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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的有那么漂亮?”
我隐约觉得有些夸张,不过既然都号称是“女真第一美女”了,能把各部的首领迷得神魂颠倒,那肯定不是凡人的姿色。
我难以抑制心中绵延不绝的好奇,“所以连汗王也爱慕她吗?”
皇太极倒未回避这个问题,而是坦然道:“喜欢她的人喜欢到她痴迷,恨她的人也恨她入骨,族人们对她,是两个极端。”
女真族间的通婚很多都是近亲结婚,并不符合现代的伦理认知。
就好比努…尔哈赤本已娶了皇太极的额娘,那么这个叶赫那拉氏就算是他的小姨子了,努…尔哈赤也完全可以再娶他的小姨子。不仅是姐妹可以共侍一夫,甚至还有兄终弟及,父终子及的传统。丈夫死了,就改嫁给丈夫的儿子,这样的事情在女真人的婚姻制度里,再正常不过了。
我又问:“那你呢?”
“我?”
他一扬眉,思酌半会儿,说道:“两者都不算吧。我和她亲近,因为我能理解她,了解她的同时我也可怜她。”
我有些难以理解,“一个女人,被那么多男人追求着,甚至有人为了她不惜牺牲自己的部族,陪上性命去搏。被那么多人爱着可怜吗?”
“你错了,他们爱的不是她的人,她的心,而是她的名气。”
皇太极惆怅道:“表姐出生时,曾有萨满巫师预言了‘可兴天下,可亡天下’这八字箴言。所以,她自幼就美名远扬。女真人都这样传说,叶赫有个非比寻常的女人,她是西王母的后人,可兴天下,亦可亡天下,唯有盖世神功之人,才配娶到她。”
皇太极说着又仰头喝了一杯下肚,“而其实,她也不过是个普通的女人罢了只因那八字箴言,才背上莫无须有的‘红颜祸水’骂名。”
红颜祸水商有妲己魅惑纣王,周有褒姒烽火戏诸侯,晋有贾后惹八王之乱,唐有杨贵妃三千宠爱在一身。“红颜祸水”这个罪名,当真不轻。
“她是被给叶赫毁了的,怪不了父王,怪不了布占泰,怪不了旁的人,只怪叶赫”
我不免有几分感慨,“自古英雄爱美人,他们追逐着这份战利品,何过之有?可偏偏历史喜欢把祸国的罪名,强加在女人身上”
皇太极拎起那串镶着良渚玉的坠子,打量了许久,才撂在我面前道:“就好比这玉,人言‘君子无故,玉不去身’。有人不惜掷千金买一块好玉,并非因为他痴迷玉,懂得这玉的剔透玲珑,买得也不过是一个名声罢了。真正懂玉的君子,是不会拿金银来亵渎它的。”
我被他一语点醒。
“总之,我眼睁睁看着叶赫毁了她,看着阿玛利用了她一次又一次,却从没帮她,我也不是那个真正的君子”
看着皇太极目中的落寞,我不由自主地想要宽慰他。
“可你理解她,同情她,甚至在为她着想,已然是君子的做派了。”
“我身上,毕竟也流着一半叶赫的血啊所以,我做不了那个君子。”
皇太极略带哀伤的目光中透着股坚毅,“不过,总有一天,我会为了我额娘和表姐,将这一切都向叶赫讨回来的。”
他的目光凝结在烛光上,双手已捏成了拳头。
我有些迷离不解,“你为什么要告诉我这些?”
我不是什么解语花,也不能为他排忧解难,不过是个贪心地想听故事的人。
“你到二哥那里去问东问西,还不如我直接告诉你。”
皇太极深邃的眸子停驻在我脸上,“只要你想知道,我都会告诉你的”
更深依旧,夜露渐浓。
“我们的故事,才刚刚开始。”
一瞬间,我的三魂七魄佛似怔住,时光就这样凝聚在了这一刻。
第19章 【突燃大火明真心】()
“嗳,我说你少喝些。”
见皇太极一杯连着一杯地饮着,我开口劝道。
他却笑道:“骑马打猎,喝酒唱歌,本就是我们女真人看家的本领,这你可管不了。”
再怎么样也不能把酒当饭,豪饮牛饮吧?我是看不下去了,伸手就将他手中的酒杯夺了下来。皇太极正欲仰头饮下,见手中一空,起身又来夺我手中高举的酒杯。
说时迟,那时快。他刚离座,一支箭“嗖”地飞来,正中皇太极背椅的背靠中心。
一切都来的太突然了,我骤然后退几步,后背一下子撞在梁柱上,手上一抖,酒杯摔在地上成了碎片。
皇太极反应极快,一个箭步过来,将我抱在怀里,腾出一只手来拔剑。
剑影一闪,便将烛芯挑灭,屋内的烛灯一下子熄灭了。黑暗中,我只能听见皇太极急促的喘息声。
周遭一切都陷入了寂静,唯有插在椅背上的那支白羽箭,在清冷的月辉下显得格外刺眼。
我被皇太极按在怀中,整个身子被他挡住,窗户照进来的月光映出他半张侧脸,剑眉,薄唇,线条刚柔分明月光下,他的手臂上有一道暗红的口子。
“你——”我长大了嘴巴,他受伤了!
