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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丁收了钱,这可够老爷再买四个的了,老爷肯定也没什么意见,点头哈腰地给叶澜行礼就要退走。
“等等,”叶澜叫住他们,朝还没站起来的萧崇扬扬下巴,“把他手上的锁解了。”
家丁赶紧照做。
萧崇甩了甩手,心想天道好轮回,自己还是有些运气的,朝恩人作了个揖,扭头就要走。
叶澜看着他,眯起眼,笑得慈祥,“你以为我是要放你走吗?”
那不然?
“花了老子一钱银子,还想跑,”叶澜一挑眉毛,“给我把他抓上来!”
车夫张涛立时就揪着萧崇的衣领子把他拉上了车辕,他的力气大的惊人,萧崇怎么也挣脱不开。
叶澜坐在车里,阴暗的光使他的笑容更加恐怖。
第二回()
萧崇整整被扯得破破烂烂的衣服,沉着张脸坐在车厢边上的座位。
果然有钱人都没什么好心眼,他心里暗暗想。
不过看叶澜模样清俊,确实不怎么像个坏人。
叶澜饶有兴趣地打量着他,又半抬起身子,倾过去,果然引得萧崇往旁边一躲,他怕自己打他吗?
虽然想的是吓他一下,但看萧崇真的怕了,叶澜心里又不是滋味了,他敲两下车门,朝外面道,“直接回家吧。”
张涛得到命令,又确认了下,“不去脏街了?”
“不了,我这不找到乐子了嘛。”
萧崇听到这话觉得受到了冒犯,瞪着眼看叶澜。
叶澜却笑得开心,他想起一件事,低下头从自己的脖子上解下一串黑曜石穿的链子,放在手心里,“这个以后就是你的锁了。”
萧崇咬着牙看他,样子就像猎场里那些最后挣扎的幼兽。
叶澜抖抖手,等着萧崇,他有的是耐心。
萧崇颈下的锁骨虽然被衣服遮着,但是叶澜清楚,他的锁骨下方一定会有一道云雷状的疤痕。
这是奴隶贩子们对新奴隶做的第一件事,用烧的火红的烙铁,把那图案印在奴隶身上,以示身份。
一旦被印下了这道疤,就会终身作为奴隶活着,不是在主人的家里受苦,就是在被赶去奴隶市场的路上。
萧崇抬起眼,反正总要一个主人,这个起码比那个胖老头要禁看多了。
他想了想,虽然自己的最终目标是重获自由,但中间必然要经过一些崎岖,老话讲,识时务者为俊杰——
萧崇拿起叶澜手心里的项链,从头顶上套在了自己的脖子上。
叶澜很满意,又道,“十年,为我做十年的工,我就放你去任何你想去的地方。”
萧崇不可置信地看着叶澜。
“你应该知道释奴书吧,你在我府里好好工作,把我买你的一钱银子还上,我就放了你。”
释奴书只是个传说中的公文,没人真正见过。
“你是说真的?”萧崇问。
叶澜眼睛转了一圈,故作认真的思考了下,笑,“我为什么要骗你?”
原来这个人也没有那么坏的。
马车走到长街的尽头,又绕到另一条街上,调了个头,往回走,不到一个时辰就到叶府了。
张涛从车上跳下来,把一个矮凳摆在马车下面,站在一旁等着。
萧崇推开门,朝天上看了一眼,攀着车辕一步就蹦到了地上。
叶澜懒散地跟在后面,看了看萧崇,就按着他的脑袋,踩着小凳优雅地走下来。
萧崇黑着脸,但寄人篱下,他也没办法。
张涛把矮凳收回马车上,又坐回原来的位置,“驾”了一声,驾着马车往后门绕过去了。
看门的两个家丁走过来,“二少爷,不说今天出去玩吗,怎么刚出去就回来了?”
“没见我带了个新人吗,”叶澜把萧崇往前推了一把,“路过菜场,买了个小奴回来。”
家丁们惊奇地看着萧崇,这二少爷平时最恨奴隶交易,怎么还亲自买了一个?
他们的眼光让萧崇浑身不自在,忍不住瞥了一眼叶澜,“走不走啊?”
“就走。”叶澜对萧崇这种语气倒没有什么不悦,大步走在前面,“跟着我来。”
北境是个很广泛的概念。
与中原很集中的权力——宋国相比,这里都是以城为单位自治,城主便是统治者。
叶家的老祖宗是个打铁的,后来手艺不错被城主征用专门来制造打仗时所用的武器,又有几代后辈的经营,终于成为掌握整个罗北城铁器交易的大户。
不过他们家的地位飞升,还是靠叶澜的母亲——城主的女儿。
叶澜在前面带路,萧崇就跟在后面小跑,一直走到西边的一个小院里,才停下。
“二少爷!”小院里站着三个小姑娘,看到叶澜进来都笑起来。
叶澜也对她们笑,然后把萧崇往自己身前一拉,“给你们介绍一下,这以后是咱们院的人了,你叫?”叶澜低下头问。
“萧崇。”萧崇低声着答。
“几岁了?”叶澜又问。
“十五。”
叶澜翻了个白眼,两只手各掐一边萧崇的脸颊,“不许对我说谎。”
萧崇脸被捏得变形,呜呜呜地喊了几声,逗得几个小姑娘花枝乱颤,叶澜才放过他。
萧崇揉着脸,“十二。”
“再说一遍?”
