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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娘放心,豫亲王没那份心思,他是真的来此地寻花问柳的。而我呢”多尔衮会心一笑,插科打诨道:“我对娘娘是一片痴心,你有所请,我如何舍得拒绝?”
“王爷的话,我能信几分?”
“我既然答应了,就会做到。这次的事情,我可以三缄其口,但娘娘也知,皇上不喜欢别人做阳奉阴违的事情。好端端的死人变成了活人,这种事情到底是瞒不住的”
“王爷放心,肃亲王那边该怎么收场,我会去劝说的。”
海兰珠心里明白,这件事情若被捅了出来,对肃亲王、成亲王都会是很大的打击。尤其是这肃清的风波才过去不久,如果再旧案重提,无疑是撞在了皇太极的枪口上。
而另一边的多尔衮,心里也有自己的权衡。
肃亲王毕竟是皇上的长子,他手中虽握有证据,但真将此事捅到了御前,难免会被皇上猜忌有挑拨之嫌,倒不如从了她的提议。
三思之后,多尔衮举起酒盏,“既然如此,我们就一言为定了。”
“一言为定。”
海兰珠一杯饮罢,也不愿久留,起身告辞,就听多尔衮在身后谓道:“谈完了交易就走,娘娘还当真是够冷酷无情的”
海兰珠停住了步子,回望多尔衮道:“王爷先前的问题,我可以回答。”
她对上了他笑里藏刀的目光,用有些迫人的语气警告道:“我的确与肃亲王感情深厚。所以,无论王爷今后想做什么都好,我可以不在皇上面前说一言一语,但王爷若执意要与我身边的人过不去我定不会容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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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清早,豪格与范文程如约来到了关雎宫觐见,并将事情的前因后果皆如实相禀。
原来那日豪格赶来东宫找她商议,不过是他和范文程串谋好的一出戏,便是为了博取同情,也好促成皇太极的信任。
而那位嫡福晋不仅没有被豪格亲自手刃,而且正避世宫外,如今也活得好好的,不过是换了个身份。
海兰珠虽然生气他们瞒而不报的行径,但内心却对豪格的决定给予了肯定和包容。
至少他还是守住了这一份纯良,没有因权利之争而遁入污浊。
而她也是现在才知道,原来昨晚的醉花楼的场子里,看似热闹熙攘,而其实大多的酒客都被两拨人给承包了。
一拨是肃亲王和成亲王的人,另一拨便是睿亲王和豫亲王的人,这些人中除了门客侍从,就是一些雇佣来的江湖人士。
好在昨晚最后是化险为夷了,否则怕会是刀剑相见,又是一场血雨腥风。
“只是,睿亲王的话当真可信吗?”
昨晚的事情,豪格仍是心有余悸,“他会在醉花楼守株待兔,证明他知悉我的一举一动,不怕一万,就怕万一”
“晋书云,黩武之众易动,惊弓之鸟难安他们已经打草惊蛇了,现在是敌明我暗,依我之见,睿亲王眼下当是会按兵不动才对。”范文程分析道。
“范学士所言不假。但是豪格,只要这件事情一日没有尘埃落定,你就一日不能松懈”
海兰珠端着一碗清茶,细细品着,“与其让他留着这个把柄在手中,倒不如先发制人。”
“怎么个先发制人?”
“主动跟你父皇坦白这件事情,或许还能从轻发落。到时,我也会为你说说情的。”
豪格有些左右为难,迟迟下不定决心,“可此事不单只牵扯到我一人,万一父皇动了怒,连着成亲王都得一并遭殃”
范文程认同道:“王爷还是听娘娘一言吧,事到如今,主动坦白才是上策。”
豪格懊恼不已,“我倒无妨,却是害了成亲王都怪我不小心!”
“你是想现在受罚,省得夜长梦多,还是想提心吊胆的过日子,处处被扼制,不知何时还会被反咬一口?”
她能帮他收一次场,难保下次还能这么幸运。虽然这是不得已之举,但起码能留住皇太极的信任,将整件事情的风浪降到最低。
第207章 风起云涌(三)()
豪格与岳托二人瞒天过海;藏匿莽古济小女儿一事后;尽管海兰珠从中极力调解;。
海兰珠和范文程本以为“以退为进”,能平息这场风波;堵住悠悠众口。豪格毕竟是皇太极的长子,即便朝堂上有人要开嘴炮;也不敢声势浩大地冲着豪格去;否则便是明目张胆的挑唆离间。
恰恰是因为这一点;他们才敢让豪格走这一步坦白的险棋。
可真正令他们始料未及的是;群臣仿佛得了授意一般;故意放过了豪格“欺君罔上”的罪名;而将炮火转向了受牵连的岳托身上。
众贝勒指控豪格和岳托二人因莽古济一家被惩处;而对皇上怀有怨心。而岳托被上参的罪名,甚至有包庇莽古尔泰、硕托,离间济尔哈朗等亲王与众贝勒的关系还莫名多出了不少的呈堂供证。
众叛亲离,百口莫辩的情况下;众亲王议定岳托为死罪。朝中也有少数觉得罪名定得太重;提出了质疑;认为成亲王毕竟位高权重,应当从轻发落;且许多罪证缺乏根据;难以立足,还有待审察。
皇太极并非看不懂他们的意图,即使证据确凿;岳托已成为众矢之的的境况下,皇太极仍然选择从轻处罚。
可朝堂上的那群狼,又岂会让到口中的猎物跑了?振振有词道,成亲王死罪可免,活罪难逃,当夺其奴仆,籍家。
而整场事件背后的那个推手,云淡风轻,甚至不用动嘴皮子,就有一大群人替他将谋逆的罪名扣在岳托的头上。
海兰珠这才意识到,自己根本就不是他的对手。
无论是进是退,是躲是避,她永远是出于劣势的那一个。明知主动权握在他的手上,纵观大局,却没有还手的力气。
在这场角逐中,哪怕一个小小的污点都可能被无限的放大。人无完人,只要有心去查,谁又能真的做到完美无缺,毫无污点的呢?
