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蓝衣姑娘接话,继续说道:“我家大人说了,只要不再在来电时看到夜斗神的名字,那就是对她的最大感谢。”
夜斗被这么直接地嫌弃整得一口老血卡喉咙,吐也不是,咽也不是,只能在原地捂着胸咳嗽。
她们没再搭理他,而是走到神奈喜面前,向她点头致意。
红衣姑娘:“还未自我介绍,我名叫大助。”
蓝衣姑娘:“我叫小助。”
神奈喜嘴角一抽,心下琢磨着这取名到底是得多不走心,然后回礼道:“两位好,刚才多谢你们的帮忙,劳宇贺神费心了。”
“不必客气,倒是不知神奈小姐愿不愿意听我二人一劝。”小助性子清冷,面上没有多的表情,说这话的样子显得特别严肃。
“什么?”
“此岸之人理当惜命,莫要再与夜斗神有太多牵扯,下一次坏的可不一定就是一副眼镜了。”
大助说着从身后拖出一桶水,这让神奈喜再次确定了不管是神还是神器绝对有什么随身空间的,天知道是从哪儿拿出来的。
“这是我家大人吩咐我们带来的,请尽快洗去身上的恙。”
“我们的任务也完成了,那么失礼了。”
话音刚落,大助和小助转瞬便没了踪影。
神奈喜看着那桶水,又抬头看着不知什么时候停下咳嗽的夜斗。
他很久都没再作声,只是抓了两下头发,然后径直走到了水桶边上,拿起盛满水的木勺到她面前,指指她染上恙的脸颊——
“先洗洗吧。”
“……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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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奈喜蹲在地上拨弄自己那副被碾得粉碎的眼镜,本来也只是平光镜,初衷是想遮掩自己能见到奇怪东西的目光,现在弄坏了其实也没多大关系,可是……
“她们说的有道理,跟着那家伙,难免还会发生这种事。”弘音靠着墙,一手按在她的脑袋上,“可能真的会赔上自己的命的。”
“我知道,只是……”神奈喜说着拍开了他的手,抬头看了眼弘音后瞬间忘了自己下句话要说什么了,“弘、弘音先生,你怎么了?!”
刚才注意力都在别的地方她才没发现,弘音现在的脸绿得都跟个西兰花似的,却还硬是装出一副知心哥哥的样子。
弘音摆了摆手,他说自己只是在死前死后都没有做过刚才这么让人恶寒的活,他又比较脆弱,难免心理承受能力低些,打算一个人去明媚忧伤一会儿。
他这么说完就去街边打了车,临走前还不忘冲她比个拇指:“要自己好好想清楚哦。”
神奈喜虽然看不出他这么大个的大老爷们儿居然会比较脆弱,但仔细想想还是挺理解弘音的,他刚才用身子砍的毕竟是人手,又不是鸡翅膀,确实有些恶心。
可见他拉门上车这么利索,神奈喜忽然想起他好像忘了一个人——
“喂,弘音——!别丢下我啊——!”
神奈喜看着夜斗揉着个老腰苦兮兮追了两步车的背影嘴角抽抽,真是太凄凉了,她都想配个二胡烘托下气氛。
她见他回头,也跟着道别:“那我也先回去了,再联系。”
时间不早了,神奈喜不方便多留,而且她此刻的心里有些乱,也不怎么想跟夜斗说些什么。
嗯,一点都不想。
……
神奈喜也忘了自己是在哪个旮旯里找到了自己的高跟鞋,反正看到它平安无事的时候,她只差没有闪着泪花感慨价格贵的就是质量好,但是她似乎不太适合继续穿了——
“嘶——”
神奈喜疼得倒抽一口凉气,她从脚底板上挑出一颗玻璃渣子,刺眼的血色跟着流了出来,疼痛中还夹杂轻微的刺痒,简直比一板砖直接拍上去跟让她难受。
刚才还强忍着走得那么潇洒,她都觉得自己是实力派的了。
靠一只脚蹦哒到附近的洗手间换了衣服和鞋,结果一出单间就看到某个仍穿着骚包西服的男人靠在洗手台边,也不知道等了多久。
啧,这货进出女厕果然是就跟回家一样轻松自如。
虽然不清楚夜斗为什么又跟了过来,但神奈喜仍止不住嘴角抽抽,眼里泛着鄙夷:“排队上厕所?”
夜斗两手一摊,笑得非常自然却也无比欠揍:“神明是不用上厕所的哦。”
……居然还不要脸地回答了。
“你的脚怎么样了?”夜斗蹲了下来,两手搭在膝盖上,算是关切。
神奈喜愣了愣,倒没想到被他发现了,看来她离演技派还有很长的一段距离:“流了点血,伤口不是很深,过几天就会好了。”
“来吧。”夜斗一拍手,身子往后转了,双手放在背后冲她招招,“你这样也没办法回去吧。”
“不用了,我跳着走几步就……喂!”神奈喜一惊,眼前画面晃了晃便双脚离地,被背了起来。
夜斗微侧个脸,嘴角上扬:“感恩吧,这可是夜斗神的亲切回馈活动。”
神奈喜完全傻眼了,夜斗忽然这么爷们儿的举动吓得她够呛,连手里的包跟高跟鞋也掉到了地上。
她沉默了三秒钟,小心翼翼地从夜斗肩膀上探出个脑袋:“那个……收费吗?”
