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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完,又把孙清扬扯到明惠郡主前作介绍:“郡主妹妹,这是孙清扬妹妹,就是彭城伯夫人从永城带回的才女,和郡主妹妹年纪相若,诗词歌赋无一不精,想来郡主妹妹和她会很谈得来。”
明惠郡主比何嘉瑜小半个来月,论亲,又算是表姐妹,所以两个人打小玩得好,也比别个都走得近些。私底下早就听何嘉瑜给她说起过孙清扬的种种好处,今日一见孙清扬的样子,虽然只是戴了个金璎珞项圈,两粒珍珠耳环,但那身海棠红的衫子,衬着她白里透红的皮肤,黑似墨玉般的眼睛,站在一干花团锦簇的众人中间,却一点都不输气场,甚至,那份镇定自若比自己这个郡主还显得从容。
现在的孙清扬,还只是形容尚小,要是再长大些,这京师里提起美人,恐怕自己一干人都要排在她后面去了。
明惠郡主自幼是含着金汤匙长大的,这京师里,比她地位高的没她漂亮,比她漂亮的,没她身份尊贵,即便是和她各项都差不多的清惠郡主,也不及她的才学,所以听何嘉瑜在私底下把孙清扬夸得天上有地下无,心里就存了气。这下见了人,又见何嘉瑜对孙清扬的亲热劲,倒和平日里对自己差不多,更是憋了一肚子的火。
明惠郡主自然不知道,何嘉瑜是因为对她性情十分了解,真要是和她明说因为妒忌孙清扬才生出的种种过节,肯定会招她嘲笑小心眼,所以故意私底下那样夸孙清扬,又当她的面扮亲热。
孙清扬端正地给明惠郡主行礼,微微笑着说:“明惠郡主莫要听何姐姐谬赞,不过是在平日里乡邻们见我年纪小,略微多夸赞了些,得来的虚名,哪儿就能当真!”明惠郡主冷冷地看了孙清扬一眼,倨傲地说:“这个不用你说,是不是浪得虚名一试即知。只一点,你要明白,到这京师来,需要学的地方多得很,头一条,别把那小家子气摆在台面上来,到外面去,知道的明白你是寄养在大伯母膝下的,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太子府不会教人,辱没了我皇家的名声。”
明惠郡主今日穿着一身梅子红的长褙子,桃心髻上戴了一只金碧辉煌的五彩大金凤钗,凤嘴垂下的流苏上,缀着一粒粒鲜红的红宝石,越发衬得她肤白胜雪,婀娜明妍,若不是傲气的神情破坏了这份美丽,孙清扬简直想为她画一幅美人图。
没等孙清扬回话,旁边那个比明惠小一些,一双杏核眼,眼眸清亮的清惠郡主开了口:“明惠姐姐你今儿个的眼光差了,她这样的也叫小家子气,这京师里的大家闺秀们都该羞惭自尽。”
语气间微透丝丝孤傲,见孙清扬看向她,漫不经心地淡淡点头一笑。
明惠郡主一听,更是不高兴地说:“清惠你就是抬举她,也不必把别人都踩到脚下吧?”
“我这可不是抬举她,这有眼睛的都能看到,清扬妹妹端倩宜人,进退有度,不负盛名,在这京师里能够如她一般的,我就没见过几个。”
清惠郡主那样讲,明里好像是在回护孙清扬,暗里却是一句话给她树敌无数,这话只要一传出去,京师里的名门闺秀们,都会平白对孙清扬生出三分忌恨。
孙清扬见两个郡主要为自个儿吵架,心中暗自道苦,也不知道自己怎么得罪了她们,两个都要拿自己做伐,难不成真如苏嬷嬷说的,是何嘉瑜在里面兴风作浪?明惠郡主还可以说是何嘉瑜挑唆的,可清惠郡主拿着自己和明惠郡主打对台,又是为了哪桩?
凭孙清扬想破脑袋也没想到,清惠郡主是因为自个儿的哥哥朱瞻壑回去夸奖了孙清扬,觉得有人竟然夺了她在哥哥心里的位置,生出的恼恨。
想了想,孙清扬突然感叹道:“哎呀呀,两位公主戴的这赤金凤钗是一对的吗?我这才看出来,真是皇家的东西,不同凡品,明明一样的东西,站在不同的角度上看,由不同的人戴着,竟是两种风月。这钗真是漂亮,光那镂空宝钿的穿花,红色的宝石,就闪得我眼睛都睁不开,这得多少钱啊?两位郡主,你们这样的富贵别人想都想不到,这样的钗子,能戴一戴,都是前世修了福的!”
