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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了平衡,太后也会防微杜渐,压制于她的。
况且,还有郭贵妃的事情在先,孙清扬有时从太后看自个儿的眼神里,都能感觉到寒意。
只怕当时,太后对郭贵妃的感情,也颇为复杂吧,后宫里传说郭贵妃是被太后逼死的,未见得是空穴来风,女人的妒忌,真的是能够叫人疯狂,异地而处,孙清扬不敢肯定自个儿能比太后做得更好。
所以,她对太后的感情,由从前的倾慕敬仰,变得十分微妙,有些伤感又有些释然。
何嘉瑜掩嘴笑道:“贵妃娘娘真是巧舌如簧,母后和皇后请您过来,不过是想听听事实的真相,怎么到您这儿,就成了不相信呢?若是不信,直接定罪就是,何必还请您过来问起当日情由,多此一举?”
孙清扬冷冷地看了她一眼,逼退何嘉瑜的目光后,方才看着太后说:“母后,若臣妾说绝没做过这样的事情,您信不信臣妾?”
太后面无表情道:“哀家只信证据,你若是拿得出证据来证明你自个儿的清白,哀家自然信你。那一日,你有没有去樨香园?有没有遇到林美人,究竟是怎么回事,她们的说辞哀家已经听过了,现在听你说说吧。”
闲来无事,太后总会想到洪熙帝、郭贵妃临死前的那一晚上的种种,把每一个表情、每一句对白反复回放,她想,若非洪熙帝早逝,以他对郭贵妃的宠爱,只怕自个儿的后位早晚会是她的,竟然在临终前让自个儿放郭贵妃去儿子的封地荣养,这样的恩宠,连他走后她如何过活都替她打算好了,可有想过自己的感受?
也正是这个原因,太后对自己儿子待皇后尊重却冷淡的种种都看在眼里,甚至有的时候有种错觉,今日的皇后就如昔日的她一般,有着中宫的位分,却没有中宫的尊崇。她还是个能够运筹帷幄的,毕竟和洪熙帝少年夫妻,也曾恩爱缱绻,患难与共多年,如今皇后却是从一开始,就没得过皇帝的怜爱,加之性子平和,如今已经整得后宫里头人人眼中只有贵妃,这样下去,岂不是皇后成了虚架子?
所以太后原就想,不管这事和贵妃有无关系,她都存心借此事要杀杀贵妃的威风,抬一抬皇后,也敲打敲打皇上,免得他这样宠妾灭妻下去,导致国本不固。
不想,却被打小在她身边长大的孙清扬进来就看出了神色间的不对,既然说开,太后也无意遮掩,直接让孙清扬自证清白。
孙清扬点了点头:“去过,也确实遇到了林美人。臣妾自从有了身子,初一、十五给两宫请安外,每日清晨早膳过后,都会到樨香园里走一走,这在宫里,并不是什么秘密。那一日,会遇到林美人也并不奇怪。但臣妾当日只是问了林美人的身体如何,和她讲了讲孕中应该注意的一些事情,实在不知道推搡之事从何而来。”
底下一直跪着的月娥、月嫦听了孙清扬的回答,都抬起头,愤恨地看着她。
第162章 芙蕖净少情(1)()
月嫦更是不顾规矩,大声说:“贵妃娘娘,您怎可如此信口雌黄?当日里,分明是您怕我家主子听到了您觊觎后位之事暴露,威胁我家主子,推了她一把,才导致她胎象不稳的。当时,您后头的那位姐姐还劝您,说林美人怀着身子呢,叫您息息怒,别伤了龙嗣。您还笑说别说伤了,就是直接拿掉,皇上也是信您不信我家主子的。”
立在孙清扬后边的,正是她的大宫女之一,桂枝。
听了月嫦的话,太后用手指了指桂枝:“她方才所说,可是实情?”
桂枝跪了下去,给主子们请过安后,看看孙清扬,又看看太后,吞吞吐吐了半天,方才唯唯诺诺地说:“贵妃娘娘不是那个意思,她是和林美人开玩笑的,我家娘娘早就说过,若是健康的胎儿,别说推搡,就是跑跳也不会有事,是林美人身子太弱,才会有那样的事情。”
众人色变,桂枝这回答,虽说没有直接指认,但确实说明孙清扬当时推搡过林美人。
坐在孙清扬身边的刘维低声对她说:“姐姐,你这跟前的人都反水了,你可得小心,设这么个局,恐怕她们花了不少的力气。”
孙清扬神色未变,笑着对刘维说:“如今,只怕也就是你和赵姐姐仍然信我了。”
太后已经对桂枝喝道:“当日究竟是个什么情形,你老老实实说来,若是有半句隐瞒,就是贵妃想护着你,哀家也不能容你。”
“贵妃娘娘那会儿正和益静姑姑说话呢,奴婢站得远,也没听清她们说什么,突然就听到有树枝被折断的声音,然后贵妃娘娘问‘谁’,益静姑姑就让奴婢到园子里看一看,奴婢循声过去看,就寻了林美人和她的两个宫女出来,她们说是在园里看桂花,奴婢记得林美人当时脸色有些苍白,贵妃娘娘还问她是不是听见了什么,吓成那样”
尽管桂枝说得含含糊糊,但众人都听出来了,当时因为林美人她们藏在园子里,听到不该听的话,贵妃听到动静,叫人找了林美人出来,不知出于什么心理,推了林美人一把。
太后盯着桂枝道:“到了这会儿,你还打算护着贵妃吗?月娥她们都说,听见贵妃威胁林美人,怎么你就说什么也没听见?”
