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布占泰知道情况不妙,手牵起了缰绳。
“皇太极,替我向你表姐问好!”他笑得狡诈,“希望我们下次再见时,我已经是你的表姐夫了,哈哈哈哈”
说罢,便一拉缰绳,驾马扬长而去。费英东正欲上前去追,褚英一把拦住他,“让他走。”
费英东不解,“打蛇打七寸,擒贼先擒王,现在放他走,他日若再成气候怎办?”
褚英语气坚持,“放他走,留着他还有用。”
代善亦道:“费英东,穷寇莫追,别忘了,婓优城还危在旦夕。”
费英东气结,将刀一扔,叹气到:“唉!”
主帅一跑,乌拉大军作鸟兽散,死的死,伤的伤,逃的逃。
建州的将士们高举武器欢呼着战争的胜利,杨古利率着山顶的余众赶来。扈尔汉还有代善也毫发无损地前来聚头。
代善将手中一颗血淋淋的人头高举了起来,对众人道:“乌拉大将博克多的首级,没抓到布占泰,这个——也可以将功抵过了。”
众将夸赞道:“二贝勒立了大功啊!”
“先说好,”代善佯装严肃,“这功可算在我头上,你们可不能抢。”
众人皆是大笑。
“我在山顶山瞅着,纳闷这援兵是谁呢,原来是我们文武全能的八阿哥!真是英雄出少年呐,八阿哥可真有汗王年轻时的风范!”扬古利感叹道。
皇太极莞尔:“要说像父汗,还是大哥和二哥骁勇!这次都要多亏了二哥派人连夜报信,我才能与额亦都将军领兵前来支援。”
正说着,额亦都才匆匆骑着马来,手上还生擒了两个人。
扈尔汗打趣道:“又来了个立功的!”
“嘿,看我活捉的谁!”
扈尔汉一看,气势汹汹地就跃了下马,“好你个胡布里,敢蒙我!今天终于叫你落在我手上了!”
额亦都一下跨上扈尔汉的马,“今天呐要是我不来帮你,都没人给你收尸!”
“是我替你收尸吧!”扈尔汉唏嘘一声。
两人斗着嘴,谁也不让谁,惹得众人哈哈大笑。看来这打了胜仗,气氛就是不一样。
“两位将军先别斗嘴了,”褚英严肃道,“我们商量下下一步怎么办吧。”
扈尔汉先说道:“布占泰还没有走远,我们应该乘胜追击,一举打到斐优城去,抄了他们老窝!”
“不妥,”皇太极出声道,“我带来的兵马,加上原先的余部,总共不过五千人。而乌拉军虽然大败,可死伤也不过三千左右,他们现在还有一万多兵马退守在斐优城中,且斐优城易守难攻,去打三倍于我的守城之敌,岂不是自投罗网?眼下万万不可涉险,我建议还是班师回城,再另行打算是为上策。”
褚英也认同皇太极的看法,“老八言之有理,我们不能盲动,急功近利,反而中了他们的罗网。”
于是又问大家:“诸位可有异议?”
现在舒尔哈齐不在,褚英的地位自然是最高的,他的话变成了权威,大家自然也不敢有异议。
“既然没有异议,那就晓谕各部,原地休整,四更造饭,天明出发,全军返回赫图阿拉!”
下过令后,各将回到自己的军营,我跟在一路保护着我的褚英身后,对他说道:“谢谢”
他没回头,只说道:“我累了,有事等回城了再说。”
第13章 【芳心暗许在河洲】()
大战过后,我竟是异常的清醒,那种累到了极点之后的清醒。
谁会想到,我居然亲身经历了一场大战!一场冷兵器时代里刀光剑影的部落之战。
我是代善的随行,所以营地也跟他连在一块儿。到了四更造饭的时间,代善来喊我一起去吃些东西,没想到出了营地,这几个大将都在,还有褚英他洗了脸,换了身干净的衣服,头发也重新梳理过了。我低头不敢看他,其余的人早早就来了,围着火堆聚在一起聊天,也不知聊了有多久了。他们对我这个小随从已经是见怪不怪了,于是我老实地紧贴着代善在火堆边坐下。
杨古利伸了伸懒腰,说道:“终于可以回家睡个安稳觉了。”
“事还没办完呢,就想睡觉?”
“有什么事儿?”杨古利问道。
扈尔汉将盔甲脱下,扔在一旁,“三都督指定以为我们全军覆没了,一个都活不成。临阵脱逃的孬种,明天回城,看我不要他好看!”
费英东从鼻子里哼出声来,恨恨道:“你是不知我最后去请援的时候,那常书和纳布齐的小人样。居然一脸嫌恶地说‘把你的刀搁远点,难道你刚还想当着三都督的面斩我的头不成’!我们在外头浴血奋战,他们倒好,且不说不派兵,居然还冲着我撒野!”
“我呸——老子跟着汗王打仗的时候,他们还在娘胎里喝羊水呢!”
