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啥?什么叫“怎么回事”?
纪锴知道黎未都也在。虽然他完全不明白为啥自家亲兄弟一起嗨的场子,为什么会莫名其妙多出一个“外人”坐在他正对面。还全程很奇葩地把羊肉串、蘑菇、年糕一串一串剥到小碟子里,用筷子夹着假模假式地一点点吃。
简直佩服。估计,如果赢健店里有刀叉,黎未都还能给你表演一个西餐法吃羊肉串!
“锴哥锴哥。据我观察,那个黎总他吧,对你应该是真心的。”
“砰!”如同有人拿着两个铜锣在耳边狠狠敲了一下,纪锴心说老子刚才听见了啥?
“你不然就收了他吧?至少给他个追求你的机会吧,他还挺帅的,反正也跟那小妖精分手了。小妖精抢你男人,你也抢他男人,很公平?”
“赢健,”纪锴有点同情地伸出手背,蹭了蹭赢健的额头,“你今天是不是又用夹核桃的门夹脑袋了?”
他是在场。但老子全程没理他,他也全程没理老子。根本互相视作空气也能被你们找出奸|情的气息?
“锴哥,你是没看群对不对?”
“”
“卧槽你居然没看群!刚才那么长时间你真就光顾着吃了啊你?你错过了一个亿啊!你知道黎总吃饭期间给大家发了多少钱的红包?所有人都在激情疯抢好不好!?”
“”纪锴隐约记得,刚才在饭桌上,气氛挺热烈。
时而爆发一阵欢呼、时而又连连哀叹。但他太饿,只顾着吃了,还以为是哪个自己看不到的死角电视里正在播放着精彩的足球赛,没顾上那群人到底在鬼叫什么。
赢健掏出手机,给纪锴看。
纪锴:“卧槽!!!黎未都怎么进我们内部群了?”
“因为他说发红包啊。”
“但我们‘吃药干架华东洪兴帮’不是需要一年以上考核期、并经过群内人员一致同意才准许添加新成员的吗?”
“可黎总说了他要发红包啊!”
纪锴:“区区红包就把你们拿下了?说好的好兄弟讲义气,贫贱不能移、威武不能屈呢?”
“没说富贵不能淫啊?”
“”
“而且锴哥你看,黎总是真的大手笔!我这一小会儿,红包抽了一千多!左研手气好,直接三千多!我还没问江小白他们呢!咱们这可是十五个人的大群啊!这红包发得是多肯花血本啊?所以黎总他不,未都哥他对你绝对是真心实意的!”
纪锴在那一瞬间,彻底领悟到了什么是马偕尼罗式卧槽。
对谁??对谁真心实意!
你们这群人的脑补能力
“真的锴哥,你还别不信!想啊,整个饭桌上他除了认识你,还认识谁?我们所有人跟他都是第一次见面,他为什么非要跟我们来蹭饭,又为什么要这么努力花钱讨好我们啊?还不是为了你!”
“”
“你再想想,他为什么要给你打电话、又为什么要专程来围观你离婚?事实已经呼之欲出,他就是看上你了!很明显了!”
“我觉得吧,他指不定是看上江小白了。”毕竟这一屋子人,只有江小白和那小白斩鸡是一个类型的白嫩嫩水灵灵。
嘴上这么说。纪锴心里其实还是有那么一点暗戳戳得意的。
有某个逻辑——说诡异也诡异,说不诡异好像也有点能够自圆其说道理——你费尽心思把属于我的给勾走了,但你家原来那个马上颠颠朝我跑过来了。刚分手立刻把你抛之脑后,可见老子的魅力比你无限大大大!
然而,纪锴也知道,这并不太可能。
是不太可能。
反正搁纪锴这儿,就算已经办理离婚、就算现在对朱凌的感情复杂到自己也搞不清楚了,但你要说马上就开启一段新的感情——
总得要有个恢复期的吧。
大病初愈谁不得缓缓?大鱼大肉再香,又能吃得下么?
所以,现在就算是把个风情万种、富甲一方又霸道温柔的绝色美男扒光了送他床上,再把他这辈子从小到大所有的理想型和萌点全部堆砌在这个人身上,该不行、该硬不起来还是硬不起来。
而纪锴对黎未都的印象,说实话还算不错的。
虽然一开始非常差,但最近有所改观。
不管怎么说,土豪总裁虽然脑子可能是有点问题,但也不至于这么奇葩——被他那天医院一番说教煽哭之后登时幡然醒悟,突然惊觉哎呀纪锴这人原来这么博古通今、英明睿智,简直好喜欢好喜欢?
不可能的!一定有诈!
第29章 haper29()
纪锴怎么也没想到。那一晚;他最终的归宿;竟然会是跟黎未都
共处一室、肌肤相触、彻夜未眠——在医院病房的土豪单间里。
“黎总;你也真是人才!我统共认识你也就不到一个月吧;你光在我眼皮子底下活生生住了三次院。你纸糊的?”
黎未都抬眼不服:“我今年一共也就住了三次院!”
