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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是茵儿有个什么三长两短,我也不想活了。”赵佳华说着眼眶都湿了,含泪欲滴,楚楚动人,娇弱之姿让人垂怜。
戏演得还真不错。安若晨暗忖若是赵佳华当真出身烟花之地,那还当真是学得些路数的。她正待配合着安慰两句,赵佳华却狠狠瞪了她一眼,抱着孩子扭头走了。
莫名其妙。
安若晨完全摸不着赵佳华的心思,放了个孩子诱她来,然后就走了?有何用意?
对于自家娘子的失礼,刘则显得很不好意思。他抱歉地对安若晨苦笑,言道内子爱女心切,有失仪态,让安若晨见谅。
安若晨客气了一番。
按礼数,她与刘则这般单独共处一室并不合宜,但她并不想就这么算了,总要打探出什么才好。于是多扯了几句,问刘则怎地会让下人带孩子出去?真的不打算报官吗?
刘则道:“茵儿午睡后闹着想出去玩耍,我夫人身子有些不适,欲多躺躺,一时贪懒,便让丫头婆子带出去了。没曾想遇到这样的事。她知道女儿丢了很是自责。我们也无茵儿被人诱拐的实证,闹到衙堂上,不是笑话嘛。到时我家夫人再受责怪,对孩子也不好。既是找回来了,我们定会当心多留意。”
“刘老板言之有理。刘老板对尊夫人细心体贴,当真让人羡慕。尊夫人是哪里人氏?娘家不是中兰城的吧?”安若晨故意试探。
刘则答:“内子是唐郡丰安县的,数年前家乡闹了洪灾,家人都过世了,她无依无靠,只得投奔了徐城的远房表叔,那表叔家中也不富裕,表婶是个厉害的,对家里多了个人要养活很是不快,内子在那儿也受了不少委屈。后正巧徐媒婆去探亲,啊,就是咱们中兰城里那位徐媒婆,安姑娘也是知道她的,为安姑娘家中说亲的那位徐婆子。她与内子表叔也是表亲,算起来,与内子也是远亲关系了。徐媒婆在中兰城里孑然一身,颇为孤单,正想有人陪伴,看内子乖巧懂事,便将她带了回来。我那会儿正托徐媒婆替我找门合适的亲事,见着了内子”他笑了笑,有些不好意思,“嗯,就是这般,后来便成了亲。”
安若晨点点头,说着好听话:“这真是千里姻缘一线牵。”
刘则抿嘴笑了笑,竟显得有些腼腆。
安若晨问:“这次孩子被拐了丢在路边,是否会是仇家的恶作剧?”
刘则想了想,摇头:“我虽开的是酒楼,往来客人三教九流均有,但我一向讲究和气生财,鲜有得罪人的地方,想不到会有什么仇家这般作恶的。此次多亏了姑娘,刘某感激不尽。”
只在自己身上追究原因,半点没把赵佳华往坏处想。
安若晨一时也想不到能如何再问,于是客套几句便告辞了。
刘则亲自送她到府门口,再次表示了感激之意。
安若晨走出了一段再回首,刘则对她颔首微笑,这才转身退回府门内。
春晓见状在安若晨耳边嘀咕:“这位刘老板可是比他家夫人讲道理。姑娘,咱们做了好事可差点被诬了拐孩子呢,你瞧没瞧见方才那刘夫人的眼光,看我们跟看坏人似的。哼。”
安若晨没应话。她想不通,所以她想将军了。
安若晨回到紫云楼立即去找了龙大。
听卫兵道将军已回来,就在屋里,若是安管事来访就让她进来。
安若晨心里高兴,急匆匆就往里奔,听得应门差点用蹦的窜进屋,结果刚进去就见着龙大手里拿着本薄薄的书册。
安若晨顿时一僵,差点把这事忘了。
来得真是不巧,此刻正是龙将军新传阅读时间。
龙大抬头看她,从书册上方露出双眼,眼含笑意,暖洋洋的眼神颇是腻人,想来读书正读得欢喜。只是不知是受用着辞藻华丽修辞夸张的马屁,还是真心欣赏她的文采。
安若晨强忍逃跑的冲动:“呃”
定定神,镇定。
写书任务完成很好可不是什么错处。
清清嗓子,挺直背脊,安若晨摆出严肃模样:“将军。”
龙大将书册放下,露出了整张脸。
那脸色一本正经,教人不敢掉以轻心。
“将军。”安若晨更严肃了,“奴婢有事禀告。”
奴婢二字苦练多日,如今讲起来也是流畅利落,安若晨觉得这对维护稳定的沟通氛围很有正面作用。
“嗯。说吧。”龙大好整以暇等着。
安若晨赶紧入正题,将今日遭遇的事情仔仔细细说了一遍。
“将军,那赵佳华是不是欲试探于我?先前她与我说过,孩子是她的弱点,然后她把弱点摆在我面前,看我会如何。”
“看你会如何又能如何?”龙大问。
安若晨也是一头雾水:“没想明白。完全猜不到她的用意。难道想诬我偷她孩子?就算诬不成,泼我脏水,让周遭人对我疑心,阻碍我查探案子?”
