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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谢后,她笑着和太子妃说:“今儿个收了好些好东西,清扬想着给每人写篇心经还礼,也是祈福,太子妃看看可行?”
太子妃恢复了昨天对她慈爱的样子:“这要写好些篇呢,你到时可别嚷手疼。你这丫头,不是说除开行国礼的时候,在家就叫姨母吗?怎么又忘了?”
“清扬这不是见各位良娣、良媛、承徵、昭训就吓得一哆嗦,想着用太子妃壮壮胆。”
“你这孩子,这有什么可怕的!”太子妃爱怜地摸了摸她的头。
孙清扬掰着指头数,一脸苦恼的样子:“良娣是正三品,良媛是正四品,承徽是正五品,就连昭训,也是正七品,家父才是九品,清扬更是什么品都没有,当然见了要打哆嗦啊。”
说得众人都笑起来,李良娣更是笑得忍不住捏了捏她的小脸:“真是个小孩子,这前庭和后院哪能放在一起比。你只当我们也是姨母一样,就不会吓得哆嗦了。”
孙清扬欢喜地拍起手来:“真的吗?有这么多的姨母疼清扬,那我以后岂不是可以横着走了。”
接着又学螃蟹横着走了几步。
赵承徽将要开口说话,赵瑶影拉了拉她,她就只是不屑地撇了撇嘴。
王良媛像是真心为她担忧地说:“这样子,可不像太子府里的小姐,得让教养嬷嬷好好教教,不然走出去还不叫人笑话。”
孙清扬笑嘻嘻地向她行个礼道:“多谢王良媛提醒,清扬这是扮彩衣娱亲呢,外面再不敢的。”
单嬷嬷“扑哧”地笑出声:“表小姐可不就是个小孩儿,根本不用扮。”
本不该多言,但单嬷嬷在一旁实在是看得心酸:这样一个千伶百俐的小人儿,要在家中,还不知道父母会如何地疼爱,定是不肯叫她受半点委屈,如今到了这太子府中,虽然得了泼天的富贵,却得不到多少温暖。
她跟在太子妃身边多年,可是知道这些贵人们,个个都是千般心思,面上肚里弯弯绕绕的算计不歇,这小人儿能得几个真心对她的都不易,更别说像父母般护着了。
太子妃淡淡地瞧了单嬷嬷一眼,眼睛又扫过众人:“我看清儿这样是好的,在自个儿家里,这样也不算乱了规矩。”
这就有给孙清扬撑腰的意思了,在座的都是玲珑心思,哪能不明白太子妃这番敲打,有那聪明的,连忙搭腔:“太子妃都说了好,我们再花眼也看出好来了。”
寡言一点的,就向孙清扬露出和善的表情。
孙清扬感激地看了看单嬷嬷,眼睛里多了份亲近,又娇憨地向着太子妃抱怨道:“姨母方才说要吃早饭,这半天都没动静,难道只是客气吗?”
太子妃乐开了怀,戳了她的额头一下说:“好,我今儿个倒要看看你能吃多少。”
孙清扬拍拍自己的小肚皮说:“平日吃一碗,今儿个怎么也得吃上三碗。”
见孙清扬这个样子,王良媛几个就在心里想,都说是个才女,怎么今儿个一看也就是个口齿还算伶俐的小孩子,尽惦记着吃东西。
心里的警惕不由得就减了几分,多了些轻慢。
第9章 凝旒听秘语(1)()
等吃了早饭,众人散去,太子妃将孙清扬单独留下。
“一会儿要去陪公主早课,你心里可有数?”
“姨母,清扬有一事不明,咸宁公主比我年长七岁,怎么会选我陪着早课呢?”
太子妃赞赏地看了她一眼:“说是早课,其实是找人排解公主心中的苦闷。之前已经选了两三个女孩子陪读,但公主都不满意,也就是将就着用。”
孙清扬惊讶地问:“天潢贵胄,什么玩儿的没有,竟然到了找人排解苦闷的地步,发生了什么事?”
“咸宁公主有个小表妹,连皇上都十分爱重,一直是养在宫里的,连名字都随公主她们排行,叫玉雪。今年正月里殇了,咸宁公主悲不自胜,形容憔悴,所以皇上选了和那玉雪年纪相仿的女孩子陪读,希望公主能够借此减轻悲伤。”
孙清扬心善,一听这话就露出戚戚之色:“咸宁公主真是重情重意之人。”
“太子爷和咸宁公主同出于仁孝皇后,玉雪也是太子爷的小表妹。那孩子真是冰雪可爱啊,也难怪咸宁公主会如此伤心,就是常宁公主,也比不上她们姐妹之间的情分。”
太子妃有心调教孙清扬,自是把话说得透彻,“那孩子,自小养在仁孝皇后膝下,和咸宁公主的情意就和亲姐妹似的,三年前仁孝皇后仙逝,今年玉雪又殇了,就是太子爷,也时常为此悲愁垂涕。你好好陪陪公主,帮她开怀解忧,她明年就要出嫁,这样伤心下去,对身子有损无益。”
“是,清扬明白,定会劝解公主,好好陪她玩的。”
“那你这就去宣文阁吧,带你去的内侍和小轿,都安排好了。珊瑚,你带表小姐下去。”
待孙清扬出门后,太子妃揉揉自己的眉心,问单嬷嬷:“你觉得她能行吗?”