“嘘!”皇太极的双指搁在我的唇上,示意我不要出声。他警惕地注意着周围的风吹草动,手中的剑锋透着寒光,眼神阴鸷。
我不敢呼吸,方才那一箭,显然是冲着皇太极而来的!若不是我去夺他的酒杯,只怕皇太极此时已经中箭了!
这份寂静整整持续了近半柱香的时间。敌暗我明,静观其变是最好的法子,好在皇太极第一时间灭了烛火,屋外的人一时也摸不清我们的位置。
他将我紧紧篐在怀中,让我动弹不得。他胳膊上的伤口还在流血,脸上却不露一点端倪,但想必是在强忍着疼痛,我看在眼里格外心疼。
门外传来轻轻的叩门声,我神经紧绷着。
“八爷?”
是姬兰的声音,我松了口气,欲回话答应,又被皇太极制止住。
他将剑收回剑鞘中,应道:“我还有事要和你们主子谈。”
姬兰低声回:“快到闭门的时辰了。”
“我知道,你先在门口侯着吧。”
“是。”
皇太极仍是手不离剑,走到梁边,将灯重新点上,我着急地凑过去瞧看他胳膊上的伤势。
伤口不算深,但也是皮开肉绽了,我仔细地察看着,那箭伤处好似感染了一般,口子周围处有些溃烂。
皇太极将箭从椅背上拔出,轻拭箭镞,放在鼻前嗅了嗅,说道:“箭上涂了草乌。”
“这——这可是在汗宫里啊!居然会发生这样的事!”
一切都发生得太过突然了,我一时没能回过神来。
皇太极却还在仔细地打量着这羽箭,他双手平端起箭来,目光落在箭羽上,我循着他的目光看去。那白色的箭羽上,竟有一抹红。
“羽上染红,不祥之兆。”他用手绢抹去箭上的毒,沉声说着,“看来是醉翁之意不在酒。”
“难道这箭并不想置你于死地?”
皇太极摇头,若有所思道:“带红的箭羽,若在战场上,便是威胁退兵之意。出现在这里”
“是警告!是在警告我们不要插手此事!”我立马反应了过来。
他将箭横置于手中,左手握住箭镞,右手用力一拧,那箭镞便脱落了下来。
这箭居然是空心的!箭管中滑出一卷宣纸来。我看得呆了,原来这箭中藏信并非武侠剧中捏造出来的桥段。
皇太极将纸展开,我凑上前去看,上面写着各种药材的名称,若我没有猜错,这应是解箭。
皇太极略读了一遍上头的药材,确定道:“这是乌头毒的解药不错。”
他将纸翻过来,只见后头用着端正的汉字写着——“八爷自重”四字。
“哼,真是别有用心,当年华佗为关云长刮骨疗毒,疗得正是这一味乌头毒。”
到底是谁,有这么大的胆子?我推测着,敢在这汗宫之中,公然行刺,却没有惊动外头的侍卫,想必不是泛泛之辈。
会用汉文给皇太极发出警告,肯定知晓他从小便学汉文,所以应是内城中人所为;而对于皇太极的行踪了如指掌,说明是潜伏在皇太极身边的人我将所有的线索都串连起来,可是,会是谁呢?我陷入了苦想。
皇太极单手撑着桌子坐下来,小心翼翼将外衣褪去,那伤口处的溃烂渐渐扩散开来。我拿起药单,紧张道:“我这就让姬兰去抓药!”
“慢着——”皇太极面色铁青地喊住我,谨慎道:“重新抄一遍再送过去。”
我在书桌前坐下来,桌上的四方砚中有磨好的墨。我挥笔利落地抄着药单,却仍对刚才发生的事心有余悸,问道:“行刺的人,会是谁?”
“不可说,”皇太极草草地清理了下伤口,又补了一句,“说不得”
他的回答倒更让我有所疑虑,难道此事牵扯甚远,远不像我想象的那么简单?这幕后指使者,是个连皇太极都得罪不起的人?
我抄好了一份药单,将原单还给皇太极,仍旧惊魂未定道:“看来这汗宫也不安全晚上你一定要小心,多派几个侍卫守着。”
“他们的目的已经达到了,不会再冒险偷袭第二次。”
他这样说也有道理,可还是不能掉以轻心啊,这又不是现代,医疗技术这么落后,要是伤到了要害可真是救不回来了!
我想到方才姬兰的提醒,于是说道:“我得赶在闭门前回去,不要落人把柄才对。你自己多加小心。”
“倒是你,”皇太极面色忧虑,“回去的路上要多加小心。”
他话音刚落,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一般,脸色大变,一拍脑袋喊道:“糟糕!”
只见他连忙拿起外衣,起身欲离去,连手臂的伤也顾不得包扎。
我追着问道:“怎么了?”
“塔尔玛!”他顾不上和我解释,快步就冲出了屋子。
候在屋外姬兰着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