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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大一会,乔以安就摘了满满的一篓草莓回来了,篓子上的草莓真是新鲜水灵,看着就想吃。柳云夕忍不住伸手拿一颗,往嘴里送去,才送一半,被乔以安抢了过去:“这些都是打过药的,不能吃,要洗过才可以。”
柳云夕瞪起眼睛看他一会,还是拗不过他,只好乖乖地跟在他后面朝岸上走去。上岸时,乔以安伸出长长的胳膊,一把把她拉上去。
主家称好称,说:“三斤多一点,就算三斤,九十。”
“这么贵!”柳云夕叫起来。
“诺,拿去洗。”乔以安把草莓递给她,嘴巴努向主家摊边的一个水龙头。
“怎么这么贵呢?”柳云夕洗着草莓,仍惦记着价格。
是啊,她什么时候吃过这么贵的水果?再看手上的草莓,水灵中透出几分贵气来,竟让她洗得格外小心谨慎,怕亵渎了她们似的。
乔以安付完钱,跟摊主聊了几句,走过来,拿起一颗往嘴里一塞,“真甜。”又拿起一颗,送到她嘴边,“你尝尝。”柳云夕看着他,关了水龙头,伸手接过,痴看一会,才慢慢送到嘴边,轻咬一口,清甜芬芳的汁水漫过齿间,盈满口腔,真的很甜。
但与儿时自家的桃子比起来,也不过就是这样了,怎么就这么贵呢?
“怎么样?”乔以安问。
“嗯,甜。好吃。”她朝他一笑,嘴巴一张,刚才咬剩下的草莓就进去了。
回到车上,柳云夕立马拿出手机,拨打刚才的电话。
通了。有人接了。
“喂,您好!我是光华学校的柳云夕老师,请问您给我……”
“你打错了。”不等她说完,对方就把电话挂了。
柳云夕看着乔以安,“挂了。”
“再打。”乔以安说。
无法接通。无法接通。无法接通。
“别打了,回去查查,看看是哪个家长。”乔以安说。
“我这有通讯录。”柳云夕说着,就到包里翻找起来。
这个通讯录是开学不久,家委会会长欧阳雅雅的妈妈做的,里面每个孩子的父母亲电话都有。
柳云夕对着通讯录,一个个查下去,眼睛都快看花了。
“没有,这里面没有这个号码。”她说。
“给那个人发信息。”乔以安看着她。
“哦,好。”柳云夕应着。
“吃颗草莓先。”
一颗草莓已经到了嘴边,柳云夕很自然地张口接住了,接住草莓的嘴巴却不动了,一双眼睛呆呆地看着乔以安。
原来,他们并没有梳离,一直都是这么默契自然,只是这种默契竟然需要清醒地刻制才不会暴露。
“快吃啊。”乔以安含笑看着她,一点也不拘束。
柳云夕慌忙收回目光,鼓起嘴巴咀嚼起来。
吃完草莓,按照乔以安的提议,柳云夕给那个人发了一条信息:先生您好!因为您的盛情,我现在的处境很不好,希望您能向校方说明,还我清白。万谢!
接下来就是等待了。
一百一十六()
就在乔以安和柳云夕跑去圆通查找寄件人时,陆副校到了袁雅竹的办公室。
袁雅竹突然取消柳云夕赛课资格,虽然有理由,但也让他这个主管教学的副校长有些意外。况且她是在不告知任何行政人员的情况下单方面做出的决定。
袁雅竹没想到,乔以安没来,他这个副校长倒先来为柳云夕讨公道了。
所以,陆副校一进办公室,不等他开口,袁雅竹就把事先准备好的应付乔以安的一套话抛了出来。
“尽管受贿已成事实,也不应该武断取消她的参赛资格。”听完袁雅竹的理由,陆副校慢条斯理地说,“并且这与赛课是两回事,根本不能成为取消她参赛的理由,她行贿,按制度处罚好了,怎么能因为这个剥夺她作为老师的权利呢?”
“按照光华的制度,老师随意收受家长的礼物礼金,是要警告并留校察看的,礼物太贵重,额度太大,是直接辞退。”袁雅竹说完,拉开抽屉,拿出那个金手镯,递给他。
“你看看这个手镯,价格你应该能估算出来,她柳云夕该列入何类处罚,你也应该清楚,她还有参赛的必要吗?”
