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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口气还没松完,脸上的表情立即冻得跟结了冰一样,阴森可怖。
他伸手抓过刚才从文件袋里拿出的信函,死死地盯着上面的某一处,那眼里的寒光就像两把利剑,仿佛要把眼前的纸张给刺穿。
须臾,他把手中的纸揉成一团,一直揉捏一直揉捏,好像还不解恨,转瞬将它展开,又撕得粉碎。(。)
二百六十五()
袁香竹出了宋绍荣办公室后,本来是要回自己办公室的,不知怎么心念一动,拐到楼下柳云夕的办公室了。
她径直走到柳云夕座位,微笑着说:“柳老师,占用你一点时间,商讨个事情好吗?”
柳云夕本来就为酒店的事情误会了她而内疚着,现在见她一脸微笑地面对自己,那么和善,连忙微笑着站起来,应道:“好,我正空着呢。”
两人一起到了足球场。
正是课外活动时间,操场上每一个角落都活跃着同学们的身影,一派生机与活力。
“袁助理——”
“柳老师——”
鬼使神差地,两个人同时开口了。然后又同时看向对方,同时笑了。
“你说吧。”柳云夕笑看着袁香竹。
袁香竹同样微笑着迎向她:“好,我说了。”
柳云夕已经做好准备了,无论她说的是什么话题,她都要真诚地面对,绝不敷衍应付,哪怕是关于乔以安和路小曼的。
“柳老师,昨天晚自习,我巡堂时发现你竟然在课堂上和学生一起玩扑克牌。”袁香竹说这话时,依然是微笑着的,这让柳云夕有点意外。
只几秒,柳云夕就明白了袁香竹并没有把她和学生在课堂上玩扑克牌的事情记录下来,也没有上报。
“呃,是啊。”她显出一丝尴尬,“被你发现了。”
本来她还想问一句“可是你为什么没记录也没上报呢”,话到嘴边还是给咽回去了。
“你怎么会在课堂上做这样的事情,要是被高副校或者其他领导发现了,你知道是什么后果吗?”袁香竹拉起她的手,关切地看着她。
柳云夕一感动,差点掉下泪来。
她没想到她前两天还在怀疑还在抱怨的袁香竹竟是这样的率真善良,她怎么可以那么残忍地去怀疑她?
“我当时没想那么多,一时兴起,就跟学生玩起来了。”柳云夕老实回答。
确实是这样!
昨天晚自习时,本来同学们都在埋头写作业,她也在讲桌上备课,无意中抬头,发现张程和李浩把位置换到了陈思思的边上,两只手放在桌底下,眼睛盯着桌面的书,明显就是一心在二用,特别是那个陈思思,侧着大半个身子,桌面摆着一本书,装模作样地时不时瞟一眼。
柳云夕不动声色地站起来,悄悄朝他们走过去,人还没到,那几个人被其他同学的异常反应惊到了,立马正襟危坐,看起书来。
“手上是什么?交出来。”柳云夕盯着陈思思的手,严声说。
她的右手很自然地反扣在大腿上,手背朝上,稍稍凸起,什么也看不见。但是柳云夕肯定她手里有东西。
陈思思磨蹭了一会,眼角瞟到柳云夕好像不是很生气,把手翻了过来,柳云夕就看见她手掌中的扑克牌了。
也不知道是为什么,柳云夕一看见扑克牌就笑了。
后来她才搞明白,她当时想到了自己读初中时,几个同学也是因为在课堂上玩扑克牌,被班主任在班上批得体无完肤,还十分严肃地请了家长。没想到其中一个学生的家长不买老师的账,告到校长那去,说老师大题小作,伤了孩子的自尊心,孩子都不肯到学校了。
这下好了,本来只在班主任这里完事的事情被校长知道了。第二天几个人被揪到学校大会的台上,被当作典型,严厉批评。那个家长投诉老师的同学更惨,校长在台中央摆了一张桌子,要他站到桌子上面。
谁也没想到,那个同学跟电影里英勇就义的革命烈士一样,十分潇洒又大无畏地一步就跳到桌子上,气宇轩昂大义凛然地站成一颗挺拔的树,把校长气得吹胡子瞪眼。
显然谁也没想到,柳云夕看见学生在课堂上玩扑克牌不是大发雷霆而是一脸仁爱的笑,本来还有些紧张的气氛一下轻松了,其他同学也都跟着嬉笑起来。
“老师,你怎么笑了?”有学生很是不理解,追问过来。
柳云夕没应,直接走到讲台上,把扑克牌放在手上摆弄来摆弄去,忽然表情一敛,看着台下说:“谁要想玩扑克牌,我陪他玩。”
这话一出,台下一片哗然。就有人试探着问:“真的吗,姐姐?”
