责而已,看似再平常不过了。
朱璺见她离开,佛堂又归于平静,屋子里弥漫着一股令人昏昏欲睡的香气。
她哈着欠,又强忍着困倦继续埋头誊抄下面的一本经书。
又抄了将近三个时辰,终于把第二本抄完,期间女尼来更换蜡烛过。
朱璺看那蜡烛点燃后,与平常她们点燃蜡烛时虽有些不同,总是先跳跃两下,烛光才归于平静,好像受到什么干扰似的。
但一心想着抄经,也没有把这件小事放在心上。
女尼这时抬头瞥了一眼朱璺,见她仍然孜孜不倦地埋头抄经,内心有些吃惊的。
这女尼正是仪琳,她已经多次加大剂量,却仍然没能让安亭主昏睡。
安亭主虽然困倦却强打着精神继续抄经,这内心的信念多么坚定啊。
不过没事,她还有三本没抄完呢,天亮之前一定会让她睡过去。
外面的朗月一直等到太阳下山月亮出来,仍不见亭主出来,想要进去,却又听见安静的佛堂里亭主淡淡的咳嗽声。
料想她没有事,于是又守在外面。
结香提着琉璃灯过来问道:“姑娘还没抄完吗?”
朗月摇摇头:“那女尼说李太让姑娘天亮抄完五本,送到老夫人那里。”
“姑娘还没用膳呢,她肚子一定饿了。”结香心疼道,“这些人难不成只是想让姑娘饿一顿,累一顿?”
如果是这样,简直是闲着没事情干。
朗月眉头微微皱起,真得这么简单,只是想让姑娘饿饿肚子?
劳累一下?
佛堂里亮如白昼,烛光照耀下,更是有一股暖香,扑面而来。
朱璺强忍着困倦,左手掐着手指,努力睁大眼睛,工工整整地誊抄着第三本经书。
漂亮的毛笔字慢慢的一个变两个,两个变三个,越来越看不清了,眼皮慢慢地下垂着,下垂着,终于合上了。
毛笔落地,她趴在矮几上睡熟。
仪云女尼示意仪琳不要说话,佛堂外面朗月丫头还在守着。
两个人心领神会,暗暗讥笑着朗月,她不会想到,佛堂里有暗门。
拧下第二道隔间案上的观音铜像,八宝饰架后面的墙会打开,就可以走到第二所院,那院子直通李太的禅房。
两个人屏息走近昏睡过去的朱璺身旁,细细打量了片刻。
可惜这样的美人马上就要一命呜乎了。
仪琳与仪云女尼互视一眼,轻轻抬起朱璺的胳膊,拖至那通道处,无声无息地把朱璺带走。佛堂里复归平静,只有那散着香气的蜡烛渐渐微弱得,一个个熄灭了。
晨鸡报晓,东方出现鱼肚白,朗月在佛堂门口守了一夜,不曾见到外人进出,心里犯起狐疑。结香做好早饭后过来看情况,见姑娘还没出来,一时也起了疑心。
“可有人进出过佛堂?”结香担心道。
朗月摇摇头,“我在这里守了一夜,没有离开过半步。那李太昨天出去时说姑娘抄完佛经可以自行离开,不知道姑娘有没有抄完?”
结香毕竟比朗月大一岁,不放心道:“天已亮了,按讲应该抄完,这时该出来了,再等一刻钟还没出来话,去禀报师太宽延一日。”
朗月反问道:“她会好心放过姑娘?”
正说着一个小尼姑走过来问道:“宜安亭主抄完佛经了吗?”
“你这个小尼姑,明知道我在这里站了一夜不曾进去,你问我,怎么不问你那个师太!不是她留着我们姑娘抄佛经的吗?”朗月斥责了那尼姑一句。
小尼姑红了脸,讪讪的正要离开。
结香不放心对那小尼姑道:“亭主在里面呆了一夜,也不知是什么情况,叫你们李师太过来一趟。”
小尼姑应了声讪讪离开。
半晌那小尼又过来道:“我们师太说了,亭主抄完经可以自行离开,不用过问师太。”
朗月瞪了一眼小尼,朝佛堂里喊道:“姑娘!姑娘!”
佛堂里无人回应。朗月就要进去看,那女尼忙拦住道:“那里不是你我这样身份的可以进去的,不要唐突了佛门净地。”
“跟你们师太说,如果她再不来请亭主出来,我就进去了!”朗月发话道。
那小尼觉得这个婢女和结香性情不同,有点暴躁不好惹,只得应声急急去请师太,怕她耐不住性子闯进去,弄脏了禁地。
李师太听了小尼姑的话,故作气势冲冲之状赶过来:“谁说要闯佛门净地的!”
李师太一脸怒气,完全不像个出家人。
结香心里也很讨厌她,见朗月正要冲撞,忙先笑道:“师太言重了,我们姑娘在里面呆了一夜,不曾用膳,也不曾进水,还请师太请姑娘出来歇息一会。”
李师太冷冷打量着朗月道:“亭主想必是佛经没抄完才没出来的,我也希望亭主能歇息,可是这个佛经是杜老太妃要的,加上亭主身上有煞气,抄完这五本经书,会减轻身上的罪过,我劝你们耽误亭主抄经。”
朗月瞪了一眼,“我们姑娘心地善良,何来罪过?李太你是出家人不要血口喷人!”
李太面色一沉道:“我不和你这个婢女计较!走!”
李太转身就要走。
朗月见状笑道:“既然李太执意要如此对待亭主,那么恕我无礼了。”
说着推开众尼姑的阻拦,大步走进佛堂,众尼吓得面如土色。
李太故作惊讶,呵道:“你胆敢!”
话说着时,见朗月已经进去了,结香见状也跟着进去,只当没看见李太铁青的面色。
两个人进去后,心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