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样啊?
“更不要说,你全家人都看不起我!你爸爸指着我的鼻子骂我是小狐狸精,说我穷、说我贪钱,说我不要脸勾引你!那个时候,你又为我做什么了?”
沈潜:他跟他爸刚正面了啊!
吼也吼了、桌子都掀了,都自立门户了,直到现在都听说不来往。还不够护着你啊?
“所以,就别再装圣人自欺欺人了吧黎未都!”
“你从来就没爱过我,也永远不会懂得什么是爱。你自始至终在做的,只不过是想要囚禁一个属于自己的玩物而已!”
“就像当年你爸爸想要关住你妈妈那样——你本质上,和那个人是一模一样的。脑子有问题、暴力倾向,任何人和你在一起,都注定只会变得不幸!”
这并不是叶氤第一次说这种话。
连沈潜都知道,“父亲”的话题,是黎未都绝对不能碰触的逆鳞。
黎未都太恨他,最忍受不了的就是有人说他像他。
记得高中毕业那年,叶氤也说过类似的话,那大概是黎未都平生唯一一次对叶氤发火。
沈潜全程看在眼里,看着黎未都像是受了伤的疯狂野兽一样,把人狠狠按在墙上,剧烈喘息着,似乎每一次呼吸都异常痛苦。
那时候沈潜甚至觉得,叶氤下一秒就要被他杀掉了。
而就是那样一句话,那样一句曾经让黎未都极度痛苦到差点发疯的话。
时隔十年,从同一个人口中说出来,黎未都却只是愣了愣,微微红了下眼眶。
像是困扰地皱了皱眉,轻笑了一声点了点头。
“你说得对,也许,我是永远无法摆脱那个人的血脉。”
“无论如何,还是谢谢你曾经陪着我,熬过了迄今为止不敢回忆的那段时光。”
那段无比黑暗压抑的日子里,你曾经是我唯一的光。
曾经珍贵无价的东西,如今用钱“买”了回来。
本该非常心痛难过,却完全没有。
反而有些暗喜,终于拿回来了,终于“誓言”解禁。从此可以把那些宝物整理起来、重新折叠收藏好,等着有一天,全部送给如今温暖照耀着他的那颗小太阳。
也许,我确实如你所说,又有神经病,更有暴力倾向。
但是,我想那个人的话也许不会介意。
他说他专治神经病。
好像打架也不会输。
他说过觉得我好,说想珍惜我。而我,想要相信他。
走出看守所时,黎未都抬起头,看到天空清澈湛蓝。
吐息着寒冷的空气,步履轻快、整个人如释重负。开车一路轻快疾驰,直到经过市区时遇上了些小小的拥堵,漫长的红绿灯下将头侧向街边。
街角有间修得很漂亮的一家小茶饮店。玻璃的落地窗,各种琉璃花色的璀璨灯盏,角落里的那个男人,身形和动作都好可爱好眼熟。
和他的熊宝宝好像。
在那人的对面,还坐着一个男人。
“喂,黎总好,有什么指示?”
“我不去了。”
“啊?!”
“什么欧洲,什么展会,你们爱谁去谁去!我不去了!”
“不不,等等!等等黎总!这是政治任务啊!是为了国家啊!咱能不能有点信仰、秉承一点核心价值观?”
繁荣科技相貌平平的陈副总崩溃脸,站在公司三十八层能俯瞰城市的落地窗前以头抢玻璃。
默默想起两个月前,他们网游开新等级风雨幽血宫剧本后,那位人设ooc得厉害的魔教少主黎傲天。
原来明明是个尽职尽责的大魔头,在新剧情里却基因突变,进化成了个屁大一点事就闹别扭、玩失踪,完全不顾一派教众死活的熊教主。
每天让护法陈某屁颠屁颠帮其善后、苦不堪言。
而自打这个新剧本出来之后,他们黎总也跟被诅咒了似的,开始各种无责任放养费尽心血建立起来的整间公司。
“黎总。”
“黎总?黎总!”蓝火烧着,锅里的杂煮美味正冒着诱人的香气,纪锴熊掌在黎未都面前晃了晃,“你想啥呢?!”
到底什么情况啊?
完全不能理解,怎么这人见完小妖精回来之后,就突然成这样了?
“黎总黎总,你别放了!那是盐不是糖,你刚才已经放过盐了!”
“哦。”
“卧槽,那是醋!不是老抽!行行行你让开你让开吧,剩下的我来做,你肯定累了,去沙发看看电视歇一歇,嗯?”
“”
然而,“休息”并没有让情况好转。
小木偶好像完全坏掉了,而且越坏越严重了!
一整个下午加晚上,吱呀吱呀的直响,不是机械性地做食物、打扫屋子,就是各种长时间的各种放空、发呆,叫都叫不醒。
纪锴简直悔不当初。
这种情况一直持续到第二天中午,在机场分别,黎未都仍然没有恢复正常。
到底怎么啦这是?
该不会这是在看守所看到小妖精柔柔弱弱泪光盈盈,被撩拨起了旧情?