龙大沉吟片刻,道:“周遭人如何反应?”
安若晨将刘则与酒楼掌柜、刘府管事、丫鬟等人情况说了说,将她与刘则的对话又仔细说了一遍。
龙大扬了扬眉:“你觉得哪里有问题?”
“未曾觉得哪里有问题,刘则对他夫人很是信任,体贴关怀。下人们也是如常反应。”
“那赵佳华为何故意让你留意李秀儿?”
“表明她们是一伙的,引起我的注意?”
“她的嫌疑比李秀儿还大,何必多此一举。”
安若晨一怔,对的,若互不相往,咬死不认,她就没办法查了。但赵佳华故意搭上李秀儿
“还有,刘则是否与你解释得太详细了?”
安若晨再一怔。太详细了?
“这么复杂的关系,出生哪里,遭了灾,投奔了谁,又是怎么遇到了徐媒婆,为何要随徐媒婆来中兰城。对一个不熟的外人,何必说这许多。若是我,只说她是哪里人氏便好,再多些,说她是徐媒婆的远亲,因徐媒婆你也认得。但你未曾细问,他却主动细数来历出处,未免殷勤了些。”
“”安若晨觉得迷雾中似乎闪过一道光,但她仍未能看清脉络,“将军是觉得,也许刘老板并非对赵佳华的事一无所知?”
“你这般一问,我倒是想起,赵佳华与李秀儿有何不同?”
安若晨迅速答:“赵佳华外郡来的,李秀儿本郡人。赵佳华生育一女,李秀儿无出。赵佳华没有旁的亲人,李秀儿还有个盲眼母亲与义妹。”想了想,再补充,“赵佳华比李秀儿年长两岁。”
龙大道:“李秀儿管事,赵佳华却不。”
安若晨:“”所以赵佳华是如何收集情报的?
龙大看着她:“谢刚与我说过,你锁定赵佳华的一个原因是因为我曾特意在招福酒楼见你。我在那儿见你,确是因为赵佳华是徐媒婆从外郡接来的姑娘,这与其他人不同。还有一点是,那儿离衙门近,又是个吃饭喝酒的地方,人来人往,容易混迹,若是要有消息悄悄传出去,那样的场合再合适不过。”
“而我只盯着赵佳华。”
龙大道:“盯着赵佳华没有错。这不是有进展了吗?”
有吗?安若晨却只觉得越来越迷茫了:“我今日甚至瞎猜过赵佳华也许在谢先生的组织里比徐媒婆的级别还高,更有甚者,比谢先生还高。不然,徐媒婆是如何定下一个外郡的人选的?也许她根本是受了嘱咐才去接了赵佳华。”
龙大闻言笑了起来。这一笑,暖风轻拂,冬日生花:“你越来越让我惊喜了,安管事。”
安若晨:“”
惊喜的点是什么?安若晨虽不明白,但自觉受了夸奖,心里还是颇受用的。
“她若想诬你,你便等着。今日这事定只是铺垫罢了。”
安若晨点头。有将军做主,她并不慌张。
只是这铺垫之后的后续来得颇快。两日后,赵佳华的女儿竟又出事了,这次闹上了衙门。
碍于安若晨的身份和紫云楼的特殊性,太守姚昆派了主簿江鸿青亲自过来请安若晨。
“刘夫人说,孩子中午在家中午睡,她看孩子睡得香,便去了小厨房亲手做点心,想着孩子醒了能吃上,没曾想随侍孩子的两个丫头婆子一个将脏衣送洗,一个到隔壁屋修补衣物。两人都只离开了一小会儿,孩子却无声无息地消失了。刘夫人闻讯大惊,府里府外找不到孩子,便到衙门击鼓报官。说是前日孩子被仆人带着外出时险被诱拐,幸而被安姑娘找回。这才不到两日,孩子再次失踪,她怀疑有人盯上自家孩子,上回下手未成,这回却是成了。她说安姑娘可以做证,上回便是安姑娘帮着将孩子找回的。”江鸿青如是说。
孩子真丢了?且不是诬她为人犯,却是让她去做证?
安若晨又弄不明白了。
难道是打算先用这招哄骗她到衙门后再发难?
龙大此时正巧就在紫云楼里,于是安若晨赶紧去做了禀报。江鸿青自然也不敢轻忽,跟着去当面做了说明,言称太守大人有请安管事过去问话做个案录,并非审讯。
龙大未推拒,让江鸿青先行回去,安管事随后就到。
安若晨知道将军有事情嘱咐她,忙打起十二分精神。
江鸿青告退后,屋子里只剩下龙大与安若晨,龙大这才道:“你觉不觉得,这事听着似曾相识。”
安若晨不明白。
“你四妹。”
安若晨惊讶地张了张嘴,如醍醐灌顶。
可不正是似曾相识,她四妹安若芳就是于家中午睡时莫名失踪,而她也是去了郡府衙门击鼓报官。
“让谢刚陪你去,带上一队卫兵。”龙大道,“一来防她生事使坏,二来若是时机合适,便将她拘回来。”
“何种情形是时机合适?”安若晨问。
“若断定将她关进牢里严审的价值比放在外头诱敌的价值更大,便是拘捕的合适时机了。”
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