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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前方军营还有些军务要办。”他在南秦兵将面前亮完相就速速赶了回来,其实事情还没办完。
“哦。”安若晨这才想起自己不该问。
“这边后续查案我已交代下去,他们会严审刘府与赌坊的那些管事和打手。”
说到这个,安若晨想起自己的错处来。她咬咬唇,觉得惭愧得难以启齿。
龙大扬扬眉毛:“怎么?”
“我,我鲁莽冲动,犯了大错。请将军责罚。”
龙大看她的模样,动了动眉毛,再抬头看了看星空,这才道:“这么晚了,天也挺冷的。还是回屋责罚吧。”言罢背着手领头转身回院里去了。
安若晨窘一脸,这若不是在紫云楼,若不是将军大人,真会觉得遇到了歹人登徒子啊。不过这等大事,确实回屋细说比较合适。安若晨叹口气,这一晚上第二次踏进了龙大的屋里。
龙大坐下了,安若晨赶紧开始反省:“将军恕罪。是我太鲁莽了。我不知将军何时回来,也不知谢大人那头情况如何。但谢大人走后,我判断我们都中了调虎离山之计,恐怕这几日细作那头就要清算灭口毁掉证据,所以我心里着急,确实是太莽撞了。若是我能稳着点,待将军回来再处置,刘则就不会死,他此时已经招供,而解先生也必能逮住。”
龙大问:“你且说说,是如何决断的?”
“”安若晨有些紧张,一时不知该如何说起。
于是龙大细化了问题:“为何让刘则约在今日,为何向太守大人求助?”
第61章 离亭宴(2)()
安若晨赶紧道:“紫云楼里有内奸。那内奸既是连谢大人给探子下的军令都能知晓,那当然也知晓我查探李秀儿和赵佳华。知晓赵佳华给我留下的迷云线索,知道赵佳华与李秀儿是一伙的。赵佳华死后,李秀儿便是个威胁。如同当初徐媒婆一般。姜氏衣铺的纵火案证明了这一点。他们要杀李秀儿灭口。但这事情闹得太大,本不该闹得这般大。将军教过我,细作行事,最重要查探情报,低调稳妥为主,能不生事,不留线索,便不会轻举妄动。当初租屋的那位陈姓老伯,还有徐媒婆,就死得悄无声息,无从查起。但刺杀李秀儿这事就不一样了。于是我大胆猜测,这事是刘则奉命行事,但他派的人未能完成任务,于是杀了许多人烧了许多屋,扰乱视线,掩人耳目。”
“你怎知他任务失败了?”龙大问,“太守大人亲自严查一日,都未得结论李秀儿是生是死,姜家众人也说不清尸体里是否有李秀儿。盘点各家失踪人口对照尸体,觉得有一具女尸该是李秀儿,只是仵作还不敢断言,太守大人仍在等消息。”
“李秀儿在我手里,我将她藏在一处安全地方。”
龙大惊讶地扬起眉毛。
安若晨抿抿嘴,接着往下说。她说自己便是拿这事去要挟了刘则。因为她猜刘则行动失败后这般做,定是为了拖延时间。李秀儿未死这事瞒不了多久,而他想趁拖延得的这些时间做些事。也就是说,刘则与细作的头目解先生或者闵公子有分歧,这是个可以利用的地方,也是个需要抓紧时间马上利用起来的紧急事件,所以她才着急忙慌地擅做主张。
“刘则说他不认得解先生,与他接触的是闵公子。这二人年纪身形颇有些相似,但我不能确定是否同一人。我在酒楼里见过那闵公子的相貌。这次若我再见到他,定会认出他的。”安若晨顿了顿,道,“刘则知道许多内情,他说他帮闵公子打探消息,物色人选,周转钱银。但他说具体细节只愿向将军面禀。可是因为我太鲁莽冲动,未等将军回来,他死了,再也拿不到他的线索了。还有娄志,他也死了。重要的线索,都没了。”
安若晨说着,羞愧难当,低下了头。她有负将军重托,实在是愧对将军。
好半天屋子里没有声音,龙大没有说话。安若晨更不敢抬头,她下定决心无论将军要怎么责备她处罚她,她都好好受着。今后绝不能再犯同样的错。
等了又等,龙大终于开口,他道:“不是还有你吗?”