卧槽,老子那天真应该排除万难陪他去的!太相信自己的魅力了,没想到被人阴了一道?
不,等等。
难道哥的魅力真的还不如一只小妖精?
第47章 haper47()
整整十二小时的飞机。
到达巴黎的时间;是当地傍晚时分。
没有黄昏的夕阳;没有童话般的色彩,整座城市正漫漫回荡在满地的雨水波纹中。
空气里瑟瑟阴冷潮湿,风声刮着耳朵叫人烦躁,口袋里的手机更是没电黑了屏。
好在主办方的人早就举着大大的名牌在门口焦急等待着;后面还跟着不少慕名而来的小迷妹、小迷弟们。
“黎未都”和“繁荣科技”,在他们眼中;简直是一股来自东方的神秘黑科技力量。
繁荣庞大无比的虚拟世界、超仿真的人物、景物与自然光源已经叫人叹为观止。最重要的突破更是完美解决了晕眼问题,无限提高游戏时长上限;这项技术国外迄今都无法模仿。
黑色礼车缓缓前行;长腿的红衣性感美女殷勤地递上香槟。陈副总hold住全场;以一敌n与接待人员高谈阔论。
黎未都却像是累了;一言不发靠着窗。金色冒着气泡的液体;倒影着一张布满血丝的憔悴双眼。
忽然,对面的红衣美女用法语说了一句什么。
她身边坐着一个金发碧眼的小帅哥。
正叼着一根没点燃的烟;在兜里翻找打火机;被她一嗓子吼得一愣,烟在手指上一转;乖乖收了。
在那次车祸之前;纪锴玩烟的动作;也异曲同工地潇洒自如。
先是指尖在盒底一敲;在弹出根烟的同时刷地抽出;烟身在空中华丽划一个圈;整个儿一气呵成。
一抹明亮划过;厚重成熟的性感烟草味,随即那么四溢在空气中。
“你看看你!身体刚好几天,就开始糟蹋?”
黎未都其实不太赞成纪锴抽烟。
但每当那人被他凶,露出类似顽童被抓包般的调皮笑时。他又再也舍不得责怪,甚至羡慕他手中的烟,能被他把玩,唇间轻触
好像很幸福,多半烟生无憾。
想他。
临走的那晚,黎未都给“吃药干架华东洪兴帮”发了海量红包。
并私戳每一个领了红包的人——“这两个星期,请务必替我照看好他。”
防火、防盗、防朱凌。
江小白:未都哥就你放一百个心吧。圣诞聚会、新年聚会,我们都会好好帮你管着锴哥的,绝不让他喝多!
黎未都:“!!!”
调出手机日历一看,这出差的时间段真他妈彻底哔了狗了——两周,完美覆盖圣诞节,连一整年的最后一天都不能一起过?!
不能一起跨年倒数,亲亲,放烟花
简直生无可恋。
礼车没有直接回宾馆,而是带着黎未都一行直接去了主办方的酒会。
觥筹交错中,作为业界精英的男人冷漠脸全程如坐针毡被各种追捧,等回到宾馆,已经又是两三个小时之后的事情了。
进房间第一时间插上充电器,踱来踱去恨这傻逼机器开机慢。
屏幕终于点亮,纪锴的信息来了一条。
“到了吗?”
数小时没有回信,却也没有任何追加信息。
“”难道是等不到我就先睡了?都不担心我在巴黎跑丢、遇上劫匪或者恐怖组织的么?
黎未都玻璃心当场碎一地。
那天中午,要不是刚好行驶在单行道上,要不是绿灯亮起被后面车子的鸣笛声逼疯,黎未都绝对会就地停车,冲进那家茶饮店掀了朱凌的桌。
然而,等他开车绕回来的时候,茶饮店里两个人都已经不见了。
抱着天都塌下来了的心情回到家,纪锴却正在厨房切菜。
围着黎未都某天在超市里脑子犯抽,买下的粉红色小熊围裙。
黎未都特别不能理解的就是——为什么一个恶俗又花样成谜的破围裙,被他围上,总会有一种莫名色|情的感觉。
想问他为什么去跟朱凌见面,又始终问不出口。
隔着车窗短短一瞥,他似乎好像还对朱凌笑了。
黎未都不能完全确定,但真的特别委屈,为什么要对他笑?不准对他笑!
你是我的,你是我的,是我的!
朱凌去死,朱凌去死,去死去死!
气鼓鼓抱着一只大方枕,蜷着大长腿窝在红色的丝绒沙发上发呆。这是一家艺术主题的酒店,墙上挂着波普风的名人画像,桌上则平放着一本法文版挪威的森林。
一片春天的原野,迎面走来一只可爱的小熊。
抱着它暖暖的身子,顺着长满三叶草的山坡咕噜咕噜滚下去。
“最最喜欢你了。”
“到什么程度呢?”
“就像喜欢春天的熊一样。”
啊啊。真的好想他。
黎未都并不知道的是,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