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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维摇了摇头:“没看出有什么破绽,听说她们两人昨儿个夜里都是早早就休息了。没人看见她们外出过。”
孙清扬思忖片刻:“如此,就得找香美人来问问,林美人为何要寻窦婕妤的麻烦,彩莺之前说过,她曾经嘲笑窦婕妤早晚遭报应,想来是知道点什么的。”
“早起,淑妃娘娘和臣妾说了,臣妾已经叫人去请她过来,一会儿皇贵妃就能问着。”
听了赵瑶影的话,孙清扬笑道:“你们两个想得周到,本宫昨个儿回去,沾枕即睡,都没空寻思这些事情。”
刘维直摇头:“臣妾知道皇贵妃您是个心大的,不曾想,竟然到了如此地步,发生这样的事情,您竟能够睡得着!臣妾可是翻来覆去,天明才合了会儿眼,一早就起来吩咐人查内务府,查花婕妤和香美人,自个儿还赶到赵姐姐这儿,让她问那些见过林美人亡魂的宫人们话难怪早起在皇后娘娘那儿的时候,臣妾面容憔悴,您倒是容光焕发。”
“睡不着吗?本宫教你一个法子,睡前长按涌泉穴,保准夜里无梦。”
刘维忙道:“是吗?那臣妾得试一试,涌泉穴在哪儿,怎么个按法?有的时候夜里睡不着,反复折腾到天亮,真是难受死了”
赵瑶影见她俩竟然真讨论起如何治疗失眠了,连忙打断:“这事以后再说,眼下怎么办?”
孙清扬笑道:“从你这儿出去,本宫就病了,宫里头都说,本宫是见了不该见的东西,受了惊吓,心悸气短,夜里睡不好,屡屡被噩梦惊醒现在,既然香美人要过来,叫人把你的香粉拿来,给本宫扑些,最好画成面色苍白、有气无力的样子。”
赵瑶影恍然大悟:“原来,皇贵妃是想引蛇出洞?”
等香美人到了长春宫时,只见孙清扬半卧在贵妃榻上,额头包着帕子,面色惨白,直冒虚汗,宫女在旁边不停地给她擦拭。
赵瑶影和刘维一脸忧愁,坐在一旁。
“臣妾给皇贵妃娘娘、淑妃娘娘、贤嫔娘娘请安,诸位娘娘荣贵金安。”香美人盈盈下拜。
孙清扬有气无力地抬了抬手,刘维忙道:“香美人起来坐吧,皇贵妃从昨个儿起,身子就有些不好,偏她非要在一旁听听,本宫劝也劝不住,所以只好让贤嫔召了你过来,当场问一问。”
香美人的神情像是揣着明白装糊涂:“臣妾敢问淑妃娘娘想问的是何事?皇贵妃想听的又是何事呢?”
“那窦婕妤——”孙清扬话未说完,脸色一变,神色慌张地看向四周,像是有猛鬼要扑过来似的。
赵瑶影忙用手轻拍她:“皇贵妃,您就歇息着,等淑妃问过了,有什么不明白的,您再问。”
香美人看到孙清扬的样子,目光闪了闪。
刘维单刀直入,开门见山地问道:“昨儿个窦婕妤坠楼了,她的宫女说,曾听见你说她对不住林美人,早晚会遭报应,被林美人索命,究竟是怎么回事?”
香美人惊讶地说:“窦婕妤坠楼了?要不要紧?臣妾从没说过那样的话啊,淑妃娘娘您是不是听错了?要不,就是那宫女听错了。这宫里头,可是禁止传那些个事情的,臣妾又怎么敢违例,和窦婕妤说那样的话?”
“目前窦美人尚在昏迷之中,所以才给皇后娘娘她们说她病着。只是万安宫、长春宫都在传林美人亡魂一事,皇贵妃——”刘维看了看孙清扬,压低声音道,“也受了不小的惊吓,这事怕压不了多久。因为听到宫女那样讲,所以请美人过来问问,还请美人开诚布公,不要隐瞒。”
香美人犹豫了片刻,方才说道:“既然如此,还请娘娘恕臣妾无罪,出了这个宫门,可不能给别人说臣妾传过这样的话。”
“那当然,这些事情,咱们也就是背后说说。你没见,跟前除开我们随身的大宫女,其他人都没让进来吗?放心吧,此事就咱们几个知道。”刘维一副推心置腹的样子。
两个“咱们”,更是拉近了和香美人的距离。
面对刘淑妃这样示好,香美人自是心花怒放,竹筒倒豆子般讲了起来。
原来,窦婕妤当日,确实是按到了林美人的肚子,她那会儿不知怎么,鬼使神差,竟然手下用了力,所以林美人滑了胎,她虽然和花婕妤一道喊冤,但心里头却惴惴不安。后来林美人之事扯到了贵妃头上,她和花婕妤竟然因祸得福,升了位分。
只是毕竟心里头有鬼,所以林美人服毒自尽之后,她去送了最后一程。
却眼见林美人戴着九珠花簪,那花簪里,是加了麝香的,孕妇戴着,定会滑胎。那花簪,是林美人进宫前晋王送的,窦婕妤有回见林美人戴,觉得好看,讨了想仿制一支其他花样的,偶然发现了里面竟然有麝香,还曾对林美人说过,所以见林美人戴着,就觉得奇怪。
第168章 紫桐花鸟落(1)()
听完香美人所说,刘维和赵瑶影齐道:“就是这样,窦婕妤也不该害怕林美人啊?”
