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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摇摇头,认命般蹲下身子弯腰去捡。
苏暮星垂眼看着她,好闺蜜今天穿了件碎花的雪纺衬衫,领口开了两扣子,这一弯腰一低头的,她就什么都看见了,米『色』文胸裹着一对大白兔,挤出一道深沟,她装正经地移开眼,下一秒,又不要脸地挪回去。
何嘉木把东西塞回包里,就发现苏暮星臭不脸地盯着她的胸看,她无语翻白眼:“你有病啊,自己有的东西看我干嘛。”
苏暮星幽幽开口:“大了。”
她和何嘉木十几年的朋友,对方几两肉她还是清楚的,这结婚还不到两个月,就大了。
妙啊。
何嘉木:“。。。。。。”
苏暮星啧啧了两声,半眯着眼。
何嘉木两手搓了搓发烫的脸颊:“苏暮星,我掐死你!”说完,她演了个僵尸向苏暮星扑过去。
苏暮星后退了几步,眉头忽的拧紧,左手按上胸口。
何僵尸停在半路,不敢动了:“你没事吧?”
苏暮星眉头皱地更深,气息不稳:“难受。”
“你赶紧上去拍片做检查,别真的查出什么『毛』病啊。”何嘉木一双眼睛泪汪汪,就差砸金豆子。
苏暮星瞧着何嘉木的苦情样,她捏着几张单子抬脚就撤。
一分钟后。
何嘉木瞧着不远处等电梯还对着自己笑眯眯挥手的苏暮星气的跺脚,另一边苏暮星笑的不是很走心,有几分老母亲的担忧。
这胸是大了,可这脑子也没了。
——
三院好几幢楼,每层都是一样的风格,清一『色』的白,苏暮星绕了好几圈,总算找对地方。
科室这边明显冷清了许多,护士台三个小护士围在一起。
“您找哪位?”其中一个高鼻梁大眼睛的漂亮女孩问道。
“请问,胸外科的许医生是在这边吗?”
“走廊走到底,右手边第三个办公室。”说话声音明显比方才略微冷淡了几分,旁边两个小护士投来似有若无的打量。
“谢谢。”
等到苏暮星的脚步声消失在走廊里,几个小护士才压低了声音絮絮叨叨。
“这个星期第八个了。”
“这些人都巴不得自己得心脏病了,天天往我们科室跑。”
那个漂亮的小护士意味不明地说道:“这个倒是挺好看的,那眼睛大的跟灯泡似的。”
“一点精气神都没有,软趴趴的,头发也黄。” 一旁个子高些的护士眼神轻蔑地反驳。
另一人坐在椅子上笑:“在许医生那里丢了一颗芳心的女人还少吗,比她漂亮得多了去了。”
几人相视一笑,也是。
苏暮星在门口停下,盯着门牌瞧,这一瞧,她愣住了。
白底黑字的印着几个大字,主治医师,许清然。
这么巧?
苏暮星缓了片刻,回神过来,屈指敲门,“咚咚”响了两下,她停下等里面人的回应。
“请进。”清冽的男声。
真他妈作()
苏暮星按下把手,推门进去,职业病,习惯四处打量。
办公室不算大,东西很少。
办公桌上整整齐齐地堆满文件,看得出主人有些许强迫症,桌子不远处立着个衣架,上面挂了件深灰『色』的西装外套,除此之外,没什么特别的东西。
唯一让她意外的是不远处那堆大大小小物种各异的绿『色』盆栽,从窗台摆到地上,一字排开,大约几十盆。
此刻,那人一身白大褂,正背对着她,右手拿着花洒立在窗前,微低着头再给盆栽浇水。
窗外阳光正好,洋洋洒洒的落进来,微风卷起他的衣角和耳边的发,影子被拉出老长,从房间那头穿过,刚好落在她的脚边。
缘分有时候是很玄乎的东西。
苏暮星眉眼一动,眼里闪过一丝笑意,“许医生,这么巧啊?”她顿了一下,嘴角上扬,“骨科的何嘉木医生说跟您打过招呼,让我直接过来找您的。”
“稍等。”许清然淡淡开口,声音不冷不热,他把花洒搁在一边墙角,拉过边上挂的『毛』巾擦了擦手,方才转过身。
“这边坐。”
苏暮星拉开一边的椅子坐下,把手里的各种单子片子搁到桌上,眼神大大方方地落在许清然身上。
他今天有些不同,高挺的鼻梁上架了副金属细框眼镜,清清冷冷的,平添了几分书卷气。
苏暮星有点泄气,今天出门太随意了点,顶着两个黑眼圈,素面朝天的头也没洗,穿的依旧是最普通的衬衫牛仔裤,简单的不能再简单了。
“你的情况何医生早上跟我简单提了一下。”医生说话了。
“很严重?”苏暮星一只手托着腮帮子,身子微微前倾,软趴趴地贴上桌沿,撇着头看他。
来医院之前她是有点担心的,她这半个月来情况确实有点糟糕,每天晚上失眠,好不容易睡着了又是噩梦连连,然后胸口就闷得难受。
可这会见到许清然,她一点看病的心思都没有了。
男人头微抬,薄唇微抿,距离有点近,隔着不算厚的镜片,她看见他的睫『毛』又长又密,黑眸清亮。
许清然向着光亮处,视线落在手中的片子上,眼神淡淡的,过了会,抬眸看向电脑屏幕,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才开口回她:“不用担心,没什么问题,平时要注意休息,夜间不要着凉,睡觉尽量不要侧卧。”
苏暮星支着脑袋看他,眼角微扬,声音格外清脆:“许医生,为什么不联系我?”