“当然是真的。”柳云夕提高音量,很肯定地回应。不等台下兴奋喧闹,她又慢条斯理地补一句,“不过,是有条件的。”
“什么条件?”李浩好积极,第一个响应。
“十五分钟内完成我布置的任务,给我批改,过关的才有资格,我就在讲桌上陪他玩。”柳云夕大声说。
“好,什么任务,姐姐快说。”她话音一落,全班就沸腾起来。
然后她就把第二天要学的一篇文言文搬了出来,要求在十五分钟内背诵默写下来,她检查过关,就陪玩一把扑克。
同样的,她话音一落,满教室都是“哗哗哗”的翻书声,须臾,此起彼伏的读书声也响彻了教室的每一个角落。
就这样,她跟学生们在课堂上玩起了扑克。
“我的课堂我做主。”袁香竹一拍她的肩膀,笑了,“有个性有气魄,我欣赏。”
柳云夕被她的动作惊一跳,又被她的话雷得半天说不出话来。
“小心眼珠子掉出来。”袁香竹一只手在她眼前晃来晃去,“惊讶成这样不至于吧?”
柳云夕确信她不是在揶揄而是真的有点搭上了她的“叛逆”之后放心地笑了:“原来你也是个——”
“叛逆教育者。”袁香竹接过她的话。
一不小心碰到一个知音了。这是柳云夕此时最大的感受。
“算你运气好,碰到的是我,不然你可惨啰,乔大主任也保不了你。”袁香竹看着她,夸张地说。
至此,柳云夕与袁香竹之间再没有什么隔阂与芥蒂了。柳云夕只觉得心胸一下舒展开阔了不少,看着袁香竹率真善良的面容,她开心地发自内心地笑了。
随后,两个人在足球场上聊着笑着,让所有的人见证着她们的亲密与和谐。(。)
二百六十六()
紧张忙碌又充实的一天在夜幕落下时娴静下来,教学楼虽灯火通明却也十分安谧肃穆,彰显着校园的神圣与庄严。
袁香竹从足球场上与柳云夕分别后就直接回宿舍了,早早地沐浴完毕,穿上最喜欢的黑色蕾丝睡裙,坐在床上慵懒地看着电视,等着宋绍荣的归来。
虽然因为路小曼的出现,他们的婚礼泡汤了,但她与宋绍荣的婚姻已成事实,大家都公认的事实。所以回到光华,打她准备重新接受宋绍荣后,他们就已然住到一起,过起了夫妻生活。
这会遥控器在她手里,她的眼睛与心思却都不在电视上。可她又不愿关电视,也不愿放下手中的遥控器,好像只有这样,她才能踏实,才不觉得冷清与孤独。
再久一点,她终于耐不住给宋绍荣去了一条微信,问他什么时候回来。等了半天,没有回音。百无聊赖中,她把手中的遥控器对着电视一顿狂按,只听见电视极速换频道时发出的吱吱喳喳的声音,之后,她使劲一按关闭键,电视“咔“一下没了声息,频幕渐渐暗下去,暗下去,最后一片漆黑。就像一个垂死挣扎的人在与死神搏斗时那样,突然就断了气,没了声息。
学生已经下自习了,袁香竹已经感觉到外面的喧嚣在一点一点地沉寂,宋绍荣该回来了。
她把自己蜷进被窝里,闭上眼睛,安静地等着宋绍荣。
不知过了多久,宋绍荣粗重的脚步声在楼道响起,袁香竹一听就知道他喝酒了。她厌恶地皱起眉头,极不情愿地爬出被窝,靠到床头,拿过手机看起来。
她听见宋绍荣取钥匙开门的声音,还听见他打着酒嗝的声音,然后就是一声粗重的关门声,然后他到了床前,身子朝前一扑,死猪一样趴到床上不动了。
她小心地推了推他,试探地叫了一声“亲爱的——”,没有任何反应。她仍不放心,用力将一双脚从他身下抽出来,然后整个人跪在他身边,使劲推着,嘴巴喊着:“宋绍荣、宋绍荣。”仍是没有任何反应。
这下她放心了,伸手到他身上去摸钱包,可是摸遍了每一个口袋,也没摸着钱包。
袁香竹心里“咯噔”一下紧张了,以为他把钱包掉外面了,急忙又推又喊:“宋绍荣,你醒醒,宋绍荣,你混蛋,快醒醒!”
可那宋绍荣就像一头死猪一样,任她怎么推怎么喊,就是一动不动。偶尔发出一两声野兽一样的低吼,冲出一股浓浓的酒气,熏得她连连后退。
折腾半天徒劳无益之后,袁香竹冷静下来了,冷静下来的她开始思考问题了。
宋绍荣喝得这么烂醉,是不可能自己开车回来的,他一定是跟谁出去喝酒了,也一定不是他买的单,说不定钱包丢在喝酒的地方,也可能是落在那个人的车上。
她赶紧拿出手机,拨给了乔以安:“宋绍荣是跟你出去喝酒吗?”她劈头就问。
“不是,怎么啦?”乔以安问过来。
袁香竹再没回话,“啪”一下把电话挂了。
然后她打给了段子丰,又打给高副校,都说没跟他出去喝酒。
难道他跑出去会路小曼了?
袁香竹想,盯着宋绍荣的一双眼睛快要喷出火来。
之后,她费了好大劲才把他搬到床上,摆弄平整,给他盖上被子后,关上灯下楼了。
虽然住到了宋绍荣房间,但她之前住着的那间客房还一直保留着。在回客房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