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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韦舒附和,再次用力扶她,可她仍是一动不动。
“我不走,我不走,我得呆在这里,等她来找我,都是我的错,我怎么能走呢?”柳云夕喃喃,一滴泪滚下眼角。
“云夕——”乔以安拨开俞维和王书敏,急身俯向她,“怎样?伤到哪啦?”
柳云夕一见乔以安,泪就吧嗒吧嗒流,看着真叫人心疼。俞维默默地离开了,王书敏看一会也撤了。
“云夕,走。”乔以安牵起她的手,可她像被烫了一样又抽回去了。
乔以安默然看她几秒,说:“云夕,你不要这样,这件事情不是你的错,人生很多意外都是我们预料不到没法把控的。子萱妈妈不会来了,他们已经回去了,我带你出去走走。”
“你去吧,云夕,班级我来看。”俞维说。(。)
二百九十七()
柳云夕一声不响地跟在乔以安身后,一直走一直走,到了停车场。她才明白,乔以安要带她出去。
“去哪里?”她问。
“兜兜风,哪也不去。”乔以安回,已为她开好车门。
柳云夕顺从地进了车子,默默地坐着。
坐着坐着,泪又来了。
子萱虽成绩不是很优秀,但很乖巧很善良,做事很认真,每次打扫卫生时都最卖力,班级扣分从来就没她的份。平时话语不多,知心朋友也就欧阳菲菲一个。昨天晚上不知谁把张程的鸡腿放到她面前,被张程发现时,她是那么窘迫尴尬,又是那么善良包容。
怎么今天就——
柳云夕的泪更凶了。
乔以安默默递上纸巾,一言不发。
这个时候,他能说什么?平常就是学生在别的老师或班级里受了不该受的委屈时,她都要站出来维护,为学生说话,现在子萱出了这么大的事情,她的心该是早都被撕裂了,早都肝肠寸断了。
“为什么?”柳云夕喃喃,不知是问自己,还是在问乔以安。
乔以安看她一眼,说:“这就是个意外——”
“可是我组织的活动。”柳云夕恼怒地打断他。
乔以安默然了。她说得对,如果没有这次野炊活动,今天就不会去沙滩;如果没有这次活动,现在子萱就好好地坐在教室里上课,还是原来那个乖巧讨人喜欢的子萱,没有任何改变;如果没有这次活动,她的脸上不会凭空多出几条血痕;如果没有这次活动,她也不会在自习时间被带出来漫无目的地吹风……
可是,如果人生中的“如果”都能事先预见的话,那人间就没有灾祸没有伤害没有意外,就是天堂了。
这道理谁不懂呢?可是道理归道理,它能让当事人从事件中出来,坦然面对血淋淋的事实吗?原来道理有时只是用来安慰人欺骗人的,根本就改变不了什么。而且在灾难面前,它又显得是那么苍白荒唐!
“对,是你组织的活动,在你的活动中,你的学生出了意外,这意外可能会影响她的一生,还可能成为她永远的阴影,盘踞在她心里,****折磨她销蚀她,所以你是罪人,你必须自责必须忏悔,然后把自己也卷进去,把周围关心你的爱你的人都卷进去,每天陪着你忏悔陪着你自责,是吗?”乔以安把车开得呼呼生风,语调也像这呼呼风声一样,急骤强劲。
然后陷入一片死一般的寂静,耳边只有呼啸而过的风声。
“我不能——我做不到——我真的很后悔!你知道吗?”柳云夕突然哀声呜咽,那是一种极其无助极其绝望的呜咽,听得乔以安心里就像有千万支利剑在搅一样,疼痛万分。
“云夕——”乔以安颤声轻呼,无限怜惜无奈。
柳云夕从他这一声轻呼中好像听出了什么,猛然转头看着他:“学校怎么承诺子萱妈妈的?赔偿吗?巨额赔偿吗?”
乔以安过了一两秒才回:“袁校长在交涉,具体怎么息事还没定论,不过经济补偿肯定是少不了的。”
“云夕。”乔以安再呼,“我们现在最要紧的事情不是自责不是愧疚,而是如何做好善后工作,不至于让事情恶化。尤其是对子萱,她今后是继续留在光华,还是转学,留下来怎么安抚,怎么让她摆脱这一场噩梦;转学又该转往哪里,万一新环境也知道了她的事情该如何面对,又如何收场。所以,你赶紧从自责负疚中出来,跟我一起面对吧。”
停一会,他又说:“子萱妈妈有让她转学的意思。”
柳云夕的表情总算有了变化,不再是那木木呆呆的神情,呈现出思考的状态来。
“她转学当然是好,毕竟换一个环境后她要面对的只有自己了,没有众人的非议与眼光,听不见也看不见内心总是会平静一些,希望在新环境里她能战胜自己,早日从阴霾中走出来。”
“她可能不会再回学校了,你打算怎么办?要不要去看她?”乔以安语气欣慰多了。
柳云夕没应,过一会点点头:“还是去看看吧。”
“我陪你去。”乔以安立即回应,随后又说:“家长再过来时,你机灵点,要学会保护自己,明白吗?”
