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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狼王死了!狼王死了——洪巴图鲁斩得了狼王首级!”
“洪巴图鲁,神勇无比,盖世英雄!”
一阵雀跃声后,队伍又突然安静了下来,但仍有细微的动静在靠近,仿佛是在朝我的方向走来
我屏息,只听一声挽弓拉弦的吱呀声,我反应过来倏地睁开眼,却为时已晚。只感觉左臂一阵剧疼,谁知那身后竟还有一只棕色的小狼,那毛色和树林的颜色相似极了,我才会毫无防备。那小狼一口咬住我拿刀的那只手臂,我吃痛地惊呼了一声,手上握着的匕首“哐当”掉落在地。这时连发了的几只箭在我身边纷纷落下,那小狼一口还没咬深,一只箭就正中了他的脖颈,一命呜呼。
我心里郁闷啊,大哥们啊,既然你们箭法都那么准,为什么不早点射这小狼啊?害我白白受罪。我捂着流血的手臂,咬着牙,仍想要伺机逃跑。
这时众人纷纷围过来查探这小狼是否是死了。
“大大贝勒!这儿这有个女人!”
谁知我还没来得及动身,一个小兵就冲了过来,见我捂着手臂躲在树后,大声叫唤道。那小兵将刀聚在离我不过三寸的地方,这下我是避无可避,无处可逃了。
一阵马蹄踩枯叶的声音,为首一个身着金色铠甲的男子骑着马来到了我的跟前。
我根本没心思看他,一个是他骑在马上,太高了,我看不清。第二个我这个二十一世纪的法医,现在满脑子想得都是:被野狼咬了,要及时打疫苗,不然会得狂犬病的!这里是古代,也没有疫苗,我心想真是完蛋了真是完蛋了看来我在古代的生存力真是太弱了,一天都活不过去啊
那人从马上跳下来,先将小狼的尸体一脚踢开,然后俯下身来查看我的伤势。
我低着头,任由他将我手臂上的衣物撕开。下一秒,我就看见他腰间铠甲的缝隙处,隐隐散着青光。
我再睁大眼睛,定睛看去!他那腰间的挂物,不是别的,正是那样貌奇特的陨石!
将我带到这里来的那块陨石!
我伸手死死抓住眼前人的衣服,望着他的脸。可这容貌分明分明不是君坤!浓眉俊眸,桀骜英气,却是与君坤有那么三分的相似。只是眼前这人年纪不过二十出头,我遇见叶君坤的时候,他已经四十岁了,就算眼前这真是他,那也是二十岁的他,容貌有差别那是自然的。
想到这里,我的头疼又开始作祟。疼得我双眼朦胧,意识缥缈
我下意识地抓着眼前人的衣袖不放,用抽丝般地最后一点力气,问道:“叶君坤,叶君坤,是不是你”
“不好——”
他将我左臂的伤口简单地包扎了起来,然后双手一托,将我放在了马背上。
周围不断有人围上来,不断有人向我递来目光。然而我的意识却越来越模糊
“我还以为是刚出窝的紫貂。”
“若是斩杀了狼王,又能捕获紫貂,洪巴图鲁又可以受赏了。”
“谁知到是个人躲在大树后头呢”
“幸亏八爷箭法高明,要是在偏差个几寸呐,这小命可就喂了狼咯”
周围是一片呱噪的议论声。
在消失意识之前,我只依稀记得,有人从身后抱着我,声音严厉地对众人命令道:“回城!”
叔父应当说得就是此番会领兵出征的舒尔哈齐了。哈赤曾在大殿里说,这个布占泰是舒尔哈齐的老丈人女真部落间有很多这种靠姻亲来维持的联盟关系,舒尔哈齐会因此而背叛哈赤吗?我不得而知。
“反之呢?”
褚英眉头微一蹙眉,叹了口气,“一成吧。”
“一成!那不等于是去送死吗?”
他安慰似地对我笑着,“昨日在宴会上没听见费英东将军说的吗?瓦罐难离井口破,将军难免阵前亡。到了战场上,就是生死由命,成败在天。你放心我四岁就跟着阿玛四处征战了,我是在战场上长大的,没那么容易送命。”
“那最坏的结果呢?”
“最坏,也就是吃个大败仗。被布占泰抓去当俘虏罢了。”
他不以为然,继续吃着菜。被抓去当俘虏我联想起在古装剧里看到的所谓敌军俘虏的情形这个褚英,已经在明朝当过了质子,还要再受这种罪吗?
