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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奕止拖着殷少岩去酒吧也有借他那张脸方便自己撩菜的动机在。中途果真有几位女士过来搭讪,但谢奕止不知道为什么却突然觉得兴趣索然,似乎还是眼前的酒精比较有吸引力一点。
大概这回是真的栽了。
才会进入这种弱水三千想饮也饮不下的高深境界。
谢奕止一边喝酒一边苦笑。
神智尚清醒的殷少岩只好借口“朋友醉了我得看着”来打发掉姐姐妹妹的盛情邀请。转过头来看到谢奕止那副样子,殷少岩才有点相信他为情所困的说辞。
活到这一把年纪,在情之一字上马失前蹄个一两次才不枉此生啊
故作老成地感慨着,殷少岩没有问令这个花丛老手掉了下去的坑叫什么。
每一个成年人都有需要自己解决的难题。殷少岩没有把自己的麻烦拆解开来给人看的习惯,谢奕止也没有。
能做到的也不过就是陪着喝个小酒,打个架什么的。就像六年前谢奕止贱兮兮地跑来嘲笑自己初恋失败那样。
于是这一喝就喝多了。
两个醉汉在夜路上勾肩搭背,漫无边际地大着舌头嬉笑怒骂。
“所、所以说我最讨厌酒精饮料了。”
“讨厌你还、还喝那么多!”
“你为情所困太难得,我得,庆祝一下!”
“干脆,我们凑一起得了,反正我未娶你未嫁的,”谢奕止自说自话,“就没那么多烦心事了。”
“这、这可不行啊小谢同志。”殷少岩摆手,“我们凑一起你不觉得恶心么?”
谢奕止歪着头想了一阵:“啊咧?好像是有那么一点。”
“所以不行啊!你这叫饮‘鹤’止渴懂么!饮‘鹤’止渴!治包不治饼的!”
“饮鹤止渴是什么啊?”谢作家脑筋转不过来,好一阵纠结。
“别到处沾花惹草!你得找你喜欢的人,别废话,直接上!相思病算什么!想上就上,上了包好!followyourheart啊少年!别怂!”
“我怎么感觉你在教唆犯罪呢?”
“哪能呢!我会害你么!相信我!”殷大忽悠使劲地拍着小谢同志的肩膀。
“原来如此。”谢奕止恍然点头。
如是这般,两人长途跋涉总算回了酒店。时间已经是凌晨1点。值夜的前台小姐看了他们一眼,点头微笑致意后见怪不怪地低头玩电脑。
“回自己房间去!”殷少岩边掏房卡边推搡着赖在自己身上的谢奕止。
“我没房间,小魏说包吃包睡的,我行李还在他那里。”
“那你就去睡小魏。”殷少岩完全没觉得这个表述怪怪的,努力半天总算把房卡从兜里捞了出来。
“可是这个点小魏肯定睡觉了会吵醒他的。”
“那你就来吵我?不行,你臭死了!”殷少岩边开门边说。
“不管!我要和你困觉!我要和你困觉!又不是没睡过!”谢奕止摇着殷少岩的手臂说。
“那是几”那是几岁的事情了?
殷少岩本来想这么来一句,却被房内亮着的灯光给吓了一跳。
是安荇吗?应该还有一张房卡在她手上
身上挂着一个人型垃圾,殷少岩艰难地挪进房里,然后呆在当场。
“哥?”
谢奕止眨了眨眼睛:“小魏?”
两个醉汉愣头愣脑地站在一处,搞不清这是什么状况。
两个正常人面色看上去都不太好,释放着很相似的冰冷气场。
“我来找人。”
沉默半晌后魏致率先开口,说完这句话,大步上前拖了黏在殷少岩身上的谢奕止就走。
“原来小魏你还没睡啊嘿嘿。”谢奕止憨笑两声,由着魏致把自己拖走。临出门又回头对着殷少岩喊,“小嗝儿,小涵涵!我明天去找你玩!”
房门被“砰!”的一声摔上了。
至此房里只剩两人,殷少岩依旧看着陈靖扬发呆,由于酒精的作用而双颊绯红,眼睛亮得像夏夜的天狼星。
我一定是在做梦
殷少岩一步一步走近陈靖扬。
一星期不见,感觉却像是阔别了很多年。
就像一块不知所始的流星体,在幽暗死寂的宇宙流浪了数亿年,才发现了一颗美丽而富有生机的蓝色星球,于是义无反顾地坠落。吸引力太致命,就连空气都成为阻力,越是靠近越燃烧,越是靠近越炽热。
就在快被那片温柔的蓝色吞没的时候
陈靖扬面无表情地错身越过他,走向门口。
啊
果然是在做梦
梦里尼桑还很生气
殷少岩呆呆地站了一会儿,突然觉得有点冷,步伐不稳地摸到床头柜的空调遥控器,将温度调高了两度。
陈靖扬走到门口将房门落锁,按下请勿打扰按钮,又折了回来。
殷少岩正蹲在床头柜前cos蘑菇。
陈靖扬把他从地上拉了起来。外套上的潮气让他皱了皱眉,于是拉下拉链,将湿冷的还带着酒气的外套剥下,粗暴地扔在地上。
“哥?”殷少岩低低地叫了一声,眼睛里都是不清醒的疑惑。
“发了那种短信过来人又跑得无影无踪,电话也不接,如果不是魏致过来要人,我都不知道你还有一个旧情人。”陈靖扬嘴角有一丝讥讽的笑意,“‘又不是没睡过’?你倒是逍遥快活啊。”
“旧情人?”殷少岩被酒精和困顿侵蚀着的意识根本无法理解这些语句的意思,他只知道,陈靖扬很生气。那双往常都很温柔的眼睛里隐约有黑色的火焰在跳动,美丽又危险,灼得人心口疼痛且酸涩。
“喝了多少酒?”语调缓慢而低沉,像是压抑着什么怒气之外的东西,“原来背着我的时候你都是这么肆无忌惮的?其实在我面前那些表现才是装出来的吧,嗯?”