一共“也就”三次?你还想几次?好多人一辈子有没有那么荣幸三进宫,你怎么弄得跟医院是你家开的似的?
黎未都:“说不定是你风水有问题;你反省一下自己。”
“”黎总你这就不地道了吧?
你哪一次住院没接受过老子无私的帮助,享受了春风般的温暖以后,还倒过头来怪老子?!
那天饭后,一伙人本来说去续摊ktv刷夜一展歌喉。
结果走到半路;黎总他;身子一歪,突然华丽丽就挂了。
幸好纪锴眼明手快拎住他,土豪总裁才没一头戳地上。
脸色鬼白被急匆匆火燎燎送到医院,李铭心还帮忙找了经验丰富的老名医生怕摊上什么大事。结果老名医推了推老花镜;缓缓翻了个白眼有点不屑:“乱吃东西了吧年轻人?”
羊肉摊主赢健马上就急了:“这锅不能背!我家羊肉串都是百分百正规渠道、新鲜直送!何况其他人吃了都没事;绝对、绝对不是食物问题!”
老医生慢悠悠,在电脑扫了一下黎总的身份证,拿着电子病历一条一条念:“神经性胃炎、胃溃疡;像这么个情况还不知道自己注意点吗?饮食忌辛辣、忌高刺激性食品;少喝酒!”
呃然而这一晚上,辣、孜然、酒;一条没少。
赢健默默想起刚才哼着小曲给各种烤串翻来覆刷一层又一层的暴辣鸡心辣椒面的愉悦感;还有孜然粉仿佛不要钱的铺天乱撒。
但你可以选择不吃的啊!
未都哥;不能吃这些你倒是提前跟我说啊?小店诚信小本经营的;真给您老整挂了果断赔不起的哇!
纪锴想过,自己这晚可能要沦落到睡赢健的羊肉馆子二楼,可能要睡左研诡异的客厅,也可能要睡外头的酒店。
却没想到还有一个更伤不起的选项——睡不成。
怎么办呢?把病弱总裁一个人扔医院好像太不人道。
但亲友团这些天为他离婚的事也是出人又出力的,人家总也是要上班、开店,赚银子过自己小生活的。叫他们熬夜在这陪护第一天见面的黎总,同样不人道。
于是,就这么喜闻乐见地进入了“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的节奏。
多么清新脱俗的离婚之夜,简直令人憔悴枯槁!
“凉。”
“怎么可能凉?你开玩笑!”
纪锴觉得土豪总裁简直找茬,老子掌心明明温度超高!倒是你那个破胃,隔着一件衬衫冰得跟刚从冷藏柜里拿出来似的。现在你抱怨老子凉?
“戒指,凉。”
“”
“还硬,硌得不舒服。你都离婚了,摘了吧。”
纪锴无奈,从被子里抽出手乖乖拔戒指,心里无限吐槽豌豆王子的娇嫩皮肤。戒指拿下来,无名指上出现了一道长时间不见阳光浅浅的白印,让他默然怔住。
“疼,你快点。”
“”卧槽。
纪锴真有点后悔轻易暴露自己那堪比x九胃泰的特异功能了。怎么感觉如今整个人在黎总眼里活像个人形暖胃贴?
把手放回去,黎总闭眼半躺着,目似瞑、意暇甚,一副受用的样子。
大概半分钟后:“你另一只手反正也闲着,两只手吧。”
“!!”#¥%*!
总裁这会儿脸色已经缓过来了,完全不是刚才那副快死的样子,医院给了四个白白软软的大枕头!头底下枕三个腰底下垫一个,整个人躺在那逍遥又快活!老子就活该在你床旁边别扭无比地伸着两只手、摆出咸鱼姿势杵一夜?
脱下来的戒指,被纪锴刚才随手放在了床头小柜上。
巡夜小护士来灌热水:“先生,贵重物品请收好,当心丢啦。”
纪锴也想收好,可他不知道该往哪放。
这身西装,唯一的真口袋只有左边胸口、心脏的位置。
三年前结婚时,他和朱凌藏着掖着,只办了个十几人的小型内部婚礼。
即使如此,对他来说那也是正正经经的婚礼。交换戒指之前,纪锴紧张得直冒汗,那白金的小东西就这么一直搁在心口的口袋里。
沉甸甸的,灼得整个心房一片温暖。
现在分开了。他不想回忆、更不想亵渎曾经把某个人、某样东西捧在心尖上的感觉。
纪锴是经人提醒才知道,朱凌送叶氤的那枚戒指,发|票上面那串贵得伤心的金额竟然只是定金。
本体还不知道多么天价。
妈的,简直想打人。你给小妖精买那么贵的戒指时,想过老子在家天天精打细算替你省钱的事吗?贵的馆子眼巴巴总想着有机会再去吃、稍微远一点的地方车都舍不得打!
“对了黎总,你也给叶氤买过戒指?”
“买过。”
“多少钱?”一定要比朱凌的贵、一定碾压朱凌!
“我没给他。”
纪锴一愣:“为什么没给?”
“他说,近几年不会考虑结婚的事情。”
卧槽!求婚戒指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