“如果她不行,恐怕再没有人能够令公主忘记忧伤了。咱们也算见过不少小姑娘了,就是那玉雪,也没表小姐这么可爱。”
“你倒真是喜欢她,夸得天上地下的好。”
“夫人和太子妃何尝不是如此?要不,也不会一见就想着为皇长孙留着。”说着,单嬷嬷叹口气说,“只是别说公主那儿,就是我们这儿的日子,她也不好过啊。”
太子妃一听,不露声色地问单嬷嬷:“嬷嬷可是觉得我任由她们欺负她,太过了?”
单嬷嬷恭谨地回道:“奴婢不敢。太子妃这样做,定有深意,不是奴婢可以揣测的。”
“嬷嬷嘴里说不敢,心里却是这么想的,这小丫头倒是个有福的,入了你的眼。”
“太子妃能看中的人,奴婢自然觉得好。您看她来府里,自己都是个没站稳脚跟的,还想着护着下面的人,可见是个心善的。”
太子妃轻轻笑着:“今天的事,一来是看她的心性,二来是看她的应对,三来是让她在最短的时间里了解这宫里头的人对她的态度。在宫里,光是机灵聪慧不够,光是心善也不行。我就怕她太聪明了,连本心都失去,那样的人如何敢放在瞻儿身边?就是她样样都好,值得我护着,也不能事事护着,不经些磨难,知晓人心,她将来还怎么为瞻儿打理好后宫,让他省心呢?”
“奴婢愚钝,竟不知太子妃有此深意。只望表小姐能够明白您的心意,别起了嫌隙才好。”
“她比你明白,你没看她问我要嬷嬷吗?那就是明白今儿个这番我为着什么了。”
顿了顿,太子妃又说:“她十分敏感,能够从神色和言语中感觉到别人心思的转换,这一点,怕是这般年纪的小孩里,百个千个里也寻不出一个来。按理,依她的出身,衣食无忧,不该如此善察人意的,这应是天性。真不知道,她的父母是何等性情,竟然养出了这样一个伶俐乖巧的女儿来!”
“表小姐是块璞玉浑金,得了太子妃的教导,日后必定不可限量。加上从小在一起,又和咱们一条心,以后您可以省不少力了。”
“她还太小,虽然天资聪慧,但要在这宫里过得好,是得好好调教呢。古人说‘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劳其筋骨,饿其体肤,空乏其身,行拂乱其所为,所以动心忍性,增益其所不能。’要等她一步步地走上去,还要用些年。所以,我会护着她,却不会从头到尾一直护着。”
说着,太子妃的眼里闪过一抹狠厉,“不过,若她不能有所长进,不合用,纵使弃了也不能放到瞻儿的身边。”
太子妃软糯温和的声音,落在单嬷嬷的耳朵里却是森冷异常。
在宫里,弃子就是废子,因为知道太多,为免授人以柄,所以不能留着性命。
想到孙清扬那样一个水灵灵的小姑娘会变成冰冷的尸体,单嬷嬷不由得打了个冷战。
定一定神,她劝道:“太子妃过虑了,这么多人看下来,她已经是最合适的人选。聪慧美貌不说,年纪虽小却识时务,知道避开锋芒,而且看似伶俐,其实憨直,我不过帮她说了一句话,那感激的眼神把人看得心都化了,恨不得抱上她一抱,更别说对太子妃了。”
太子妃软和下来:“所以我才舍得把苏嬷嬷指给她。我身边的人,就是为瞻儿他们几个留着的。你也知道,汉王一直觊觎太子之位,皇上着他们去孝陵时,太子因体弱,立脚不稳,身体摇晃,他竟然在背后讪笑太子:‘前人蹉跌,后人知警’,幸好瞻儿有英锐之风,在汉王身后接口说:‘更有后人知警也’,才令汉王有所收敛。如果瞻儿将来的正妃不得力,岂不要扯他的后腿?一想到这些,我就是百虑千虑也不为过。”
“过些日子,表小姐大一点了,必能明白太子妃您这一片苦心,不负您所望。像这样从小培养着,将来她一定和皇长孙他们几个一样称心如意的。”
“就是一个娘生的,还不一般齐整呢,何况这外头来的?若她是个不知事的,还不知道会惹出什么祸来呢。”太子妃仍有些顾虑。
单嬷嬷像哄孩子般笑着说:“看太子妃担心的,这才两天,您就疼她和大郡主也差不离了。您前儿个不也说,就连贵妃娘娘、贤妃娘娘也都很喜欢她吗?”
作为乳母,单嬷嬷非常了解太子妃的脾气,当然知道如何开解她。
太子妃一听果然放松了不少:“嬷嬷说得对,清儿那孩子,是很招人疼的,以后我还得带她多到娘娘们那里走走,皇上不就是因为喜欢瞻儿,才对太子多般看护。说起来,当初要不是解缙大学士在皇上选太子时说了句‘好圣孙’,皇上怕是更属意和他一样嗜武的汉王。”
一听这话,吓得单嬷嬷连忙堵太子妃的嘴:“这话可不敢说,叫人听见要命的。”
“除开嬷嬷这里,就是太子那儿,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