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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音犹豫了一下,还是乖乖站了起来:“知道啦知道啦,我去就是了。”
然后走向仍抓着神奈喜手不知道放的夜斗那边,第一时间拉着他袖子分开了他俩,再把手往夜斗面前一摊开:“拿来吧。”
“什么?”
“钱啊。”
“……”
……
在接过一脸悲色的夜斗如数珍宝般从酒瓶子里倒出来的一捧五元硬币后,雪音道了声别就拉开神奈喜家的窗户,轻松地跳了下去。
神奈喜在窗边目送了他走过拐角才将探出的脑袋收回来。
“阿喜。”
“怎么了?”
听到身后的人叫了自己的名字,神奈喜应着声转回身体,而下一秒就揽进了一个温暖的怀抱,两只有力的臂膀轻轻地拥住自己。
“……”
熟悉的味道,熟悉的温度,连扑在颈窝的鼻息都那么熟悉,这个拥抱来得太急太快,她有些不知所措,甚至忘了这个时候应该将他一把推开,只是愣愣地让他抱着。
又来了,大脑一片空白、连思考都不会了的感觉。
“……夜、夜斗?”她好半天才找回了自己的声音。
“啊啊,果然这样才安心……”夜斗抱着神奈喜,正如他自己说的,整个人都放松了下来,他说着又微侧了脑袋,轻蹭了几下她的头发。
“……”
或许只是有些累了吧。
神奈喜这么想着,也跟着慢慢放松了下来,同样伸出了双手攀上他的后背回抱住他,他的身子比自己以为的还要再瘦长些。
如果力量可以这么传递的话,她愿意就这么一直抱着他。
夜斗感觉到了她的动作,不自觉弯起了嘴角——人活一世不易,相遇更难,总活在人类断断续续记忆里的自己或许真的找到了想去珍惜的人。
就这样,说出来……应该可以吧?
他偏过头,稍微拉开了与她之间的距离,四目相交下,却也近得只差了一点点,可以完全看清她微红的脸颊,金色的眸子里全是自己的倒影。
然后……他也像个呆子似的慢慢跟着脸红了些,或许他可以尝试着靠近,捋开她额前的碎发、抵上她的额头——那样就会更近了吧,近到只要再凑上一点点就能碰触到她的唇畔,那个柔软的触感他确实清楚地记得。
然后……再然后……
“夜斗,你……在哆嗦什么?”
神奈喜木着脸往后退了一步,疑惑不解地看着莫名开始犯病的夜斗,伸出两只手啪一声拍上他的脸揉了两下,可揉着揉着她又忽然想起了之前他在医院被刺痛、疼得要死的样子,赶忙停手,凑上去急切地问道——
“不会是后遗症吧?!”
“我……我就是在措词!!”脸涨得通红的夜斗一脑门汗哗哗哗流得起劲,整个人都处在焦灼状态。
“……啊?!”神奈喜扯了下嘴角,他是不是这两天真的劳累过头了?
“不管了。”夜斗吞了口唾沫,一把抓过她的手往自己身上带了带,可嘴巴还是张合了好半天才发出声音,“阿喜,我……”
却没有下半句话,他好不容易组合完毕的话断在了一半。
“……”
心头划过异样的感觉,夜斗停了下来,松开手后转头看向窗口,倏然睁大的湛蓝眸子里闪烁着强烈的不安,好一会儿后从嘴里唤出一个人名——
“弘音……”
“弘音先生?”神奈喜愣了下,同样转头看向了窗外,却没有发现任何异常,但能让夜斗露出这样的表情一定是发生了很严重的事。
夜斗没有回答,只是摇了摇头,喃喃自语道:“不可能的……这绝对不可能……”
“到底怎么回事?”看到这样的夜斗,神奈喜心中的不安也开始不断膨胀。
“……”
“还是由我来回答你吧。”代替夜斗应声的是个带笑的女声,踩着木屐的双脚落到了窗台上,夜色下,那个精致如同人偶一般的少女又出现了,手上还拿着一颗鲜红如血的红石榴。
“又见面了,TOGA……”她笑着对神奈喜打了招呼,却又在叫名字的时候古怪地停顿了一下,改口道,“阿喜。”
“野良。”
“……你们认识?”神奈喜闻言转头看向夜斗,而后者却是不悦地蹙起了眉头,紧盯着站在窗台上的少女。
夜斗没有回答她,而是沉下脸继续对少女说道:“不是答应了再也不来这边了吗?”
“真是过分呢,夜斗。”被称为“野良”的少女嘴角仍旧弯着,根本看不出有责怪的意思,“我可是特地来告诉你的……不过你也该察觉到了吧。”
“……”
她抬起袖子掩着嘴笑出了声:“弘音已经跟我一样,变成野良了呢。”
“野良?”神奈喜并不理解这两个字的含义,但这么一说,这应该不是她的名字,而更近乎是一种称呼?
夜斗捏了下拳头,开口问道:“……对方是谁?”
