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丹枝虽然仍不知道错在哪儿,却知道姑姑是真生气了,垂了眼,老老实实地“嗯”了一声答应着。
在屋里,孙清扬隐约听到了廊下的这段争执,狠狠地瞪着朱瞻基,压了压声音说道:“都怪你,这天还没黑呢,就急吼吼的,不知道的人还以为皇太孙殿下许久未近女色了。”
朱瞻基觉得无辜,他原就是想抱着清扬,和她嬉闹,怎么这些人就红着脸退了出去?
听到孙清扬这么一说,再看看她脸上的潮红方才明白过来,揽了她的肩膀,亲昵地吻了吻她的面颊,又在红唇上厮磨了半天,方才抬起头笑说道:“既然她们误会了,你也误会了,不如我们就将错就错?你想不想我?”
“去,青天白日的,别胡思乱想。”嗔怪了朱瞻基一句,孙清扬把脸贴在他的胸前,温柔地说道,“朱哥哥你位高权重,将来会拥有天下,这世间的一切,对你来讲,都是予取予夺,我要是太想你,就再也不可能像从前似的了无牵持,再也没有自我,倘若我失去了自我,你会不会觉得我和其他女人并无不同,容色衰败之后,你就不再喜欢我?”
这样的话语,朱瞻基听了好笑又窝心,他笑说道,声音中盛载着他自己都没有察觉到的甜蜜欢喜:“你今儿个嘴抹了蜜吗?话说得这样好听。我怎么觉得我不来的时候,你日子过得很安逸,成天和她们弹琴、唱歌的,好不逍遥快活,一点儿没有你说得这么可怜?”
说完后,他亲了亲孙清扬,过了一会儿,才轻声说道:“清扬只有一个,我不喜欢你,还能喜欢谁?你明知道,就算有再多比你漂亮的女子,也代替不了你,你在我的心里,是独一无二,举世无双。”
他的话,听得孙清扬心里也甜蜜蜜的,笑意从她的眼眸里漾开。她突然抬头,捧起朱瞻基的脸,重重地回吻在他的唇上。
她的吻,香甜滑软,她的身子,香软嫩滑,她这般紧紧地贴着他,偎着他,缠在他身上,令得朱瞻基不由咽了口水,身子越发火热。
他的眼神幽暗下去,低哑着声音说道:“清扬,松开我我想抱抱你。”
声音温柔得像在梦里发出的诱惑邀请。
孙清扬却不松开,她一边像朱瞻基往日对她一般轻轻舔咬他的耳朵,一边含糊不清地说道:“朱哥哥,你说我们要一直这么好,要是能就这么过个几十年,头发白了,牙掉了,还在一起这么要好,那可有多好”
喃喃到最后,她的心口无端地痛了起来,眼泪从眼角滑下,滴落在两个人的唇齿之间。
“我们当然会一直这么好,到你是老奶奶的时候,我还这样抱着你。清扬你这里好大,又香又软,我一个手都握不过来那里又好紧,我好喜欢,夹紧我我们就这样一辈子,都不分开。”朱瞻基在她耳边低语。
第119章 雨夜近危栏(1)()
永乐二十一年五月,永乐帝连续几日没有上朝。
这几个月,永乐帝因为头痛风发作,经常不能亲自临朝,国中之事,多由太子朱高炽统理。
他这次又病倒,不说朝野,就是内宫的妃嫔们也颇为皇帝的身体和自己的命运担忧。
乾清宫的偏殿里头,几个宫女内侍躲在角落里,窃窃私语。
“这是皇上今年第几回发作了?第五回还是第六回?”
一个管煎煮汤药的小内侍杨宁低声说:“说句大逆不道的话,皇上如今的身体实在是外强中干,我偷听太医们的话,估摸着皇上身子已经不行了,不过是靠那些个好药给吊着,太医们都说也就这两年的光景,还得注意,不能受刺激。”
“啊?万一皇上那继承大统的就是太子殿下吧?”
“那可未必,你没见最近皇上都不肯见太子,今天还挡回去了两次。我听侍卫们说,皇上恼怒太子擅自专权,外廷纷纷传言皇上不喜欢太子殿下,有意传位给赵王殿下。”
有一个宫女不以为然:“就是不喜欢太子殿下,也该是汉王殿下啊,怎么会是赵王殿下?皇上最喜欢汉王殿下了,汉王殿下外表出众,武艺超群,最像皇上了。”
“要说像,还有谁比皇太孙殿下更像皇上?汉王那年就藩乐安,就是因为皇上不待见他了,还是赵王胜算大,咱们现在的京城,先前可就是他的地盘,皇上不也是从这里起来的吗?”
