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啊——难道——”王书敏倒吸着气,瞳孔都快掉下来了。突然两眼放光,“快看,男神来了。”
果真,乔以安的身影在门边一闪,往洗手台去了。
柳云夕正对着厕所门边的拖把池吐得昏天黑地,感觉五脏六腑都要从喉头蹦出来了,一张小脸没有一丝血色。乔以安站在一旁,默默地看着,心里好一阵抽痛。
韦舒不停地轻拍她的背,不停地递纸巾。
“去倒点水来。”乔以安突然响起的声音,把韦舒吓一跳,一个转身慌叫一声“乔主任”再没动静。柳云夕虽吐得昏天黑地,但意识清醒,知道是乔以安来了,她越发尴尬发窘,只希望韦舒不要离开,呆在她身边。可是韦舒已经照乔以安的话去给她倒水了,纸巾到了乔以安的手上。
“你怎么了?怎么吐成这样?”乔以安问,满是担心与心疼,“一会我送你去医院。”
柳云夕腾不出嘴巴应他,也不想跟他说话,却在心里说:不用你管。
韦舒的水端过来了,乔以安很自然地伸手接过,递到柳云夕嘴边:“来,喝水,漱漱口。”仿佛忘了自己已经订婚,柳云夕跟他没有任何关系了似的。
柳云夕接过水,说声“谢谢”,还没喝,又吐起来。吐得乔以安的眉头都拧成一团了。
不知过了多久,终于没有东西可吐了,柳云夕仔仔细细地把自己清理干净后,再朝乔以安道一声“谢谢”,扶着韦舒要进办公室,被乔以安伸手拦住:“你这样怎么办公?我送你去医院。”同时朝韦舒使个眼色。
韦舒真是机灵,马上说:“是啊是啊,韦舒姐姐,你吐得太厉害了,要去医院检查,我陪你去,走吧。”拖上柳云夕就走。这时候的柳云夕全身绵软无力,恨不得趴到韦舒的背上,让她背着。韦舒呢,搀着柳云夕,明显感到她的身体往下沉,搀不住了的感觉。
已经走到楼梯口的乔以安一回身,就看到柳云夕眼皮打架,眼白直翻,眼看就要晕倒了。两步跨上来,胳膊一伸,柳云夕就软软地倒向他怀里,像上次扭伤脚一样,乔以安横抱起她,急步下楼,往停车场走去。
他们几个的身影在楼梯口一消失,王书敏就收回脖子,关起窗户,看着董老师:“不对呀,哪有反应这么大的?她都晕了。”
董老师意味深长地看她一眼:“王老师,什么反应这么大?可别瞎说哈。”
……
还没到医院,柳云夕醒了,睁开眼睛就发现自己躺在车上,乔以安正和韦舒聊天。“韦舒。”她轻唤一声,试图坐起来。前座的韦舒听到她的呼唤,忙转过头,“云夕姐姐,你别乱动,马上到医院了。”“韦舒,我——我肚子好疼,要上厕所。”柳云夕吃力地说,声音微弱。
乔以安一抬头,车子刚好过了一个加油站,急忙减速后退,退至加油站后,让韦舒扶柳云夕下车再陪她去厕所。此时的柳云夕脸色很难看,就像一张白纸,没一点血色,整个人也像被霜打过的花儿,蔫蔫的软软的,几乎是被韦舒拖着在走。他皱起眉头,几步跟上去,不由分说横抱起她,往厕所走去。
进了厕所,一股奇异的臭味又让柳云夕翻江倒海起来。又感觉肚子一阵钻心的痛,那种痛就像夏天的暴雨一样,密集紧凑,噼里啪啦一阵后,又慢慢散了消失了。现在她蹲在厕所里,上吐下泻,还要摒住呼吸,对抗那难闻的臭味,柳云夕只觉得天旋地转,生不如死。又想到外面的乔以安,一会不知是怎样的狼狈模样去面对他,她更加难受,再也忍不住,泪哗哗地落下来……
不知蹲了多久,柳云夕的腿有些麻木了,外面的韦舒也担心地唤了几次。可肚子就是不能让她踏实让她安稳,那种密集紧凑的痛毫无征兆地间歇性地袭击着她,又像是一把锥子在里面猛烈搅动,不停地搅,要将她肚子里的食物连同肠子搅成稀泥似的,然后毫无控制地哗啦啦地往外泄。口中再也吐不出什么,一股一股的酸水直往上涌,她快要虚脱了。
“韦舒,她可能是急性肠炎,不能耽搁,叫她出来,赶快去医院。”一直在门外静等的乔以安突然对韦舒说。
“可是——可是她还在蹲。”韦舒为难地看着他。
“必须去医院,马上,再蹲下去,她就要虚脱了。”乔以安的语调坚决。
“云夕,你把门打开,我扶你出来,赶紧去医院。”韦舒敲着门,小心地说。
柳云夕的内心突然涌起一股强大的恐惧,她不知道自己怎么了,她只知道难受,无法忍受的难受,她感觉自己快要死了。
所以,求生的本能让她艰难地站了起来,艰难地把自己整理得还算干净整齐,再摸索着把门打开,身子一软,眼前一黑,扑向了韦舒。
八十三()
乔以安看着怀中单薄弱小脸色苍白的柳云夕,心口一阵刺刺辣辣的痛。如果从头来过,一切回到原点,他一定不去打扰她,一定不让她知道他爱上了她,一定只会远远地观望她,欣赏她……
可是现在,他怀中的她就像一朵枯败的花儿,毫无生气,而这一切的罪魁祸首就是他。她说过,他是她的人间四月天,现在没有了他,她的生命就进入了萧瑟冷寂的秋天,迅速枯萎凋零了吗?
