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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楼啊,当年你父亲就深受嫡庶之争的苦楚,母亲我是亲身经历过其中凶险的。母亲知道这件事确实是我考虑欠妥,但母亲一想到我那小孙儿,就忍不住犯了糊涂。”邢老太妃说着,竟然落下泪来。
“一想要我那天性纯善的小孙儿,有一日会重蹈覆辙,我这心里啊,就不能安稳。这王府总是没个消停日子,若真有那一天,待我到了地下,可拿什么面目去见你父亲啊。”
这一番作态用一句话概括就是打一巴掌再给一甜枣,然后就是女人天生的武器,一哭二闹三上吊。
老太妃也是真豁出去了,这一通唱念做打下来,真是黑脸白脸都让她一个人扮了。先声夺人是一,放低姿态是二,连叶澜也得道一声,真是千年的老狐狸,都成精了。
今日只要林长阙不想跟自己的老娘撕破脸,这件事儿就闹不大。毕竟这老太妃的地位远远不是一个王妃能比的,叶澜也并不强求,能看这么一场精彩的闹剧,已经很值当了。
果然,一番僵滞之后,林长阙随便脸色不好看,但还是退了一步,松了口。
“这件事,我可以不再追究。但是,从今以后,王妃还是多在宣荣阁中静心自省的好。母亲平日里无事,也要多费心教诲她,让她明白什么是妇德,什么是向善。不要再做出有辱我王府门楣的事情,失了身份。”
一时间,老太妃和朱砂的脸色都不好看起来,虽然林长阙没有再抓着这件事不放,但是从今往后,德行有失的老太妃和朱砂这位幽禁的王妃,在王府中的话语权也要大受打击了。
老太妃也明白,这么一件性质恶劣的事情被翻出来,这样是处置已经是林长阙让步的极限了。再步步紧逼,恐怕结果就不妙了,一场闹剧到此时才算是落幕。
但是老太妃不能把林长阙怎么样,可不代表她会放过叶澜这个罪魁祸首。
老太妃看着叶澜,脸上浮现出一种似笑非笑的表情,如果叶澜看的到,一定会觉得此时这位老太妃的气场颇为阴森。
她上前拉住叶澜的手道:“以前是老身糊涂,还要多亏你这丫头点醒了老身这昏聩的头脑。只是老身有一事不明,不知道姑娘能否为老身解惑?”
叶澜被对方握住的手,只觉得像被一条冰冷的蛇缠住,老太妃面上笑意盈盈,手上却恨不得把她捏碎,保养得宜的手指箍的她手掌生疼。
但这点疼,叶澜还不放在眼里,她笑着说:“老太妃但问无妨。”
“不知道你这丫头是如何发现那药材不对的?老身实在是好奇。”
这个时候,在场众人的注意力也都从整件事上转到了叶澜身上。一个不能视物的小姑娘真有什么了不得的神通不成?竟能发现许多高明的大夫都发现不了的问题,这还真是一个让人好奇的事。
“老太妃有所不知,我曾跟随一位江湖郎中学过一阵医术。虽然医术上面只学了些皮毛,但可能是我眼睛看不见的缘故,嗅觉格外的灵敏,任何药材,只要是我曾闻过的,那么不管它混合在多少种药材中,我都能闻出来呢。老太妃,是不是觉得这种能力很神奇呀?”
这番话,叶澜却是往大了说了。如果真的是有人手法高明,遮掩气味的法子十分巧妙,叶澜再牛也不可能全都分辨出来。不过用这话给老王妃添点堵那还是必要的,再者比叶澜更高明的大夫,恐怕也没有多少。
老太妃虚伪的笑了两声,再也没有当初第一次见的时候,那副慈祥的模样了。随后,老太妃和朱砂先后离开了花厅,只是这次跟朱砂一起离开的,还有一队侍卫。这是要看守住宣荣阁的大小出入门路,以后朱砂再想出宣荣阁,可就不能像今天这么容易了。
刘白术自然是没有朱砂那么好的命了,一脸颓败的被人抬了下去。
到了这个时候,叶澜也没有待下去的必要了。跟林长阙告了一声别,就拉着樊野要回去。
“叶姑娘,没什么话要对本王说吗?”
叶澜看了他一眼道:“并没有。”
“难道你真的只是嗅觉灵敏?”
“是啊。”
林长阙略带深意的道:“刘白术虽然心术不正,但医术上却是有他的可取之处。他如果断定平娘子伤重不治,想必不会是假的。可方才我着人去查看,发现平娘子果真如你所说,并没有性命之忧。叶澜姑娘不给一个解释吗?”