刘维还补了一句:“那花簪有问题,正好说明林美人滑胎和窦婕妤关系不大,她紧张什么?况且林美人的遗命词上,又没有说要找窦婕妤索命,她心虚什么?”
香美人欲言又止。
刘维最怕听人说话留三分,皱了皱眉:“到底是怎么回事?你还有什么没说的?”
香美人贝齿轻咬下唇,思忖片刻,方才像下了什么决心似的说:“因为,林美人的九珠金簪里其实并没有麝香,那麝香是窦婕妤加进去的,如果林美人将其中的麝香倒出,就会触及底层的‘兰泽香’,那香闻着,初时使人容光焕发,久之令人缠绵病榻,日久乏力,容颜憔悴”
刘维和孙清扬、赵瑶影对视一眼,方问道:“窦婕妤和林美人有何深仇大恨,要下如此毒手?”
“因为之前,她听林美人说过,要将那九珠金簪送给花婕妤,说是还花婕妤的人情,她本是想冲着花婕妤下手的。”
刘维头都疼了:“你们几个一道进宫,本该守望相助,怎么钩心斗角到这样的程度?那窦婕妤和花婕妤又有何怨仇,要如此对她?”
香美人惨然一笑:“臣妾几个,之前并无怨仇,只是进宫之时,晋王爷说,臣妾四人中,不管是谁先出头,其他人都要唯她马首是瞻,花婕妤最先承宠,最得皇上喜爱,臣妾几个的解药,每月都由她给分派。晋王爷说过,若我们有二心,只消一个月不服解药,臣妾四人,就会受万蚁噬心之苦。有一个月里花婕妤为难窦婕妤,晚了一个时辰给她,害得她痛不欲生,故而她才想令花婕妤失宠,换成其他的人拿那解药。”
躺在榻上的孙清扬目光微闪,竟顾不得装病,轻声喝道:“你是说,你们四人均是晋王的人,让你们到宫里来争宠,晋王究竟有何目的?”
香美人点了点头:“不错,臣妾四人均是晋王培养出来的死士,在入宫前,晋王已将其他藩王所献的美人杀死,换臣妾四人取而代之。目的就是要臣妾中的一人,成为皇上的宠妃,甚至是皇后,至于晋王爷有何目的,臣妾听说,他是想让臣妾四人上位之后,帮着他求情,换一处好的封地。”
晋王爷真是只想换一块封地吗?若只是如此,何必花这么大的气力?像香美人她们这样的四个顶尖美人,培养出来,可不是一时之力。
孙清扬觉得哪里漏了什么,若有所思。
刘维问道:“既然是死士,你怎么会把这样的秘密说出来?”
“四人之中,臣妾胆子最小,林美人之死,外人看是服毒自尽,臣妾却知道,她定是被逼而死的,入宫之前,晋王就说过,完不成任务,就得死。那一日,臣妾发现窦婕妤跟前的人在偷听我们说话,就故意讲林美人之死和窦婕妤有关,是想万一有天窦婕妤出事了,臣妾能够有法子自保。之前,窦婕妤日渐瘦弱,臣妾就担心她是闻了‘兰泽香’,几次问她,她却叫臣妾不要打听,还让她的宫女到宫外给林美人建观音堂,臣妾猜想,只怕她自知死期已近,借林美人的名目,给自个儿寻退路呢。哪知道,她到底还是没有来得及”
听香美人讲出这样匪夷所思的事情,孙清扬几个,只觉得后背凉意遍体,这看似风平浪静的宫里,有多少眼睛在盯着她们,有多少毒手准备随时扑向她们?
赵瑶影怜悯地问:“你说出这样的事情,不怕没有解药,要受那万蚁噬心之苦吗?”
香美人哀戚地看着她们:“臣妾如何不怕!只是看林美人和窦婕妤的下场,情知横竖都是一死,不如拼力一搏,或还能有一线生机。好在,这个月才服了解药,还有一个月的时间,娘娘们或能为臣妾想出法子。臣妾也是前日里偶然听说,皇贵妃的母亲董夫人是解毒高手,所以今日才敢这样胆大,说出事情的真相。”
“你来,有没有其他人看到?”
听了孙清扬的问话,香美人大喜过望,知道这是有救她的意思了,连忙跪下磕头:“没有,臣妾知道干系重大,特别小心。皇贵妃,臣妾所说句句是真,不信,等窦婕妤醒了,您可以再问问她。”
刘维看了看孙清扬的脸色:“好了,我们知道了,你先悄悄回去。皇贵妃因为昨儿个的事情,受的惊吓不轻,若是花婕妤找你打探消息,除了你方才所说的,其他尽可照实情告诉她,还要告诉她,皇贵妃听了你说林美人的亡魂找窦婕妤报仇之事,吓得魂不附体,当场变了脸色,大汗淋漓。本宫真想好好看看,她还有什么招数。”
待香美人千恩万谢地离去,孙清扬说:“林美人之死,还可以说是未完成任务,遭了皇上的厌弃,成了废子,不得不死,杀窦婕妤却是为何,难道只是想恐吓本宫吗?”
想了半天,刘维和赵瑶影也找不到原因。
“咱们就静观其变吧,燕枝,扶本宫回去,请人到太医院里请藿医女,记得,要大张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