柳云夕下意识地摸摸脸上的血迹,说:“比起子萱来,我这点伤又算什么?”
乔以安笑笑:“又说傻话了,你这伤受得有意义吗?就算搭上你的命,子萱就好了吗?就可以当什么事都没发生吗?”
不知什么时候,乔以安的车子已经驶离高速了,现在停在一个茶座前。
“这是哪?”柳云夕才发现他们早已经不在牛市了。
“牛市下一个县。”乔以安笑着,“走吧,去喝茶。”
这是她跟乔以安交往以来第一次喝茶,也是她第一次进茶座。
包间雅致温馨,果然是休闲静心的好去处。
“女人喝红茶好,养颜美容,也是最环保的减肥良方。”乔以安边说边招来服务员。
“来一壶红茶。”
“好的,先生稍等。”
服务生去后,柳云夕看了看手机,“快下自习了,我们还是早点回去吧。”
“有俞维看班你担心什么?”乔以安回,“好好放松一下,别把自己绷那么紧。”
“噢。”柳云夕应一声后再没声了,好乖的样子。
这时乔以安手机响了,“薄博。”他说,“薄大律师——”
柳云夕看他的表情就知道,薄博带来了好消息,而且消息一定跟彤彤有关,心情也不由得愉悦轻松起来。
果然,乔以安放下电话就说:“彤彤康复得很快,她可能到月底就回来了。”
“真的?”柳云夕既惊又喜,没想到比她预想的要好很多倍。然后又想起什么似的,问:“那她学校那边?”
“薄博说现在已经是毕业季了,上次官司打完,校方给了承诺,只要她康复,就让她回校。”乔以安早有准备似的,回答得很流利。
“可是——”
“她只是回校领个毕业证而已,而且彤彤本身就很阳光开朗,应该不会有问题,你就放心吧。”乔以安真是她肚子里的蛔虫,她想什么他全知道。(。)
二百九十三()
乔以安急匆匆赶回到帐篷,把衣服交给柳云夕的时候,俞维冷着一张脸站在门外,唇边是忍不住的笑意,好像很有把握一会换好衣服出来的柳云夕一定会是个怪物一样。
“你怎么啦?便秘啊?”乔以安看着他问。
俞维一点也不生气,反而好心情地看着他:“你不如我熟悉。”
“什么?”乔以安眯起眼睛。
俞维狡黠地眨眨眼,转向大海,不再理他。
“哇,不大不小,简直就是量身定制的。”蓬内传来韦舒的惊呼。
乔以安闻声就冲向帐篷,可是才跨进的一只脚像是踩着了钉子般,立马缩了回来。
因为柳云夕只是换了上衣,裤子还没换。他跨进一只脚的时候,她正在脱裤子。
还好没人看见,不然又是惊呼一片。
俞维在听到韦舒那一声惊呼后,也急切地转过了头,见乔以安慌乱地退了回来,就知道柳云夕还没换好。不觉轻皱了一下眉头,一瞬之后又莫名地展眉一笑。
“男神,快看,粉粉公主。”陈思思大声叫着。
两个男人同时转向了柳云夕,同时出现了惊讶之色,不过两个人的惊讶是不同的,又好像是相同的。
俞维没想到乔以安能给柳云夕买来这么合身的衣服,乔以安同样没想到自己凭感觉估出的号码会这么合适。
无意中撇到俞维的乔以安到这时仿佛才明白了他之前说的“你不如我熟悉”的话来,正要上前调侃一下。
“姐姐——”欧阳雅雅喘着气跑过来了,“张程和李浩他们跑到那边的山上了,叫不回来。”
“快把他们手机号码给我。”柳云夕说。
电话一通,柳云夕就说:“快回来,开始烧烤了。”
其实也到烧烤时间了,隔壁的一些炉子已经冒烟了。
听说要烧烤了,帐篷里的人呼啦一下全出来了。
“好不容易有这么个机会带你们出来领略大自然,你们倒好,躲在帐篷里玩手机,这跟呆在学校里有什么区别,还不如不出来。”柳云夕大着嗓门嚷。
“谁说没区别?”陈思思又接话了,“区别大了,在学校能玩手机吗?”
“对啊,区别大了。”欧阳菲菲赶紧附和。
欧阳菲菲在同学们眼中就是一个小妹妹形象,个子又瘦又小,还不到一米五。有一次王书敏在课堂上要还原一个历史场景,竟把她放到讲桌上当道具。她呢,一点也不扭捏,大大方方地坐到讲桌上,还真像那么一回事。
印象中她是不怎么往人堆里扎的,尤其是在人群中说话,今天她接话这么利落,算是特例了。所以柳云夕格外多看了她一眼,说:“菲菲原来也这么淘的哈。”
欧阳菲菲甜甜地一笑,折身回帐篷拿食材去了。
“已经到齐的小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