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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太晚,一路上,街道上只有零星几人和昏黄的灯光,温衣岁半睁着眼出神。
她跟着徐丽一起到了住处时才发现,没有她的床位。
正当她想问起原因时,就听徐丽大呼一声:“啊!大大!”
温衣岁一愣,表情呆滞地也跟着“啊”了一声。
“我那天兴奋过度!忘了说大大你也和我们住一起了。”
……
看着她委屈巴巴地道歉,温衣岁哪里还忍心抱怨,只是愁眉不知道该怎么度过今晚。
徐丽小手一揽:“没事,大大,你和我睡一张床吧。我睡相很好的,我只要小小的一块地方就够了。”
温衣岁有些难以启齿,支吾着打断徐丽的话:“不是,小丽……是我睡相不好。第二天醒来你可能发现我已经转了一百八十度,不排除我把你当抱枕的可能『性』。”
想起小时候和表弟住在一块,愣是把他当成抱枕抱得紧紧的,醒来就被他龇牙咧嘴指着鼻子抱怨了,说她“象腿架在他腰上”,那时她还能嬉皮笑脸地瞪回去,现在可不行。
和她们二人一间的是化妆组的一个女生,年纪与温衣岁相仿,扎着高马尾,戴着黑框眼镜,心思全写在脸上。
温衣岁与徐丽依次去洗澡时,她坐在桌前,敷着面膜,盯着镜子左看右看,在凌晨三点的光景,打了个电话给她朋友。
这『操』作看得温衣岁目瞪口呆,她要是三点给谢婷亭打电话,估计后者能直接从手机里伸出一只手掐死她。
她和朋友不知道聊了什么,时间长得足够从天文聊到史前三百年,而更让温衣岁佩服的还是徐丽的洗澡速度,到她出来,约莫还能再谈上三百年。
温衣岁整理着行李箱里的衣物,查阅了桂林当地天气,明天会很冷。
“对啊,我就觉得是那个编剧不要脸。”敷着面膜不能大做表情的女生只好提高了声音,用着尖锐刻薄的声线扭捏着和朋友吐槽。
“可不是,我跟你说,我觉得他们俩之间真的有点什么,很多人都看到了他们旁若无人地那个,真的很恶心。”
“明显想上位。”
温衣岁挑了挑眉,放下手里的衣服。
这位女生是哪个地方的口音,她倒是听不出,但听出了她的恶意。
温衣岁坐到她身边,拉个一个抽屉,漫不经心放了一把木梳进去。
“看的什么电视剧,有这么恶心的配角?”温衣岁问。
女生一怔,手机险些被她甩出手,尴尬地抽了抽嘴角:“嗯,是一部老港剧,就是个坏女配而已。”
“哦。那部片子叫什么?我也想看看。”
“我……我不记得名字了。”
温衣岁冷眼瞥了她一眼,轻启唇:“真可惜。”
第二天天一亮,温衣岁就醒了,下意识看了眼自己的睡姿,果不其然,脑袋已经斜倚到了床榻边,一双腿压着徐丽的,好在徐丽还在呼呼大睡,似乎丝毫不受影响。
今天剧组要去桂湖,拍一场需要入水的戏。
故事很老套,是女主落水,男主营救的戏码。很多人认为这是主角感情的转折点,自此之后二人开始敢于直面自己内心的想法了。
由于这段戏在剧本中的设定就是冬天,此刻结着层薄冰的湖面便显得尤为合适。
尽是老树寒鸦之姿,肃肃萧然。
听到身后传来『乱』哄哄的人声,温衣岁回头。
王易琛裹着身军大衣,冻白了脸,大抵是吃过什么,他的嘴唇尤为红,在一张惨白的脸上,很是显眼。
换做是以往,温衣岁大约会忍俊不禁,但现在的她只是淡淡瞥了一眼,蹲下身子,打量起结冰的湖面。
湖上的冰面很薄,薄得比一层纸还脆弱,她拧了把土丢入湖中,冰面就陷了进去,如果不仔细看,根本发现不了结冰了。
她探着头,颇有兴致地看着桂湖,蹲在地上,脚尖和脚跟轮流翘起来,像个不倒翁在那摇晃。
她沿着青石板路走了段路,剧组的人已经被掩在了树木岩石凉亭后。
温衣岁瞧着几个坐着吃茶的中年人有趣,便凑上前去搭话。许是因为这样的人本就是有闲情逸致和平和心态的,见她过来,笑眯眯地同她讲起当地的风土人情,从历史讲到人文,再到他们的日常活动。
听姓陈的先生说,他们前几日还组织了冬泳,从脚下的岸边游到湖心的凉亭再折返便是一程,有的小年轻能游上十圈不带喘气的。
光是听着,温衣岁都觉着冷。她问怎么今日不见有人。
陈先生摆了摆手笑道:“咳,小姑娘你也不看看今天的天气,要是下去了,怕是上不来咯。我这把老骨头了,还是惜命的。”
温衣岁尴尬地『揉』了『揉』后脑勺的头发,又攀谈了几句,才慢悠悠地回到剧组。