夜斗脚下一滑,差点栽倒,好不容易才扶住墙,忙回头一个吼:“我在你眼里就这么糟糕吗?!”
“……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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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然,这么少女的场面没有持续很久,夜斗其实只是把神奈喜送到了街边打车,要是真这么背着走回去,先别说夜斗有没有那个体力,光六本木到她家的那个时间都够吃三回宵夜了。
一路上,神奈喜以为夜斗对就刚才大小助的话说些什么,又或者她先开口,但是奇怪的是由始至终他们都没有开口。
她听夜斗胡吹了半天,偶尔木着脸说两句让他跳脚的风凉话,跟之前的相处没什么两样。
等她上了车,夜斗把两端挂着高跟鞋的领带从脖子上扯下来还给她,说了句回见就闪人了。
神奈喜回了家,时间不算太晚,父母在客厅看电视,她打了个招呼就咬着牙忍痛匆匆回了房间,身上虽然染了些烟酒味,但所幸没被发现。
大概是累瘫了,神奈喜收拾完那些衣服和鞋就倒在了床上,脸深埋进枕头里,没一会儿就睡着了,直到母亲神奈幸来敲门叫她去洗澡才醒过来。
她随口应了一声,起来揉了揉蓬乱的短发,拿了换洗的衣服就去了浴室。
刚睡醒,她的脑袋还昏昏沉沉的,一边打哈欠,一边磨蹭着脱衣服,可脱着脱着忽然被浴室里间的拉窗户的声音惊到了。
不会又来鬼了吧?……不对,也有可能是贼。
她随手抓了个大瓶装的洗发水当武器就上了,可等门一拉开,眼前的场景瞬间就让她脸黑了大半——
某个刚才跟她说回见的家伙正麻利地脱衣服,速度还挺快,没几秒就剩个裤衩了。
他听见了动静也回头往门那儿看,瞧见是神奈喜还不忘停下脱裤子的动作向她招个手,嘴角都快咧到耳根了:“哟!阿喜!又见面了!”
神奈喜手指不由得一使劲,捏得门框咔咔作响,真是恨不得将这厮拍死了事——
“……您老人家到底打算一晚上吓我几回?”
第14章 '13'你我缘止于此()
神奈喜很痛苦,她在前几小时才偷拿了母亲的衣物,这会儿又溜进去拿了父亲的一套睡衣,她在前几小时才去了趟不该闯入的六本木成人世界,这会儿又疑似带了个野男人回家……野男人?
“……”
神奈喜摇了摇头,把这个奇怪的代称从脑袋里用力甩了出去,里间是某人正唱着的古怪又不着调的儿歌和哗哗洗得正欢的水声。
啊,她的头似乎更疼。
对于自己的突然出现,夜斗做了个悲伤的表情,然后沉重地告诉她,其实是因为自己的这身打扮和烟酒味不太适合回神社,那儿的主人是个古板的老家伙,绝对会被划到禁止往来用户上的,所以他今晚是专门来投奔的,望她收留。
“那请你直接跟我说吗?”
“你不觉得这样比较惊喜吗?”
“……”
好吧,夜斗现在是标准的没钱没房没衣服,献血献汗献殷勤,神奈喜虽然很想铁石心肠地表示您打哪儿来回哪儿去,但看到他抱着胳膊瑟瑟发抖还眼泪汪汪没人疼的样子,她还是低下了高贵的头。
然后下一秒这厮就血槽满格地往浴缸里跳了,还溅了她一身的水,直到现在头发还是湿漉漉的。
神奈喜叹了口气,她想自己上辈子绝对是欠他的,再一想也不对,她这辈子也欠着呢——那一瓶子被毁坏的五元钱。
不过,那大概就是唯一在此刻联系着她跟夜斗的东西了。
……
神奈喜的家境一般,房子也不大,最普通不过的三居室,虽然很想把夜斗发配去书房,但哪儿又没被子又没床,她想了想还是把夜斗带进了自己的房间。
在看到洗得香喷喷的某人很自觉地要往床上扑的时候,神奈喜一被单把他抽到了地板上——
“虽然没有床软和,但地毯挺厚实的,你就凑活下吧。”
“阿喜真是过分啊。”夜斗不满地在地上滚了两下,但很快就接受了现实,蹭地儿住的人没有选择的余地。
神奈喜上了床,分了一床被子丢给夜斗,然后郑重地提醒道:“先声明,睡得老实点,敢摸上床的话,我就把你的头摁到马桶里。”
“啧啧,女孩子可不能这么粗鲁,而且我可是神明呢,怎么可能会做出趁机欺负女孩子的事情。”夜斗长吁短叹,一副孺子不可教的痛心模样。
神奈喜眉毛往上一挑:“不,我只是单纯地觉得你对我的床有很大企图。”
夜斗脸一僵,但马上又笑了起来,可在神奈喜眼里他基本就跟认了没什么区别:“啊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