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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说完了没有?”
说这句话的人并非是我,而是推门而入的皇太极。他脸带愠色,铁青着脸走到我面前来,不由分说地拖着我的手拉我向外走。
“八爷——”
临出门时,塔尔玛焦急地唤了一声,皇太极冷冷地睃了一眼她,目光说不出的凛冽,连我看了都有几分害怕。
他的声音冰冷,“你好好在屋里安胎,分娩前,不准出屋。”
塔尔玛面如死灰,死死地咬着嘴唇。
这是禁足令吗?原本只是想迎战看看她打算用什么招数来挑衅我,最后却闹成了这样,是我始料未及的。
皇太极继续拉着我向外走,好像生怕我在这个是非之地多呆上一秒钟。我手腕被他拉扯得生疼,也不知他是在发哪门子脾气。
“你撒手!”
他没有跟我卯上,乖乖地撒了手,停下步子来。
被他拽着一路走,不知不觉就到了荷塘,手腕被他抓过的地方因为用力过猛,火辣辣地疼着。
他瞧我一眼,沉沉地叹一口气,乖乖地过来帮我揉手腕。
我鼓着腮帮子,没好气地瞪他,心里想着,现在心疼了吧?让你脾气大,让你不知轻重。
夏日黄昏,四周无人,静谧一片,唯有虫鸣啾啾。
皇太极拧了拧我的耳朵,好声好气道:“你好好的,去见她作甚?”
“纯属偶遇。”
“你天天都那么闲?”
“偶尔。”
“都聊了什么?”
“聊人生聊理想呗。”我木讷地回答。
他终于没忍住,撇嘴一笑,“原来如此。”
“皇太极,你的问题我答完了,现在该你答我的问题了。”
他的瞳仁中闪过一丝犹疑,沉声道:“你问。”
“无论事实是怎样,我都能接受,所以你不要骗我,好不好?”
我抬眸凝视他,希望能得到他肯定的回答,哪怕是放下身段恳求他也好。
他眸子愈发黑亮了起来,将我用力地搂进怀中,又是一声叹气。
“好。”
我将手覆在他宽阔结实的后背上,“你和范文程到底瞒了我什么?”
皇太极沉默了。
我无声地苦笑,“其实你大婚的那日,我去了沈阳范家早已人去楼空,邻居告诉我,‘范筝筝’死了,得天花死的”
“现在想想,我真的是愚钝。当初他说要进城看病时,我居然没有怀疑,回过头想才明白,其实看病不过是个幌子,他是想把我送进城,这样范筝筝就永远的消失了。”
“筝筝如果你真的想知道,我会告诉你。”
他将我拥得更紧了,我的脸靠在他肩膀上,咫尺之处,便是他铿锵有力跳动着的心脏。
我深吸一口气,“告诉我吧。”
皇太极沉吟一声,缓缓道来:“起初在树林里见到你时,你的眼中只有惊恐和畏惧,空洞、苍白、陌生那时候,我就知道,你是真的什么都忘了,真的什么都不记得了。”
“在我失忆之前到底发生了什么?”
他的下巴搁在我头顶,宠爱地抚摸着我的发丝,低语道:“既然老天让你忘记,这便是天意,天意不希望你再记起它来。”
“可是”
他轻柔的吻堵住了我后面的声音,他的嘴唇像是有魔力一般,让我再一次沉溺其中。
第40章 【番外 篇 】凤凰于飞()
作者有话要说:
万历岁壬辰:明万历二十年(公元1592年)
万历岁壬寅:明万历三十年(公元1602年)
万历岁乙巳:明万历三十三年(公元1605年)
万历岁丙午:明万历三十四年(公元1606年)
万历岁丁未:明万历三十五年(公元1607年)
这个我写的有点隐晦,也有很多伏笔后文里都会有解答的。
——我要去马市,等一个人。
——倘若你找不到他了呢?
——我会在马市搭一个帐篷,等他。
——若还是等不到他呢?
——那我就边烤羊肉边等他。
万历岁壬辰
丰臣秀吉大举进兵朝鲜,朝鲜之役起,然朝鲜八道武备废弛,遂向明朝求援。
神宗以为“倭寇之图朝鲜,意实在中国,而我兵之救朝鲜实所以保中国”,因此明廷答应派兵出援,渡过鸭禄江,居大明领土辽东半岛宽奠堡。
初战不利,后增援,首除汉阳贼寇。
九月,建州卫佥事都督努…尔哈赤听闻,因与朝鲜唇齿相依,愿出兵援助朝鲜,然朝鲜王拒。
十月,李如松提督蓟、辽、保定、山东军务,并充任防海御倭总兵官,其弟李如柏、李如梅为副总兵,决心派遣各军援助朝鲜。
十二月,经略宋应昌、李如松率军七万人东渡入朝,次年正月初六日抵达平壤,初八日合兵进击平壤,一举攻克,歼敌一万余人,俘获无数,日军逃窜。明军大获全胜。
史称——平壤大捷。
班师回朝,途经沈阳驿,李如松勒马下令:“传令全军,原地休息,生火造饭——”
“大哥,你不留下吃饭吗?”