语气中充满了羡慕,眼睛盯着清惠郡主和明惠郡主头上的凤钗不肯挪动,一副乡下的土财主没见过好东西的样子。
一直在旁边听她们说话的李瑞姗听了孙清扬大惊小怪的嚷嚷,本因清惠郡主的话对她生出的怨怼之情消失了,反倒有些高高在上之感,当下掩口笑道:“清扬妹妹,难怪要把你寄养在太子妃名下,原来真是有皇家风范的,你竟一眼就认出来了好东西,像我这样没见识的,就只看出了好看,却没发现两位郡主戴的凤钗是一样的,想必清扬妹妹以前在永城也是常用常见的。”
明知道孙清扬不可能用过,还故意这样寒碜人。
孙清扬坦然自若地回答道:“哪里,我怎么可能用过这样名贵的宝贝,一大家子人不过靠父亲的俸禄过日子,母亲日常还要出些绣品贴补家用,就是有些余钱也要顾着买笔墨纸砚书画,免得辱没了先祖的名声,哪会在首饰上面费钱,更别说这样奢华的皇家之物,要不是今儿个两位郡主站在一起,我也认不出是一样的。”
一时间众人无语,孙清扬自道家中清贫,却暗指世代书香,不以奢华张狂为傲。可你说她这话是酸秀才自抬门楣吧,可她泰然自若的做派,不是诗礼传家还真学不来,你说她是真的眼红吧,她这句话却怎么也听不出半分羡慕,可要说她是明捧暗讽,别有用心吧,她脸上的诚恳却真得不能再真。
走到头里,脚已经迈进西次间门槛的张婉玉突然回过头来,淡淡地扫了众人一眼说:“你们还没说够?快进来坐下吃饭吧,一会儿才有力气去赏花。”
一进屋,何嘉瑜就笑着扯了孙清扬坐在主位上:“你这个当主人的不坐,我们便是想坐也不敢坐。”
孙清扬即便不用看,也能感觉到两位郡主与其他人看自己的眼神如刀似剑。
赵瑶影一把拉着孙清扬站起身,笑着一推何嘉瑜说:“你这是要她当箭靶子呢?刚才座位都安排好了,这会儿又要生乱,我们三个不过是帮着太子妃殿下招呼,哪里就成了主人?两位郡主、各府的小姐还没坐,我们就敢坐下?知道的说何姐姐怜惜妹妹一番心意,怕她累着,不知道的,还道你和她有血海深仇呢,要这样害她。”
何嘉瑜之前也见过赵瑶影两回,一向井水不犯河水,没想到她突然会出头,倒愣了愣。
但她的心思瞬间就转了几个弯,拱手笑着向两位郡主赔礼道:“原是我和两位郡主相熟,倒忘了尊卑长幼,该打该打。”
等两位郡主坐下,她才跟着坐下,然后招呼孙清扬等人说:“你们还站着干吗?难不成要学那些个丫鬟们服侍酒水,跑前跑后?”
秦雪怡忍了半天,见赵瑶影刚才说话,心里大呼痛快,听何嘉瑜话语里的意思,倒像自己几个是为奴为婢的一般,心里恼怒,正想开口。
却见孙清扬拉拉她的衣襟,微不可见地摇了摇头。
于是她仍然按之前的位置坐下了。
不多时,就有丫鬟们端着泡了茉莉花的水给她们来净手,跟着,冷菜拼盘、热菜、汤类、素菜、主食、甜点络绎不绝地捧了上来。
孙清扬按在家里的习惯,饭前先喝汤,让璇玑帮着给盛了碗什锦豆腐汤,还没吃几口,旁边桌的李瑞姗起身,从她身后走过,不知怎的突然脚下一绊,身形不稳,手臂挥动间一下子就撞到了她的胳膊。
被这突来的大力一撞,孙清扬胳膊一抖,一碗汤全洒在了衣服上。
连坐在她身边的沐灵珂和孙柔月身上也溅了少许。
“哎呀!”清惠郡主第一个叫起来,“可烫着没有?”
幸好是八月的天气,上来的不是滚烫汤水,孙清扬又立马起身抖掉了裙子上的汤水。
虽然没被烫着,但一身汤水的狼狈相却是怎么也抖不掉。
沐灵珂和孙柔月也是,身上沾着汤水污渍,尴尬得面上通红。
情知闯了祸的李瑞姗忙不迭赔礼,又用帕子擦拭她们裙上的渍迹,哪里抹得掉!尤其沐灵珂和孙柔月的衣裙,本来只是一些零星点点,抹了之后倒渗成一片。
不好说李瑞姗,文昭训就在一旁训服侍的下人们:“怎么看到李小姐起身也不扶一下?这点眼力见儿都没有,要你们何用?”
服侍李瑞姗她们几个的丫鬟全都跪下来请罪。
孙清扬笑着说:“许是昨儿个才晴,地下还有些湿滑的缘故,李小姐鞋上沾上了泥,我带她们去客房更衣好了,文昭训请息怒。”
好在各府小姐出门,都会带上两三身衣服备用。
文昭训叫身边的丫鬟引着沐灵珂她们跟前的人,陪着小姐们去客房洗漱,又指派人去取小姐们的衣物。
孙清扬的衣服需要回碧云阁去拿,沐灵珂和孙柔月的在送她们来赴宴的马车上。
听了文昭训的安排,孙清扬想了一下说:“左右也不是太远,与其让丫鬟回院里拿,不如我直接回碧云阁梳洗完再过来。”
听到孙清扬所请,文昭训却皱了皱眉:“回碧云阁虽说不太远,却也不近,你总不能穿着湿漉漉的衣服走一路。派个丫鬟回去取衣服,你就在花厅的客舍里洗漱吧,一来方便些,二来也能陪着两位外面来的小姐,毕竟是在咱们府里,你陪着招呼些也能周到些。”
“是清扬欠考虑了,我这就和孙姐姐和沐妹妹一道去洗漱。”
遣了福枝和福豆两个一起回去取衣服,又由文昭训安排的丫鬟领着她们去客舍洗漱,除开引路的外,三个小姐身边都有两个大丫鬟陪着。
才走出西次间没多远,就听到身后有丫鬟气喘吁吁地跑来说:“表小姐,昭阳殿那边有人请璇玑姐姐过去,说是有套碗碟以前是璇玑姐姐管着的,这回拿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