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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唯!该上课了。”许淮生嗓音一沉,眸色冷淡地瞥了顾唯一眼,不悦地皱了皱眉。
顾唯识趣地闭上嘴巴,心里全然不好受。但目光触及到许淮生皱着的眉头,心下一紧,面上依旧不显露半分,优雅一笑,转身离开走回自己座位上坐下。
上课铃声打响五分钟后,拿着教科书的班主任迈着沉稳有力的步伐走进教室,站在讲台上扫了几圈底下坐着的同学,开始点名。
照列陈词滥调作为开场白,才进入主题。
“大家春节都过得不错吧,假期也享受到了,是时候该进入学习当中。再过几个月就是高考了,这意味着你们将告别高中时代进入大学,开启全新的人生!”
“想要考上好的大学,就得努力有上进心,有追求、有目标!”
“重点复习的知识点你们要牢牢记住,高考不比月考期末考简单,做错一道题可就意味着将失去重要的一分!有偏科弱项的同学下课来办公室找我巩固复习,把成绩都提升上去!”
阴沉了一上午的天,下午猛然刮起一阵超强飓风,急促地雨点砸在玻璃上,发出一阵噼里啪啦声。
窗外暴雨大风,教室内低头做题的同学们丝毫不受半点影响,笔尖划过纸页留下一阵“沙沙沙”声,安静极了。
做完一张数学试卷,钟意停下笔,左手轻揉着发酸的右手腕,握笔的大拇指和食指早就僵硬的不行。好在教室内供暖,稍缓和一下很快就过来了。
钟意忽觉得有些口渴,拿起一旁的保温杯,拧开瓶盖,发现水早就被她喝光了。她侧头看了看窗外疾风骤雨,放弃了去食堂打热水的念头,刚放回保温杯,一个男士保温杯递到她面前。
“不介意的话,喝我的吧。”许淮生头也不抬,转着手中的水笔,神色悠闲自若。
钟意抿了抿唇,迟疑了一下伸出手接过保温杯,拧开瓶盖,倒了一小杯,合上还给他:“你什么时候接的开水?”下午他一直在教室里坐着,除了上个厕所,其余时间全都用在刷题上。
“别人帮我带的,虽然不太好麻烦人家。”许淮生偏头看了她一眼,指间转动着的笔依旧没停下来,动作更加迅速了不少:“怎么了?水有问题。”
“没”钟意余下的话堵在喉咙里怎么也发不出声音来,怔愣地看着许淮生凑过来的头,柔软的发丝不经意间扫过她的下巴,痒痒的。神经被她绷得紧紧的,大脑只剩下一片空白。
许淮生就着她的手浅抿了一口水杯中的开水,抬起头,神色自若:“挺正常的,可以喝。”
“许、许淮生”大脑“嗡”的一声,炸开了花。钟意的脸红了又红,眼神慌乱地在教室内四处游荡,还好,所有人都在低头做题,没有被人看到。
视线不经意间在顾唯身上停留良久,脑中回想起早上顾唯笑靥如花地同许淮生说笑,眼睛里自然流露出的情感,任旁人也学不来。
从古镇回来,他们的关系发生了微妙的变化,连钟意也说不上来,这种微妙的关系会持续到什么时候,如今,也有个答案。
钟意不着痕迹地挪开视线,端起水杯,喝了几口温水,喝完后才意识到刚刚被这杯水,也被许淮生喝了一口。
本就占用了他们的假期强制补课,班主任还算有人性地没增加个夜自习,晚自习上到七点准时结束。
教室内,学生们收拾好书包一哄而散。安静的走廊上响起一阵嘈杂声,却又很快淹没在春日陡峭的寒风中。
顾唯单肩背着书包,手里拿着一把精致小巧的雨伞走到许淮生身侧,目光垂落在他收拾书籍的手上,弯唇笑笑:“阿生,我们走吧。”
许淮生微侧头凝望了钟意一眼,喉结上下滚动着,沉声道:“我送你回去?”
