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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知道钟意失眠,便录了自己用法文读法国诗集,录了有几百多首诗,全都是他一个人完成的。他在她面前从不提摄影一事,私下里找律师咨询,是否有方法证明她根本没有抄袭,而是别人故意陷害。
第二百二十章 离开他吧()
开完会议,许淮生得以喘口气,好不容易休息一下。他疲倦地靠在椅背上,单指按压着隐隐作痛的眉心,闭上眼。
连续的加班早已把他折磨的精疲力尽,他休息了一会,站起身,拿起搭在椅背上的外套走出办公室,走到地下停车场。
车开出地下停车场,一路沿着马路上了高架。正值下班晚高峰,高架上堵成了一条长长的游龙,车流以龟速缓慢地行驶着。
豆大般的雨珠砸在车挡风玻璃里上,瞬间下起了倾盆大雨,模糊了前方的视线。许淮生单手搭在方向盘上,一手放在操纵杆上,眉心微蹙,温和的脸上少见地浮现烦躁。
堵了二十多分钟,高架总算通车顺畅,下了高架,许淮生沿着市中心绕了一圈,透过车窗看到马路对面的橱窗内,摆设着一条精美的手链,他突然想起,钟意手腕上干干净净的,没有半点女孩子该有的打扮,他将车停在了一边,冒着倾盆大雨冲进雨幕中,跑到那家店内,买下了橱柜摆放着的水晶钻石手链。又驱车来到了钟意公寓楼下。
他静静地坐在车内,望着钟意住的那层楼发呆。副驾驶上放着一个包装精美的礼物盒,他想,钟意见了一定会喜欢。
自从那次钟意打电话告诉他,她出差要一个月左右才能回来,他们就像是断了联系似的,没有给彼此发过一条短信,通过一次电话。今天他也不知道怎么回事,无缘无故地驱车在市中心绕了一圈,然后跑来她公寓楼下,什么也不做,就坐在车内静静地望着她的窗口。
看了眼手机上的时间,许淮生发动车子准备离开,刹那间他看到了一直黑着的窗口,突然亮了起来,微弱的亮光在雨夜中犹如鬼魅,似真亦幻,看不清。
许淮生顾不上拿副驾驶上的礼物,熄了火,打开车门,踩踏着满地的雨水疾步走进楼道间,连跨几节阶梯走到了钟意所在的楼层。
他微喘着气,身上被雨水打湿一大片,裤管还在滴着水,看着门上熟悉的门牌号,抬手按了一下门铃。
钟意刚从暗室里走出来,额角渗出密密麻麻的细汗,听到门铃声,她犹豫了一下将门打开。
走廊的灯这几天时好时坏,外面又在下着大雨,光线昏暗极了。她刚从暗室里出来,视线还不太适应,钟意眯了眯眼,一时没认出门外之人是谁。
她刚想开口,就听到一道熟悉的声音钻入耳膜里:“钟意,是我。”
钟意仰着头,这一次总算看清楚隐藏在阴影下的脸庞。那双揉碎了星辰的双眸,覆盖了一层薄薄的白雾,额间的刘海不断滴着水。
钟意找来毛巾递给他,又倒了杯热水,她本来想熬点姜茶给他喝,但家里根本没有生姜。然后静静地站在一边,看许淮生擦拭头发。
“你什么时候回来的?怎么也不通知我一声。”许淮生头顶着毛巾,侧头看了她一眼,端起水杯抿了一口。
“近期。”不得不说,钟意如今的撒谎水平提高了不少,脸不红心不跳,“本来想给你一个惊喜,没想到这么快被你戳穿了。”
许淮生丝毫没有察觉到她话里有什么问题,将毛巾从头上扯下来,扔在一边。他站起身走向钟意,轻轻地抱住她,下巴抵在她肩上,闭上眼。
钟意身体明显一僵,很快又适应过来。呼吸的空气带着他身上熟悉的气息,一下子窜入钟意的鼻腔中,却没有想象中令人心安的作用。
“怎么了?”她问。
“就是想抱抱你。”
寂静的客厅内,两人的心跳声愈加清晰,伴随着窗外断断续续的雨声,像是在演奏一场小型音乐会。
许淮生轻轻摩挲着她,脖子后面暴露出来一小截白皙的皮肤,闻着她头发上散发出好闻的清香在她耳边呢喃:“钟意,我们也像个普通情侣那样好不好”
普通情侣?是指一到周末开开心心地在外面吃一顿午餐,看一场电影,或是去游乐场玩上一整天?又或者周末宅在家里,从网上下载几部电影打发时间,窝在沙发上一边吃着零食一边做自己喜欢的事
他们明明就是普通人,只不过时间对他们来说,永远都显不够。把他们逼成这样的,是生活。
顾唯约钟意见上一面,时间由她随意决定。赴约的场地离她公寓不远的咖啡店,钟意原以为自己早到,却不想,顾唯已经坐在那里等待她良久了。
见到她,顾唯礼貌一笑,和念及当年旧情没有半点关系。她波澜不惊地脸上,带着淡淡的笑:“喝点什么?”
