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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阁上层梁架饰着红地金龙彩画,丹楹刻桷,真是好一座画阁朱楼。这哪里是按照碧落阁的样子建得,分明要华贵气派多了!
海兰珠心里分外触动,皇太极继位六年,勤勉节俭,不曾大兴土木修缮过宫室,就连他如今住的汗宫,也只是原先的四贝勒府扩建的。不少贝勒都上谏过应当重建宫殿,他都拒绝了却是不动声色地将这座凤凰楼建好了。
她站在顶层的眺望台上,盛京城的全貌尽收眼底,一览无余。
沈阳沈阳
是他们结下不解之缘的地方,也是他们以后要共度余生的地方。
海兰珠凭栏远眺,放眼望去,汗宫的东西两侧,各有四座宫室正在修葺,“这四座,也是行宫吗?”
皇太极点头,指着汗宫右侧的那一座道:“那座东宫,是为你准备的。”
东宫
她的思绪游荡回了从前在赫图阿拉的日子那时,她就住在八爷府的东暖阁里,一住就是七年
“等我从漠北回来,这里就该完工了,到时你看看还想添置什么物件,咱们好好粉饰一番。”
海兰珠不禁问:“为何取名作凤凰楼?”
皇太极没有作答,径直带她到了中层。只见四室内壁画上皆是凤凰和梵文图样,东面墙上用篆书镌刻着一首诗。
他温热的一吻落在她耳畔,徐徐读道:“有一美人兮,见之不忘。一日不见兮,思之如狂。凤飞翱翔兮,四海求凰。无奈佳人兮,不在东墙”
这首凤求凰,满是他对她的爱慕之情,除此之外,别无他物。
她感动不已,“皇太极从来没人对我这样好过,只有你”
她到底是个平凡女人,有了这样举世无双的宠爱,她还能奢求什么呢?
见她欢喜,他也十分欣然,“一座瑶台琼室,能换得你一笑,也足矣了。”
德格类正巧要去汗宫求见皇太极,路过凤凰楼前,便瞧见了正黄旗的亲卫侍从,上前一问,才知道皇太极正此幽会,便让侍从上去通禀一声。
皇太极一听来人是德格类,马上想到了前因后果,独自一人下了阁楼。
德格类在他耳边低声道:“大汗,祖大寿那帮余部,因为那孩子的事情,在城外闹着要造反”
“要闹,就让他们闹去吧。我倒要看看,他们能掀起什么风浪来。”
皇太极冷哼了一声,“这刚抓回来了狼崽子,总要好好训一回,才能长记性。”
“若是闹大了”
“那孩子在我手里,谅他们也不敢。”
皇太极又吩咐道:“派人盯着他们,尤其是祖可法,不得松懈。”
“是,我这就去办。”
德格类走后,皇太极才回到阁楼里,海兰珠神色如常地问道:“出了什么事情了?”
“不是什么要紧事。”
他没有多少,海兰珠却不这么以为。她太了解他了,若真是寻常事,他不会特意回避她。
想来也知道,约莫是关于袁文弼的事情了
有了前头他那般大发雷霆的反应,海兰珠也不敢再追问下去,生怕是再惹恼了他,唯有暗暗再作打算。
作者有话要说:通知:这周作者有考试,时间不定
第176章 草长莺飞(一)()
预设防盗。
其实要给一场战争找一个理由,是再容易不过的事情了。且不说是在封建社会,就是在二十一世纪,还是有很多野蛮、无理的战争发生在那个文明时代。而战争的结局,往往比战争的原因让人沉思。因为愤怒的结果,往往比愤怒的原因更可怕。
我知道,这一战,早已不可避免。
我安心在文馆中韬光养晦,修生养息。
结果出征的第一日,就捷报连连。
我收到的捷报,是皇太极带给我的,毕竟褚英也在出征之列,他知道我也有几分担心,所以连忙来了文馆给我带来前线的战事情况。
他一进屋便笑容洋溢,喜不自胜。我一瞧便知道是大捷,忙不迭地问:“可是打了大胜仗?”
“扈尔奇城简直形同虚设,如今只差瓮中之鳖,关门打狗。”
我不禁奇怪,扈尔奇城乃是辉发部的都城,原来一直听闻拜音达里为了应战,将扈尔奇城里三层外三层地加固加防,固若金汤,居然能拿得如此轻而易举?
“我原以为这将会是一场苦战,没想到是光打雷不下雨。”
皇太极笑道:“拿下层层封锁的扈尔奇城,自然不是易事。所以我们不能强攻,只能智取。”
“如何智取?”
他将杯中的茶水洒出几滴来滴在桌上,用手指划出一个圆来。
“事先将士兵化妆成马贩和商户,从马市进入扈尔奇城中,潜伏于城中,等大军一到,里应外合。让城中的士兵先反,拜音达里无暇顾及外城,借此慌乱之际,外城骑兵将外城团团围住,这下拜音达里犹如瓮中之鳖,这扈尔奇城就算被他修得再铜墙铁壁,也不过是形同虚设。”
皇太极在圆中点了一点,“无法突围,他们只有困死在此。”
假借出入马市的马贩子的身份混进城里,这一招当真是妙!