一个小宫女说:“可我觉得,还是太子的胜算大,皇上近日虽不待见太子,却从没挡过皇太孙殿下,还让皇太孙殿下的妃嫔到跟前侍疾,我昨日还听孙嫔给皇上念了一段话本,这端本宫和慈庆宫本是一体,皇上既然对皇太孙殿下如此看重,说明太子殿下圣宠未减,我赌太子殿下胜出。”
“不对吧,虽然汉王殿下的天策卫去了两卫,于他的声望是有些受损,但瘦死的骆驼比马大,加上还有赵王,太子殿下未必能够稳操胜券。”
有个年长点的宫女说:“管他哪个皇子会继承大统,咱们不一样都是做奴才吗?伺候太子还是伺候汉王、赵王,有什么区别?反正咱们都是奴才,谁做皇帝和咱们有什么关系?快别议论了,干活去,不然一会儿让黄公公看见了,少不得吃些苦头。”
小内侍杨宁摇了摇头:“姐姐这话可错了,哪个皇子上位,对咱们怎么没影响?那影响可大了。你们听说了吗?前些个日子黄公公才被太子殿下训斥,说内宫里的宦官仗势欺人,要他这个大太监严加管教。黄公公什么人啊,那可是皇上还是燕王时就埋在建文帝跟前的,是红人,被太子殿下那么一训,还有面子吗?这可不,他转身就和江保江公公一道,向皇上进言,说太子殿下不体恤下人,对老人颇不敬重,是不把皇上放在眼里。这要真是太子殿下上了位,还能有咱们内侍的好日子过?”
另几个小内侍听了连连点头。
“再一个,按照惯例,皇上大行之后,内宫有子嗣的娘娘们倒还好,或者跟着皇子到王府里生活,或者由新帝另辟一处地方赐住,但那些个没有生育的娘娘们,不是殉葬,就是到庙里清修。这新帝一登基,那些没有子嗣的娘娘们可就惨了,这和哪个皇子亲近,就能决定是死是活,娘娘们要是死了,那服侍的还能活吗?”
听到这样的分析,内侍、宫女们一片哗然:“咱们宫里头,育有子嗣的娘娘都已经去了,余下的,可全是没有子嗣的,这得死多少人啊”
“也不一定,要看皇上的遗诏,还有新帝的意思。”
“那咱们还是求老天保佑,让太子殿下继承大统吧,太子殿下最仁厚。”
小内侍杨宁冷笑了一声:“江公公说,太子殿下那都是做给人看的,你们看最近皇上身体不好,他不是先拿咱们宦官开刀了吗?说不定啊,等他登基,死得最多。”
“不可能,依我说要死人多,肯定是汉王殿下,汉王好武,好武之人一般都嗜杀,你看咱们皇上不就是才定都北平就大开杀戒,惹得天怒人怨,十九年那年的四月初八,奉天、华盖、谨身三殿都遭雷电,引起了火灾,这可是营建了十三年才建成的新宫啊,竟然在落成不到四个月时就被烧毁,可见上天有好生之德,警告皇上呢。”
小内侍杨宁急急摆手:“嘘——别说了,你们不要命了,这话说出去,可是要掉脑袋的。”
那个年长些的宫女道:“咱们刚才说的哪一句,不掉脑袋?咱们别说那了,谁也别对外说半个字,快走吧,一会儿江公公或者黄公公过来看到了,咱们可都要吃不了兜着走。”
听她这话,内侍、宫女们紧张地看了看四周,然后分散离去。
乾清宫的寝殿。
刘院使看着永乐帝吃下药,温言道:“皇上,您如今最要紧的,就是保重龙体,切记再不可思虑费神,饮食上也要以清淡滋补为宜,万不可吃燥热生火、辛辣刺激的食物。”
永乐帝没有睁开闭着的眼睛。
一旁侍疾的孙清扬道:“刘院使放心,这些忌讳,我一定会注意。”
太孙妃自生下瑾秀后,身体一直好三天病两天的,所以端本宫里,太子妃指了记性好、心思细的孙清扬,能说会道、讨人欢心的何嘉瑜来侍疾。
虽说如今孙清扬只是嫔位,但太子妃期望通过这次侍疾,能够让她与永乐帝亲近,以曾侍帝疾的功劳,恢复她太孙贵嫔的位分。
虽说这几年永乐帝没有逼过朱瞻基另立贵嫔,但慈庆宫和端本宫几次提出让孙清扬恢复位分的话都被驳了回来,所以谁也搞不明白永乐帝是什么态度。
好在,这次让孙清扬进宫侍疾,永乐帝并没有反对。
这些天因为孙清扬尽心尽力,有时醒了,永乐帝还让她讲两句闲书里看到的奇闻趣事,听朱瞻基回禀国是,也不让她刻意回避。
刘院使听了孙清扬的回答,冲她点了点头:“有劳贵人费心。”便不再多说,拎起药箱施礼退下。
可能是要下雨的缘故,太阳被乌云挡了个严严实实,所以天早早就黑了下来。
乾清宫的灯光下,永乐帝倚在明黄色的织金重锦引枕上,听朱瞻基给他念折子。
这些日子永乐帝因为病重,大部分朝政都交给太子朱高炽处理,还有一部分交给朱瞻基历练,但重要的国是军情,他还是会让太子挑出来禀报。
近日因为听了近身内侍黄俨和江保屡说太子妄自尊大,在朝野之中,人都知道有太子,不知皇上之类的话,他虽然没有发落太子,却也不喜见他,所以每日念要紧折子之人就改成了朱瞻基。
朱瞻基每念完一本折子,永乐帝都会先问问他的意见,再指出得失之处,爷孙俩就时不时交谈几句。
有关国是,内侍和宫女们都站得远远的,在旁边伺候着,孙清扬也在帐幔外候着,想着一会儿等朱瞻基回完事,她好算着时间去煎药,这个活虽然由内侍在做,但作为代太孙妃侍疾的孙媳妇,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