多尔衮布下了一个四面楚歌的局,比当年努…尔哈赤为舒尔哈齐所设之局,不知高明了多少倍。
这是她迄今为止,遇到过最可怕的敌人。
就当众臣以为皇太极要下旨降罪时,皇太极却突然换了口气,“朕平日里见诸位都挺和顺,今日倒有些咄咄逼人了。”
皇太极这云淡风轻的一句话,令得殿下众臣面面相觑。
“朕有言在先,谋逆一案翻篇不究,诸位揪着不放,还怎么息事宁人?”
皇太极虽无心定岳托的死罪,但以示惩戒倒是不为过,本打算就此准许,但看着众人是同声一辞,愈演愈烈,临头想起了海兰珠在凤凰楼上的忠言。
“礼亲王、成亲王还有已故的颖亲王,从继汗位到称帝是一直拥戴你的人呐”
“鸟尽弓藏,兔死狗烹皇太极,我只希望你不要做越王。”
他从来不想做个薄情寡义的皇帝,他可以宽恕,然现在,却是众臣在逼他做越王。
他手握龙椅把儿向下望去,而今这悠悠众臣,又有几人是忠心于他的?他竟不得而知。
看着右边空空如也的位置,皇太极这才幡然悔悟,原来她那日说的话,关隘竟是在此。
正如她所言,如今,连代善都不在。
不仅是代善,还有莽古尔泰,德格类,萨哈廉现在到了岳托和豪格。
一个是三次请命让他继位为汗的亲侄,一个是他苦心栽培的儿子包庇妻眷,乃是人之常情,证明他二人皆是重情之人。
这一次,他当真是下不去手,于是又道:“朕以为仍是罚得重了,郑亲王和几位刑部承政商量一下,依照律法,该怎么罚。”
济尔哈朗是个中间人,马上听懂了皇太极的意思,权衡考量过两方势力后,选择了一个折衷的办法,夺成亲王和肃亲王的亲王爵号,豪格免除户部职务;岳托免去兵部职务,并罚雕鞍马二十匹,甲胄二十副,空马二十匹,以及一万五千两白银。
这样的惩罚,不算太重,也不算太轻。既能平息众怒,又能给两位亲王留些颜面。
皇太极思忖了一番,最后自己拿定了主意。
“成亲王和肃亲王所犯之罪,是当引以为戒,众臣议拟处死罪,不为过之。念在他二人为我大清立下过汗马功劳,朕今日宽恕他二人。就依刑部所谏,成亲王、肃亲王二人以罪降为多罗贝勒,夺亲王封号,罢免户部和兵部职务。至于上罚的家财就免了吧。岳托罚银一千两,并归还硕托所罚奴仆,余者宽免。”
殿下众臣不乏交头接耳之声。这样的处罚,任是谁看,也是轻重之轻了。
豪格和岳托大为惊喜,本以为死罪难逃,却没想皇太极竟特赦了他们。
皇太极望着堂下跪着的豪格与岳托二人,严诫道:“朕今日若真想惩处你们,又有何难?只是苍天眷佑,赋予朕命,登基为帝,朕心存仁念,望能与众兄弟子侄共享太平,希望尔等今后竭力图报。”
二人感恩戴德地叩谢道:“皇上仁德圣恩,赦免臣之死罪,臣结草衔环也无以为报。日后定当发奋勤勉,严于律己,为我大清社稷鞠躬尽瘁,死而后已!”
“朕命你二人与睿亲王和豫亲王一道举师征明,以戴罪立功。”
豪格和岳托赶忙领命,“臣等定不负皇上厚望!”
多尔衮冷眼旁观着,原以为能一招制敌,没想到竟被三言两语的仁义之词给带了过去。皇太极不仅轻罚了他们,还善心大发,一并赦了之前硕托所犯之罪。
如此来看,他当真是低估了礼亲王一门在皇太极心中的地位了。
散朝时,多铎忍不住窃窃道:“看来皇上已经起了疑心”
多尔衮讳莫如深,“先前处置莽古济时,皇上可没这么大度怕是有人已经先我们一步,吹过枕边风了。”
多铎了然,“我查过了,那晚在醉花楼,范文程和鲍承先也在,人是宁完我放走的。”
“几个汉臣,也想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