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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月沉着脸,心中也有些计较。
这事多半跟安真儿和国公府有些关系,只不过若是安真儿动的手,青鹰在身边竟然没收到一点风声?
西陵归听见锣声也走了出来,脸色更是冷的吓人,他平时不爱说话,一般出场也极容易让人忽略,可现在冷冽的气质顿时吓愣了多半人,就连那几个捕快都有些发怵。
不过,有命令在手,那些人就算有些害怕,但该做的还是要做的!
“安钩月,快跟我们走吧!”
“官爷,你说我安钩月和这杀人案有关,有没有证据?”安月尽量镇定的说道。
“怎么没有证据?你去了衙门就知道了!”一个捕快嚣张的说道。
这衙门的事情他们多少是清楚的,安钩月虽然有些后台,但是得罪的人却也不弱!尤其是最近雁城来了一位安国公家的大小姐,她心思单纯,受不了惊吓,一听说雁城出了这么大的人命案立即就向知府大人知会了一声,说是一定要好好处理,就连国公府的门生们都极力支持,知府大人急的如热锅上的蚂蚁,都不知道怎么办!
不过,突然之间雁城和京都几位大人一起联名让知府大人处理凶手,知府大人就算再为难也得想办法处理了!
西陵归薄唇微动,眼神中浮现一股杀机,这事情青鹰没有得到消息,看来是安国公另外派人下的手了!
“安夫人,你还是跟我们走一趟吧,如果你是清白的,知府大人自然不会为难你。”一道女人的声音响了起来,安月这才注意到,几个捕快之中,竟还有一位女子!
这女子明眸皓齿,飒爽英姿,一双眼睛十分明亮,让人第一眼看去便觉得清新爽朗!
传说中的女捕快?
“我跟你一起。”西陵归开口说道。
安月点了点头,西陵归现在既然是“随从”,那便有跟着的道理,而且有他在也不用担心有人胆敢用邢。
那装着捕快衣服的女子松了一口气,心里也觉得安月不像是歹人,但是父亲现在也是左右为难,这场案件也不知道为什么会引来这么多大人的关注!
两人到了衙门,安月便立即被人压到了公堂,堂上除了坐在正位的知府以外,左右两侧竟然还有其他人。
西陵归见到身边的那人,面色一冷。
詹锦鹏!
詹宁儿的父亲!
“啪——台下犯人,见到本官为何不跪!”那知府惊堂木一敲,道。
“威武——”
安月无奈,这案件还没审,自己就成了犯人?
西陵归冷冷看了台上之人一眼,直接从兜中拿出了一块令牌,这块令牌与当初青寒在连城拿出的那块一模一样。
那知府一看,顿时惊出了一身冷汗,现在的西陵归卸下了面具,所以他并不认得,但是他没想到这安钩月真的和西陵大将军有些关系,她的随从竟然随身带着大将军的物件!
安月见西陵归亮出令牌,大概也知晓了作用,就像玉澈,也有医仙谷的黑玉牌,都是身份的象征。
“既、既然有西陵大将军的手令,那……那你们就不用……跪了!不过,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台下之人快快报上名来!”那知府言辞稍微收敛了一点,那“犯人”二字也不敢随便乱叫。
“安钩月。”
安月此时盯着的却是另外一个大人,那人长得倒是一脸正派,可眼神却有些愤恨之意。
“安钩月,你昨日申时去了什么地方!”
“在自家院子中!”安月皱眉,申时也就是昨天的下午三点到五点之间,这个时辰她正在将做好的肥皂从模具中倒出来,当时整个院子中只有她一个人,因为害怕两个孩子误食肥皂,便让绿儿看着……
“胡说!昨日申时,有人见你向东边小树林走去!”知府大人一声大叫,不过连惊堂木都没敢用,气氛十分诡异。
安月一听,顿时觉得这事情越来越有意思了,不但说自己杀人,现在还找到了证人?
“那民妇就要看看,是什么人看见了我向小树林去的!”安月每每生气,那眉目之间都会泛着令人毛骨悚然的味道,哪怕这知府审过无数个犯人,也没见过安月和那随从这样的。
“带证人!”
知府一开口,便有捕快将人押了进来,来人尖嘴猴腮,眼神闪烁,走起路来更是摇摇晃晃,一看便有几分奸邪之相。
那女捕快也是皱了皱眉头,这证人她也是第一回见,但顿时对安月更加信服起来。
“小人何海见过大人。”那人一进公堂,连忙匍匐在地,恭敬的叫道。
“何海,你可是亲眼见到了眼前的女子去了小树林?”知府问道。
那人贼溜溜的眼睛对着安月一看,顿时愣了一下,如此美人还真是耐看!