看着眼前的金手镯,陆副校一时也陷入了沉默。良久,他说:“不管怎么说,光华对她的处罚还没执行,只要她在光华呆一天,这一天她就是光华的老师,就不能剥夺她作为老师的权利。”
“陆副校,我很理解你求贤若渴的心理,但这个人首先必须要‘贤’不是吗?关于对柳云夕受贿事件的处理,下午行政会再行商讨,她是否继续参赛,也在行政会上决议。”袁雅竹说完直盯着他,眼神告诉他,他再没争取的必要。
两人对视了几秒钟,陆副校转身走了,到门口时,又折回来,冲袁雅竹说:“我不相信柳老师会受贿。”
袁雅竹并没接口,只是冷笑一下。
柳云夕有没有受贿,她只依人证物证判断处理就好了,才不管其中有无曲折隐情,更不用理会陆副校乃至乔以安的质疑,她清楚,他们的质疑无非是变相包庇。这一次,不管是谁,都不能阻止她辞退柳云夕,就算是破了董事长的规矩,她也再不能留下柳云夕。不知为什么,在她潜意识里,柳云夕就是她的隐患,确切地说,是她家族的隐患。
此时她婚姻危机焦头烂额,只想快刀斩乱麻,不让琐事缠身,好全力应付赵展煜,挽救婚姻。
元旦几天,本来袁乔两家是想趁元旦假期好好聚聚,商讨筹备袁香竹和乔以安的婚事。但赵展煜主动请命留在公司值班,为此,乔致远还特意夸了他一番,袁父也心生欢喜,认为女婿有担当有格局。只有袁雅竹明白,他是不愿意回来面对她。
既然你不回,那我就过去吧。
所以她带着儿子到了他公司,希望温馨和美的天伦之乐能换回他逐渐行远的心,看在儿子的份上,淡了对她的怨恨,收了离婚的念头。可是就在这几天,竟让之前还存有一丝幻想的她彻底绝望了。
赵展煜对她已没有半点眷恋甚至是夫妻情分也没有了。即便是面对儿子,他脸上的笑也是强挤出来的。几天来,赵展煜不是呆在公司,就是借故外出应酬,偶尔回家,也只是抱起儿子逗逗,然后到书房里看书上网。虽在一个屋檐下,却仿佛置身于两个世界,根本无法靠近交流。
袁雅竹几次进到书房,还没开口,就被赵展煜一句“你签了吗”给堵住了,开不了口。
都说儿子是夫妻间的润滑剂,但是儿子乐乐毕竟还小,不到两岁,又怎么能明白爸爸妈妈之间的事情,赵展煜一句“宝贝,去找妈妈”,他就从他身上滑下来,跑到袁雅竹身边,再不肯离开。
袁雅竹知道,赵展煜心念已决,是很难挽回了。但是她不想就这样结束自己的婚姻,她坚信他们之间是没有问题的。她还记得他最初提出离婚是在他母亲过世后的第二个月,虽然让她惊了一下,但她并没往心里去,还想:看在你母亲刚过世的份上,我不跟你计较。却没想到,他一直闹到今天,还在坚持,没有半点退让改变的意思。她也终于明白,一年前的那件事情,已经像一道坎卡在他心里,让他无法逾越。所以赵展煜坚持要离婚,并不是他们婚姻本身有问题,而是他要以这样的方式来惩罚她。
那件事情她真的就错到不能原谅吗?一年多来,她何尝没有自责过忏悔过?因为那件事情,她忍让了无数次,妥协了无数次,可换来的还是一纸离婚协议。他赵展煜到底想要怎样?难道要她像个罪人一样,带着镣铐向他忏悔,求他赎罪……
2012年12月13号这个日子就像一个烙印烙进了袁雅竹的生活,也像一个魔咒套在她头上,时刻提醒她,她欠赵展煜的,她这辈子都偿还不了……
那天,她正和高中几个同学聚会,气氛最热烈的时候,她接到了他弟弟赵展鹏的电话,说他母亲突然晕倒,躺在医院,因为钱不够,医生不肯抢救……她当即打断他,问他怎么不找赵展煜,他说大哥电话打不通,然后几乎是哭着求她,赶快过去交费。她看一眼包间里兴致勃勃的一群同学,回一句“我很忙,走不开”就把电话挂了。
自从和赵展煜结婚以来,他家那边隔三差五就有人过来借钱,不是盖房子就是办喜事,至亲也就算了,连那三姑八姨也把手伸了过来,没完没了。上个月才借给这个弟弟几万块钱,说是与人合伙做生意,现在又是没钱看病。那个家就像个无底洞,怎么也填不满。袁雅竹早就烦了怒了,现在一个电话过来,就让她过去掏钱,把她当什么,他家的取款机吗?
袁雅竹搁下电话就进了包间,把赵展煜妈妈躺在医院等着交钱的事抛到一边。不知过了多久,他弟的电话又来了,这次不是要钱,是要她带侄子去见奶奶,奶奶想见孙子。听他语气,情况好像很危急,但袁雅竹心里冷笑着,嘴巴却说:“好,你叫妈等着,我带乐乐过去。”
“大嫂,你快点。”赵展鹏丢下这句话就没声了。
一百一十七()
袁雅竹根本就没打算带儿子过去,再说她现在在外面,儿子在外婆家。天气又不是很好,阴冷得很,妈妈是一定不会让她把乐乐带出去的。
她却没想到,赵展煜的妈妈是因为脑溢血才晕倒,她更没想到,因为送医院时已耽误了最佳救治时间,再加上没有及时交费,又延误了几个小时,等到赵展鹏凑够钱办理入院时,妈妈已经不行了,但她意识是清醒的,不停念着孙子的名字,赵展鹏才打电话给她,叫她带侄子过去。
之后是什么情形,袁雅竹已经没什么印象了,只记得她在聚会上喝了很多酒,怎么回家的也不知道,一觉醒来不见赵展煜,手机里好几个妈妈的未接电话,她先拨了赵展煜,没人接听。扔下电话,准备起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