半个月前她在艳荟轻薄了他,虽然当时走得急,但她给人塞了名片,说自己会负责到底的。
“。。。。。。”
许清然扫了一眼苏暮星,她盈盈浅笑着,脸颊上的梨涡若影若现,一点都不像是来看病的。
苏暮星双手往桌上一搭,嘴角半弯,“你这样我很伤心的。”
许清然瞥了她一眼,女人半抿着唇,眼角向下耷拉,整个人软趴趴的,倒像是真的受了委屈一般,就差挤几滴眼泪出来。
还真能演。
许清然放下手里的片子,侧转椅子,向后滑开一点,右手反握着笔,一下一下有节奏地轻扣着桌面,眼眸微挑,“名片扔了,我也不需要你负责。”
今天一大早骨科的何嘉木请他帮忙,说是自己有个朋友有点不舒服,可他今天不出门诊,就让人来了科室,何嘉木倒说了自己朋友的名字,他当时留个心眼,没想到真是她。
苏暮星只捡前半句听,杏眼骨碌碌地转了一圈,“扔了没关系,我再给你一张就行了。”
说完,她就去掏包里的名片,半天『摸』不出一张,她才想起要死不死的她今天没带名片出门,她想了想拿出包里的便利贴将就着用,这便利贴不是她买的,暑假一个跟着自己的实习生倒腾的。
粉『色』的,心形,想来真不是她的风格。
苏暮星低着头,把十一个阿拉伯数字写的端端正正,最后还颇为得意的勾画了一个简笔的爱心,她撕下最上面的便利贴黏在许清然的办公桌上。
她抬头,嘴角慢慢咧开,一语双关:“记在心里,就扔不掉了。”她眉眼儿俏,话尾的语调往上扬。
许清然将苏暮星的一系列动作尽收眼底,舌尖顶了下后槽牙。
作。
真他妈作。
许清然看了眼腕表,十分钟后有个会诊,他拇指扶了下眼镜,推开椅子起来,冷冷开口:“工作时间,没时间陪苏小姐玩。”
苏暮星紧接着站起来:“我没有。”
许清然手揣在白大褂的大兜里,长腿迈开。
苏暮星背靠着桌子,腰侧抵上桌沿,眼见着人就要擦肩而去,她鬼斧神差地伸手拉住男人的衣袖,攥紧了白大褂的一角。
许清然脚步顿住,他微微侧眸,眼神落在苏暮星攥着的衣角上,随即目光上移,对上女人一双扑闪的杏眼,她略微垂着眼,睫『毛』长长,根根分明。
许清然薄唇勾起笑,笑意却未达到眼底,漆黑的眸子里藏着深浓幽光和几丝嘲讽,片刻,移开视线。
他始终双手随意地揣在兜里,低笑了声:“你喜欢我?”
就是他。()
苏暮星从医院出来已经将近中午,之前代孕的案子约在下午采访,要去趟c大。
她开车先回电视台,打了把方向盘刚想拐进停车场,便看见唐林蹲在电视台大门的西南角,嘴里啃着面包,脚边放着喝了半瓶的矿泉水。
唐林是台里的摄影师,两个人经常一起搭档出采访,又是同一年进的电视台,关系还挺好的。
苏暮星停下车子,划下车窗喊人:“唐林。”
唐林拧开矿泉水的盖子刚把水送到嘴边,突然手一抖,敞开的瓶口向下,半瓶矿泉水哗啦啦的全倒在了他□□上,男人反应也快,一个激灵腾地站了起来,开始羊癫疯般的抖动,十足的电动小几巴。。。。。。
“。。。。。。”苏暮星看得脑壳疼。
唐林低头瞅了眼牛仔裤上的深『色』水渍,嘴角抽搐,这位置也太尴尬了点,太他妈像他『尿』了,一个大老爷们『尿』了。。。。。。
他抬头瞪了眼笑的花枝『乱』颤的某人,弯腰拿过地上的背包和摄影机,朝对方走过去,拉开后座车门把东西放在座椅上,人绕到另一侧坐上副驾。
苏暮星收了笑,不解地看着上车的人,“你上车干嘛?”她是要开车去停车场,然后坐台里的采访车出采访。
唐林抽了一把控制台上的餐巾纸擦着□□,做最后的挣扎,并不想说话。
苏暮星看他一副视死如归的样子,又好笑又好气:“哑巴了?”
唐林仇恨地把纸巾捏成一团随手扔到脚边,斜瞪着驾驶座上的人,“大姐,请问您约得采访车是几点?”
苏暮星很敏感,“我比你小。”大姐?你大爷的。
唐林挑挑眉,“也就五个月。”
“那也是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