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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完,他气得双目通红,又瞅了一眼全程一言不发的我,指着李延庚狠狠道:“你最好把她从哪来,送回哪去!不然别说是要救广宁了,这个女人,只会让整个辽地都不得安宁!”
“父亲——”
“不要再说了!”
李永芳是又凶又恼,摔门而去。
辽地会因我而不得安宁。我琢磨着李永芳此话的意思,到底他是在恐吓李延庚,还是真的有所意指?
李延庚缓缓地站起来,仰天长叹,神情落魄,踱步到我身旁。
“没办法了,救不了广宁,只有力保复州了。”
力保复州,就要从我帮刘兴祚拿下复州四卫的管辖权起。也就意味着,我必然是要被他们派去皇太极身侧,当那个说客的。
“李延庚”
我知道,此番来到辽阳,是逃不过不与他相见的命运了。只是,要我带着目的,心怀鬼胎地去与他相见,利用他对我的感情我真的不愿再这样伤害他。
“在这之前,能不能,让我自己去见见他”
这是我唯一的要求。隐瞒他、骗他、利用他从抚顺到辽阳,我已沦为别人拿来对付他的利器。与其让他知道,我是带着目的回来接近他的,倒不如用我自己的方式回到他身边。
面对我恳切的哀求,李延庚终于点头道:“好。”
****
夜幕下的四贝勒府,我静候在府外。李延庚派已经跟府上的侍卫打好了招呼,派人进去通禀之后便走了,唯留我一人在焦急地候着。过了半柱香的时间,却等来那家奴垂头丧气的回禀。
“姑娘,四贝勒正在气头上呢,今晚估计是谁都不会见了。”
“你可有把我交托的信物给他看?”
我把皇太极的那把匕首交托给了家奴,说若四贝勒若是见了此物,便知晓我的来意了。
那家奴有几分难堪地说道:“哎呀——四贝勒今天不知怎么了,大发雷霆,在屋里摔东西呢。我候在外头,好不容易等他和议完事,还没插嘴说上两句,就被赶了出来总之啊,今晚姑娘还是不要来触霉头了,明日再来吧。”
说着那家奴把匕首完璧归赵递还给我。
发生了什么,令他这样大发雷霆我无从得知,但也没有法子,过不了这一关,我根本没法儿进这戒备森严的四贝勒府。只好作罢,打道回府,琢磨着明日再来一试。
这时,正巧从四贝勒府里走出来两个人,那其中一人见了我,一声惊呼:“是你!”
映着夜色,我也瞧不清那人的样貌,只见他个子小小的,三步便跨到我面前来。我这才看清楚他,喜上眉梢道:“宁完我,居然是你!”
“方才我还以为我看错了呢。”
宁完我如今穿着正红旗的衣甲,倒还是书生气未脱。抚顺一别,真没想到,我还能在辽阳遇到他!我知悉他路遇盗贼,走投无路去了赫图阿拉,能在如此境地下见到他,我真真是喜出望外。
“你是刚从四贝勒府出来吗?”
他点头,与我介绍道:“这位是萨哈廉阿哥,是大贝勒的儿子。我们刚和四贝勒议完事,准备回府。”
我看了一眼萨哈廉,那眉眼确实和代善极为相似,难怪他们会穿着正红旗的衣甲了。我忙不迭行过礼,可眼下却不是和宁完我叙旧的时候,急切在他耳边说道:“你能不能帮我,让我进去见四贝勒一面?”
“现在吗?”
“嗯。”我点头。
宁完我面露堪色,踌躇道:“我引你进去是没问题,只是四贝勒正在气头上呢”
“没关系的——”
第96章 【昨夜星辰昨夜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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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清史稿卷二百三十二列传十九:宁完我,字公甫,辽阳人。天命间来归,给事贝勒萨哈廉家,隶汉军正红旗。
2。清史稿卷二百三十二列传十九:天聪三年,太宗闻完我通文史,召令直文馆。完我入对,荐所知者与之同升,鲍承先其一也。寻授参将。
3。清史稿卷二百三十二列传十九:四年,师克永平,命与达海宣谕安抚。又从攻大凌河及招抚察哈尔,皆有功,授世职备御。
4。清史稿卷二百三十二列传十九:五年七月,初置六部,命儒臣赐号“榜式”得仍旧称,馀称“笔帖式”。
