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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
袁瑷薇不耐烦道:“好了,真的假不了,假的真不了,别在这儿做些口舌之争了,咱们还是去坤宁宫,请皇后娘娘听了再定夺吧。”
到了坤宁宫里,胡善祥听了众人所说,惊惧不已:“怎么可能,贵妃平日里谦恭谨慎,怎么可能推搡得林美人落胎?这中间一定是有什么误会,你把当日情形详细说来听听。”
月娥就把当日的情形说了一遍。
原来,为了胎儿康健,林美人依照医嘱,每日清晨日出之后,都会到长春宫附近散步。那天早晨,她想着这些日子桂花开了,就想到樨香园里去走走。那一日,她正在金桂树下看花,却看到贵妃带着人远远地过来,本打算上前请安,可远远就听见贵妃跟前的人叫小宫女守着园子,不让闲杂人进来。
林美人想许是贵妃想独自赏花,得个清净,就悄声叫月嫦、月娥陪着她站远些,好在樨香园里林木杂密,若是有心藏着,贵妃那边的人也看不见她们三个。
谁知这一藏,却听见了大事。
贵妃娘娘和她身边的一个姑姑说什么就是当了贵妃到底不及皇后金贵,她韬光养晦这么些年,连皇上都不疑她有二心,只盼着这一胎是个男孩,能封上太子,皇上也好废后
林美人毕竟在孕中,站得久了有些脚软,脚下就滑了滑,贵妃那边听到动静,就将她们三个找了出来。
当场贵妃就变了脸色,问她们听见什么没有。林美人和月嫦、月娥就一味装傻,说是站得远在赏花,只隐约听到笑声,没听到什么具体内容。
贵妃将信将疑,让林美人无事早些回长春宫好好安胎,却在林美人施礼告辞时,推了她一把,看着跌倒在地的林美人警告道,不管听没听见什么,都管好自个儿的嘴,不然下一次她就不只是推搡这么简单了。
月娥讲完后,哭倒在地:“可怜林美人被贵妃那一推,当场就见了红,回到屋里,还不敢声张,恰巧又遇上花美人和窦美人那一扑,如何还能保住孩子?林美人也并不想冤枉花美人和窦美人,可是贵妃这一桩事,林美人如何敢说?如今奴婢既然说出来,或是打死或是发配到浣衣局,奴婢都认了,只求皇后娘娘可怜我家主子,平白受这无妄之灾。”
听到林美人竟然是因为知道贵妃对后位有了觊觎之心落的胎,皇后更是惊疑,若月娥所说是真,这些年贵妃修身养性的功夫还真是了得,不光自己被瞒了过去,就是太后、皇上何尝不是蒙在鼓里?
何嘉瑜道:“皇后娘娘,这事只听林美人这边的一面之词,怕难作准,况且,这说不定是月娥为了救她家主子,胡编出来的,咱们还是叫了贵妃和林美人来,听听她们怎么说吧。”
皇后想了想:“林美人这会儿刚刚小产,不易挪动,就请惠妃和贤嫔再跑一趟,去问个明白,既然月娥说当日月嫦也在,你们俩就分开问,若是这事有假,她俩的话总有对不上的,你们留点心,看是不是这中间有什么误会。”
何嘉瑜和赵瑶影应声去了。
皇后又吩咐人去请贵妃来一趟。
袁瑷薇道:“方才贤嫔已经派了人去禀知贵妃这事,只怕贵妃这会儿,已经到这儿来了。贤嫔也是因为和贵妃姐妹情深,并不知这事竟然牵扯到贵妃谋夺后位之事,皇后娘娘莫要怪她。”
皇后闭了闭眼睛:“说什么贵妃谋夺后位,这事她们离得远,或许听差了也未可知,本宫是不信的,贵妃这么些年,如同本宫的左膀右臂,对你们也是谦恭礼让,时时劝慰皇上,让后宫里的姐妹雨露均沾,要说她会做出这等大逆不道之事,本宫第一个就不相信。”
但是想到月娥方才所说,贵妃说她自个儿这么些年隐忍不发,韬光养晦,都是为了一击而中,而皇上自登基以来,宠爱贵妃愈隆,皇后心里又有些没底。
难道,孙贵妃就像先皇的郭贵妃似的,恃宠而骄,生出了谋夺后位之心吗?
袁瑷薇面有忧色:“虽说这宫里头,人人都向往皇后娘娘您这个位置,入主中宫,母仪天下,何等荣耀?但总得拎拎自己有几斤几两,依臣妾所见平日里贵妃娘娘的为人,她应该不会起这样的心思。只是这事牵扯到后位之争,为免皇上事后责怪,臣妾建议皇后娘娘还是请了母后过来听听,她老人家见多识广,贵妃又是自小养在她的膝下,应该更能判断出这事的真伪。”
胡善祥明白,丽嫔这是提醒她,贵妃若是真有心觊觎后位,又得皇上宠爱,这事稍微处置不好,自个儿就会被皇上厌憎,不如请了太后来坐镇,若贵妃真有什么不对,太后处置了她,总比皇后下手,来得容易些。
她点了点头:“丽嫔所言有理,这事确实得母后来处置,不如你就帮本宫跑这一趟,去请了母后过来。”
“皇后娘娘客气了,这是臣妾分内之事。”袁瑷薇施礼后,就连忙带着人去慈宁宫里请太后。
在路上,少不得将情况一五一十地给太后讲了一遍。
等她们到了坤宁宫时,何嘉瑜和赵瑶影已经从长春宫问了话回来,还将月嫦带了过来。
众人给太后请安之后,皇后连忙请太后上座,笑着解释道:“本该到慈宁宫去的,却请了母后移驾至此,实是因为不好将她们都整到您那儿去扰了清净,臣妾又不便离开,故让丽嫔过去请您,还望母后莫要见怪。”
太后看着皇后,慈祥地笑道:“你这孩子,说的什么话。皇后就该坐镇中宫,发生这样的事情,当然要到你这坤宁宫里来断官司,怎么能上慈宁宫去?你当然应该留在这儿等哀家过来给你做主,要是你随意走开,那岂不是中宫之位随意能动了?”