李如松看了一眼天色,道:“二弟,五弟,你们二人留下守军,我另有有军务在身。”
李如梅没有多想,当即答应了下来,李如柏听后却是神色一变,没有说话,却拦在了战马前不肯让路。
李如松觉疑,“二弟,可还有事?”
“大哥可是要去沈阳城?”
“是又如何?”
李如柏心一横道:“你不许去!”
“放肆——”李如松厉声斥道:“我是你父兄,如今又兼总兵之务,你岂敢同我如此说话!”
周围的将士皆侧目瞧着他们。李如柏仍旧不肯让步,“大哥,我知道你想要做什么,你不能去!我不许你去!”
李如松大怒,叱道:“放肆!你可是想在三军面前与我撕破脸!”
众人见此形景,皆瞠目结舌,连李如梅也不敢出声劝解。李如柏双手握拳,额爆青筋,却再吐不出一个字来。
“哼,心慈手软,如何能成大事?那个孩子,留着是个祸患!”
说罢,李如松一拽缰绳,策马向沈阳城去。
沈阳城中,青乌药铺。
母亲怀中方满周岁的女婴扑闪着乌黑的眼珠,天真无知地望着正在给她喂奶的妈妈。
铺外的管家突然冲进屋内,喊道:“夫人,大少爷来了!快快将孩子藏起来!”
那妇人双眼惊恐地睁大,慌乱地将孩子塞进被褥中,再整理着自己的衣衫。
寂静的空间中,突然响彻一阵撞门声,她甚至能听到自己的心脏狂跳的声音。
李如松二话不说,闯进屋中来,手握在剑柄上,狠狠道:“十年前,父亲没有杀你,今日,你若不乖乖交出那个孩子,休怪我无情无义!”
“放过她吧她只是个女孩儿,不会给你们造成威胁放过我的孩子,求你”
她跪在地上,泪眼斑驳,只是苦苦地哀求着。
谁知原本藏在被褥中的女婴,突然嚎啕大哭起来,李如松冷笑一身,拔剑朝床褥走去。
“放过她,放过她”
妇人抱着李如松的腿,撕心裂肺地哭喊着。李如松却丝毫不为之所动,用剑将被褥挑开,伸手将襁褓中的婴儿捞入怀中。
她哭得几欲昏厥,却还是死死拉着他的腿。
李如松冷冷地瞧一眼她,“不要怪我狠,我若不这样做,父亲便会亲自来动手,你也知道,若是孩子落入他手,怕是比今日还要惨上百倍”
他没有再说下去,一脚将她踢开,离去时也没有再回头瞧一眼这个伤心欲绝的妇人。
走出药铺,李如松大步跨上马,将女婴用布袋裹在胸前。
马儿还未疾驰出城,刚出城郊,准备过河,横里便杀出来一匹战马来。
“大哥!”
来人不是别人,正是他的二弟李如柏。他想必是一路追赶他到此,见他怀中裹着一个女婴,不由得警惕地握着刀。
“你当真是不要命了!违抗军令,你当知是何罪!”
李如柏丝毫没有退让之意,“大哥,这是一条人命呐!”
“留下她,日后祸患无穷。”
李如松不愿再与他纠缠,眼中神色一凛,将怀中的婴儿解下。
“今日,此婴已被我弃之河中,死生有命,来世若想报仇,便来找我李如松吧!”
说罢,他长剑一挑,将襁褓中的女婴抛入河中。眉梢不露半点喜怒,没有再看李如柏一眼,扬长而去。
李如柏飞快地下马,跳入河中,那女婴呛了水,哇哇地啼哭着。
新亏是初秋,水流不湍,趁那婴儿没有沉入河水中,李如柏已经先一步抓住了她的脚踝,将她举在头顶,救上岸来。
他喘着粗气,身上的衣衫早就被水浸得透湿。看着怀中幸存下来的女婴,开怀地笑了起来。
再抬头,远处的官道上早已没有李如松的身影了。
沈阳城南。
李如柏抱着这个湿漉漉的孩子,走在沈阳城南的乡野小道上。
虽说是救下这个孩子一命,可他眼下又该如何做呢?绝不能将她还给她的母亲,这样只怕又会惹来杀身之祸。那总不能将她带回家吧?
正当是苦恼间,李如柏只见不远处,一莫约六七岁大的男孩儿端坐在石凳上读书,身着一件长衫,手上捧的,是一本有些破旧的春秋。
“小书生,又在读书了?”
过路的街坊瞧见,笑眯眯地朝他打招呼。那小男孩儿腼腆地一笑。
“你瞧瞧这范家的大儿子,长得文质彬彬,打小就有文采,真不愧是那‘范文正公’的后人哟”
书生“范文正公”的后人
他驻足,细细打量着这个小书生的面貌,倒是与当年沈阳卫指挥同知范沉有几分像。
难不成他当真就是那范沉的后人?
“小书生,你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