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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衣岁其实心里有些咯噔,有时候她面对着剧本的白纸黑字时,也会想到他,不知道为什么总觉得他在慢慢地疏离她,距离感愈拉愈大。虽然他还是会抱着她入睡,会替她做好早饭,会在进门时亲她一口,一切稀疏平常。
但她的敏感让她有些患得患失。
也许不仅仅是因为敏感,更多的是因为两人的差距,让她有些不自信。再加上大众对娱乐圈的标签就是,女人如衣服,换衣是日常。
不免开始胡思『乱』想,是不是厌倦了,是不是只是图个新鲜。
虽然每次这样想的时候,她都会告诉自己不要多想,但心情也是逐日向下走,愈发沉闷。
十四天后,叶哲带领的话剧组要小范围地演出一回,这个练了几个月的剧临时加了王易琛进去,也不知道是好事坏,请了几个戏剧学院的教授来看。
听说还有几个圈内熟悉的朋友,例如曾坤。
温衣岁也要去。
一大早,王易琛就已经不在家了。她捂着脸,颓颓地从被窝里钻出来,赤着脚在家里转了一圈,也没见着人,有些落寞。
最后在厨房冰箱上找到一张便利贴,大致意思就是他先去剧院彩排一下,张霆会来接她去。
她的指尖摩挲着天蓝『色』的便利贴,锋利的边缘无意割破了食指的内测,轻微泛红。
她舒了口气,有些乏,胡『乱』倒了杯水,找了块三明治,吃了,打算出门。
张霆如约在楼下等她,今天穿得格外有模有样一些,平日里总喜欢穿的休闲小中裤不见了,成了黑『色』的直筒裤,上身也穿着一件白『色』的衬衫,有些滑稽的严肃。
温衣岁穿了件橙『色』的宽松短袖,下身是条短牛仔,看起来青春靓丽。
她蹬蹬走来,瞧见张霆,噗嗤笑了声:“你知道我想到什么了吗?”
张霆愣愣地问:“什么?”
她清了清嗓:“将头发梳成大人模样,穿上帅气西装……”
她小声哼起了《那些年》里的这两句歌词,挑眉。
“姐——!”
他撒娇似的反抗道。
温衣岁弯腰钻进车内:“怎么想的?今天突然换了风格。”
张霆低头看了看自己的“大人模样”,叹了口气:“不帅吗?”
温衣岁努了努嘴:“帅,帅呆了。”
“听起来很假。”
她挑眉:“那可怪不得我。”
在你一句我一句的调侃中,车又弯过条条小径,到了豁然开朗的平地,面前的剧院再度拔地而起。
今日的阳光格外明媚,衬得这深红『色』的墙瓦更古旧,赋予了故事感。
第63章 六十三()
走近剧院; 偌大的场地,没有一个人影。
温衣岁和张霆站在红漆的门边; 背后是映着她轮廓的阳光,一排排齐整的座椅延绵而下; 空空『荡』『荡』。戏台上灰『色』的地板,拢到两侧的幕帘; 暗沉沉的。
除了身后的那扇门; 别的地方都闭不透光的在那静静待着。
温衣岁感到奇怪:“不是说彩排吗?怎么一个人也没有。”
张霆干干地笑了两声,装傻充愣:“可能我记错时间了吧; 我们来太早了; 人还没到吧。”
温衣岁眯起眼; 嘀咕:“没记错吧……我记得也是这个时间。”
一边说,两人一边沿着一排排的座椅向下走; 脚步声回『荡』在剧院里; 异常清晰。
最后他们坐在了戏台正前方的第一排角落,一白一黑的两小团身影,和剧院的“大”形成鲜明的对比。
张霆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环顾着四周; 动作频繁; 挠着自己的后脑勺。
温衣岁低头拿出手机; 打算给王易琛发消息问一下。
张霆低头瞥了一眼,想出声打断她的行为; 但晚了一步; 一声“姐”刚出口; 就看见温衣岁已经被微信信息发送了出去。
无非就三个字。
你在哪?
温衣岁回头:“嗯?怎么了?”
