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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老儿抱着金子,眼珠子都要掉出来了,这可是金子啊!这要挣几辈子才能挣到一块金子啊?小老儿颤巍巍的把金子送到嘴里咬了一口,哎哟,差点崩掉了他一口老牙。
但看着金子上的牙印儿,小老儿哪还顾得上一口老牙?本来以为是个喝霸王酒的破落户,哪成想是个大大的金主儿啊!
得了意外之财的老头乐颠颠的要去谢谢金主儿,抬头一看,就在他咬金子这一会儿功夫里,哪里还有那个瘸腿男人的影子?
老头赶紧出门,站在门槛上向巷子的两边张望。这是一条笔直而狭长的小巷,两边尽是高墙,没有一个岔道。然而这条百米多长的小巷中如今却是空荡荡的,根本没有瘸腿男人的影子。
晚上的风有些凉,老头打了个寒颤,赶紧回去关上了店门。小巷里唯一一盏亮着的灯笼也灭了,高墙上一个瘸腿的男人,犹如一只展翅的夜枭,在黑夜中无声的兔起鹞落。
男人乱糟糟的头发被胡乱拨到脑后,露出一张棱角分明的面容,和脖颈上狰狞的疤痕。
这一夜注定要乱糟糟,闹哄哄,搅得人心惶惶,不能成眠。
镇南王府,四进的大院落,占地九十余亩,典型的王侯深院。里面不仅包括各院落府邸,还圈进去了一座西山,挖出了一座碧波粼粼的东湖。
时人评价它“月牙河绕宅如龙蟠,西山远望如虎踞”,其森严气度,别说是普通宵小,即便是顶尖的杀手,江洋的大盗,也休想在这座大宅中来去自如。
可有一个男人曾两度闯进这里,并且全身而退。
一次是十几年前,他倾心的女子即将在王府中被迫害致死时。一次,是数次精心策划的行刺失败后,他绝望之下,一人一剑独闯龙潭虎穴。
第一次的代价是两个月躺在床上不能动弹,第二次的代价稍微好些,能行动自如,不过留下一条瘸腿而已。
柳飞扬,或者说如今被江湖人称为“绝杀一剑”的柳人魔,从西面的高墙翻入,在几束枝桠上借力跃起。脚踩着一溜轻薄的瓦片,悄无声息向王府纵深处行进。
在选择居住的院落时,叶澜曾经问过樊野,如果让你潜入王府,你会选择哪个地方为切入口。
樊野说,最不可能的地方,就是最容易潜入的地方。叶澜最终选择了最是人多眼杂的下人房附近,一是这里有各种五花八门的小道消息,二是如果运气好的话,也许就能和她的小舅舅打个照面,就算是没能打照面,她想要制造些混乱也更容易一些。
这一天,对叶澜来说没什么不同,无非是从福婶那里又听来几个似是而非的八卦。如今一个月的时间已经过去了大半,她多少有些不抱希望了,也许小舅舅吃了亏之后就远遁了,不会再干硬闯王府的傻事。
叶澜托着下巴,面对着开出一朵颤巍巍小黄花的宝贝盆栽发呆,手边是一尊小香炉,和一个小茶壶。
“这盆花到底是什么?”做了大半个月花匠的杀手,终于忍不住问了出来。
叶澜百无聊赖的打了个哈欠道:“黄花夹竹桃。”
“夹竹桃?我只见过红色的,还从来没有见过黄色的。”
“两种植物只是名字相像而已,其实没多大关系。黄花夹竹桃这个名字你不熟悉的话,断肠草总听过吧?”
杀手脸色变了变,虽然早有心理准备,还是被这株外表脆弱的植株所拥有的名字唬了一跳。
叶澜大概能想到杀手的表情,不由促狭的笑道:“是不是想起和我的小宝贝朝夕相处,莫名的心惊胆战呐?”