听了太后这饱含深意的一段话,皇后知道不管贵妃是否真的参与此事,太后都是偏向自己的,心里头大安。
落座之后,太后问何嘉瑜:“方才哀家在路上已经听丽嫔讲了情由,你们到长春宫问话,都问出了些什么?”
何嘉瑜忧心忡忡:“母后,林美人先怎么都不肯说,只是一味哭泣,后被臣妾逼得没法,讲出了当日情形,竟是与月娥说的一般无二。而且臣妾还打听了当日清晨,贵妃确实带了人到樨香园里赏桂花,香美人当时也在那儿附近,和她的宫人都说曾见到林美人从樨香园里出来,脸色很难看,从时间上来说,贵妃那日确实曾与林美人相遇。”
赵瑶影蹙眉道:“就算她们曾经相遇,贵妃也不可能做那样的事情,依臣妾之见,这定是林美人和她的宫女们陷害贵妃的阴谋。”
何嘉瑜抬眼看了赵瑶影一眼:“可你问月嫦的情况也是如此,难不成她们事先想好了要陷害贵妃?既然如此,又何必先冤枉花美人和窦美人呢?”
“不过是欲擒故纵的手法罢了,惠妃也看不透吗?”
随着刘维清脆的话音落地,孙清扬带着益静、桂枝和她一道进了坤宁宫的大殿里。
“臣妾给母后请安,母后万福金安。臣妾给皇后娘娘请安,皇后娘娘荣贵金安。”
和往日里请安施全礼不同,孙清扬这回请安,不过是福了福身子。
何嘉瑜几个和孙清扬、刘维互相见礼后,等孙清扬落座,何嘉瑜笑道:“贵妃娘娘这身子越来越重了,今儿个连请安都只能欠欠身。”
孙清扬淡淡一笑:“反正我谦恭守礼,也一样会被人说成包藏祸心,还不如就依皇后娘娘前儿个所说,怀了龙嗣,一切以龙嗣为重,不要行那些个虚礼了。”
太后有些不高兴:“谁这么说你了,这眼下里,不是还让你坐着的吗?”
皇后见气氛有些不妙,连忙圆场:“母后,是臣妾一早叫贵妃不要拘礼,一切以肚子里的孩子为重,她总不听,今儿个这样才对了。”
“多谢皇后娘娘体恤。”看着太后阴沉的脸,孙清扬偏了偏头,笑道,“母后,若是臣妾这会儿不是身怀有孕,还能坐在这儿吗?”
太后沉声道:“事关皇上的子嗣,照你所说,我们问都不该问你了?”
“不是不该问,而是这样问的方式在臣妾看来,是母后和皇后心里,分明已经信了她们所说的话。若不然,林美人小产,不能挪动身子,而臣妾这怀着身子不足三月,按理,本不该被请到坤宁宫问话的,皇后娘娘这般做,母后可有觉得不妥?”看了看太后的脸色,孙清扬笑起来,“臣妾没猜错吧,母后也觉得皇后这般做理所应当,可见,你们都是不信臣妾的。”
皇后面上微赧:“贵妃,本宫不是不信你,实在是这事关系到龙嗣,你平日身子又康健,所以没有多想,就请了你过来问问。”
见皇后竟然颇有些赔小心地给孙清扬解释的模样,太后沉了沉脸:“先前不说,就你这会儿的骄纵样子,哀家也有些相信你平日里有欺凌皇后之嫌了。清扬,你变了。”
孙清扬面上淡淡:“母后,您相信一个人的时候,她的谦恭叫您心疼,她的骄纵令您觉得是真性情;当您不信的时候,谦恭是伪善,骄纵是张狂。母后,变的不是清扬,是您的心,自皇上登基封臣妾为贵妃以来,母后待臣妾和从前,就如云壤之别,到了这会儿工夫,只怕臣妾不管说什么,做什么,您也是宁可相信自己眼睛看到的,耳朵听见的,不会相信臣妾了吧?”
她曾为太后对自己的态度变化伤心难过许久,后来想过来了,并非亲生的母女,到底隔着肚皮,太后当年怜她惜她,也不过是因为她懂事乖巧,若她无用,只怕早就被太后弃若敝屣。
在太后的心里,亲情永远屈于国事之下。皇后是一国之母,在太后的心里,自是千重万重,半点也不能容她僭越,皇上许她以副后之仪,这本身就令太后忌讳,为了平衡,太后也会防微杜渐,压制于她的。
况且,还有郭贵妃的事情在先,孙清扬有时从太后看自个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