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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起了大早赶到片场,眼睛底下的两个熊猫式黑眼圈惊到了徐丽。
徐丽穿着一身鹅黄『色』的羽绒服,朝气满满。
她拧巴着眉头,伸手想『摸』『摸』温衣岁的黑眼圈,还是忍住了,轻声细语问:“大大,你昨晚,被鬼压床了?”
温衣岁汗颜,心想年轻人的想象力就是丰富。
她苦笑道:“失眠了。可能刚来,水土不服。”
徐丽听话地点点头:“也是。大大你是南方的,可能不太习惯。不像我,在北京待了十多年了。”
温衣岁有些吃惊:“听口音我还以为你是北京人呢。”
“差不多,八岁就来了。半个北京人。”
温衣岁点点头,转了转脑袋看四周,也没见到王易琛,只好点了点徐丽的肩问:“小丽,今天王易琛是几点的戏?”
“噢,他啊,下午的。他上午好像有事。不过医院也没他戏份了。这里拍完,下午就换地了。”
温衣岁心不在焉地点点头。
一整个上午,温衣岁都六神无主,眼神发飘地随意扫了扫拍摄。
下午片场移到了写字楼,作为剧中公司的拍摄地。
温衣岁跟着剧组驱车到写字楼时,她已经困得睁不开眼了。仰靠在小面包车座椅上,头疼得发胀,眼皮不听使唤地往下掉。
最后一个急刹车,才稍微唤醒了点她的神智。
这场戏,主要是男主和同事的戏份,别的几个主演都不在。
场务细心地把道具和机器都布置完成,剧组这才开饭。
温衣岁的肚子饿得咕咕叫唤,瞌睡虫也侵占了她整个脑袋。
她随意扒拉了两口饭菜,看了眼时间,王易琛应该还有一小时才到,便去借了一张躺椅和一件工作羽绒服小憩。
今天的北京终于出了太阳,亮眼的阳光刺得她不舒服,只好头一低,整个脑袋缩进充当被褥的羽绒服下,几秒后就入睡了。
她刚睡下二十几分钟,王易琛就到了。
戴着副墨镜,穿着咖『色』的风衣,风尘仆仆。
一到片场立马投入化妆工作。
他坐着,仰着头让化妆师上妆,眼风扫了片场一圈。
半晌,指尖轻轻扣着塑料椅问:“温编今天没来?”
化妆师转头环顾了下四周,奇怪道:“早上还看到她了,怎么这会儿不见了。可能有事走了吧,看她早上心不在焉的。”
王易琛没表态。
等温衣岁被导演的吆喝声吵醒时,天『色』已渐昏黄,下午的戏也已拍了过半。
她拍掉盖在脑袋上的衣服,伸了个懒腰,扶额,头还是胀得厉害。
果然熬夜丢掉的精神气,很难补回来。
她站起身,工作服顺势滑落,刚才还束得紧紧的马尾,现在已经蓬松得像鸟窝。
“总监,有人找。”演员还在戏里尽职尽责地演。
王易琛回头,入眼的却不止那位来找他的“演员”,还有后方不起眼角落里蓬头垢面的温衣岁。被羽绒服捂了一下午,脸颊这会儿红扑扑的。
台词到嘴边,又被他吞了回去。
他几不可见地拢了眉,又松开,转身略带歉意地说自己忘词了,再拍一条。
温衣岁神智清醒后,第一眼就看到了他。
一身西装,鬓角有细细的碎发,金丝边眼镜架在鼻梁上,生起分书生气来,大气端庄,又儒雅。
整场戏结束时,已经夜深了。
往窗外望去,皆是灯火通明的高楼,和来去匆忙的车辆。
纵是王易琛这样大的吸引力,温衣岁的困意也不免重新席卷而来,心想今晚就算靠安眠『药』也必须早睡了。
好在徐丽跑到她面前,古灵精怪地说:“大大,你早上不是找王易琛嘛!”
温衣岁一个激灵,清醒了,点点头。
“他刚往电梯那儿走,你赶紧追去,应该还能碰到。”
温衣岁抓起包说:“谢谢你啊,小丽。明天见。”一个健步就往电梯方向冲去。
“大大,路上小心啊!”徐丽对着温衣岁如风的背影挥手。
设计成极简风格的电梯门外,王易琛抱手站着,低头看了眼手表上的时间,继续沉默。
助理靠在墙边,打着哈欠,委屈地『揉』了『揉』挤出泪水的眼角。
“王易琛!”温衣岁跑到这,看到他还在,很是开心,大喘着气靠近他。
他没有回头。
“昨天的事,是误会。我和朋友提到你,开玩笑说反话才……”她不管三七二十一,一箩筐地把自己想说的话倾倒了出来。
可还没说完,王易琛就进了电梯,正眼都没瞧她一眼,就摁下了关门键。
温衣岁心想,误会越晚解释,就结得越深,伸手一拦,跟了进去。
本以为可以借着在电梯里没有旁人的机会和他解释,怎料想几个清完场的工作人员也在十米开外示意他们别关门。
她扭头飞速说了最重要的话:“真的是误会,其实我是你的粉!”