钟意多少猜出了几分,顾唯此时约她见面的原因,不过是看她落了马,摔断了骨头的笑话,借机嘲讽羞辱她。她都无所谓了,网上的流言蜚语还少吗,就怕自己控制不住情绪,做出伤害她人的事,那可真是雪上加霜。
“你找我来,不单单是为了叙旧这么简单吧。”钟意不喜欢拐弯抹角,直接省略前后的铺垫,进入正题。
顾唯优雅一笑,眼睛里闪烁着钟意曾经拥有但已失去的东西,自信,骄傲。她也不与她多绕弯子,开口道:“离开阿生吧,钟意。”
“为什么?”她竟然不是趁机来羞辱自己的?出了这样的事,第一个看她笑话的不是顾唯还有谁!这一次,她输了,输的狼狈不堪!
“你觉得现在的你和阿生在一起,就不会搅乱他的人生。”顾唯端起咖啡,浅抿了一口:“如果你爱阿生,就应该选择放手。而不是用你的方式,自以为是地保护他。除了给他造成一些困扰,影响他正常的人生之外,你完全有其它的选择余地。”
顾唯将一份折叠起来的报纸推到她面前,正面正好对着许淮生参加某商业活动的照片,噱头十足的标题,将他称赞成一位“最年轻的企业家”。
“依你身上现在洗不清的污点,若是被网友扒出来你的男朋友是公众人物,对他事业和生活造成的影响,已经不单单是普通的事情了。”顾唯顿了顿,说道:“离开阿生,这是唯一不让他受到伤害的方式。”
钟意垂下眼眸,不知心里在想些什么。她放在膝上的双手紧紧握成拳,心里波涛汹涌,面上依然波澜不惊,道:“说完了吗?我该回去了。”
钟意站起身,眼风连扫都没扫向桌面上的报纸,抬脚离开,身后再次响起顾唯肯定的语气:“你会离开他的,早晚罢了!”
回到家,钟意将自己扔到床上,脸朝下,直到呼吸不顺畅才微微侧过头,目光涣散地在房间内游走,最后定格在床头上,相框内镶嵌着两人去年圣诞节拍摄的照片。
她头有些疼,才想起来自己出门前竟然忘了吃药。趴了一会儿,钟意拖着沉重的身体走到客厅,从瓶瓶罐罐的药品内找出自己常吃的抗精神药物的药,倒了杯清水,嘴里含着几十粒胶囊,混合着清水咽下去。
许淮生说到做到,周末放假休息,开车载着钟意出去游玩散散心,把以前想去但因种种原因没能去成的景区转了个遍,钟意的内心,早已没了当初的那份悸动和兴奋。
原来,一直得不到的东西,时间久了,在拥有它,已经没了当初兴奋和热忱,在你眼里,它不过是不起眼的东西罢了。
午餐的地点许淮生选的别有用心,z大附近的一家老火锅店。当初上学时,钟意最喜欢打打牙祭的地方,就是这家有着多年独特秘方的火锅店,几个人围绕在一起,吃得满头大汗,嘴唇辣的通红,也依然阻挡不了对火锅独有的热情。
到了店门口,钟意望着大学时常来的店,内心平静地如一潭死水。她扯了扯许淮生的衣袖,转身往外走:“算了,我们去吃其它的吧。”
顾唯说的对,他现在作为一个公众人物,怎么能委身陪她坐在油腻腻的火锅店内,围着火锅涮肉片,吃得满身都是洗不掉的火锅味。
他们去了一家新开的西餐厅,钟意点了一份意面,许淮生则是一份七分熟的牛排。意面味道不错,她用叉子卷起来小口小口地吃,吃得费劲,折磨,但也比沾满满身的火锅味强。
吃完午餐,许淮生陪她手牵手一起压马路,他们无话不谈,钟意自动地将顾唯约她见面省去不提。一直快天黑了,许淮生想在看一场电影,钟意说自己累了,想回去休息。许淮生驱车送她回公寓,原本打算一直送她到楼上,被钟意拒绝了。
他将车灯打开,一直照在漆黑的楼道口,目送着钟意的身影消失在楼梯拐角处,才上车离开公寓。
出去玩了一天,钟意心口的郁结依然没有散去,她的不开心全都写在了脸上,又知道这是自己的原因,根本怪不了许淮生。他已经非常卖力地让自己高兴起来了不是吗。
她慢慢地朝前走着,快要走到自家门口,暗影中突然显现一个高大的身形轮廓,安树默默地和她对视了她几秒钟,眼神微微晃动:“钟意”
钟意掏出钥匙,插入锁眼转动一圈,转动门把手推门进去,在墙壁上摸索了一小会,找到壁灯开关,摁了一下,客厅的灯立即亮起。
钟意随手将身上背了一天的包包挂在衣架上,脱掉脚上踩了一整天的高跟鞋,换上舒适的拖鞋。和安树站在一起,瞬间矮了大半截。
“要喝牛奶吗?”她径直走向厨房,打开冰箱门,冰箱内满满当当地存了不少冷藏牛奶和酸奶,在保质期即将结束之前,还够她喝上一个月。
“什么时候过来的,怎么不跟我打电话。”钟意撕开酸奶上面的包装纸,拿着小汤匙舀着吃。
“刚刚。许淮生送你回来的,你们出去玩了?”安树拧开瓶装牛奶盖,握在手里没有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