其实断肠草并不是某种植物的特称,而是多种拥有相似功效的草本植物的别称。除了黄花夹竹桃之外,野八角、红毒茴、北乌头、芹叶铁线莲等至少十余种剧毒植物都被称为断肠草。
而黄花夹竹桃除了毒性更高之外,还有一个独特的特点,它的花瓣中有极强的致幻作用。一本医书曾描述这种致幻症状,“笑来酿酒饮,令人笑;舞来酿酒饮,令人舞”。只是间接的放入酒中,就有这种作用,想必直接接触的话,效果会更甚。
叶澜正想再调侃一番杀手,忽而扭头面向窗外。夜色深沉,虫声寂寂。
对面屋顶一半隐藏在大树影影绰绰的阴影中,一半在昏暗的背景中显出模糊的轮廓。很安静,连风声都没有。杀手心里诧异,他知道一定是发生了什么,才让叶澜做出这种反应,但是在他的感官中,并没有发现任何异动。
叶澜脸上露出一种复杂而奇异的神情,似乎是喜悦、激动,又似乎是责怪、担忧,总之是杀手从没有见过的一面。在他的印象里,似乎不管什么时候,叶澜总是嬉笑的,淡然的,有一种任尔东西南北风的自信与洒脱。当然,某些时候,也让某些人格外痛恨就是了。
“杀手,我要等的人来了,你去主院附近静候。一旦有人从里面突围,你想办法接应,咱们是时候离开这里了。”
这一次,樊野没有再反对叶澜直呼他的职业,他知道,他这柄闲置了一段时间的兵器,是时候出鞘了。
同时,他血液里好斗的那部分已经开始不安分的沸腾。能够在如此近的距离骗过他的感知,这个人身手必定在他之上,如果能有机会跟此人一战,必定能突破自己这两年的瓶颈。
王府这一滩死水,在某个外来因素到来的同时,终于开始露出潜藏在深水中的暗流。而这暗流也终将掀起滔天的波浪,以至于这其中的任何人,都不能幸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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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最近这个热啊,寝室木有空调,俺的小电扇根本就不管用,坐在这码字就跟烙饼一样,简直是痛并快乐着……现在俺的人生宣言已经改成了“不在炙热中中暑,就在炙热中码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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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九章 奇怪的任务34()
书房里,林长阙正在整理左参军交上来的几份关于粮草问题的信件。如今虽然是夏季,但军队冬季的粮草已经要提上章程,总不能临到头来,让驻守南境的士兵们饿肚子。
他已经关于此事给朝廷上过折子,不过意料之中的,石沉大海。毕竟几万人的吃喝不是个小数目,想必户部那个老狐狸又在朝堂之上厚着脸皮哭穷,一堆大臣一推三五六,这事儿就被无限期搁置了。
林长阙脸上露出讥诮的冷笑,看来今年要到上京亲自跟那几个老狐狸过几招了,省的他们一个个的,都把他当冤大头。
琉璃灯罩里的烛火忽而晃动了一下,从书房外面看去,林长阙映在窗户上的影子剧烈的扭曲了一瞬。然后等一切恢复平静的时候,那道端坐在书案后的身影依旧脊背挺直,如松如柏,只是一道细长的剑影越过书案,直直的指向他的眉心。
“数日不见,你的剑法又进步了。”
柳飞扬的剑离林长阙的眉心只差半寸,然而这半寸却犹如咫尺天涯。林长阙仅仅是用两指并拢,轻描淡写的夹住锋利的剑尖,江湖人人谈之色变的柳人魔,竟然就这么被制住了剑势。
从风头无两的无双剑客,到一手杀人剑使得出神入化的柳人魔,刘飞扬在离开小叶儿村的这五年中,将江湖中排的上号的门派挨个挑了个遍。他这么做不为威名也不为炫耀,他唯一所求,就是磨炼出一把致命的杀人剑。
以前是为武道巅峰,如今却是为了一个女子。
“我应该称呼你为柳飞扬,还是柳人魔?”
此刻,大概能用“天意弄人”来形容这两个站在对立面的男人。
他们因为一个早已死去的人而导致今日互相攻伐的局面,但是令人感到黑色幽默的是,在柳飞扬行刺林长阙之前,这两人竟从未谋面。
天意也好,刻意也罢,总之这个江湖太大了,两个在各自的领域搅动风云的人物,于今夜,终于正面相对。
林长阙看似接的轻松,受到的压力之大却只有他自己知道。从一年前开始,他已经遭遇过数次刺杀,来人身手高绝,路数诡异,有好几次他差点就着了对方的道。
如果不是上次他硬闯王府,露了行迹,恐怕林长阙还不能确定他的身份。
这一次,柳飞扬连基本的夜行衣都没有穿,他的杀气更重了,剑招更快了,眼里却已经有了死志。这一次,不死不休。
剑招被制,柳飞扬空着的左手一晃,一柄细长的剑从他袖中滑落,紧接着就以一种刁钻的角度刺向林长阙的心口。
林长阙只能被迫放开另一柄利剑,一脚蹬在书案上,借力后撤。
而在这一个交手的功夫,隐藏在暗处的暗卫们也已经手持利剑杀来。
一击不中,对于刺客来说,已经是致命的失败,借机远遁是这个时候最好的选择。然而,这一次,柳飞扬没有离开,他沉默的挡开背后刺来的冷箭,转而迅疾一击,刺穿了一个暗卫的咽喉。
就在这耽搁的几息之间,院外火光大亮,训练有素的侍卫已经极快的冲了进来,将整个院落包围起来。与此同时,还有源源不断的火光由远及近,显然是要里三层外三层的把胆大包天的刺客给包饺子。
“柳飞扬,你如果告诉我那孩子在哪里,我就放你离开。”林长阙不怕柳飞扬来杀他,只怕他不来。这世上,知道那孩子下落的,恐怕只有柳飞扬了。
柳飞扬冷笑了一声,手中两把剑刁钻如毒蛇,每一招都快准狠,顿时又有两个暗卫倒下。借着这个空隙,柳飞扬拼着背上受了一剑,脚下一个滑步,欺身上前,凌空一击,朝林长阙劈去。
真真是不讲道理的一击,霸道到了极致。这一招势大力沉,明明是极简单的一击,却隐隐携风雷之势。在明眼人看来,分明有一股人剑合一的气场。
一力降十会。
柳飞扬不惜与江湖上各大门派结仇也要上门挑战,在无数次生死交战中,他的剑招才得以不断的淬炼,最终剔除一切华而不实的糟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