话音刚落,电梯里就挤满了人。
“哟,温编易琛你们在说什么呢?”副导两边转头,好奇猫一样地问道。
温衣岁苦笑说:“没什么,就是说了下对戏的看法。”她胡『乱』找了个理由搪塞。
谁知一说到戏,副导这个工作狂就来了兴致,侧过身环手问:“喔?那都说了些什么?”
温衣岁懵了,眼神发虚地游移,想飞快编出一个不生硬的评价来。
一晃眼,看到王易琛侧目投来的目光,有戏谑的意味,也有不屑。
她鼓了鼓嘴,撒手说道:“我说我觉得他演技好,适合王与这个角『色』,还长得帅。”
电梯里静了一秒,然后爆发出轰然的笑声,几个工作人员都笑得前仰后翻。
副导挤眉看向王易琛,看戏的模样揶揄他:“易琛,温编都这么说了,记得谢谢她。”然后又回头拍了拍温衣岁的肩,挑起眉。
温衣岁感觉副导此时的脸上生起了一种“八婆”专属的表情。
她抬头,想知道沉默的那个人能不能理解她这番话,却看到他笑着和人说话,说的却不是这件事,完全把她当成了空气。
电梯到达一层后,人一个个散去。
王易琛和助理走得慢,她也跟着。
等人都散去了,她走到王易琛前面,怀里抱着浅棕『色』的包,抬头看他。
“王易琛,我真的是你的粉丝。你记不记得我之前说过,我推荐你来演王与是因为我朋友是你的粉丝?其实那个‘朋友’说的就是我自己。也是因为欣赏你的演技,觉得你可以胜任,所以推荐的你。昨天你听到的那句话,是我在和朋友说反话开玩笑。因为她说我……”
温衣岁顿了顿。
觉得把谢婷亭说自己是花痴的事实说出来有点丢人,话到嘴边改口了。
“我们是在说反话开玩笑。”
她重复了这句话。
王易琛驻足俯视着她,眼里如同一汪死水,双手『插』在西裤口袋里,听了一番话,也没有任何感慨。
他看着她喋喋不休的嘴,小鹿一样溜圆的眼珠子里映着大厅里的碎光,鼻头毫不意外地还是红着。
她的鼻子是有多容易被冻红?
听完她郑重其事说完的一番话,他低头松了松肩,又重新看向她。
温衣岁屏息等他开口,一眨眼,看到他勾起唇角。
“温编,你觉得我是什么样的人?”
她一愣,觉得这个问题有些无法连接上下文。
王易琛审视着她每一个细微的表情,口袋里的手指交叠细细摩挲起来。
张霆站在一旁,有些『摸』不着头脑。
温衣岁说:“我觉得你是阳光、善良、爱笑、积极向上的人。”
他不作答。
她又补充道:“嗯……你有时候还喜欢捉弄人,有些少年时的小孩子脾气,很可爱。”她说得诚恳,且中气十足。
这一串形容词听得张霆一愣一愣的,呆呆地看看王易琛,又看看温衣岁,觉得自己这段日子可能是认识了个假的他。
可爱?
王易琛忍俊不禁。
温衣岁看他笑了,以为误会解开了,也笑了。
下一秒,王易琛收了笑,敛眉。
“可我是个不阳光、不善良、不爱笑,而且消极的人。你唯一说对的是我喜欢戏弄人。”
他看了看大门外的黑夜,和一辆辆离开的车,垂下眼,眼风冷漠地扫视了她一眼。
“这样的我,不可爱了吧?”
他弯下腰,脸凑得无比近,看着她红着鼻子发呆,像个被抢了胡萝卜的兔子一样,笑了一声。
他直起身,拿过助理手上的外衣穿上,迈开长腿从她身边走过。
清冷的声音传来。
第11章 十一()
第二天,天微微阴,刚回升的那点温度只一瞬又被打回了原形。
《王先生》剧组的工作人员天蒙蒙亮就到了一个租借的咖啡厅搭起设备。
黑白相间的极简装修风格,非常适合偶像剧的取景。
不一会儿,街边的白『色』商务车里下来了王易琛和助理。
今天的他,穿了一身嫩黄『色』的羽绒衣,一推开门,就吸引了满屋子人的目光。
笑眯眯地招呼后,他双手『插』在衣服口袋中,侧身环顾四周。
嘴边溢出轻声的哼笑。
坐下吃起了早点。
咖啡厅的角落里热热闹闹地挤满了场务人员,还有乌漆墨黑的拍摄机器靠在墙角。
需要入景的那片区域却干净得很,桌椅和装饰物都被摆放得极其端正。
“光线不太对……”
导演穿着一身黑,弯着腰看着机器里拍摄的正门画面,对自己的手心哈了一口气,搓了搓。
从王易琛的角度望去,也能看到那架机器,他无心地看着,眼里还专业地保持着笑意。
叮铃铃。
玻璃门被推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