殷少岩急切地伸手去拉陈靖扬,想着要快点平息他的怒意,却被按倒在了床上。
“要是我不出现,你们现在是不是早就滚上床了?”
殷少岩睁大眼睛望着压制着自己的陈靖扬。距离太接近,反倒看不清对方的表情,只有那种黑色的负面情绪在两人之间涌动。
殷少岩有很多话想对他说。比如最近天气很怪晚上总是睡得不够好,比如剧组的盒饭没有家里的好吃,比如魏致其实很介意“陈靖扬第二”的评价,演戏的时候也一直在刻意避免那种风格,比如韩世砺的咸菜色衬衫不止一件但是每一件都一样皱巴巴,比如姚紫紫大姐经常看着自己笑得很吓人,比如这一个星期里他非常地想念陈靖扬。
可是陈靖扬在生气。
在这种怒气面前,所有的思绪都混乱得像高峰期的内环线,找不到一个有效的出口。
“既然你那么欲求不满,由我来满足你也是一样的”陈靖扬直视着殷少岩的眼睛,用手轻抚着他微红的脸庞,“我的耐心没有之前想的那么好,现在我等不下去了。”
他只是在等对方向自己完全敞开心扉,给自己全部的信任,可是如果之前所有的表现都是假的,都是演技,那么这种等待有什么意义。而想到在自己等到那不一定会有的结果之前,这个人也许会成为别人的东西这一点陈靖扬无论如何也没有办法接受。与其那样,还不如自己先行占有。至于那种怎么费心都培养不起来的信任,就由自己亲手摧毁好了。
占有与掠夺的欲|望几乎压垮所有的理智,陈靖扬的手沿着身下青年的脸庞滑到颈侧、胸口,然后是腰际,掀起单薄的棉质t恤下摆,触摸到那具温热的躯体。
原本以为身下的人会反抗,没想到却迎来了一个意料之外的拥抱。
“哥”殷少岩双手抱住陈靖扬,埋首在他的肩头,轻轻地叫了一声。
陈靖扬停住了动作。
因为环住自己的那双手正在细细地颤抖。
“哥,别生气”声音里带着明显的鼻音。
陈靖扬眉头深蹙。
“不要不要我”
“我没有不要你。”
“不要生气”怀里的人并没有因此觉得安慰,而是仍旧自顾自地低喃。
“”陈靖扬将手从衣服底下抽出来,扶住殷少岩的肩膀,微微推开一段距离。然后看到了他的眼睛——眼角微微发红,睫毛濡湿成一小簇一小簇的,明明不断地在往外溢出泪水,却瞬也不瞬地看着自己,好像闭上眼的瞬间自己就会消失不见一样。
“哥”殷少岩紧紧攥着陈靖扬的手臂不放。
“你不可以这样,小涵。”陈靖扬吻了一下他的眼睛,泪水的味道很咸涩,“太诈了。”他的笑容有点悲哀,“这样根本就是犯规”
第26章 罔敢湎于酒()
要仁慈,你所遇到的每一个人,都在经历一场艰辛的斗争。
这是三流家谢奕止很喜欢引用的一句话。在各种场合各种文章里面引用了不下数十遍。
殷少岩第一次从谢奕止嘴里听到这话是在十四岁的一个夏日。刚刚联手群挑完城东三中的一群不良少年,两人鼻青脸肿地离开现场,最后瘫坐在路边一棵高大的合欢树下气喘如牛汗出如浆。
盛夏的阳光像蜂蜜一样从枝叶间流淌而下,草木葳蕤,油然生光,蝉鸣撕扯着人们的耳膜和神经,满地都是毛茸茸的合欢花,花蕊间爬行着忙于生计的蚂蚁。殷少岩信手用草叶给蚂蚁的行进制造障碍,玩得很是自得其乐。然后一边的惨绿少年谢奕止,满脸深沉地望着这一幕,开口说了那么一句台词。
那种悲天悯人居高临下的装逼情怀把殷少岩恶心坏了,挣扎着起身朝谢奕止的屁|股就是一脚。
这一脚踢出去,殷少岩陡然醒转。耳边铺天盖地的不是蝉声,而是闹铃。
仁慈你妹啊
殷少岩着翻身下床,脑袋里疼得像是钝刀锯肉。踉跄着循声摸到丢在地上的外套,从里面拿出手机,眯缝着眼睛取消闹铃。
似乎瞥见不少未接来电提醒,殷少岩没有在意,闭着眼睛又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