安若晨一愣,简直不敢相信,以为自己听错了,她抬起头来看着龙大。
“谁说重要的线索都没了,不是还有你吗?刘则死了、娄志死了,但是赵佳华还活着,李秀儿还活着,刘府、酒楼、赌坊里,许多伙计、文书、册录、账本都还在。我们知道了密道,在密道里找到间银库,那里有许多钱银,有名册,虽然都是化名和代号,但那些钱银他们再也用不了啦。毒药、武器等等,全部收缴。这些都是线索。若你没有及时处置,待我回来,也许这些全没有了。”龙大道,“赌坊一个姓牛的打手头目,是娄志的左膀右臂,他招供说,娄志与刘则曾有计划要杀掉闵公子和你,堵上密道,转移那些物证,把他们曾经为细作做过事的痕迹打扫干净。只是后来刘则背叛娄志,所以娄志改变了计划,但他也没想到刘则计划当日要逃,召集了打手护院戒备。所以这才乱战了一场。”
安若晨吃惊,事情竟比她以为的还复杂。
龙大道:“虽说事情的结果并不尽如人意,但在你能处置的范围内,你做得相当好了。”
安若晨仍是有些懊恼:“可是我多等半日,将军就回来了。若将军在”
“按我的计划,我今日不该回来。况且若我在此,闵公子就没胆子跟刘则他们纠缠这许多,许多事的计划定不是这般了。正是因为我不在,又引开了谢刚,才会有今日这结果。”龙大看着安若晨,“你那般安排布置,是没错的。这事情里唯一的缺憾是,你没有权力。你调动不了人手,没有自己的势力,掌控不了资源。”
安若晨咬咬唇,她一个逃家的商贾之女,还谈什么权力,将军没责怪她,还肯定她的作为,这已让她很满足了。她自觉尽了全力,但真的相当自责自己没把事情办好。
“你孤立无援,不知紫云楼里奸细是谁,所以你去求了太守派人。姚昆告诉我,你探得细作探查他夫人,必要时会对他夫人下手以胁迫于他。细作不除,他夫人安全堪忧。”
安若晨赧然:“确有此事,不过我稍夸大了些说。太守大人深爱夫人,我想这般说他会多上些心思。”
“他确是上了心思。今日与我议事时,对细作之事未有太多推诿了。”龙大道,“你倒是看得透太守大人,知道利用拿捏他的软处。”
安若晨想说其实自己也没把握,但被逼到紧急关头,只能冒险一试。可她还没开口,龙大却又道:“其实我会这时候赶回来,也是因为你。”
话题转得太快了些。安若晨先是茫然,而后恍然大悟,抢着道:“将军看懂了调虎离山吗?我觉得将军的信是这个意思。我回信时想着,将军嘱咐我莫要轻举妄动,我乖乖听话,让那内奸以为真是如此,迷惑于他。”
龙大的话被打断,一脸没好气:“下回可以多写几个字。平常话这么多,回信只回两个字,我若是那内奸就能看出来你是故意的。”
“你不是内奸也看出来了呀。”
龙大被她的大实话噎得,重点是这个吗?是这个吗?!
安若晨惊觉自己顶嘴不妥,赶紧端正姿态,摆出乖顺的样子来。
“有时你聪慧得出乎我的意料,有时又觉得你蠢得可以。”龙大这般道。
安若晨没听出来是夸她还是贬她呢,于是给自己说句公道话:“人无完人嘛,将军,我会努力的。”
“努力做什么?”
对哦,努力做什么?安若晨想了想,大声表忠心:“努力做好管事之职,为将军排忧解困。”
龙大瞪她半晌,忽而叹气:“你连自己错在哪儿都不知道,我怎么指望你排困解忧。”
安若晨没听懂,但这次她聪明地道:“请将军指点。”
“你及时处置果断施为是对的。只是你在紫云楼里没甚地位。但也正因如此,敌人轻视了你,你才有机可乘。所以若要总结此次失败经验,你该向我讨教如何组建势力,向我讨要更多权利。”
安若晨垮脸,她虽脸皮厚,被逼急了会胆大,但向将军要势力这种事哪里敢?!
这时龙大从怀里掏出一块小巧的玉质腰牌,上面雕了个“龙”字。他将腰牌放在桌上,推到安若晨的面前,道:“想去找你主要也是要给你这个。我不在时,若遇危急情形,记住,是遇危急情形,无人可为你做主之时,你可用这腰牌调令兵将。”
安若晨震惊地看着,这东西简直烫手,哪里敢要。
“我希望你没有得用上它的那天,毕竟你的身份地位,用这东西也颇费劲。用得不好,落人话柄,也容易招祸。”
是啊是啊。安若晨猛点头。自己招祸不算,恐怕还会给将军带来麻烦。
“不如将军给我点实用的。”安若晨厚脸皮道。
刚说完就被龙大瞪了:“这东西不实用?”
安若晨被噎得,赶紧拍马屁:“实用的,实用的。就如将军教我用的匕首一般,我若有本事练好了,便可杀敌,但未练好,也会伤了自己。”
“那就好好练!”龙大脸黑黑的。
“哦。”拿就拿,谁还怕好东西不成。安若晨将腰牌收入怀里。想了想又有些,“将军,若这牌子落到别人手里,是不是他们也能拿去调兵了?”
“是啊。”龙大故意瞪她。
安若晨脸顿时皱成一团,所以说自己鲁莽冲动嘛,现在退回去来得及吗?
“你这什么表情?”
嫌弃它的表情,可惜不敢说。安若晨道:“多谢将军信任。”
龙大给她一脸嫌弃,安若晨不敢有异议。
“你说实用的东西,是什么?”
“什么?”安若晨还在苦恼那腰牌,一时没反应过来。
“你方才说,给你这个不如给点实用的,是指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