他这小动作安月看的分明,当即更是有些嘲笑之意。
那何海盯着安月看了好一会,才道:“启禀大人,小人那天见到的正是眼前的女人。”
“哦?那我就要问问这位小哥儿了,每日路上都有不少行人,你为何偏偏记住了我?难不成你有预知之术?还是说那小树林里的人正是你杀的,于是随便找个人栽赃嫁祸?”安月轻描淡写,说话不见怒意,平淡的好似这事情与她无关,让那何海心里竟莫名的有些发抖。
过了一会,那何海才说道:“姑娘长的漂亮,小人便多看了几眼,而且当时姑娘身边没有人陪,小人担心姑娘会有危险便在后头多跟了几步。”
“那按照你的意思是你看见我杀人了?”安月又道。
那何海显然没想到安月这么问,但是又觉得自己若是承认,对方这杀人的罪便会更快落实,当即便说道:“小人跟的远,但是隐约看到这为女子和那死者会面,然后没过多久便起了争执,这女人一怒之下便杀了那个男人。”
那知府皱了皱眉,一开始这何海可不是这么说的。
“那你说说,我是怎么杀的人,是用的砍刀、还是用的铁棍,更或者是诅咒了两句人便倒下了?”安月挑眉问道,话一说完,那女捕快轻笑了一声,堂上的知府不着痕迹的瞪了一眼。
这人哪里知道齐父的死法,别人让他说的也只不过是看见安月往小树林去的证词,但是他却立功心切多吹了两句,若是现在说出的杀人手法和齐父的死法不同,那就是伪证了,在这个时代,作伪证一样也是罪,起码要被打几十大板才能出去。
果然,安月这话一问,那人沉吟了一会,眼神闪烁的看着知府说道:“当时离得远,看不清……就看到他们指手画脚一会那人便倒下了!”
“安钩月,那死者身旁写下了你的名字,如今又有人作证看见你与死者争吵,你还有什么话说!”知府大人厉声说道。
那在外头观看的齐怀容一脸悲愤,双手紧攥,发着抖。
“那名字可以其他人写,这人证也有可能被收买,民妇自然不服。”安月气定神闲。
“你还不认!”齐怀容一定,再也忍不住冲到了公堂:“我爹都跟我说了,他是去见你的!”
“齐公子,你爹说是来见我,可你亲眼见着了吗?你爹说的话你这么喜欢听,不如自我了结下去见见他,等你死了,这尸体正好也给我用用,好让知府大人见识见识,若真是我杀的人,我还会让那尸体光天化日放在那?”
齐怀容脸色一会青一会白,安月何曾这么和他说过话,此时安月的样子就是巴不得让他跟着他的父亲一起去死!
齐怀容怔了片刻,对着知府大人便跪了下来,道:“知府大人!我爹得罪了安钩月,因此那铺子也支撑不下去了,昨天下午,我爹突然跟我说安钩月要见他,说是要帮他解决铺子的事,当时他便出了门,可是再也没回来……一定、一定是她杀了我爹!”齐怀容最后一句说的咬牙切齿,再无爱意。
有的人就是这样,爱的太深,求而不得,便会将那股爱意变成毁灭!
若是之前齐父未死,也许齐怀容还不会钻这牛角尖,但是现在,经受了这么多的打击,没疯就不错了!
“人证物证俱在,依本官看,这案子没必要再审了,你说是不是,乔大人?”旁边那詹锦鹏看了许久,终于开口说道。
这乔知府心里惊了惊,这詹大人就是在提醒他……
“詹大人说的是……”乔知府讪讪的点了点头,又道:“来人,让安钩月签字画押!”
那女捕快脸色一苦,自家爹爹平日公正廉明,怎么遇上旁边的狗官就开始服软了!这个案子一看就不是表面这么简单,哪能签字画押!
安月一听乔知府叫他“詹大人”,心里顿时明白了!
原来是替女报仇!
詹宁儿当初被二王爷卖去了青楼,他这个父亲肯定也得知了消息,安月只知道,这詹大人似乎费了不少功夫才让詹宁儿从青楼里出来,但是毕竟已经晚了,詹宁儿早已被折磨的毫无生机,城主府那一幕刻在了她的脑子里,她恨二王爷,可是二王爷高高在上,于是从安月这里没有得到的高傲便让她将恨意强加在了安月身上,同样是和男人谁在了床上,詹宁儿怎么也不懂为什么下场却不一样!
于是,她每日瞪大了眼睛,疯疯癫癫的乱说着关于安月的胡话。
詹锦鹏这个官原本倒也算的上是正直,就算是贪也是在私底下的,可自从女儿出了事之后他心里纠结不已,查探之下才知道安钩月和自家女儿有私仇,虽然觉得女儿糊涂,但是都到了这个份上,自然是向着女儿的,因此,安国公府的人找上门来,他二话不说便应了下来!
女儿过的如此凄惨,他怎么允许安钩月过的如此舒服?
那罪状书摊在眼前,安月偏头,“我不认罪!”
“乔大人……”詹锦鹏叫了一声。
那乔大人一脸的为难,只好说道:“来人……给、给我打,打到她认罪为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