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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儿臣没有在胡闹,大哥跟随阿玛上阵杀敌时,也只有我这般大——”
“八阿哥啊”眼看努…尔哈赤变了脸色,费英东及时出面打破了僵局,“这俗话说得好,‘瓦罐难离井口破,将军难免阵前亡’。八阿哥年纪尚幼,以后少不了上阵历练的机会,此番还是由咱们几个老将出马为好。”
“正是,”褚英附和道,“八弟平时以管账为主,且尚有吾等兄长健在,行军打仗之事还不是时候接手。”
皇太极还欲冒进,见众人纷纷倒戈,便也没有再说下去。
努…尔哈赤也开腔道:“老八尚幼,的确不适出征,况且孟古又”他说道此处,骤然停下,清了清嗓转言道,“此行出征事宜我已有定夺,便由三都督舒尔哈齐为帅,褚英、代善二人为主将,协助指挥行军,费英东、常书、扬古利、扈尔汗为副将,领兵三千,为我建州出征!”
“谨遵汗王之命!”
被钦点的将领均出列领命,唯有那舒尔哈齐仍在旁若无人地饮着美酒。众人皆将目光锁在舒尔哈齐身上,努…尔哈赤厉声问:“怎么,臣弟不愿意领命?”
气氛一阵冰冷。
敢这么公然地和努…尔哈赤对着干,看来这个舒尔哈齐也不是个善茬。
殊兰悄悄在我耳边说道:“这位三都督早年和汗王一起打的天下,在建州的势力和汗王不分伯仲,也有一帮忠心不二的亲信。他资格老,就是咱们爷也得喊他一声叔父,汗王都由着他放肆,自然没人敢做声。”
努…尔哈赤的脸色愈发难看,还是扬古利用手肘推了推他,舒尔哈齐才悠悠地将酒杯搁下,云淡风轻道:“哎呀喝多了喝多了。汗王要我去,臣弟自然要领旨了。”
“哼——”
努…尔哈赤冷笑一声,“费英东,这一路你可要好好看着我这个‘臣弟’,别到时候见了老丈人,都找不着北了!”
费英东忙答:“是。”
一场酒席下来,就连我都能感觉到,努…尔哈赤和舒尔哈齐之间隐隐有些苗头不对,分明是山雨欲来风满楼,一触即发的征兆。我虽不知前因后果,对这城内风云也不尽了解,也默默地看好戏,看得不亦乐乎。
下达完出征令后,努…尔哈赤便先行离席了,只剩些余兴未尽的人们还在殿中热聊豪饮着。
酒席上时不时地传来几声肆意的笑声,夹杂着男人粗狂的声线。
“这场酒喝完,咱们就杀到乌拉去!”
“把布占泰那王八羔子吊在城楼上,哈哈哈哈”
“再把他眼珠给挖下来!”
“来,喝酒——”
听到这些粗话,嘴里嚼着的羊肉也变了味,胃里一阵翻涌,哪还吃得下去东西。
觥筹交错,人来人往,也不见褚英的身影。我再回头一瞧,就连殊兰和姬兰都不见了,这两个丫头溜得可真快,幸好来时记了回大贝勒府的路,趁着天色尚早,我便离了席。
刚穿过一个长廊,还未出大殿呢,我便瞧见了一个熟悉的身影。
是殊兰,她身边还站着一个中年男人,是方才在宴席上见过的五大臣之一——额亦都。她背对着我,也不知在说些什么,手舞足蹈的,额亦都则是一脸的宠溺。
原来殊兰巴巴地想要来赴宴,是为了来见这个人的,我还以为她的心上人是皇太极呢。
为了不打扰他们,我选择了绕路走。边走变想着,这两人的年纪未免也差得太多了些吧?有种老年吃嫩草的感觉不行不行,我得赶紧收起自己的这份偏见,老牛吃嫩草怎么了?我和叶君坤也算是老夫少妻,受尽了质疑和白眼,这都什么年代了,我可不能也这么肤浅。这世间的爱情,都是美好的,无关乎年龄,也无关乎性别。
我不由得佩服自己三观够正,全然没有意识到身后有人正跟着我。
来的时候是往北走的,所以这会儿我该往南,穿过两个院子,一个池塘
突然间,有人轻拍了怕我右肩,我条件反射地顺着右边回头,却不见人影,再往左看去,倒是结结实实的被眼前的人吓了一跳。
“你——”
“咦,这样就吓着了?”
皇皇太极,怎么是他?
他的个子比我高出了不少,这会儿脸色有些温红,大约是吃了酒的缘故。他靠得极近,眉宇间透出的锐气更是让我有些心跳加速。
见我看呆了,他“扑哧”地笑出声,敲了敲我的脑门儿,故作正经道:“见了爷还不行礼?”
他的笑声格外清朗,一个响指,彻底将六神无主的我给拉了回来,“我奴才,见过八爷。”
“谁让你自称奴才了。”
我一时哑口无言,不自称奴才?那自称什么,难不成自称臣妾?也不对啊。
皇太极倒没真那么较真,自顾自道:“方才隔着远,还以为瞧错了,没想到真的是你。”
听他这么一说,倒像是我们早就认识一般,我连忙追问:“我们以前认识?”