5。清史稿卷二百三十二列传十九:完我遇事敢言,尝议定官制,辨服色。十二月,上疏言:“自古设官定职,非帝王好为铺张。虑国事无纲纪也,置六部;虑六部有偏私也,置六科;虑君心宜启沃也,置馆臣;虑下情或壅蔽也,置通政。数事相因,缺一不可。上不立言官,不过谓我国人人得以进言,何必言官。臣请明辨之,我国六部既立,曾见有一人抗颜论劾者否?似此寂寂,岂国中真无事耶?举国然诺浮沉,以狡滑为圆活,以容隐为公道,以优柔退缩为雅重,上皇皇图治,亦何乐有此景象也?况今日秉政者,岂尽循理方正?属僚既不敢非长官,局外又谁敢议权贵?臣知国中事,上亦时得闻知,然不过犹古之告密,孰若置言官,兴利除害,皆公言之之为愈耶?言官既设,君身尚许指摘,他人更何忌讳?苟不至贪污欺诳,任其尽言,勿为禁制,此古帝王明目达聪之妙术也。若谓南朝言官败坏,此自其君鉴别不明,非其初定制之不善也。我国‘笔帖式’,汉言‘书房’,朝廷安所用书房?官生杂处,名器弗定。不置通政,则下情上壅,励精图治之谓何也?至若服制,尤陶镕满、汉第一急事。上遇汉官,温慰恳至,而国人反陵轹之。汉官不通满语,每以此被辱,有至伤心堕泪者,将何以招徕远人,使成一体?故臣谓分别服色,所系至大,原上勿再忽之也。臣等非才,惟耿介忠悃,至死不变。昨年副将高鸿中出领甲喇额真,臣具疏请留;今游击范文程又补刑曹,谅臣亦不得久居文馆。
6。清史稿卷二百三十二列传十九:六年正月,完我疏言:“昨年十一月初九日,自大凌河旋师,上豫议今年进取,至诚恻怛,推心置腹,蔼然家人父子。臣敢不殚精毕思,用效驽钝。臣闻千里而战,虽胜亦败。近年将士贪欺之习,大异於先帝时,更张而转移之。上固切切在念,而曾未显斡旋之术。人心不钅柬,必不得指臂相使之用。分军驻防,万难调停,虽诸葛复生,无能为也。又况蜂虿有毒,肘腋患生,疑贰之祖大寿,率宁、锦疮痍之众,坐伺於数百里间,杞人之见,不得不虑及也。”
7。清史稿卷二百三十二列传十九。国学导航'引用日期2015…03…5'
清史稿孝端文皇后传
太宗孝端文皇后,博尔济吉特氏,科尔沁贝勒莽古思女。岁甲寅四月,来归,命太宗亲迎,至辉发扈尔奇山城,大宴成礼。天聪间,后母科尔沁大妃屡来朝,上迎劳,锡赉有加礼。崇德元年,上建尊号,后亦正位中宫。二年,大妃复来朝,上迎宴。越二日,大妃设宴,上率后及贵妃、庄妃幸其行幄。寻命追封后父莽古思和硕福亲王,立碑於墓,封大妃为和硕福妃,使大学士范文程等册封。世祖即位,尊为皇太后。顺治六年四月乙巳,崩,年五十一。七年,上谥。雍正、乾隆累加谥,曰孝端正敬仁懿哲顺慈僖庄敏辅天协圣文皇后。女三,下嫁额哲、奇塔特、巴雅思祜朗。
“癸亥春1623,祚奉奴令守金复,随令幕客金姓者,潜报登镇沈有容及当事(袁可立),欲从海渡师,彼为内应。其同守为辽人罗万言,亦有内归之心。万言中军有王丙者亦辽人也,为奴甚坚。兴祚恶之,列其罪于奴,将杀之则易自拔。丙遂告兴祚内附。奴心恫疑,乃缚兴祚及其弟与李永芳之子,并王丙面讯之,而尽屠复州之民十余万,杀王丙及兴祚之弟。兴祚虽得免,然奴稍稍疑之矣。”(明周文郁边事小纪)
“(虏)之所使防守四卫者,多中国叛将。有刘(按三朝辽事实录应为“爱塔”)者,令心腹金应魁约降,镇臣沈难之。公曰:“此用间之会,不可失也!”即予加衔札付,许降后代请封官。而札中又备述其怨怼语,以防其泄。计事成则收恢复之功,即事露亦遗彼疑贰之(祸)。后(爱塔)果以复州王丙露泄其事,为(虏)缚去。且诛戮数将,拆毁(金、复)诸城,(尽)撤海上之旅顺,孤悬乃为我有。而中国叛将为(虏)羽翼者,皆上下携二,公之本谋也。”(董其昌节寰袁公行状)
“奴多用中国叛将防守四卫,而公纳刘爱塔之降,以开奴携二,一时中国叛将被奴诛夷殆尽。虏因弃金、复诸城,而举四百里丧地复归版图焉。”(首辅孔贞运明资政大夫正治上卿兵部尚书节寰袁公墓志铭)
“叛将刘爱塔遣金应魁来降,大将沈有难色。公授之官谍,谍中佯为怼词,若泄之。后复州王丙泄,爱塔事戮及数将,毁金复不城。”(王铎太子少保兵部尚书节寰袁公神道碑)
“有判将刘爱塔者,令心腹来约降,沈大将军难之。可立曰:“彼诚伪虽未谂,然正用间之会,不可失也。”即给与免罪牌,及加衔札付,并许降后代请封官。而札中又备述其怨憝之语,以防其泄,计事成,则收恢复之功,即事露亦遗彼疑贰之祸。后爱塔果以复州王丙泄其事被戮。其驭事多方略,类如此。”(清睢州志袁可立传)
天启三年七月二十六日甲寅,巡抚登莱右佥都御史袁可立言:今二月内,总兵沈有容执有生员金应魁到,奴酋伪授世袭总兵驻复州刘兴祚即刘爱塔密禀一纸,内称彼欲反正内应,以报中国。因求臣免死加衔牌票,臣念辽阳以纳降陷城,广宁以判官诱败,兴祚之言未可凭信。又思因间用间,实兵家妙用。随于二月二十三日写免死票一纸,加衔荅付一张,移付沈总兵转给金应魁。往沈总兵于三月十三日,率兵出海相机接应,去讫其后续接塘报,皆云爱塔于七月来归也。
奴四月间以金州近海尽赶人民退处复州,以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