叶澜淡淡道:“还能有什么,福大命大呗。”
林长阙气绝,这个丫头可真是扎手的很,问她什么都是一推三五六,偏偏还没有切实的证据去反驳她。
“王爷没别的事,我就回了。”
林长阙闷不吭声,叶澜就自觉的认定他是默认了。极自然的就拽着樊野的衣袖,拄着一根不起眼的竹杖,转身就出了花厅。看的林长阙一阵愕然,感情这丫头不止扎手,还很嚣张啊!这些年来,敢在他面前这么自行其是的人可是凤毛麟角了。
走出花厅的叶澜心里默默分析着王府里复杂的人际结构,一时也是有些不知从哪里入手的好。埋葬在这个深宅之中的秘密太多了,若想查清楚当年的真相,还不知道要牵扯出多少事情来。
果然,应该直接把某个关键人物抓起来,严刑逼供吗?比如那位似乎有很多内情的老太妃?但是用强也要有用强的实力啊,现在她一个寄居在王府的孤女,想做点什么,实在是放不开手脚。
在叶澜对老太妃动些歪心思的时候,老太妃也在心里恨得咬牙,盘算着怎么才能让叶澜这对兄妹,在王府中消失的不知不觉。
老太妃虽然并没有和朱砂一起离开,但出了花厅之后,早在一处隐蔽的假山处等候。朱砂走近这里的时候,立即假装不适,借机要在这里休息片刻。
一名侍卫为难道:“王妃,王爷有令,要您立即返回宣荣阁……”
桂嬷嬷扶着做头晕状的朱砂,对着侍卫声色俱厉道:“王妃不过是偶感不适,要在这里歇息片刻,又不是不回去。你一个做奴才的,等上一二刻又如何?若是王妃有什么好歹,你担得起责任吗?”
那侍卫是从军队里退下来的,性子也执拗,一口咬定王爷的命令一定要执行,就是非要朱砂现在回去不可,就是抬也抬回去。吓的朱砂为了躲避侍卫,一个劲儿的往后缩。
主子势微,桂嬷嬷的气焰也对着下跌,看着这小侍卫愣头青,可就是没办法。
最后邢老太妃没办法,只好从假山石后走出来,以训导王妃的借口,才把那小侍卫斥退。
两人这才有机会坐在假山后的凉亭里说上两句话。而且凉亭四周还围着一队的侍卫,导致邢老太妃准备的一肚子私密话只能压在肚子里吐不出来。
这也就罢了,但是老太妃既然是以“训导”的名义把王妃叫过来,在王爷派来的侍卫虎视眈眈下,总不能什么都不说。
只好咬着牙,憋着气,一本正经的搬出《女诫》、《女论语》、三从四德、德容妇工等等来教训朱砂。刚刚经历过绝育药事件,这会说起这些个大道理,都把两个人膈应的不行。
朱砂听的憋屈,只是看邢老太妃不停的给她打眼色,才强自忍下来。
老太妃板着脸说了一大堆的规矩,眼角余光打量着那些侍卫的视线并不在这里了,才悄悄伸出一只手指沾了杯中的茶水,在面前的石桌上写起字来。
朱砂注视着老太妃的动作,只见石桌桌面上快速写出一行水迹。
上书:静待时机,事成,贼子乃叶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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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困,亲们晚安,好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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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五章 奇怪的任务30()
叶澜回到小院落里,就独自坐在阶前的石凳上发呆。
樊野又去忙着照顾小黄花了,这是他每天都必须谨记的事情。别的事情上叶澜一向懒散,即便他有些时候做的不够好,叶澜也从不多说。只有在照看这盆植物上,有一点疏忽都不成。
这桩被叶澜撞破的秘辛,以一种可有可无的姿态被压了下去。林长阙和老太妃达成了隐晦的共识,叶澜也从搅乱的浑水中得到了自己想知道的一些信息,王府中的形势似乎只是从一种平衡转变成另一种平衡。
但整件事情中,有两个无足轻重的角色,从头到尾都被忽略的彻底。没有会关心两个通房受到的伤害,也没有人关心她们的结局会如何。
偌大的王府中,从主子到下人,好像都把这两个女人给遗忘了。也许刘白术那句话说的对,即便她们悄无声息的死去,也不会有人给她们一个体面的下葬。
但是这个操蛋的世道里,人命不如狗到处都在发生,说到底,又能去怨谁呢?因为本来就没有公平可言呐,你要想不被命运玩弄,就得有玩弄命运的手腕。
叶澜从石凳上站起来,拄着竹杖往小院的偏房里走。小院的偏房已经成为她临时的药房,里面摆放着两排木架子,和一张宽大的木桌。
这几天她一直在这里蒸馏烧酒,炮制乌梢蛇等泡酒的药材,然后将这些药材和白酒一起密封在酒罐中浸泡3~4日。做成的药酒就送给府中的侍卫下人无偿品尝,虽然药酒的数量并不多,但口碑都不错。
除了这些之外,冲筒、药碾子、切药刀凳、炒药锅勺等炮制中药的工具也都是一样不缺。这里所有的一切都是王府提供的,只要是叶澜提出来的要求,不过分的,办事的管事都会帮她置办好,这也算是住在王府的一个福利了。
给小黄花浇完水的樊野也跟着走进来,看着站在桌边一脸怔怔的叶澜道:“是不是缺什么东西?你告诉我一声,我去办妥。”
听到这句话,心里空荡荡一片的叶澜突然涌起一丝毫无预兆的酸楚,她脸上依然挂着微笑,但仔细观察,就会发现笑的勉强。
“樊野,你再这么任劳任怨下去,我都不好意思了。”
“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