皇太极四下看了一眼,将我带到另一旁无人的走道上去。
“文程说你害了失忆症,原来是真的。”
我惊呼:“你认识范文程?难道——”
难道他就是城内的那个接应?
他有些无奈,也有些担忧,悠悠地吐了一句:“唉,怕不是连脑子也烧糊涂了吧”
我真想回答他,姐姐不是烧糊涂了啊,姐姐是借尸还魂,穿越时空啊玄幻不玄幻?
等一下,皇太极,难道说范文程给我的那把匕首上,刻的莫非就是他的名字?
“原来如此。”我这才恍然大悟。
皇太极“啧啧”地摇头,一脸欠扁的表情,“你这脑子,还真是迟钝了不少”
我这小鬼是谁教出来的啊?就算他是未来的清太宗也不用这么嚣张吧,刚刚不也才被亲爹给训了一顿吗?
当然,这些都是消音掉了的台词。跟这小鬼斗嘴之前,我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问他。
“范文程呢?他还好吗?”
“将弄你进城已经是一步险棋了。他不宜久留,那日与我在外城相见后就回沈阳城了。”
所以他把我扔在这儿就跑了?真是亲弟弟。
“建州与乌拉开战在即,整个赫图阿拉城都戒严了,夜里实行宵禁,连只鸟都飞不出去。那日我马不停蹄出城去找你,谁知你胆大到躲进了羊鼻子山里,还遇上了狼群。那一箭还好我赶得及时,若是再晚片刻,你的左手就没了。”皇太极戏谑道,“好好的女娃子,成了独臂仙人可就惨了。”
这话是什么意思?是在暗示我他是我的救命恩人,要我三叩五拜地跟他道谢呢?
“既然你知道我在城中,为什么现在才来找我?”
“我没料到会被大哥抢先了一步”他有些懊恼道,“眼下也没有别的法子了,只能等”
“等什么?”
他面露难色,却又一横心道:“等我有了自己府邸,就把你接过来!”
我当是什么事儿呢,道:“其实吧,你也不用太心急,我在大贝勒府待得挺好的。”
“哦?”皇太极有些不可置信,“大哥他没发现你是个汉人?”
“他一直知道我是汉人啊。”我不解。
皇太极的神情变得有些古怪,“那就奇怪了,大哥一直以来最是憎恨汉人。他知道你是汉人,居然还让你留在府上?”
我点点头。褚英憎恨汉人,莫非跟他在抚顺的经历有关?
“总之大贝勒府不是个安全的地方,”他用眼神复杂地看了我一眼,“你不用担心,我答应了文程会照顾你的,一定做到。”
我还是有些不明所以,“等等,为什么大贝勒府不是个安全的地方?”
他见我还是迷糊,没好气地损了一句,“你——怎么变得这般愚钝!”
得嘞,我又莫名其妙地挨了一句。
“你觉得大哥他为什么会把一个来路不明的汉人留在府上?”
这之前是为了养伤,后来是我答应帮他写译本,不过此刻听皇太极这么一说,这些理由都变得有些牵强了起来。
“你一个汉人女子,大哥能图什么?分明是看上你了!”
我一时有些语塞如果真是这样,那就有些棘手了。
“汉人和女真人是不许通婚的,这是父汗定下的规矩。所以你在大贝勒府上多呆一日,就危险一日。大哥如今位高权重,深得阿玛的信任,又手握兵权,气焰正盛,城里不知有多少人觊觎他的位子,又有多少双眼睛在盯着他呢。若是风声传到阿玛那儿,那可就大事不妙了。”
我这个古代生存能力接近于零的人,实在是没有想到这一层去。倒是皇太极,和我也算是“同龄人”了,比起我来精明多了。
“我就是个无足轻重的女人,也能被他人借来大做文章?太牵强了吧”
“牵强?”皇太极冷哼了一声,“你知不知道,一个女人,可以引起女真九部之战!一个女人,可兴天下,可亡天下。”
我哑口无言,没想到事态有这么严重。
“那、那往后”
“往后你要多加小心,千万不要在任何人跟前暴露你的身份,除了我,谁也不要相信,明白了吗?”
我点了点头,对他的话,我带着无条件信任,没由来的那种。思绪还陷在这城里危机四伏中,皇太极突然一下扼住我手腕,将我拽进了走道的隔屋里。我险些惊呼出来,他及时用手捂住了我的嘴。
黑暗中,我对上他漆黑的眸子,空气里弥漫着他身上淡淡的醇香,带着桂花酿的绵甜,嗅入鼻尖,格外的好闻。我还来不及挣脱,就听见门外渐渐响起了些窸窸窣窣的声音,两个男人的声音穿过门缝传来。
我马上反应了过来此时的情况,噤声细细听着那二人的对话。
“可这二贝勒会跟着犯浑吗?”
“那又如何?你今天没瞧见大妃的眼神吗?二哥分明已经是大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