“不用了”钟意收拾书包的手一顿,而后又慢条斯理地整理起来:“别让老人等太急,我自己一个人回去没问题。”
“那么,钟意再见。”顾唯匆匆撂下这句话,拉着许淮生的衣袖走出教室。
收拾好书包,钟意是最后一个离开教室的,关了灯,前后门上完锁后才抬步离开高三一班的走廊,往停车库走去。
淅淅沥沥下着的春雨最后慢慢停了下来,收了伞,随手放进车篮内。橘黄色的路灯一盏盏亮起,耳边独留下一阵汽车飞驰而过的余音,映照着空荡荡的马路显得寂寥极了。
刚走到学校附近的一条街道上,模糊间钟意远远地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形轮廓,一高一矮,身侧显然多了一个女生。不待她看清楚,随即两人从她的视野中消失不见。
车子在马路边停了下来,钟意掏出手机看了眼时间,七点一刻多一点。她犹豫了几下,指尖轻点了一下手机屏幕,拨通了通话记录上排在第一位的号码。
“嘟”的一声,电话很快被接起,几乎是同一时间,手机听筒里传出熟悉的声音:“钟意。”
“远远地看到一个人很像你,所以打电话问问是不是你。”安树一向不喜欢长篇大论,尤其在讲电话这件事上。先直接切入主题,之后在讲一些无聊的琐事,他说,他怕钟意讲起电话来,会忘记找他的目的。
“你在哪?”安树言简意赅。
“学校附近的街道上。”
第一百五十七章 此间少年()
三分钟后。
安树毫无征兆地撞入她的视线中。
少年眉眼清冷依旧,唯有那双漆黑深邃的眸子,仿佛透过一抹暖光,照射进人心尖里。
“钟意。”安树眉眼低垂,额间发丝微微湿润,面无表情的脸庞上,浮现一抹清浅的笑意。他微俯下身,额头抵着她的额头,似呢喃:“我好想你,钟意。”
钟意怔怔地望着近在咫尺的脸,有些出神。思绪恍然飘忽起来,令她陷入了长久的回忆当中。
安树从来都是不对外人表达感情的一种生物存在,天性不喜与人亲近,待人冷冰冰,即使钟意多次强调他:要笑,给人一种平和亲切感。喜欢就要表达出来,譬如:我想你了。
依旧不能改变现状,他的冷淡,也似成为了保护色。
我好想你,钟意。
那是他一遍又一遍,反复在心底默念着的几个字,从春节开始他们互通的一通电话,想要表达出的思念,却也只能化为一声长长的静默。
而今,他可以毫无顾忌地,一遍又一遍,在她耳边低声呢喃着。
指尖筱然有些温热,将钟意游神的思绪拉回现实,她微敛下眼帘,看着少年温热的手轻轻握住她的手指,放进他的大衣口袋里,嘴角无声地向上勾起一个清浅的弧度。
“呐,我也好想安树啊。”
他别扭特有的关心,总能暖化钟意的心。
安树眉眼依旧清冷,压了压唇角浮起的笑意,指腹轻轻摩挲着她纤细的指骨,一脸严肃:“我说的是真的。”
指尖骤起的暖意,丝丝渗入钟意的心口,忽觉得身上的冷意骤然减少了,大概是身侧站了个高出她一大头的少年,替她挡了些风寒。
钟意抿了抿嘴,看着安树一脸别扭眼神却真挚的样子,弯唇一笑,嘉赏似的踮起脚尖摸了摸他的头:“我都知道。”
她当然知道啊,曾经她眼里的那个小男孩,如今已经长大了。
安树不悦地蹙起眉,眼神浅浅淡淡地瞥了她一眼,微转了个身,从她手中夺过自行车,推着往前走。
“我带你去吃火锅。”
被他握着的手,始终没有松开。
沿街路旁,有一家火锅店还处于营业状态,七点多,顾客不算太多,几张餐桌零散地空着,细碎的谈话声时不时地传入耳蜗里,不吵,挺温馨的。
这是钟意首次走进这家装修偏古香古色的火锅店给出的评价——别具一格。
看出她讶然的神色,安树会心一笑,耐着性子解释:“这儿的老板是北方人,也是搞摄影的,店内装修上都是比较偏向传统”
“我怎么不知道这条街还开了家火锅店?”钟意敛起讶然的神色,拉开餐桌前的椅子坐下。
“刚开没多久,来吃过一次,味道不错。”安树接过老板递来的菜单,扫了眼菜单上的配菜,随后点了几个全是钟意爱吃的菜,将菜单还给老板。
火锅底料端了上来,配菜还没上来,钟意有些无聊地望着窗外阴沉沉的夜色,突然想起什么似的,不经意问:“看到你的时候,你身边好像还跟着一个女生?补习班最近都是这么晚放学吗?”
安树曲指敲了敲桌面,隔着热腾腾地火锅腾起的白雾,看着对面的钟意,眼底掠过一丝笑意,口吻老成极了:“嗯,补习班的一个普通同学。”
“打消你的念头,我对她没意思。”料到钟意下句会说什么,安树语气骤然冷了下来,直接堵得钟意哑口无言。
钟意:“”
配菜陆续上齐,钟意低头吃着餐盘内安树夹给她的毛肚,期间,两人的对话次数可怜的要紧。
明明有将近一个月没见,联系更是少之又少,两人的感情却没有生出一丝疏远。安树话少,又是个不将情绪写在脸上和眼里的人,可两人短暂的相处下来,没有不适反而格外的轻松。
即使没有话题,也不会觉得尴尬。
在得知安树的法语补习班就在三中附近后,从钟意独自骑自行车直接变成了由安树载着她。和平常一样,将她送到三中校门口,自己在去补习班。
距离开学只剩下一周不到的时间,整个高三相对开学都要比高一、二的要早上几周。兵荒马乱的高三余下半学期,就这样悄无声息地拉开帷幕。
“食堂阿姨该不会是个临时工吧?”辛芮边挑着餐盘里鸡翅,边小声地抱怨道:“临时工就算了,菜做得也太难吃死了吧。就算校长出了名的吝啬,工资给的少,也不至于这样把菜故意做成这么难吃吧。报复心理这么强大,真够变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