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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得也好看,又爱笑,看起来就和个福娃娃似得,闲得没事过来围观的村民们都爱逗他两下,神婆把水弹完之后,嘴里还发出古怪的逗孩子的声音,『奶』娃娃眯着眼睛又笑开了。
一副其乐融融的景象,年轻的村长都快忘了他们聚在这里是干什么的了,但看这种情景还以为是在给『奶』娃娃办满月酒呢。
『奶』娃娃闹腾了一阵后,开始困了,泛着泪花的大大眼睛开始眯起,嘴里不知道咕噜着什么,眼皮不住的往下掉。村长连忙过去哄他,抱着他摇晃了起来,『奶』娃娃哼唧了一声,在村长胸口处蹭了蹭,嘴角含着丁点口水,乖巧的睡了过去。
神婆也不是专职神婆,她也有孩子,看着无任何经验的村长瞎抱着孩子,内心的熊熊怒火就燃烧起来了,她皱着眉训斥,“这孩子哪能这么抱呢?又不是个狗。还有就算这天气带着热也不能只给孩子穿这点衣服啊?”
莫名其妙惹来骂的村长:“……嗯嗯嗯?”
“这孩子真的要除掉吗?”某位不忘主题的男人努力正话题,这里谁没有孩子,就算再穷再困难,每个孩子也都养了下去,村庄里的人抬头不见低头见,偶尔失去了一个孩子后,那真是整个村庄都会在悲伤中沉浸一段时间。
神婆也愣了一会,脸上立马就挂上了神婆的专属表情,“那吾辈可就管不了了,你们若想留下这孩子便留下,但有许多忌讳不说,日后还可能招大灾。”
几个村里管事的轮流捏了捏『奶』娃娃的脸,『奶』娃娃觉得疼,包子脸挤出一个褶,却没有苦恼,嘴里嘟囔的朝村长怀里挤去,那几个人皱着眉互相看了几眼后,叹了口气。
『奶』娃娃留下了,三岁之前,是村长和各类村民养着。他三岁之后,大家就把他扔到了他父母之前住的地方,因为神婆说,鬼子来自于地狱,只有人间的血缘至亲才能压住鬼子的邪气,但他的至亲都死,所以便将鬼子放到他父母生前的屋子里养着,让他感受他父母的气息,旁人不得住进这间房屋,不然不但有被鬼子邪气侵蚀的可能『性』,还可能毁坏房间里的至亲的气息。
村民一边让他独自居住,一边负责他的早午晚饭。陆泽修从小就不爱哭,虽然『性』格好人逗他就会笑,但却不黏人,就算让懵懵懂懂的他一个人单住,他也不闹,每天笑嘻嘻的,健健康康的长大。
村里这几十年也没有什么大灾出现,大家也都假装不记得陆泽修的身世,把他当作整个村子的孩子,长得好看成绩又好,一看就是能考上大学去大城市的人,他们共同选择了隐瞒陆泽修真相,大家对他很好,除了春节不会将他带回家,对于这个村子里的人来说,春节有着不同于其他地方的庄严神圣感,一年的春节代表了祈福。
他们在信仰和不忍中徘徊着,小心翼翼的做着不会惹恼神明也不会愧对自己良心的事情。
陆泽修就是这么长大到了十八岁,然后村子里发生了一件事。
准确来说,是村子旁,这个村子旁还有不少邻近村,这些村的家畜突然一夜死亡,找不出任何原因,大家请来活神仙来探查,活神仙探测了一下地形之后,肯定的问道:“你们这附近是不是有个鬼子?”
当初从坟墓里挖出一个『奶』娃娃的事可传遍了附近,大家都知道,谁都能知道,活神仙自然也能知道,但当时的邻近村村民就像是见鬼了一般,觉得活神仙神通广大,纷纷把陆泽修卖了个干净。
活神仙就是个活神棍,他哪里知道家畜为何而死,只想找个人把锅推那人身上,然后他就可以拿着钱远走高飞了。
陆泽修上完学回家之后,就被活神棍的神水泼了一身,邻近村村民举着火把,喊着要烧了他,他熟悉的村民帮着拦了一下,却被人骂不识好人心,他们喊着:“你们村迟早要被这人所毁。”
陆泽修被村民保护着,他站在后方,瞧着遍山火花,只觉得啼笑皆非,他本身就聪明,从那些持火行凶的人口中的杂言碎语里,很快就推断出了自己的处境,他不觉得自己是个什么鬼子,他活了十八年,每一年的体检都无比正常,前不久为了高考还体检了一次,他身体的各项数据和正常人有什么区别吗?他是多长了两根角还是多长了两片翅膀?
没有。
他就是正常人,活了十几年的正常人,现在莫名其妙地却因为别人的一己之言,而背上了所谓的鬼子称呼。
去你妈的。
这谁能认?
满山遍野死掉的畜生和他有半『毛』钱关系?
