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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点小伤,不碍事。”宁司辰回道。
“这是独门金疮药,对外伤很管用的。”舒轻月从袖中取出一个白色的药瓶,递向宁司辰。
“多谢。”宁司辰接了药瓶。
“要说谢的是我。”舒轻月说道。“要非容飞把我从马上带下,宁将军又替我挡了一箭,一天之内,我都差点死了两回。”
舒轻月轻描淡写的说着,甚至还有几分自嘲之意,但宁司辰还是听得出,她藏起来的怯弱和惊心。
宁司辰清楚的记得,战乱当时,他抱住她的那一刻,从她身上传来的颤粟。
“战场上枪箭无眼,小月姑娘之后还是要多加小心。”宁司辰说道。
“亲身经历之前,我从没想过,战争竟然会是如此的残酷。”她说。
“小月姑娘是第一次上战场?”他问。
“第一次。以前,都是听别人说,不过他们说的时候,也总是一副意气风发,豪情万丈的样子,哪能想到,真正打起战来时血流成河,横尸遍野的惨烈。”舒轻月说道。每次父亲、大哥、二哥从战场上回来,从不提及作战时的血腥。他们总是用最宽厚的羽翼,最爽朗的容颜,把她好好的保护起来。
舒轻月想到父亲和两个哥哥,尤其是她大哥,她突然有种很心疼的感觉。
他们?宁司辰是有听到舒轻月说他们,除了岳容飞,她口中的他们还有谁?有个疑惑从宁司辰的脑海里一闪而过,不过,他也没有太在意。
“你说,为什么一定要打战?”舒轻月问。明知一定会死很多人,为什么还要打战?
“有人存在,就有会私欲,就有会战争。很多事,都由不得自己。”宁司辰回答。
舒轻月认真的看着宁司辰,他偏冷而又深沉的眼瞳,让她有些看不透。
军帐外,叶向全正往这边来。
“叶将军,帐内宁将军正在和人谈事。”外面的士兵拦住了叶向全。
“和谁?”叶向全问道。
“岳将军那边的人。”士兵回答。
听到军帐外的动静,宁司辰往帐入口处看去,叶向全没有进来,他深色的眼眸几不可查的变了变。
第十五章 抵达单阳城()
“不打扰宁将军了,我先回去了。”舒轻月告辞。
“明日很早就要出发,小月姑娘今夜早点歇息。”宁司辰目送舒轻月离开。是她穿的军服偏大的关系吧,她转身后的背影,显得更加的娇小。
舒轻月已经走了,宁司辰还是久久盯着帐口的方向。
另一边,舒轻月在帐外遇到了叶向全。两人相互对视了一眼,她低下头匆匆走了。
叶向全还记得舒轻月,之前食盐下毒一事,她便一直站在岳容飞旁边。说来也怪,岳容飞堂堂一将军,却总是把一个士兵带在身边?还有,一个士兵来找宁司辰做什么?叶向全回头,看向舒轻月远去的方向,有些事在他心里犯着迷惑。
想也想不明白,叶向全进了军帐。
“将军,刚才那个士兵,是不是就是老和岳容飞在一起的那个士兵?”叶向全一进去,便问有关舒轻月的事。
宁司辰没说话,叶向全就当他默认了。
“他来找将军做什么?”叶向全又问道。
“她来给岳容飞传话。”宁司辰没有据实告诉叶向全。自从之前的食盐下毒一事发生,得知叶向全授命于宁飞雪,宁司辰便在私下防着叶向全。他不想,他姐姐再深陷下去。不等叶向全再问,宁司辰转开了话题。“死者都处置好了?”
宁司辰说的那些死者,是敌方的士兵。不管是己方还是敌方,士兵都只是执行命令,不是始作俑者,战死沙场,总也不能让他们都曝尸荒野。
“都埋了。”叶向全说道,他来这,也是为了向宁司辰禀报这件事。
其实,很多时候,叶向全都很不明白宁司辰。就像这次,都是敌人,死就死了,干嘛还非要费心思挖坑把他们都埋了。就算宁司辰不这么做,只要他们一离开这里,敌人应该也会回来收尸。应该,关于这点,叶向全并不能肯定,只能说是应该。
“下去吧。”宁司辰让叶向全退下了。
深夜,憋了一天的雨终于下了下来,瓢泼大雨,打在营帐的顶棚上劈啪作响,就好像天开了个洞,云层背后的雨一下子都倒了下来。偶尔,还会伴着几声雷和闪电。荒野里,这样的雷电交加的雨夜,也确实有些可怕。
岳容飞帐内燃着的蜡烛忽一下灭了,四周一下子变得漆黑一片,伸手不见五指山。
帐外,是震耳欲聋的雨声,就连大地也像在颤着。岳容飞睡在衣服上来回翻了两下身,睁开了眼,他难得也有睡不着的时候。
“小姐。”岳容飞轻轻唤了一声舒轻月。
舒轻月没反应。
岳容飞又翻了好几次身,找了个比较合适的睡姿,才把眼睛闭上了。
那是过了很久,舒轻月睁开了眼。她躺在榻上,静静听着外面咆哮的雨声。
然而,却有人趁着雨夜,一人一骑奔出了宁司辰那边的营地。但没有跑出多远,只听空中一道利器刺破厚雨的声音响起,马上的人栽倒在了地上,而他胸口插着一支染血的箭,还不断下着的雨打在他身上,血一下子便被冲淡了。然后,从树丛里走出另一个人,夜色太黑,看不清那人模样,只见那人蹲下,从倒地已死的人怀里取出一封信。封好的信已经湿了,那人看也不看,把信撕裂个粉碎,再骑上另一匹马走了。
风云涌动,处处都没有太平之地。
第二天清晨,雨过天晴,天气意外的晴朗。
大军正常行进,一路上再没遇到敌袭,也许是敌人以为把大军的粮草都烧了,任务完成,都回去了。
次日下午,大军顺利抵达单阳城。
一进城,岳容飞和舒轻月,还有宁司辰便急忙赶去了己方的营地。
镇守城内的邓成林将军听闻援兵到了,也立马去迎。邓成林远远便看到了岳容飞,却是意外于一同前来的宁司辰。宁司辰怎么来了?