剧组此时已经是忙得揭不开锅,两位需要下水的替身演员也在抱怨天气的寒冷,言语间有退却的想法,但一听到加价钱,还是勉强同意了,所谓为了生活有时不得不冒险。
温衣岁觉得颇有意思,因为照顾明星演员,水中戏所需的近景『露』脸画面会在常温的室内水池中拍摄,再后期一下,而大画面和背影则由替身演员代替。
王易琛换了一身书生卷气浓厚的大衣,整理了头发,服帖柔软,脖子上绕着一条『毛』茸茸的墨绿『色』围脖,整个人往湖边一站,便入画了,连呼出来的白『色』氤氲都淡淡透着优雅。
温衣岁在一旁看着,脑海里闪过《情书》里雪地的画面,极静之美。
第23章 二十三()
岸边戏的拍摄就用了一个上午; 几位演员在青石板路上来来回回走了几趟; 几乎快把鞋印刻进石板。
午休时已是下午两点; 餐车这才送来盒饭; 一『摸』到盒饭,才发现菜都凉了; 吃到嘴里和吃着冰无异; 食而无味。有不少人开始抱怨后勤组; 后者只能带着歉意笑呵呵说下一餐补偿; 添个鸡腿。
温衣岁捧着冷饭冷菜坐在湖边的长椅上; 隔着羽绒衣都觉得和椅子接触的部分是冷的。
她扫视了一眼湖的四周,零星有几人在散步,远处偶有惊鸟从树上飞起,黑压压的一群。
忽地,她听见湖心凉亭处有人声嘈杂起来; 才发现是几个青少年,其中两个光着膀子,『插』着腰,看姿态估计是在笑话旁人胆小不敢像他们一样。
也不见他们做热身活动,一头就扎进了湖面; 把那层薄如蝉翼的冰面破坏了。
温衣岁眯眼打量了一番凉亭; 亭中还有三个少年,赤着面看着一个鲤鱼打挺从湖面中探出头来的二人。
入水的两个少年身边满是从湖底伸出的枯枝枯叶; 若是在夏季; 那里该是满片的荷塘。
两个少年冻得牙直打颤; 牙和牙碰撞的声音很是清脆,但碍于年少的傲气,还是撑着表情,摆出一副笑脸。
“一点也不冷。”
真是睁眼说瞎话。
其中一个少年扬了扬手臂,两个人就一起又回到水中,在湖心畅游。
温衣岁在岸边看着,口中只有凉了的饭菜,很是感同身受地哆嗦了下,并打了个喷嚏。
她低头择了菜,再抬头时,满目都是两个人挣扎的样子,满耳都是亭中少年们撕心裂肺的求救声。
温衣岁连忙扔了盒饭,跑到岸边,半只鞋踩空。
两个入水的少年已经游了大半程,已经靠近她这方,看样子是抽筋了,加上年少的慌『乱』,恐怕是脑中一片空白,像个不会水的人一样,完全失了理智。
她也不得空多想,把手机钱包扔在岸边,一头扎进了湖水里。
湖水像浪『潮』一样灌入她衣内时,温衣岁冷得当下觉得这恐怕比死还难受,这两个不知好歹的臭小子居然还游了那么久,咬着牙奋力前进。
她一入水,刚刚还捧着助理带来的热菜热饭的王易琛猛地站起。
“啊——”
围坐一团的人这才注意到,惊呼起来。
“这么冷的天,温编温编她——”
几个小姑娘说话都不利索了。
所有人都不由地抖了抖。
十几人一下子聚在岸边,看着那抹白『色』的身影已经够到了距离近的那个少年,手环住他的颈项,喘着粗气断断续续说:“别……别使力……”
慌『乱』的少年像抓到了救命稻草一般,紧紧抱住温衣岁不放手,险些让她透不过气,一个十几岁少年的力道不容小觑,不仅拉不回他,自己还要被他拽下去,身上像背了一个千斤重物。
好在少年还是有些残存的意识在,在温衣岁调整了姿势后,终于被温衣岁带着向岸边靠近了。
这期间,温衣岁没有听见岸边又传来了另一个扑通入水声。
短短几十米,只是泳池里一眨眼功夫的事情,可在这却是马拉松,当靠近岸边那些一双双伸出的手近在咫尺时,她已经完全没有了力气,少年被众人合力拉上去后,她喘了口气,转身就想去救第二个人。
整个人几乎是没有意识地在进行这些动作,眼前也蒙着片水雾,『迷』『迷』糊糊。
温衣岁才转过身,人已经被另一双臂弯抱入怀中,劲道之大,似乎是想要把她捏碎了才好。
她抬眼看了眼凉亭前的湖面,已经归于平静,不见另一个少年的身影,她好似瞬间清醒了,其实还『迷』糊着,挣扎着想要往那游,生怕少年已经沉入湖底。
抱着她的臂弯使了更大的劲扣住她,身后传来一声不耐的嗓音:“安分点。”
然后把她带到了岸边,众人合力把她拉上去后,王易琛才从水里爬上来,睨了一眼倒在边上赤着膊被人披上羽绒衣的两个少年,目光凌冽,绝无好意。
他拉开羽绒衣的拉链,蹲下俯身打横抱起呆愣愣的温衣岁,看她咳了一口水,皱起眉头。
转头低声说了声:“衣服。”
助理张霆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