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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你的新跟班?”叶澜又问。
梁邱不置可否,眉心微微皱起,不想提这件事似的。
叶澜识相地没再多说,但他其实很好奇,梁邱看来四肢健全,难道他爹这么轻易地就放过他了。
主子聊着主子们的事,萧崇便有些好奇地打量着跟自己同行的这位梁邱的新奴隶。
他脸上没有任何的表情,嘴角又是弯下去的,充满了对人的漠视感。
他并不像萧崇此前见过的任何一个下人,他对梁邱好像没有任何感情,既不感激也不憎恨。
只看他的空洞的眼神,甚至不觉得是个活物。
终于,他的脸微微转了一下,正对上萧崇的眼神。
萧崇低头,小声道了句,“冒犯。”
可这人毫无反应,反倒是叶澜非常欠揍的回过头,“没事,二少不怪你。”
萧崇翻了个白眼,上前问梁邱,“常勤的骑术比你如何?”
“嗯,”梁邱想了想,终于承认,“我并不如他。”
那完了。
萧崇琢磨着是不是应该晚上就收拾行李,带着叶澜,预备下回家的事情。
“不止那样,常勤还经常会给竞争者使绊子,”梁邱想到这就露出很嫌恶的表情,“如果不是他,上次我还是有些机会的。”
叶澜咂咂嘴,“他阴险小人又不是一天两天了。”
“二少,”萧崇把话题拉回来,“那你要怎么办?”
叶澜看他一眼,哪壶不开提哪壶,他又抬头问,“梁邱,你很想赢吗?”
“说的什么话,”梁邱笑了下,“我什么时候在乎过这些,我只在乎常勤能不能输一次。”
“你真是越来越对我的胃口了,”叶澜哈哈大笑,“你说,平常都是常勤耍手段,这次我们试试如何?”
梁邱笑得邪气,“你想怎么做?”
“无非那几样,不对他的人动手,自然就对他的马动手咯。”
梁邱好似为难似的摇摇头,“太过分了点吧,马何罪之有啊,”他手指点了两下鼻尖,“还是对人动手吧,这事我办了。”
“责任我担,”反正叶澜也不是一次两次替人背黑锅了。
第二十二回()
马赛会在城中的跑马场举行。
这也算罗北城里的大活动,来观望的百姓很多,外面还因此设下了官兵以维持秩序。
马场里最好的观景位置都被富贵之家承包了。
但其实他们的位置也很有讲究。
类似梁家和叶家这类凭借家庭财富占得贵族中席位的都坐在比较偏的位置,而常家这种拥有许多土地的旧贵族则坐得更靠近赛道一点——这是他们至今最能显示威望的机会了。
叶夫人的手紧紧握住叶晋安的,叶沧和沈修坐在他们的右侧,四个人都十分紧张地瞧着叶澜。
叶澜一身短装打扮,额上缠着墨色抹额,站在赛道起点上,他的身体纤瘦,比不远处的常勤看来要弱不禁风得多,但是他仰着脑袋,对常勤露出十分不屑的眼神。
这项比赛主要是由十五岁以上、十八岁以下的少年人参加。
他们出身权贵,各个身姿不凡,刚刚一齐走上场就已经引得场外少女的尖叫声连连了。
一共十二人。
当时萧崇还特意和叶澜、梁邱做过分析,这十二个人真的有能力和叶澜他们一争的只有常勤和城主家的小公子贺辉了。
北境虽然尚武,但如今大家族里的少爷早就荒废了这些,尤其这次叶澜还向他们其中几个打过招呼,胜利不图,能让常勤出个丑才是最重要的。
贺辉侧头看了一眼叶澜,他们明明是表兄弟的关系,但叶澜自小不爱亲近他。
“有信心吗?”常勤问。
贺辉摇头,同时笑,“怎么可能有。”
叶澜一看他俩谈笑,把刚刚想跟贺辉打招呼的心收了起来。
梁邱这时候朝叶澜抛了个媚眼,这是说计划顺利进行的意思。
萧崇等一干小仆站在他们身后,为众人牵着马匹。
这队的奴隶里属他个头最矮,一般的小仆大都是跟主子一起成长起来的,所以年岁差得不大。
萧崇心里莫名地不自信,悄悄踮起了脚尖,他记着常勤的小仆不是和自己差不多嘛,今天没来?
