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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此以后全力配合她的工作,不许再让她流泪,谁要让她流泪了,就班规伺候。
欧阳雅雅口中的班规,是他们几个私自拟定的,连柳云夕都不知道。无非就是集体孤立他(她)几天,天数主要看违规程度轻重,少则三五天,多则十天半月。被孤立期间,任何人都不许跟他(她)说话,不许跟他(她)玩。你还别说,这一招还真有效,就没有不害怕的人。
他们的违规当然不是指违反学校的各项规章,而是他们自己拟定的各项规定,规定一旦出台,每个人都要无条件配合执行,就像今天的罢课,就像一致排斥林倩倩等。而且规定不固定,随时可以撤销,又随时可以新增。
真不知道为什么,这些孩子藐视学校的一切规章,却把自己的任何一项规定奉若神明,谨遵慎行,不敢越格半步。(。)
三百四十九()
说也奇怪,一旦不对立不抵触之后,这些学生还真喜欢上了林倩倩。渐渐地对于柳云夕回不回,什么时候回竟有些淡漠了,到后来竟连问的人也没有了。乔以安一边很欣慰,一边又有些失落,到底是孩子,天性纯良心性不定喜好尽在转念间。
林倩倩有林倩倩的可爱,她的可爱就在林黛玉似的敏感脆弱,而林黛玉的孤芳自赏她一点也没有,反而还比她多了些许率真,天生一副惹人怜爱要人保护的模样,所以到后来,学生们都怕见她流泪,只要她眼圈一红,他们就会立即进入自省模式,检索自己哪里没有做好,如果症结不在自己身上,就会到别人身上去找,一旦找到了,那个人可就倒霉了,执行班规不说,还要写一篇一千字的检讨。所以,自欧阳他们解除对林倩倩的排斥后,七(1)班破天荒地连续三个星期各项指标都没扣分,无奈在柳云夕期间因为子萱事件已被取消文明班级评选资格,不然,那面小小的红旗早都挂到七(1)班教室了。
原来这样的一种示弱也能成为一种管理,而且还是成效不错的管理呢。到后来,连俞维和韦舒也都开始喜欢她对她有种保护的冲动了。
袁香竹也没想到王书敏平日里看着傻不拉唧的,却能准确把握学生的心理,懂得如何俘获学生的心。经她稍稍提点,那林倩倩就弥合了与学生之间的关系,欧阳那几个再没找陆副校闹过。
只是那乔以安,先前两天因为操心柳云夕班上学生的情绪,心思好像都被学生占着,虽看着有些落寞,但也还正常。可是待那林倩倩跟学生关系融洽之后,欧阳那几个再不来闹着要柳云夕之后,他整个人的状态一下子不好了,整天魂不守舍的样子,嘴巴跟你说着话,眼睛和心思全不在你这里。袁香竹看在眼里,乐在心里。又担心他一冲动会跑去湖北,如果柳云夕还在湖北,他是一定会把她带回来的,而且经历这一次磨难之后,他会更加宝贝柳云夕珍视柳云夕,以后再想找到这样的机会就很难了。所以她让王书敏打电话给柳云夕,一是试探她现在人在哪里,二是可以借机给她一些压力,让她知难而退,不要抱任何幻想。
得知她的电话已经无法接通时,她心中窃喜,几天来有空就拨拨柳云夕的电话,听着电话那头一次次传来的系统提示音“对不起,您拨打的电话暂时无法接通,请稍候再拨”时,她就兴奋就踏实。
接下来她便每天欣赏着乔以安在落寞痛苦中煎熬,他越是痛苦难过,她便越是兴奋痛快。有时见他沉浸到某一件事情中,暂时忘记了痛苦时,她便有意无意地提起柳云夕,直到他眼里布满忧伤惆怅才肯罢休。
乔以安呢。柳松的一番话彻底断了他的幻想,他才惊觉柳云夕是彻底离开了,真的不会回来了。他电话联系不到她,想到了QQ,便在QQ里给她留言,才发现自己已经被她从QQ里移除。他悲戚地笑着,在这样一个信息畅达的网络时代,他与她居然也能隔绝得如此彻底!她真的就决绝到要从他的世界里彻底消失吗?