我不由得赞叹:“能出此妙计者,不愧为将才!辉发焉有不亡之理!”
最近帮着巴克什翻译汉书,所以话也说得文绉了起来,皇太极听后朗声大笑,“你可知此计乃何人所出?”
我眉毛一抬,笑眯眯地瞅着皇太极:“难不成是咱们神机妙算的八爷?”
“这些计策,倒也是拜你们汉人的兵书所赐。”
我素来知道他喜好研读各式各样的兵书,更有甚时,他还会将汉文的书籍翻译成女真文来研读,可见他对汉文化的钻研之深。
“那你这一招,是出自何处呢?”
“孙膑庞涓的马陵道之战、秦赵长平之战,皆有可圈点之处。”
我心中的赞叹油然而生,他眼中又投出一簇光芒,是我经常能在他眼中看见的光芒。我心中一阵澎湃,出声唤他的名字。
“皇太极。”
“嗯?”
“没有人比你更适合坐那个位子。真的!”
他不语,黝黑深邃的眸子愈发显得迫人,我想我真的是有几分贪恋他的容貌,瞧着他疏朗的眉目出了神。
“你真的想我如此?”
我缓缓咧嘴一笑,“当然了,这不也是你想要的吗?”
他脸色却突然阴郁了起来,有些无力道:“那之后呢,你想过吗?为了巩固权利,我会迈上阿玛的老路。不停地娶更多的女人,蒙古、朝鲜甚至明朝即便如此,你也希望?”
我闪躲着他的直视,心中被他一句话搅得纠葛难解。
“你犹豫了。”
他轻笑,像是收获了意料之中的答案。
难道我应该自私地对他说,我虽然想你成为君王,又不想你有后宫佳丽三千。我想你弃天下而取我。我想你只是个普通人,至少不要姓爱新觉罗,可是我真的可以独占他吗?
他却先我一步开口:“我开始担心,如果你在我身边待得更久一些,我可能会改变我的意愿。”
“我没有你想象得那么好。”
“我不是在想象,”他温热的双手覆在我肩膀上,“我所心仪的,只是此时此刻的你。”
我脸上微微一烫,竟被他这突如其来的表白弄得不知所措。
“那你呢?”
他笑容溢于言表,丝毫不打算放过这个逗我的机会。
好像到目前为止,我也还没有真正意义上对他表明心迹。唯有一次,在哈赤要将塔尔玛许配给他的时候,我曾鼓足勇气
我抬手摸摸他的下巴,摆出一副色女的模样来:“我觉得你是潜力股。”
果不其然,他马上就问:“何为潜力股?”
所谓“潜力股男人”,标准就是:有稳定工作,长相帅气有型,有房有文凭,心智成熟,有上进心和事业心,宽容感恩,有责任感等等,我粗略一想,皇太极还真是不容小觑的潜力股一支啊更重要的,我很确定他未来会大红大紫!
不过我当然不能和他这样解释,只好搪塞道:“就是前途无量啦。”
他一阵大笑,将我圈在怀抱中,这样亲昵暧昧的动作,满满的甜蜜溢满心头。
这样安逸的日子,也许某一天就会戛然而止,但至少此刻的我,无比沉醉于其中
两天后,传来捷报,扈尔奇城破,拜音达里父子身亡。
看来辉发气数已尽,我不由得一阵恻然。
明万历三十五年初秋九月,扈伦女真辉发部灭。哈赤率领建州大军凯旋而归。
然而此番的胜仗,并没有与以往一样,大设宴席,犒劳三军,而是马不停蹄地又开始调整兵马,时刻准备进军乌拉。
战事不断,而我也没有闲着,在文馆中帮着巴克什做汗王实录,外加翻译一些汉人的文书。
幸亏还有一技之长,能自己工作自己挣饭吃,不至于让我的古代生活如此枯燥无味。
文馆本就是个清闲的地方,换做是其他日子,甚少有闲杂人等人前来。
这日天朗气清,只是晚秋的天气不免有些凉意逼人,我缩在文馆里重读三国,怎么也没想到褚英会来造访。
我已有数月未见他,自上次沈阳行后一别,便再没有与他见过面,今日一瞧,皮肤倒是黑了不少,想是因为前段时间出征辉发,晒了些日头。
我起身作揖:“大贝勒大驾光临,有失远迎。”
他今日心情不佳,瞧见我也未吱声,只微一点头示意免礼。
好家伙,几日不见,一来就给我甩脸。我撇撇嘴,恹恹地坐回椅子上。
我装作没瞧见他,埋头啃书啃得不亦乐乎。
褚英的视线从进门起就一直落在我身上,边喝茶还边瞅着我看,就差把我脸上瞅出花儿来。
我终于按捺不住,受不了他的眼神攻势,将书一搁:“进屋又不说话,难不成是专程来看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