桂枝头也不敢抬:“奴婢站得离贵妃娘娘有几步,贵妃有些话是附在林美人耳朵前说的,奴婢确实不曾听见什么。”
那边刘维看着孙清扬轻笑:“臣妾都不知道姐姐几时和林美人那般亲密了,竟然会附耳和她说话?”
孙清扬摊了摊手:“咱们慢慢听吧,就当看戏,看她们能编出什么样的花来。”
赵瑶影有些担心:“有母后坐镇呢,她如今本就疑心你对皇后之位有觊觎之心,只怕这次你如果拿不出证据,不能善了。”
孙清扬笑了笑:“那一日,跟着我的,可不只是桂枝,还有益静姑姑呢,虽说小宫女们都被打发在园子里采桂花了,也并不是没人在跟前,就凭她们,也能指鹿为马吗?倒是母后,本就有些先入为主,只怕被她们这样一搅和,更要认为我对皇后不利了。”
这边太后听了桂枝的话,已经在问:“你是大宫女,不守着贵妃,难道不怕她走路磕碰,会摔着吗?编出这样的谎话,狗奴才,就该重重地打。”
桂枝连连磕头:“那日贵妃娘娘让我们到园里采些桂花酿酒,所以就益静姑姑在她身边,奴婢寻了林美人她们出来,是跟在后面的,离着有几步,听不清贵妃娘娘所说也是有的。”
孙清扬听了还笑着低声和刘维她们说:“看来还不算太笨嘛,竟然知道真话假话掺到一起说,听起来,倒像是真的一般。”
她转头看向跪在地上的桂枝,神情有些悲悯:“先前福静走的时候,叫本宫提防着些你,本宫还笑她杯弓蛇影,认为你对皇上不过是少女怀春,一阵就过去了,想不到还真让她说着了,说说吧,是谁许了你好处,让你这样诬陷本宫?她们许了你什么好处,是说能帮着你得到皇上的宠幸吗?那本宫就在这儿告诉你,诬陷本宫的人,皇上只会要你的命,谁许了你好处,你也得不到。”
桂枝大惊失色:“贵妃娘娘,奴婢只是将当日情形回禀太后娘娘,并未说半句不利于您的话,您怎么会说奴婢诬陷于您呢?至于对皇上,奴婢怎敢有非分之想?奴婢不敢,奴婢不敢,求娘娘饶了奴婢的性命。”
她连连磕头,这次可比方才磕得重许多,等皇后喝止时,头上已然磕出了血迹,触目惊心。
皇后这会儿神情也有些不快了:“贵妃,事情还未查明,你怎可如此对桂枝说话,你这样一吓,她还敢说实话吗?”
孙清扬嘴角露出一丝讥讽:“实话?她要是说实话倒好了。臣妾只是可怜她被人利用,尚不自知,还沾沾自喜以为能够得逞。”
桂枝的脸上流露出一点后悔之意,但很快她抬起了头,看着孙清扬道:“奴婢绝无非分之想,方才所说,也只是奴婢当日所见,奴婢自问并没有对不起娘娘的地方,还请娘娘可怜奴婢平日里侍候您还算尽心,别这样吓奴婢了。”
她的目光,始终不敢和孙清扬对视。
孙清扬摇了摇头:“朽木不可雕也,你自己找死,休怪本宫没有救你。”
太后听了这话,却越发觉得孙清扬张狂:“哀家还在这儿呢,你们就在下面嘀嘀咕咕,这是想串供吗?”
孙清扬若无其事道:“臣妾不敢,请母后继续问吧。刚才她不也说了嘛,在臣妾跟前的是益静,益静,你去给母后她们说说,当日究竟是个什么情形。”
益静点了点头,走到殿中跪下回话道:“奴婢益静,见过太后娘娘、皇后娘娘和各位主子。”
刚才她随孙清扬进坤宁宫时,已经跟在其身后给众人请过安,这会儿因是单独上前,就再次依规矩报了自己的姓名。
太后问道:“刚才桂枝所说,可是实情?”
益静垂眼答道:“有真有假,并不全是真话。”
何嘉瑜性急道:“哪些是真,哪些是假?太后问你话,还敢如此托大,快些将当日情形禀与太后、皇后知道。”
益静抬眼看了孙清扬一眼。
那一眼中,有无奈,有抱歉,有情非得已,有毅然决然还有绝望。
孙清扬被她这眼神看得一惊,喝道:“慢着——”
太后的脸越发阴沉:“贵妃这是何意,难不成,你连益静也要恐吓吗?”
孙清扬却没有回答太后的话,只看着益静道:“无论是什么原因,本宫都希望姑姑你所说的,是真话,这天底下,没有过不去的坎,解不开的难题,纵然本宫做不到,皇上他一定可以”
“够了——”太后喝道,“贵妃,哀家怜你怀着龙嗣,虽然她们都指证你,但仍给你一席之地,礼待于你,你若再这般放肆,休怪哀家不容你。”
刘维拉了拉孙清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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