作为一个生活在和平年代的现代人,我未曾亲眼目睹过战争的残酷和惨烈。但我知道,这个世界上,有一些地方的人们也深受战火的弥漫。巴以冲突、有伊拉克战争人们为了信仰、宗教、石油各种各样利益熏心的理由,发动着战争。我是个不关心政治的小市民,深知这个世界上有很多事情是我所不能左右的。
即便是这次斐优城之战,或者本就没有黑白对错可言。唯有输赢,成王败寇,这才是这个时代的生存法则啊。所以我无法摆明立场,也许我本来就是个没有立场的人。因为我的立场根本无足轻重。但,我是一个有原则的人。
但我的原则告诉我,我不能见死不救,尤其是他——褚英。这个毫无怨言,一直在帮助我的人,这个我现在唯一找到的线索。无论这块陨石和他到底有什么样的联系,我一定要清清楚楚地查明,所以在这之前!他不能白白去送死,不能就这样葬身在这权利的角逐中。
作者有话要说:补注:侧妃,扎鲁特博尔济吉特氏(巴雅尔戴青之女)——天聪六年二月来归,为侧福晋,称为东宫福晋。九年十月初七日,以不遂汗意,将其改嫁给叶赫部德勒格尔台吉之子南褚,卒年不详。
第182章 长恨人心(一)()
第二日;豪格便去了杜度的府上,将昨晚在汗宫里的见闻皆说给了海兰珠听。
比起海兰珠的平静来;豪格倒是大为生气;那一番淮扬名妓的话,旁人不知道也罢,但他还会听不出这话外之音来吗?
“阿玛现在太武断了;眼里容不得一点儿沙子;三贝勒虽然有错在先;但也不必赶尽杀绝吧?古有云,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
豪格生性和善;看着这几年来一位位大贝勒被惩处削爵,心里很是惋惜,“阿玛教导我们要遵从君子之道;为什么就他不能网开一面呢?”
海兰珠本是情绪十分低落了,却还是藏着沮丧;开导他道:“豪格;自古以来,为君者,哪个不是果断狠绝的?你阿玛他如今坐在那个位置上,若不能威慑群臣,光凭仁德,是不足以服众的。三贝勒所犯之罪,是蔑视汗威,御前露刃,往大了说便是谋逆国有国法,家有家规,他这样做,也是为了树正风气。”
豪格顿生不解,“姑姑,阿玛说了这样无情的话,你就不生气吗?还在为他说话”
海兰珠一时语塞,也不知该怎么同他说好。
她心里何尝不气,但事已至此,她无法强迫他改变观念来接受她他要一个完完整整的她,可事实却是,她早就残破不堪了
豪格见她这样消糜,心里头更不是滋味了,虽然是阿玛愧对的她,害得她伤心落寞,但他却跟着自责了起来。
“姑姑,你不如去我府上住吧,我也有座大宅院,也能照顾你!”
海兰珠摇头道:“我在这里挺好的,你的府邸离汗宫太近,与其见了伤心,倒不如躲得远远的。”
“可这样总归不是办法”
“大不了,就是终身不嫁,守着回忆过活罢了”
海兰珠苦涩道:“长恨人心不如水,等闲平地起波澜”
吐完这句诗后,她心中更是雨泣云愁,一时感怀,便泪如雨下。
杜度一直在府上,知道豪格前来拜访,便留他二人独处了一会儿。他原本不想上前去打扰他二人说话的,谁想见她说着说着,竟泫然欲泣,眉眼间带着数不尽的忧愁,我见犹怜,才忍不住上前去问道:“你都与她说了什么?”
豪格不肯说,可她的眼泪就像开了闸一般,怎么劝也不管用。这么多年,他还是第一次见姑姑哭得这样伤心,这样旁若无人。
杜度是好生气恼,也顾不上什么礼数,便下了逐客令。
自己平日百般照顾她的情绪,从来不提跟大汗有关的事情,就连先前选美一事,他都口风紧闭,不愿让她听到了伤心。这些日子她也一直都很安静,沉默寡言,甚少流露出消极的情绪来,豪格定然是给她带了汗宫的消息来,才会惹得她一下子溃不成军。
豪格走后,海兰珠又哭了好一会儿,最后约莫是哭得累了,才耷拉着头,一直抽抽搭搭,也不曾说一句话。
杜度命丫鬟给她备了洗脸的帕巾,亲手为她擦脸拭泪,莫不心疼道:“到底是什么事情,要这样难过?”
海兰珠心里积压了不少苦水,断断续续地同杜度说着。
“我才不稀罕住什么东宫,谁爱住谁去住好了他不喜欢我就好了,现在连我的名字他也不喜欢什么淮扬名妓,就因为我生在金陵,取了个叠字名他就要说这样的话来羞辱我吗”
杜度仔细听着她没头没脑的抱怨,是越说越伤心,眼见她又要泣泪,他连连将她搂在怀中,安慰道:“淮扬名妓又如何?正好,我也是叠字名,与你的名字正是相称。”
杜度轻拍着她的后背,温柔道:“你叫什么名字,我都不会看轻你。”
海兰珠正是需要一个肩膀,心中感激,更未想过要推开他。
他可以大张旗鼓地娶东宫福晋,她为什么要为了些莫无须有的事情,而肝肠寸断?
“谢谢你”
杜度见她乖乖地趴在他肩头,也不哭不闹,心中甚喜,“为这点儿事情就作恼,值得吗?今日天气正当好,我带你和文弼一同出城去散散心,如何?”
海兰珠点了点头。她不要想了,也不愿再想了。
与其这样漫无尽头地等他,与其每每这般心如刀割,当初她又何必要抛弃一切,追逐他到这儿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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汗宫里头,丫鬟将今日所闻之事一一通禀给了皇太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