“可是令人惊喜的答案呢。”她看着夜斗的眼神染上笑意,躲在袖子后的半张脸微抬了些,抬手间把手中的红石榴丢给了他——
“鬼子母。”
作者有话要说:赶榜的人真是伤不起_(:з」∠)_终于搞定了……
感谢阿瓦达的地雷=3=半夜码字我也如有神助!
第45章()
鬼子母神神社位于目白和池袋之间;拥有上百年的历史沉淀的神社看起来朴实庄重;黑色木制的鸟居略显肃穆;三两盏挂灯散发微弱的光芒照亮一隅,几只扑扇着翅膀的飞蛾围绕着四周仅有的几处光源;发出的振翅声令人躁动不安。
鸟居中央的额束上漆“鬼子母神”四个字,但稍与平日里看到的不同;“鬼”字第一撇的痕迹有些古怪;并不像其他几字一样书以端正的毛笔字,而是像后期硬加上去一样违和。
或是看出了神奈喜与雪音的疑惑,夜斗驻足望着额束;解释道:“在日本;鬼子母神社的鬼字是少一撇的,因为鬼在日本是有角的;而鬼子母后来成神,角自然也就没有了。”
神奈喜同样抬头看向额束:“现在那一撇又出现了,也就是说……”
“啊,雪音你记着……”夜斗微眯了眼睛,脸上覆下一片阴影,“现在我们要去斩杀的不是神明也不是神器,那不过是些坠入魔道、无法回头的悲哀存在。”
“……那弘音先生呢?”雪音犹疑着开了口,买完便当回来就听到那种冲击性巨大的消息,他到现在仍无法完全接受。
夜斗将收回的目光投向鸟居后的石铺坂道,直言道:“我相信他。”
……
野良,因为各种原因被多名主人驱使,拥有复数名字的神器统称。也因为侍奉多名主人这样的行为,野良被视为背叛主人的卑贱、不祥的存在。
也就是说,在没有被夜斗解放的情况下,弘音若是再接受其他神明的赐名,他就会变成野良,而就刚才那位似乎与夜斗相识的野良少女所说,弘音接受的名来自鬼子母。
没有可能,无法解释——鬼子母害死板垣由宇和孩子的罪魁祸首,弘音又怎么可能会投入她门下?
唯一的解释只可能是鬼子母将弘音强制赐名,借以打击报复杀死她视如亲子的神器的夜斗。
“真好呢,到这种地步仍是那么相信弘音。”头戴天冠的少女一直不紧不慢地跟在夜斗一行人身后,脸上无时无刻不挂着轻浅的笑容。
“你跟着我们干什么?”夜斗的目光略带警惕地望向她。
“当然是因为担心夜斗你了。”野良的笑意加深,又看向一边不过十四岁的少年神器,“用这个孩子根本斩不了弘音的吧。”
夜斗冷下了眸子:“我不会斩弘音的。”
“那就最好不过了。”
野良倒也不反驳,只是这么笑着应承一声,而在那之后却仍旧跟在他们身后,仅仅隔了几步的距离。
神奈喜走在稍后些的地方,有些不安地回望身后的少女一眼,而对方看到她只是弯眼笑一笑,算是温和有礼地打了招呼。
真是奇怪的感觉……明明不过是第二次见面,她为什么会用仿佛再熟稔不过的眼神看着自己?而且她虽然也是野良,但身上的字未免也太多了。
“那个也是你的神器吧?”雪音的脸色不是很好看,语气都刻意拔亮了好些,“还说自己只要一把神器就够了。”
“……”夜斗没有立刻接话,好一会儿后才说道,“野良是不一样的,你不要在意她的话。”
雪音还想说什么,但是被身后人拉住了手腕,他回头看到神奈喜对自己摇了摇头,最后还是把想说的话咽了下去,转而说道:“算了,反正我也是临时工。”
可那个表情完全不像他自己说的那样无所谓。
但是现在不是为这个发生争执的时候,神奈喜曾经有跟夜斗他们提过遇到野良的事,而从后面两人的对话可以看出夜斗在那之后警告过野良不要靠近自己,很显然是因为她具有一定的危险性,虽然她并不知道那会是什么。
“嘛,这之后再说,现在最重要的是……”
“我知道,现在最重要的是救出弘音先生吧。”雪音打断了夜斗的话,神情凛然地看向快要到达的本社,“……我也不想看到他在那种神明的手里。”
“我也是。”
神奈喜望向夜幕下的鬼子母神神社,月光的衬托下它远看起来是那么得古朴静逸,但就是那样的地方正有什么在恶化变质。
越是靠近就越能感受到,像是以本社为中心划出了一个圈,只要踏入其中就能闻到腐朽糜烂的味道,每一寸土地、每一棵树木都像是与神社主人的心跳连接在一起,那种感觉就像在对方的脏腑间走动,光是待上几分钟就令人心生却步、掩鼻欲呕。
鬼子母神社供台前摆放的是累成小山似的红石榴,石榴多子,那是人类专用来供奉守护妇女儿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