“九岁。”
“哼,”叶澜咂了下嘴,踢着萧崇的屁股赶着他往小院中间的大屋走。
萧崇从没见过这么精美的屋室,他以前没被奴隶贩子抓走的时候住的是草房子,一到冬天,北境的大风就能把整个屋顶全掀翻掉。
“你以后就住在这了。”叶澜抱着手臂看萧崇惊喜地在房子里乱转。
但到了晚上,萧崇的好心情就一扫而空了。
他转了个身子,脑袋差点磕在床脚上。
嗯,他的新主子确实让他住在了这间大屋里,的地上。
他撑着手臂,看到床上睡得正香的叶澜,长长地叹了口气,只要再忍十年。
看着叶澜不成样的睡姿,萧崇在心里暗暗下定了决心。
不过他真的太累了,从被奴隶贩子抓走之后,他还没睡过一次安稳觉。
第三回()
萧崇在睡梦中,感受到一股压力,就像母亲每次叫自己起床时候,就用那种擀面的棍子不断戳自己的腰窝处,一下,两下,三下
他迷糊地睁开眼,就看见叶澜坐在床上,手杵着膝盖,捧着自己的脸看着自己。
而他的脚上穿着一双白袜,就踏在自己的后背上,语气还特别不善,“有比主子起的还晚的下人吗?”
萧崇不打算理他,往外面挪了两下,跪坐在地上开始收拾自己的地铺。
“二少爷,醒了吗?”女孩清脆的声音从门外面响起来。
“昂!”叶澜提高声音答。
“那我进来了,”一个穿着粉衣的女孩推开门,小臂上挂着套下人的衣服。
萧崇昨天就在院子里见过这个女孩子,长得水灵灵的,给人的感觉十分亲切。
萧崇把被子简单卷了一下,往柜子里塞,塞,塞不进去。
他有些懊恼,咂了下嘴,一回头看见女孩就站在自己的后面。
她咯咯地笑了两声,“你把这个放下吧,我帮你弄,你先穿上这个。”
萧崇脸上一红,把被子放到一边,低着头从女孩手上拿过衣服。
他看看叶澜,眼神里在求助,叶澜叹口气,指指房间另一侧的屏风,萧崇立刻钻了进去。
女孩把被子重新叠好,很轻松地就放到了柜子的下面。
“桃花啊,你以后不用管这些了,”叶澜低下身子边穿靴子,边道,“我这不是有小厮了嘛。”
桃花点头,笑得甜美,“我知道,但是总要先教他一遍。”
叶澜扯扯嘴角,冷言嘲讽,“看他那笨手笨脚的样子,一遍可不一定够。”
萧崇这时候正从屏风后面走出来,听到这话脸上明显不高兴的样子。
桃花却看着他眨眨眼,对着叶澜道,“你看,还是人要衣装,这样多精神。”
“看不出来,脸皱皱巴巴的,怎么都不精神。”叶澜成说完丝毫不在意萧崇瞪着他的眼神,甚至有些得意,站起来,把两只手抬高,等着桃花给自己更衣。
多大了,连衣服都不会穿。
萧崇在心里默默腹诽,表情却很认真地听着桃花讲解要给叶澜怎么穿衣系带。
等一切都准备好了,桃花拽拽叶澜的衣角,把他的衣服弄平整,又道,“二少爷,您就用早膳去吧,我跟萧崇讲讲其他的事情。”
叶澜点点头,长发一甩,迈着大步就走了。
萧崇朝天翻了个白眼,可把衰神请走了。
桃花对着萧崇一乐,“你可别看二少爷这样,但是他心地可好了。”
桃花看萧崇不说话,又接着道,“你虽然是奴隶出身,但是昨天二少爷也应了你月钱,跟我们一样,一个月三个铜板,还是从他自己的账上划呢。”
“三个铜板?”
“反正府里管吃管喝,平时买些小玩意够了的。”
萧崇却想的不是感激叶澜,而是盘算着,自己一个月三文,一年那就是差不多四十文,如此干到三年不就够一钱了吗,根本用不上十年,自己就能给自己赎身了啊。
桃花不知道萧崇心里的盘算,领着他往后院里走,一项项交代照顾叶澜的事宜。
桃花今年十三岁了,是叶家的家生女婢。
听桃花说,叶澜这一辈一共三个孩子,他排二,所以大家都叫他二少。
他上面有个哥哥,在城主手下做武将,下面有个小妹妹,现在和叶家夫人出去拜访朋友去了,要过几天才能回来。
叶澜自小娇生惯养,脾气被宠得古怪,但总的来说心眼是好的。
“不然就不会把你带回来了。”桃花同萧崇说,她把手摆在嘴边,小心翼翼地,就好像自己的话被别人偷听去似的,“那个常老爷特别可怕,据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