“没事没事; 我去趟洗手间,姐你休息会儿。”他弯了弯腰身,小跑着从舞台下方的侧门走了出去。
张霆摇了摇头,心想,就算她现在发什么王易琛都不会回的,毕竟——要给惊喜,就要百分百认真地去营造神秘感。
他穿过明亮的长廊,拐了两三个弯口,终于到了一间聚满人的房间。
一推开门,映入眼的就是一身戏服的王易琛。
他笔挺地站在镜子前,一只骨节分明的手搭在自己的领口上,若有所思,另一只手里拿着一卷被卷起来的做旧报纸,戴着一顶黑『色』帽子,鼻梁上架着金丝圆框的眼镜。
派头十足,看起来极具年代感。
他身后蹲坐着若干话剧演员,各自有扮演的角『色』,装扮得有模有样。叶哲则打扮得像个黄包车夫,肩头搭了一条沾着水的『毛』巾,看起来颇有重量。
整个房间都充斥着欢快的气氛,身后各司其职的人总能抽空上下打量打量王易琛,咬一会儿耳朵,然后笑嘻嘻地分开,面孔上有几分赞许的意思,也有几分羡慕。
大约过了一刻钟,温衣岁不禁怀疑张霆是不是掉进了厕所,被冲到了什么神奇的过度,才这么久都没回来。她有一些不耐地起身,想穿过舞台的前方走到那件小侧门去找他。
可她刚走了几步,人正堪堪到了舞台的正中央,台上的灯光忽然亮了起来。
偌大的剧院瞬间就变得灯火通明。
温衣岁眯了眯眼,适应了突然变亮的环境,侧过身,抬头向光源看去。
原本沉寂着的舞台因为这光,变得不一样了。她站在台下,仰视着上方,连舞台上方的飞尘都看得一清二楚,它们被橙黄的灯光照得像飘絮。
蓦地,舞台上传来了民国时期老旧唱片的歌声,咿咿呀呀的女声,声音软糯。
她有些惊愕。
这彩排是这样毫无预兆地就开始了吗?
不是说还有些教授、领导也要到访?
她退后几步,直到小腿跟撞到了翻起的椅子,才抬起头。
这个距离才能将舞台看得清楚一些。
不一会儿,舞台两侧就有了“路人”,穿着形『色』各异的民国服饰,或是抄着报纸,或是坐着黄包车,在舞台上横向来回穿梭。
其中有一人显得眼熟,她眯起眼细细观察起来。
这不是叶哲吗?
演起黄包车夫还真像那么回事,佝偻着背脊,显得老态龙钟又显着辛酸。
又是很突然的一下,舞台上咿咿呀呀的歌声不见了。
一群穿着黑衣的道具组工作人员化身舞台上的“影子”,迅速切换了场景。
此时的场景是个戏台。
戏台边有模有样地摆了两盆树,前头又放了些椅子。
温衣岁笑了笑,看着挺欢喜。
这可不就是戏台上的戏台,戏中戏嘛。
她刚欣慰地笑着,准备低头翻下身后的椅子坐下来专心欣赏。
舞台上再度传来了曲子的声音,她低着头,微微一怔,手上的动作也随之一顿。
这首曲子,她再熟悉不过,不属于戏中的时代背景,也没有什么陈旧的感觉,但确实承载了许多回忆和心情。
这是王易琛的歌——《碎光》。
她突然想起她怀着粉丝心情进《王先生》剧组时的心情,那样的激动,砰砰的,每分每秒心跳都在加速,活脱脱一个少女心未泯的女孩似的。
她抬眸,光线直直地映入她眼里,有一瞬间整个世界都是白得透亮的,随后才慢慢透出舞台的样子。
舞台的戏台之上,王易琛穿着一身深红的长袍,手里执着卷起的报纸,随意地轻打自己的左手,像个闲散的路人从戏中款款走了出来。
他从戏台的最尾端,面向着光源,轻缓地向前走。
温衣岁不由地伸长了脖子去看,那像施了魔法般跟随着他移动的光线斜斜地打下来,勾勒出一道道金黄『色』的丝线。
他走着走着,走到逆光的戏台下,走着走着,又到了舞台的最前端。
温衣岁这才看清他的表情。
他抿着嘴,嘴角是抑制不住的弧度,连一双藏在镜片后的明眸也含笑。
怎么说呢,他一步步靠近的时候,她脑海里生生地有了些听起来矫情的词。
虽然他走的路是舞台上的路,是戏,但身后那两颗原本看起来干枯乏味又孤单的树,莫名高大了起来,好似他走的路是条林荫大道,郁郁葱葱的大树遮阳挡雨,投下片片斑驳的树影,影影绰绰。
不多会儿,他已经在最前端蓦地跪下了,单膝着地。
仿佛用了很大的劲,膝盖与舞台面接触的瞬间,满耳都是闷而重的一声回响。
温衣岁站在台下,他跪在台上,四目相对。
剧院里的舞台设计得不算太高,他单膝跪下,又前倾着身躯,尽可能地压低了身位,两人的视线便几乎处在了同一水平线上,相差无几,她只是习惯『性』地因为身高差,微微地抬了头,『露』出分明的下颚线。
此时背景音乐正好播放到了那句她记了很多年的歌词。
“我愿追随你,甘之如饴。”
她眨了眨眼,在瞬间晃了神。
等她回神,悠扬的旋律已经停下了。
这骤停,让整个剧院都沉浸在一种屏息的安静中。不仅是背景音乐突然消失了,连台上的那些表演者也突然不约而同地禁了声,连人的动作也定格住了。
温衣岁转了转眼珠子,也诡异地开始屏息。
周围实在太安静了。
忽然,王易琛笑了声。
温衣岁回神,瞳孔才有了聚焦,见他倾着身子,微微泛白的手指捏住帽子的一端,把它取了下来。
“这位观众,想看魔术吗?”
温衣岁蒙蒙地皱起眉,莫名地笑了笑:“魔术?”瞥了一眼他手中的帽子,好笑道,“帽子戏法?”
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