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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振轩也微微提了口气,平静面对这个小姑娘:“欢欢,你今年十六岁了,于是我相信你能懂我的意思:我不是有意冒犯你妈妈,我更不是故意要写你妈妈,我更尊重你妈妈对于家庭对于你的珍惜只是有些事,情非得已。”
“我近日来茶饭不思,心有所系,却不得明言。所以我每日只能寄情于笔墨,想用练字来平定自己的思绪——欢欢你懂的,原本这个法子是管用的,这是中国人千百年来验证过的老法子。可是我发现,我还是失败了。”
他叹口气,轻轻拍着自己的墨迹:“你看我这满纸的都是狂草,便是满纸的无法安宁。我不用刻意去想,你妈妈的音容就在我眼前;我不必故意描摹,她的心情就已自动从我笔尖滑落”
白振轩微微仰头,阖上眼帘,深吸口气:“欢欢,我很放心不下你妈妈。素日她难得还能与我聊两句,这些日子不来,她孤单的时候,她想抚琴的时候,又有谁来陪她?”
“都是我不好,一定是我有哪里不够检点,才会让你妈妈不敢再踏进我的门。为此我自我禁锢,不再出这个家门,陪着你妈妈一同体尝这份心灵的孤单,就好。”
辛欢忍不住泪眼一转,直直盯着白振轩,哑着嗓子骂了一句:“白振轩,你个老不修!你,你有够不要脸!”
她知道她这样骂人不对,可是可是她听见他说这些话,她真的好难过啊!
感觉妈妈此时就像指间沙,就算她再用力地攥着,就算她再想法设法阻拦,却还是要眼睁睁看着沙子从指间滑下,却还是要眼睁睁看着——妈终究还是要一点一点地离开自己了啊!
眼前的小姑娘,虽然那样桀骜,虽然那么明亮,却明明——要哭出来了。白振轩一声叹息,走过来轻轻拥住了辛欢的肩:“傻欢欢,别憋着,想哭就哭出来。你还小,不该由你来承担这一切。”
“欢欢骂得对,都是我不好。我不该控制不住我自己,我不该让欢欢和妈妈为难”
辛欢终于“哇”地一声哭了出来,扭头攥紧白振轩的衣襟,大哭着问:“白振轩,你敢不敢发誓,会对我妈很好很好?比辛子阳好一万倍,比对你自己也好一万倍?”
白振轩也自动容,用力点头:“好,我发誓。”
辛欢再问:“还不够!如果你女儿白书怡和我妈一同掉进水里,你要发誓你先救我妈!”
白振轩微微怔住,随即一笑:“傻欢欢,我当然要先救你妈妈。白书怡已经长大了,自问身为父亲我已经给了她最好的一切;如今她有了自己的家,有了自己的丈夫和儿子对于她,我能做的已经做完了,我今生余下所有的时光、所有的情感,除了要留给晚辈小孩子一点之外,是都留给你妈妈的。”
“真的?”辛欢不顾一脸的泪,仰头盯着白振轩的眼睛,一瞬不瞬。
白振轩郑重举手:“我发誓。”
辛欢唇角向下撇去,仿佛又要控制不住地放声大哭,可是却又自我控制住,使劲儿地向上挑起,勾起一个难看极了的微笑。她松手推开白振轩:“行,就这么样吧。”
白振轩也愣住:“欢欢,你的意思是?”
辛欢使劲使劲吸气,使劲到双肩都提起来,咽喉两边的软骨都耸起来:“白振轩,我说我答应你了。你过了我这关了,从今天开始我会帮你一起追我妈!”
一向沉稳的白振轩此时也按捺不住双眼放亮:“欢欢,真的?”
他深知林宁的性子,他跟林宁之间最大的障碍也许早已不再是辛子阳,而是欢欢这个孩子这个孩子性格直白,从小就讨厌白家,讨厌他白振轩。林宁顾着这个孩子,便一直不肯向他敞开心扉。如果欢欢愿意帮他一起追求林宁,那么胜利只是时间的问题!
辛欢用力点头,却不知怎地浑身剧烈地颤抖着,仿佛要克服极大的痛苦。她想要保持笑容,却浑身颤抖着大哭出声:“是,是的!我,我想要我妈幸福,我不想再让她难过!我妈抚琴,抚琴,我笨,我听不懂,那我就给她找个,找个能听懂的人”
“我,我不是个好孩子,我没办法,没办法让我妈开心,我我也听不懂我妈的心声,那我就不要我妈了我长大了,长大的孩子就不该再恋着妈妈。我能做到的,没有我妈,我自己也能过得,很,很好”
她哭到不能自已,她小小的身子哭得一抽一抽,在光雾里显得那样薄,那么小
白振轩心头巨震,连忙走过去将她小小的身子骨揽进怀里:“傻孩子!你说什么呢!就算你妈妈离开你爸爸,她也依旧还是你妈妈——你妈妈不会抛弃你的,你知道吗?”
白振轩说的没错,这道理她都懂——可是,可是这却不是她想要的剧情啊!
