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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是小精灵,又被发现了。柳云夕心里又欢喜又心疼。
“上官家里出事了,她过几天才回学校。”她说。
“出事了?什么事?”欧阳瞪大眼睛,“中午还好好的。”
“她父母出车祸身亡了。”柳云夕看着她俩,小心地说,“这是天灾**,谁也预料不到,但是来了,谁都得接受。你们不要到班上声张,想着上官回校后如何安抚她、帮助她就好了。”
两个善良纯洁的女孩,眼里早已蓄满了泪水。听她这么说,两颗小头拼命点,一句话也不说。
“好了,回教室吧。”柳云夕说,不等她们转身,又说:“把泪擦干净。”
两个女孩听话地接过她的纸巾,把眼泪擦得干干净净。
“老师,记得拿回纸条。”欧阳临走时又提醒她。
她朝她做个“OK”手势,轻阖一下眼睛,目送她俩走出办公室。心里一阵难过,从来都不知忧愁的“乐天派”,在灾难面前一样展不开笑颜。生活真是太残酷了,非要把一个人打磨得刀枪不入才肯罢手。
这时,王书敏进来了。
柳云夕手一抬,招呼道:“王老师,上完课了?”
王书敏径直走到她面前,“有事,柳主任?”
“嗯,今天课堂上官违反纪律了是吧?”柳云夕站起来,笑着问。
“你怎么知道?还真是主任啊,神通广大。”王书敏阴阳怪调的。
“蒙您抬举,把我这个班主任也当个主任。”柳云夕仍是一脸笑容,“不过就是管一群小屁孩罢了,没实质权力。”顿一下,接着说:“中午因为纸条的事情,上官都没好好吃饭,一直在我面前忏悔,说不该在您的课堂上传纸条,惹您生气了。”
“有事直说吧,别拐弯抹角,这不是你柳云夕性格嘛。”王书敏有些不耐烦了。(。)
一百五十四()
“你收了她的纸条,我这个班主任想知道里面都写了什么,可以吧?”柳云夕说,笑看着她。
“当然可以,不过我已经丢了。”王书敏说完转身就走。
柳云夕望着她的背影大声说:“谢谢你!”
王书敏转身奇怪地看着她:“谢我什么?”
“谢你大人大量不跟学生计较,还替学生严守秘密。”柳云夕笑着说。
“严守秘密?”王书敏皱起眉头。
“不是吗?我已经知道纸条内容了,现在纸条消失了,这件事情只有你知我知,难道你丢掉纸条不是想为她保守秘密吗?”柳云夕仍然一脸的笑。
王书敏轻“哼”一声,不置可否,走了。
“看你还能玩出什么花样?”柳云夕心里说。
其实王书敏的纸条根本就没有丢,柳云夕找她要时,那张纸条就在她口袋里,但是她偏不买柳云夕的账,就是不给她。
现在听柳云夕话里话外警告她,不要随便泄露纸条内容,反倒提醒她,这张纸条可以利用,说不定能在她班掀起风浪,让她这个班主任下不了台。
想到这里,王书敏的脸一阴,唇边牵出一丝冷笑。
柳云夕怎么也没想到,那一张纸条差一点毁掉上官。
就在上官回校的那天,她正忙着抢票。在外打工七年,她第一次真正体会到回家的艰难。去年毛翰江找人帮她们买到黄牛票,当时她还不以为然,现在亲身体验到抢票的不易,才觉出毛翰江的大爱来。
从早上到中午,她就在不停地刷票,但是没有一次刷成功,眼看着还有很多票,电脑就跟脑残一样,一动不动,等到它动了。票就没了。
“完了完了,今天买不到了。”柳云夕沮丧极了。
“别急,你有空就刷一下,说不定能捡到别人退的票。”俞维过来安慰她。停一会又说:“把你身份证给我,我帮你一起抢。”
他这么一说,倒让她想起乔以安也要过她的身份证号,当时也是说帮她抢票,不知他那边情况怎样了?
“快点啊。”俞维催道。
“嗯。哦,好。”柳云夕拿起笔,在纸上刷刷写下身份证号码,递给他,“诺。”
这时乔以安电话来了,问她抢到票没有。柳云夕一听就知道他也没抢到,心里一沉,说:“都怪光华网速太慢,关键时候就瘫痪,不给力。”
“你说得对。明年叫他们更换极速网络,保证让你抢到票。”乔以安笑着回她。
这个自大狂,又不知道自己是谁了,“说梦话吧,你?”柳云夕白过去。
乔以安顿了一下,马上说:“现在是白天,清醒着呢。”
柳云夕再没理他,把电话挂了。
中餐后,她查完寝刚回宿舍,还没上床。生活老师的电话打过来:“柳老师,上官不见了。”声音很急。
柳云夕心里一惊,该死,一心忙着抢票。竟忘记上官刚返校,都没留意她的状态。
她匆匆赶到宿舍楼,其她学生都没睡,站着坐着靠着议论纷纷。
“怎么回事?”她盯着欧阳问。
因为她一进门就发现欧阳的神色不对。
欧阳跟平日完全不一样,躲闪着不敢看她,脸憋得通红。快要哭了。
“上官中午没吃饭,我们以为她回寝室了,谁知道她没有。”陈思思说。
“我刚才查寝时怎么没人说?”柳云夕问,又转向生活老师,“杨老师,她中午没到饭堂吃饭吗?”