当然没有,但是别人『逼』他承认。陆泽修看了会,就已经明白了他们的套路,他们其实也不指望他赔死去的家畜全款,就想弄死他之后寻求一点心理慰藉,以祈求自己日后平安。
为了这破理由而死,也不知道恶心谁呢。但对方人多,他们村民完全无法阻挡,何况还有几个心『性』薄弱的人已经被对面的危言耸听给吓到了。
陆泽修什么都没干,他只是站在旷处,然后借了一个人的手机,冷静地报了警,他说自己要被烧死了,说了人有多少,说了地点,警方很快就来了,把这些疑似参与群架人都统统教育了一顿。
陆泽修不把这些当回事,但是第二天他们村里的家畜也开始离奇死亡了。
陆泽修可以不在乎外人怎么想,却不能不在乎他们村里人怎么想,他们违背着自己这么多年的『迷』信熏陶,将他养大,他们压抑着自己对『迷』信的害怕,尽可能的假装不在意和他接触,他们没有赶走他,他们甚至还安慰他,让他别害怕。
陆泽修觉得很感动,却又不免觉得何必呢?他本身就承了他们很大的恩情了,成年之际又要让他们担惊受怕,何必呢真是,从一开始就不是他们欠了他。
所以他离开村子去考了大学,靠着奖学金、国家助学金和自己打工赚的钱,他安然过了四年,甚至还能余下点钱,让他能够匿名寄回村。
“小修啊。”村长递给了他一炷香,“先拜拜阎王爷,阎王爷会保你平安的。”
这话倒是不假,陆泽修在外瞎混了这么久,还都靠人爷保他一命。
他诚心诚意的上了香,然后突然想起了自己莫名背上的“鬼子”称呼,他低声嘟囔了两句,“什么‘鬼子’?难不成我被当你儿子了吗?不过你本来就大我那么多,应该是我太太太……爷爷那辈了。”
他『插』上香坛没两分钟的香,突然熄灭了。
村长的小眯眯眼,突然瞪大了,唇张了又张,半个字没吐出来。
陆泽修:……
对不起,我错了。
第四十四章()
“怎……怎么会这样?”村长嘴唇颤抖;吓得半句话都说不出来了,浑浊的眼珠直直的盯着木制的阎王像;“阎王爷是……是有哪里不开心吗?”
给信仰的神上香,结果香却灭了;这事对于老一辈信『迷』信的人来说,无疑是非常不吉利的事情。 首发哦亲如果不是陆泽修伸手拦了一把;恐怕这个年过半百的村长就要在他的面前颤颤巍巍的跪下了。
“应该不是。”陆泽修连忙扶住村长;他不是特别想要把香熄灭归结在他的那段心血来『潮』而吐出的话,毕竟阎王大人怎么看都不是会在意这种事的人;
所以陆泽修决定随便找个理由糊弄过去,『乱』骗一通;“我看是这房间可能有哪里漏风……”他瞅了一眼牢牢紧闭没有留出一丝缝隙的窗户;面无表情的睁眼说瞎话;“可能是房间墙壁角落哪儿漏风了;把香给熄灭了。”
陆泽修安抚把村长爷爷扶到一旁的椅子上坐下;他又点了一根香,诚心诚意的『插』进香炉;嘴上轻轻地说着;“阎王爷应该是不会‘在意’这种事的;他那么‘大方’的一个神,只要我们诚心诚意的拜祭,他‘肯定’就会接受。”
陆泽修把好几个字都重音读了,文字在嘴里绕了几圈,最后吐出,非常具有分量,大有一种如果香熄灭就给我等着的威胁意味。
村长的拐杖在地上敲着,愁云飘上眉头,“如果他要是不接受呢?”
陆泽修向后半退了一步,拜了拜,“如果他要是不接受我就只能……”陆泽修本想按照一般人威胁人那么说,说:我只能死给他看,但细想一下,觉得这件事事一点都不能威胁人,字在嘴边临时又都咽了下去,换了一种说法再吐出来。
“那么我连死都不敢死了。”
香安然无恙的在香炉中燃烧,点点火光,带出一缕青烟。
等了好一会那烟都没有熄灭的迹象,村长总算安心了,他捂着胸口,“小修,你过来扶我一下,我带你去看看你父母的遗物。”
陆泽修挑了挑眉,他还是第一次得知他父母有遗物这个东西存在。
村长领着陆泽修去了他的房间,村长一面咳嗽弯腰找包裹,一面触景生情的感慨道:“咳咳。还记得小修你那时候啊,就这么点大。”
村长给他比划了一下大小,“天天在这床上滚来滚去的,咳咳,偶尔滚过了,就‘啪’的一声摔倒了地上,但是又不哭,反而拍着手笑,当时谁见你都说你日后有福,咳咳,这么一看果然没错啊。”
陆泽修的脑海里瞬间浮现出了一个从这么高的床上摔下来,摔得满脸灰又不哭,而是拍着手笑的『奶』娃娃形象,他皱了一下眉,莫非他小时候……脑子不太好使吗?
村长记『性』不好,在一个地方翻了许久也没翻到他的目标事物,他站起身,又咳嗽了两声,陆泽修连忙给他端了杯水,村长拿过来喝了,眯着眼想了想,“我好像后来放到别处去了。”
“您告诉我方位,我给你找吧。”陆泽修把水接过来放到一旁。
“嗨,你这小子又不知道,我自己去好了。”村长一挥手就拒绝了,又自己弯下腰翻找,不过这一次却找到了,他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