“竞赛开始,”一个穿着军官服饰的人举着两把小旗打了个旗语,“宣誓。”
十二个少年整齐划一地向前走了一步,右手紧握拳头,朝着左肩使力一敲,这个手势的意思在北境很通用,是对所宣誓之人效忠的意思。
比赛中做这个手势表示敬畏上天,争取在赛中保持公平竞争。
叶澜想到这就十分厌弃地看了一眼常勤,都不嫌害臊的。
不过这事在萧崇看来,叶澜也只能算半斤八两。
萧崇等着下一个旗语,他把马儿牵到叶澜跟前。
“要赢。”萧崇声音太小,他自己都没听清,说完就迅速红着耳朵撤了几步,走到了马场边缘,静静看着。
裁判官一声令下,十二个人同时上马,他们飘扬的长发让整个罗北城的少女的心也跟着悬了起来。
梁邱实际上最受欢迎,几个小姑娘不停叫着他的名字,让周围的人侧目。
梁邱倒也大方,这么严肃的场合竟然还朝观众们挥了挥手。
尖叫加倍。
常勤“啧”了一声,他的眉心微微皱起。
萧崇眼睛可尖了,老远就能观察到这一点,心想着梁邱的药可能要见效了。
他下意识去看了一眼梁邱的小仆,这人叫梁肆,是梁家的家养奴,姓都随了主人。照理说这种奴隶跟主人的关系都很亲,也不知道他和梁邱到底怎么回事。
梁肆似乎感受到了萧崇的眼神,微微侧身,冷漠地与萧崇对视着。
萧崇原本想问问他是怎么给常勤下的药,但现在一见他这生无可恋的眼神,一时也没有好奇的欲望了,轻咳了下把视线又转移到了赛场中央。
裁判官又讲了几句规则,大意是他们一共要绕着马场跑四圈,这之间还要穿越过重重障碍,最终最先完成赛程的人即为胜者。
常老爷脸上油腻的肉颤了颤,他对自己的儿子胸有成竹。
萧崇的眼睛紧紧钉在叶澜身上,不敢有一刻的放松。
“开始!”
十二匹马载着罗北城中最风光的十二名少年如离弦箭一样冲了出去。
叶澜确实有天赋,这只练了小一个月,他已经能稳稳保持在中流的位置上了,这还不是他的全部实力——叶沧一直叮嘱他开头不要用力过猛。
常勤跑在最前面,他已经无所谓保存体力这种问题了。
梁邱紧跟在他后面,眉毛皱在一起,怎么回事,药还没开始起作用吗?
萧崇看叶澜驾着马跳过一个及腰高的草垛,心刚刚放下来,又看见个人差点冲撞到叶澜,又急躁起来。
除了梁肆,别人家的小仆大概也都是这么个心情。
叶澜这点技术,已经自顾不暇了,一瞧常勤还领先在前头,更加慌乱,这不靠谱的梁邱!
贺辉排在第三,当然他也没使出全力呢,因此游刃有余地观察着整个场地的动向。
他敏感地觉察到常勤的动作有些不对劲了,常勤的后背明显紧张地绷成了一条线,拉着缰绳的手似乎也有点不对。
他正想着,常勤忽然一个急转,马匹横了过来和跟在他后面的梁邱撞到了一起。
贺辉连忙拉紧了缰绳,想让自己的马在靠近他俩之前停下来,但反应时间明显不够,这一急,贺辉整个人都从马背上翻了起来。
坐在最中央的城主一下子从位子上站了起来。
第二十三回()
萧崇看一眼待在原地的叶澜,一个箭步冲了上去,抽出绑在头上的发髻,二话没说直接扎在了叶澜的马的小腿处。
他的动作十分迅速,对于外人来说不过一瞬。
叶澜的马立刻被刺痛,前蹄高高仰了起来,叶澜把握不住,从马上摔落下来,和梁邱他们都跌到了一起。
萧崇这时扑通一下跪倒在叶澜身上,“二少爷啊!”
他们前几名都摔在了一起,除了来救治的人,心里藏点事的都开始注意起那几个还好好待在马上的人。
他们为求避嫌,连忙也跳下来,不论是否熟悉都贴在梁邱他们身边,就算什么都帮不上,也要装作很忙乱的样子。
叶澜摔下来磕了一下腿,他本身就是很容易留下伤痕的体质,伤口绽开,好像很严重似的,实际上却是几人里受伤最轻的。
梁邱半个身子趴在地上,额头上全是血,小声着,眼睛却狠狠盯着害自己被连累的常勤。
这人真是,就算死也得拉一个垫背的。
常勤也没好到哪去,他的手脱了腕,有些可笑地悬着,他强忍着疼痛,往贺辉坠落的地方爬了两步,“贺辉!有没有事!?”
只可惜,他并没得到任何回应。
贺辉早在摔落下来的时刻就已经失去了意识,他在这里身份最为贵重,小仆们一拥而上,找了一块长布,托着他的身子把他往医馆里抬。
叶澜一边按着自己冒血的伤口,一边迷茫地看着周围的人。
他原本只想闹个恶作剧出来的。
场中聚集的人越来越多,各家亲戚都有事没事地往里面来打个晃,这点功夫还是要做的。
城主一家早就都跟着贺辉去了医馆,留在这的人一个主心骨都没有。
常老爷刚想说句话,一个尖利的女声喊了出来,“都给我离伤者远点!”
叶夫人站出来,她平时爱穿中原服饰,宽袍大袖在此刻显得很有气势。
“除了医者,自家的仆人,都站到后面来!”叶夫人见大家都没动静,又抬高嗓门再喊了一声,“听不到吗!你们是仆人吗!?”
这时大家都往后撤了一步。
这样总算让场地稍微空闲些了。
“叶沧,你去让那些卫兵把群众都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