就算妈妈还是妈妈,可是家已经不再是自己原来那个家,妈妈身边的男人也不再是自己的生身父亲这不是她想要的剧情,不是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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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行了,把我自己哭抽儿了今天更到这儿,明天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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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5章 初雪的时节()
旧爱重生,明星的娇妻;85、初雪的时节(三更一)
辛欢抹干净了眼泪,再亲手将倚着院门的花盆儿给搬开了,敞开两扇红漆大门,朝着院外的天空仰头深深吸了口气。舒悫鹉琻
有小小的、细细的微凉倾天而降,落在她依旧滚烫的脸颊上。
她讶然睁开眼,只见原本是阳光灿烂的天地,却在空气中宛若微尘一般浮动着点点的细雪。一颗一颗被阳光映得晶亮,就像小小的玉屑,随风而降。
辛欢不敢呼吸,伸出手去,摊开掌心,接下小小的一粒一粒。
下雪了睃。
下雪了
雪珠太小,落到掌心便化了。都等不及她凝眸去细看,就只剩下了一颗一颗的水珠。
她懊恼地咬了咬唇,这才分一寸目光去瞪一直站在门阶下的那粉面红唇的少年鸲。
他身上穿着的是一件黑缎子的手工中式小棉袄。也许正是因为这底色,于是让她能更看清楚,他肩上背上落了不少的雪沫子。
他定然一直都站在阶下,不曾离去。
辛欢别开头去,抽了口气,回头来又摆出无所谓的神色:“哎,我不是都跟你说了吗?我有事儿要单独跟白振轩说,不叫你跟着!你这一直在门外当门神,算怎么回事儿啊!”
和郁走上来攥住她的手,只盯着她眼睛:“你脸上都是雪,眼睛里也都是。”
辛欢心尖忽悠一晃,险些再落下泪来——他看见她面上眼里还有残存的泪,却不点破,只说是融化了的雪。
他握牢了她的手,带着她下台阶,侧着头柔声说着:“是不是看见下雪太高兴了,所以一个人在院子里玩儿雪了?玩儿得开心不?”
她再使劲地别开头去,使劲压住心上的翻涌。
他不问她是为什么哭了,他反倒说她是玩儿雪玩儿高兴了
她的自尊刚刚被自己给撕碎了,就剩下那么一点点。她能抹干眼泪出来面对他,已是耗尽了最后一点力气。如果他换了问她怎么哭了,是跟白振轩说什么了的话那她只会如同小时候一般,一脚踹开他,然后扭头就跑了。
其实那样也好。可惜他不肯给她这个机会。
她只好冷哼一声:“你管呢?”
他凝望着她,没有出声。
她实在是累了,哭累了喊累了,心更累了。便没力气挣脱开他的手,只好任凭他牵着她的手,一路穿房过院,回到了他的屋子。
“肚子饿了吧?”他按着她的榻边坐下来,却不提学习的事儿。
辛欢瞪他一眼,却还是认命地点头:“嗯。”
早晨惦记着妈给白振轩说什么话,于是一碗粥就象征式地喝了一口,此时一番心事落地,肚子便紧跟着抢戏了。
“初雪的天气,吃什么好呢?”和郁蹲在她膝边,眯着眼睛捧着下颌,萌而不自知地嘀咕。
哦?
辛欢盯着他,心说,初雪的天气还有什么特别要吃的么?
2004年12月的她自然不知,十年后因为某部电视剧,而使得初雪的天气里一定要吃些特别的食物,成为了一种仪式。
“嗯,你想喝一点酒么?”和郁眼中闪出小小的挑衅,亮晶晶地望着辛欢的眼睛:“我外公家里的酒窖里藏着新酿的米酒。是秋天时候第一茬新米酿的,这时候味道正是醇鲜。咱们弄个小锡瓯子温热了,喝起来甜甜的”
辛欢不自禁被他的描述给勾。引住,舔了舔嘴唇:“要得!”
“还要一点杏脯鹿肉”他继续眯起眼睛来勾着她:“新鲜的梅花鹿肉和杏脯一起闷在坛子里腌制,用蜂蜡封了,就埋在杏树底下。鹿肉吃起来的时候,满是杏脯的酸甜,不膻不腻,满口留香”
辛欢跳起来,踹他一脚“小和子,还不去取去!”
和郁大笑,单手朝前打了个千儿:“嗻”
和郁出去准备吃食去,辛欢自己抱着膝盖坐在椅子上出了神。
她知道自己今天在做什么,她也丝毫不后悔自己的决定。她只是有些茫然,不知道从今往后该用什么样的心态来面对和郁。
百思不得其解,她将下颌垫在膝头,胡乱满屋子地观望。目光下意识又落在那紫檀的博古架上。老紫檀经过年月,颜色已是发黑,上面搁着的羊脂白玉小乌龟就越发显得跳脱而灵动。
她便起身走过去,将它搁在掌心,轻轻抚摸它的小脑袋:“玉最是温润,其中又以和田羊脂玉为最。于是用羊脂白玉雕成的你,就是最提醒人要心平气和的,是不是?”
这小玉龟用作镇纸,是要让人练字的时候平心静气;用作手把件儿,也是让人戒骄戒躁,她猜的不错吧?
那小龟的雕工精巧,搁在掌心便能随着掌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