扈尔汉招呼费英东和扬古利道:“过来过来,我们可得好好商量商量,明天怎么到汗王那里告他一状。”
早就看明白前因后果的褚英倒是意兴阑珊,“既然决议要参,就要参个体无完肤不然可对付不了那几个老油条。”
费英东会意,走到代善边上问道:“怎么样,大贝勒有没有兴趣?”
代善摇摇头,从火堆中翻出一只地瓜来递给我,提醒众人道:“你们这样同仇敌忾,父王难免多疑,还是收敛一些吧。”
“他当缩头乌龟,是事实!在场的所有人都可以作证,汗王还会怕了三都督不成”
“就是!”
听着他们继续争论不休,我却一句也听不进去,这里是男人的世界,经过了惊心动魄的大战,我只想安静一会儿。于是吃过了饭,便独自来到了河滩边,坐着发呆。
周围有不少士兵正在洗着甲胄上的血迹,连河水都被染成了浅红色。
皇太极冷不丁地出现在我身边,舀一瓢河水,帮我洗着的战袍的衣角。
我吃了一惊,只见他神态自若,拿出一小只皂荚来,一下一下,小心翼翼地洗着上面的血迹,嘴上说道:“战袍上有血会很难闻的。”
“你没有受伤吧?”我问道。
他边洗边说道:“没有。”
“这是你第一次上阵?”我问。
他点点头,“是。”
“你怕不怕?”
“不怕。”
“你这样咱们可没法儿聊了。”我恹恹道。找了这么多话题,他都回答得简单干脆,真是扫兴。
他扭过头来和我笑笑:“你没事,真好。”
这煽情的画风,转变得可真快。
我将头上戴着的沉甸甸的头盔摘了下来,“我是没事,可是布占泰就这么跑了,他还会东山再起,卷土重来吗?”
“那就是他的事情了。”
皇太极满不在乎,只专注地在帮我清理着战袍上的血迹。
“我怎么觉得,你好像并不是很在乎”
我仰天长叹了一声,回想起战场上的一幕幕,仍是难以平静,“你不知道,方才的情况有多危机连费英东将军都以为自己没法活着回赫图阿拉了”
皇太极头也未抬,脱口而出道:“我当然在乎打赢这场战,但我更在乎你。”
唔,好暖没想到平日里狂傲的他,说出这样的话来,还是很让人动容的。
“不过,你是怎么说服二贝勒的?”我好奇不已。
就我这一路和代善的接触来看,他不是那么好说话的人,如果没有一个充足的理由,他是不会答应调兵。
“要我告诉你可以,”他抖了抖战袍,“不过,你得求我。”
真是个小孩儿亏我上一秒还觉得他是个潜在的暖男呢。
我站到他身边,箍着他右手道,嗲声嗲气道:“我的好八爷,求你告诉我吧——”
他轻咳了一声,脸色很是难看,眼神中透露着鄙夷。
好吧,为了探知真相,我忍了。
“其实事情很简单,我调查了那封信的来头。赫图阿拉城里,能帮布占泰送信的人屈指可数。于是我顺藤摸瓜,找到了大妃府上送信的小厮,用了些手段逼问,他就招认了,信是大妃要他送信给大贝勒的。我研读过了信里的内容,每一句都写得十分诱人,对战况拿捏精准,能做到对两军情况都了如指掌只有一个可能,就是大妃早知布占泰的阴谋,在家宴上得知了建州的军事部署后,就预料建州会败。所以顺水推舟,和布占泰一通气,假借这封信造成战败是大哥通敌所致的假象。”
皇太极摇头叹惋,“这女人,还真是什么都做得出来”
我一头雾水,“可是大妃她为什么要这么做,除掉褚英对她有什么好处?”
“你别忘了,父王的本意就是要除掉叔父,她不过是顺水推舟,借败兵之名捏造通敌一说。而大哥在城中的势力,可丝毫不逊于叔父呐”
“但这不构成她如此设计除掉褚英的理由吧?”
皇太极迟疑片刻,瞥了我一眼道:“总之,你把这事记在大妃头上就对了,别的还是不要多问的好。”
从他晦涩的神情来看,这后头一定有更深的秘密,他既然不想说,我也没有追问的必要,毕竟我只是个局外人。况且,赫图阿拉城里有太多的秘密,又岂是这么简单就能被挖出来的?
我识趣地换了个话题,“所以这前因后果,在大军出发之前,你就知道了?”
皇太极点了点头,“可那时,我还没有想明白,布占泰到底在打什么算盘。后来我想到了信中曾提及朝鲜,乌碣岩应该在朝鲜边界信中又提到在乌碣岩处遭遇,证明布占泰早就联络好了朝鲜人。而从建州到斐优城,近朝鲜地界之内的只有两个地方,一处是乌碣岩,还有一处就是斐优城边的朝鲜悬城。这所有的线索联系在一起,布占泰的阴谋很快就浮出了水面。我把我的忧虑一五一十告诉了阿玛,请命带兵支援,以备不时之需。阿玛原先并不同意,直到赭玉带着代善的战报赶到了赫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