可是,你若枯萎凋零,我又如何能够安好?
不到半个月,乔以安就抱着柳云夕进了这个医院两次。
进入前厅时,提前去挂号的韦舒已经挂好号候在那里了,两人一碰上就急忙往电梯口赶去,内科在二楼,可电梯显示还在五楼,乔以安不愿等,直接从旁边的楼梯上去,韦舒一见,连忙跟上。
果然被乔以安言中了,柳云夕是急性肠炎。
不到十分钟,柳云夕躺在病床上,挂上了点滴。
到这时,乔以安才真正放松下来,从韦舒手上接过水,大口喝起来。
“你看着,我去洗把脸。”乔以安对韦舒说。
“嗯,去吧。”韦舒回应,“你出了好多汗呢。”
乔以安才走不一会,柳云夕醒了。看见韦舒,展颜一笑,深深柔柔的眼睛里全是“谢谢”。然后,她的目光越过韦舒,在最大的范围内搜了一遍,渐渐地眼睛里的那点笑意一点点淡了下去。
“他出了好多汗,去洗手间洗脸了。”韦舒笑看着她,过一会又说,“云夕姐姐,乔主任明明是喜欢你的,为什么要跟袁校长妹妹订婚呢?”
“别胡说,给他听见。”柳云夕轻声阻止她。
果然,她话音刚落,乔以安就进来了。一见柳云夕醒了,满脸都是笑,“醒了?现在怎么样,感觉好些吧?”
柳云夕没作声,眼睛轻阖一下,就像乔以安之前在温州医院一样。
也真是奇怪,之前难以忍受的痛,这药水一下去就不疼了,整个人也轻松起来。
乔以安正要说话,电话响了,是袁香竹。
“以安,你在哪?吃饭了。”
乔以安抬手看一下表,真的到了饭点,快十二点了。他看一下柳云夕,再看一下韦舒,说:“哦,你自己吃,我在外面。”
“云夕姐姐,你饿了吧?说,想吃什么?”韦舒一步蹦到柳云夕面前,笑看着她。
“韦舒,你先去吃吧,给云——柳老师带些白稀饭就好了,医生说了,这两天要多吃稀饭。”乔以安收起电话说。
“哦,那你呢?不吃吗?”韦舒问。
“给我带个快餐吧。”乔以安看一眼柳云夕。
“好嘞,走啦。”话音一落,人就没了。
不到三秒,她又旋风般回来,一个急刹车,站到乔以安面前,小手一伸:“没带包。”
是啊,事情突发,走得又急,两个人不但没带包,连手机都没带。
乔以安哑笑一下,掏出钱包递给她。
韦舒接过钱包,从里面抽出一张一百,再还给他,跑了。
他们这一来一回,倒让柳云夕想起还欠着乔以安的钱来。
“等十一月份工资发了,我就还你钱。”柳云夕目光越过他,看着他后面的墙说。
“云夕——你别惦记钱的事……”
“我不想欠你。”柳云夕固执地坚持。
乔以安看着她,眼里掩不住的伤感歉疚疼惜。既然不能成夫妻,就让我做你的哥哥,关心你帮助你守护你吧!
“云夕,十二月就要赛课了,语文组赛事排在最后,可能要到元月,你要调整好状态,好好表现,陆副校对你期望很大,说要着力培养你呢。”乔以安走到窗前,背对着云夕。他实在无法直面云夕极力掩饰的愁苦。
他说的也是实话。陆副校确实在行政会上提到要着力培养一批年轻教师,其中就有柳云夕。如果今年申请市A级学校成功,那师资这一块是一定要上去的,尤其是想跻身名校行列,必须注重师资,在师资这一块要大力投入。他了解过像英才这样的几所名校,他们的成绩之所以遥遥领先,关键就在于师资。他们老师的薪酬待遇等级多样,最高的跟最低的相差达十几万,像柳云夕讲到的跟她搭班的一个数学老师,年薪二十五万,而柳云夕才九万,还有一些刚刚毕业的新教师,也就三五万,而且他们一般都不招新毕业生,破例招了,大都会放到普通班去锻炼几年,再根据教学成绩调整岗位。还有一点很吸引老师们的就是奖金,只要在教学方面成绩突出的,奖金都很丰厚,尤其是中考升学这一块。可以说所有的老师从一接班就卯足了一股劲,在教学上下功夫,只冲着三年后的中考奖金。最吸引老师们的还不是奖金本身,而是它没有上限,每年都有黑马冲出来,数十万地拿。
是该改改这种吃大锅饭的工资制度了,一定要让有能力的老师体现出价值与优势,像俞维、段子丰、宋小玥,当然,还有眼前的这个柳云夕。听李梦冉讲,本来英才已经决定把她工资提到十二万了,但柳云夕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