“我问过了,不是欧阳菲菲说她不舒服,先回寝室了吗?”杨老师答,又说,“我以为你知道。”
“欧阳,你出来,其他同学午休。”柳云夕转身出了寝室。
欧阳雅雅看一眼陈思思,垂着头跟了出去。
“欧阳,你知道上官家里出事了,她今天这么反常,一定还有别的事情,你知道什么就都说出来,一点也不要隐瞒。”柳云夕严肃地看着她。
“是因为那张纸条。”欧阳怯怯地说,“不知道其他人怎么知道了纸条内容,她今天一回来,大家都在那议论,给她听见了。”
“纸条?王书敏没收的那张纸条吗?”柳云夕问。
“嗯。”欧阳应。
“纸条上写些什么?那么严重?比她父母双亡还要打击她吗?”柳云夕奇怪了。
“我说她暗恋体育老师。”欧阳小声说,带着哭声。
“什么?”柳云夕瞪大眼睛,“你是这么说的?”
欧阳垂着头,不吱声。
那王书敏真是可恶,这么快就传到学生当中了。她这就是唯恐天下不乱啊!柳云夕愤愤然,却也没有办法。现在当务之急是要找到上官。
她正准备问欧阳上官可能会去哪里,一条信息进来了。是政教处发的:请各班主任速到宿舍区清点本班人数,教学区五楼楼顶有个学生,刚刚被保安发现。一旦发现本班有学生不在宿舍区,速到教学区大厅集中。
“妍儿!”柳云夕心里惊呼,对欧阳说一声“回去午休”撒腿就跑。还没下楼,乔以安的电话来了,“云夕,你班上官在教学区五楼楼顶,你快过来。”
果真是妍儿!妍儿,你可不要做傻事啊!
柳云夕一颗心扑通扑通跳,早已飞到教学区,可一双腿软软地不利索。等她跑到教学区大厅时,再也站不稳,急忙扶住墙,可身子还是软软地往下溜。
乔以安见了,急忙上前扶住她,“云夕,别急,不会有事的。”
“她在哪?我要去见她。”柳云夕弱弱地问。
“我们已经报警,警察很快会过来。”乔以安说。
“报警?为什么要报警?”柳云夕惊讶地看着乔以安。
“人命关天啊!云夕,万一她跳——”
“不!不会!”柳云夕嘶声打断他,用力一挣,推开乔以安站了起来,踉跄着往楼梯口去,“我去找她,叫她下来。”
“通往楼顶的门被上官扣住了。”乔以安说。
柳云夕像雕塑一样不动了。扣住了,她把门扣住了。她把自己和外面隔绝了,把她也隔在外面了,她连她也不想见了吗?(。)
一百五十五()
柳云夕静立了十几秒钟,突然转身,扑到乔以安面前:“你赶快取消报警,叫警察不要来,迅速疏散老师,发通知老师,不许声张,不许围观,我上楼去找她。”
乔以安惊讶地看着她:“取消报警?云夕,你说什么?你清楚状况吗?楼上的门反扣了,你怎么上去?”
“我知道我在做什么,我的学生我了解,你听我的,快取消报警,赶紧疏散老师,照我的话去做。”柳云夕恳切地看着他,那哀婉恳求的眼神让乔以安无法拒绝。
但是,谁能确定,谁又能保证,她就是对的呢?
“快呀,快取消报警!”柳云夕几乎在哀求他了。
“你确定吗?云夕?”乔以安复杂地看着她,举棋不定。
“我确定!你信我吗?敢信我吗?”柳云夕反问,挑战讥冷的眼神。
乔以安静静地与她对视几秒:“好,照你说的做,我马上取消报警,你怎么上楼?”
“我有办法,你安排好了就上来。”柳云夕边跑边说。
柳云夕先到办公室拿上小蜜蜂,到俞维桌上拿一把教师用的直尺,再到教室拿上两块黑板擦,然后直奔五楼。
上到顶层平台处,她打开手机录音功能,对着手机说话了:妍儿,我是老师,你别怕,无论发生什么,老师永远在你身边,和你一起面对。逃避很简单,解脱也很容易,一念之间,什么都没有了,痛苦、悲伤、非议、磨难统统结束,你曾经的憧憬、梦想、信念也跟着一起终止。但是,妍儿,你要这样的人生吗?你不想做一只破茧成蝶的蚕吗?你不想做涅槃的凤凰吗?你说过,青春不是安乐窝,青春是奔跑!是拼搏!是汗水!是一次又一次残酷地考验!你还说过。你要做张爱玲,但老师希望你做简?爱,像简?爱一样有尊严有思想有个性,像她一样坚强、柔韧、善良、宽容。但是要比她幸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