“邓将军。”
“岳将军。”
走近,岳容飞和邓成林相互称呼了一声对方。
“邓将军,单阳城现在的战况如何?”岳容飞没有任何寒暄,直接问道。
“他?”邓成林指的是宁司辰。
楚慧**中几乎是所有的将士,对宁司辰都多多少少有些成见或提防,邓成林也不例外。
而对于这些,宁司辰也早就习以为常了。
有外人在场的时候,舒轻月极少说话,她会默默的站在一旁,静静的观察和听着岳容飞和他们的对话。她不是一个张扬的人,安静的时候,就像月夜里的湖面,风平浪静,然而,一双格外黑白分明的眼睛却是洞若观火。
舒轻月看向宁司辰,他一张冷峻的脸庞讳莫如深,很难看透他心里都在想着些什么。
宁司辰这个人,要怎么说呢?他和一般人确实不一样。他可以为了不信任自己的君王背负天大的骂名,任人误会和冷眼,不辩驳不解释也不愤怒,好像别人怎么看待他,和他完全没有关系。就舒轻月和他最近的几次接触,她发现,他其实并不是那么难相处,不过总是一副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冷漠,而在他身上,她也没感觉到他有追名逐利的野心。他既不在乎名,也不在乎利,一直以来,他好像只是做好自己分内的事,无所谓别人的说长道短,但又没有哪一件事,对他而言是特别重要的。突然间,舒轻月很想知道,宁司辰的心里,有没有什么是他真正在乎的?
实话说,舒轻月也不太弄得懂宁司辰。
单凭感觉,她并不抵触他。
“宁将军是此次援军的最高统帅。”岳容飞简单的说明了下,见邓成林有些疑惑,他又补了一句。“皇上的旨意。”
邓成林自然相信岳容飞的话,但看宁司辰的眼神,还是有些异样。
是最后,邓成林才看了下岳容飞身边的舒轻月,却觉得她有些眼熟,似在哪里见过?邓成林一直跟随着舒晟轩,是识得舒轻月的。他仍打量着舒轻月,努力的想着,终于,他想到了,她很像元帅的女儿。
第十六章 战事严峻()
元帅的女儿?怎么可能?就连邓成林自己都惊了下。再看她,也是一副士兵的装束,只是长得相像而已?
“岳将军,他……”为了确定舒轻月的身份,邓成林问岳容飞。不过,他刚开口,便被岳容飞打断了。
“邓将军,怎么没看到元帅和二将军?”还好岳容飞反应快,先一步止住了邓成林要说的话,并岔开了话题。要不然,舒轻月好不容易隐瞒住的身份,陷先因为邓成林的一句话给暴露了。
岳容飞说话的时候,向邓成林使了个眼色,更是瞥了眼宁司辰,意在告诉邓成林,宁司辰在场,有些话不便现在说。
邓成林很快会意,他跳过舒轻月,也跟着岳容飞转到另一个话题。
不过,邓成林看到舒轻月时又惊又疑的神情,宁司辰还是看在眼里。至于邓成林为什么会有这样的表情,宁司辰猜想,邓成林之前可能有见过舒轻月。按舒轻月所说,她和岳容飞相识多年,又关系密切,邓成林曾经见过她也不足为怪,可为什么会那么惊讶?是诧异岳容飞把一个女人带在军中?还是讶异于舒轻月的身份?
宁司辰眸中的光泽流转,似在想着什么,然后他看向舒轻月,而此时的她,正来回的张望着四周,像是在找着什么人?
舒轻月?
“岳将军,宁、将军,请随我到军帐。”邓成林说道。既是皇帝的旨意,邓成林的心里即便有些不情愿,还是称呼宁司辰为宁将军。
邓成林在前领路,一行人去了营地正中的一座军帐。
然而,军帐内,仍不见舒轻月的父亲舒晟轩和她的二哥舒振玄。
帐内一张桌案,案上摊着一张牛皮地图,岳容飞和舒轻月站在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