他找不到柳云夕,便天天去骚扰柳松,一遍遍地叮嘱柳松,一旦有了柳云夕的消息,一定一定一定在第一时间通知他。他知道这也只是在万般落寞痛苦中的一点慰藉罢了,柳云夕既然决心离开,又怎么会让他轻易找到呢?但即便是这样,他也要做,不厌其烦地做,因为柳松是唯一能够接近柳云夕的线索了。
这天,他又一次无望地结束了与柳松的通话,呆呆地看着手机,屏幕上是他和云夕在去泉弯沙滩前学生给他们拍的合影,唯一的一张合影。他们俩穿着班级里统一订购的野炊服,青春活力神采飞扬。云夕笑得灿烂自然,就像野外中盛开的野百合,清纯美丽不事雕琢。
“你还没有云夕的消息吗?”袁香竹担心的声音又传过来。
乔以安颓然看她一眼,无声摇头,再没一句话,继续盯着手机发呆。他不知道此时的柳云夕在哪个城市,离他有多远,有没有想他。
“今晚考前指导会你还要参加吗?”袁香竹又问了。
明天中考,今晚在报告厅有一场考前指导专题讲座,学校已经聘请了温州名师过来做主讲。
乔以安盯着手机屏幕的眼睛动了一下,表示他已经听到了,但是没有做出任何回应,过一会才说:“有陆副校和袁校长就好,我不去了。”
“可是他们都知道你就要接任董事长职务了,你不是还想外聘其中一个做光华的教学顾问吗?你不去会不会——”
“知道,就这样,你安排吧,我不参加,晚上有点事。”乔以安有些不耐烦地打断她。
袁香竹知道他的“晚上有点事”无非是跑到西当村烧烤摊上去喝酒,缅怀他和柳云夕在一起时的美好时光。眼睛里透着关切,心里却乐开了花。
“那好吧,到时我跟他们解释。”
乔以安在她说话时就已经站了起来,等她话音一落,他便迈开腿走了出去,丢给她一副沉重受伤的背影。
这么大的场合都不参加,那是不是明天的中考你也不准备带队了呢?袁香竹眼里闪过一丝笑意,在心里问。
确切地说,自从林倩倩跟学生之间磨合好后,乔以安对于学校的各项事务基本就没怎么插手了,就连上周的中考统筹会都是袁香竹去的,明天的中考估计他连早上的“出征”仪式都参加不了。
乔以安出了办公室就直奔停车场,驱车出了校门又不知往哪个方向去,停在路口犹疑了很长一段时间,还是往牛市方向去了。不知不觉间他把车子开到了拉芳舍,不自觉地走进了他和柳云夕常到的包厢。包厢里没人,恍惚间,他看见柳云夕就坐在她平日里坐着的沙发上,笑笑地看着他。(。)
三百五十()
“云夕——”乔以安叫着,趋身过去。手还没伸出去,云夕突然就向后退去,一点一点地隐没到黑暗中,只给他一片黑暗,一片空寂。
“先生,请问您几位?”服务生礼貌地问。
“两位。”乔以安脱口回道,怕服务生继续纠缠似的,又说:“情侣餐就好。”
“好的,先生稍等。”服务生礼貌地退了出去。
乔以安像平时一样,坐到自己的位置上,专注又深情地看着对面,看着看着,云夕的模样又出现了,先是一张脸,然后是脖子、胳膊、身躯,最后整个人鲜活在他眼前,眼里眉梢都是笑,他不由得也咧嘴笑了,傻傻地柔柔地笑着,他不敢乱动,他怕自己一动又把她吓跑了……
“咚咚咚——”轻而有力的敲门声震醒了他,他就侧了一下头,再回来,云夕就不见了,对面空空的什么也没有。
他懊恼地盯着服务生:“麻烦你一次性全部送过来,好吗?我讨厌听敲门声。”服务生尴尬又抱歉地笑笑:“对不起,打扰您了,马上就好,您请慢用。”
乔以安盯着桌上的碟子,眼前又浮现出柳云夕吃东西的模样。她每次吃东西时都是很享受的样子,即便是白米饭,她也吃得津津有味。按她的话说就是穷苦人家的孩子容易满足,懂得珍惜,也更容易幸福。
“云夕——”他脱口叫着。
“嗯。”云夕轻声乖巧地应着。
“好吃吗?”他问。
云夕瞪着一双乌黑明澈的眼睛看着他:“好吃,你也吃吧。”
“好。”乔以安应着,然后张开嘴巴,等她喂到自己嘴里。
每次吃饭时,他都要讨要她的恩宠,要她喂自己。
云夕展颜一笑,立即夹起菜肴,体贴又温柔地送进他嘴里,他急忙张得大一点,再大一点,可口中仍是没有食物,呆愣几秒,恍然回神,使劲甩甩头,让自己保持清醒回到现实。
服务生终于送齐了所有的菜肴点心,关上门给他一个安静独立的空间。
“好啦,齐了,开吃。”乔以安拿起筷子,夹起一块排骨,送到柳云夕的碟子上,唇边噙着宠溺的笑。
“你也吃啊。”云夕夹过来一只龙虾。
“云夕——”乔以安轻唤,“不要离开我好不好?”
“嗯,不离开,除非你赶我。”云夕调皮地冲他笑。
“真的?”乔以安激动地看着她,“说好喽,不要离开,来,拉钩,盖章。”乔以安勾起小手指伸过去,又在空气中凝成一截雕塑。他呆呆地凝视着眼前,滞了好久才收回手指,唇角的笑也一点一点消了散了,然后颓然往桌上一趴,一动不动。
再次抬头时,他竟泪流满面了。
云夕,你在哪里?你最好藏得好好的,最好不要让我找到你,不然我会把你绑起来锁起来囚起来!你怎么可以这样?你太残忍太自私,你以为是在为我考虑替我减压吗?没有你,我得到全世界又怎样?不就是一点债吗?我们还给人家就是了,你为什么不经过我同意就擅作主张,离我而去?你好大胆子,你等着,我一定要把你找出来,你逃不出我的手掌心,你生是我的人,死是我的鬼,你休想休想休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