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个约定或许都等不起。”
“她?”她不明就里,出声道,“等一下,下栖。”
“人类总会生老病死,或许在他回来之前,我就已经是个白发苍苍的老太太了吧。”下栖说着又忽然笑了,是那种久违了的达到眼底的笑,“不过现在已经没关系了,她告诉我了哦,能永远留在他身边的方法。”
“你到底在说什么啊?!”
下栖摇了摇头,没再说什么,只是再次转回身将那个好似无人看懂的背影留给了她。
——下栖死了。
她拖着残破的身体和仅存的那么一点希冀投了河,她最后告诉她,这里是当初救回他的地方,说不定一觉醒来便能再见,可她却始终没有道出个缘由,最后的最后也只是一句——
“对不起,阿喜。”
她是想阻止的,但话到了嘴边却发不出声,想要跑过去紧紧抱住她却迈不开腿,伸出去的手臂触不到她的衣角,眼前的视界不断放大,她唯一能感觉到的只有下栖投河瞬间溅起的水滴,格外冰凉。
湍急的河水带走了下栖,她循着水流的方向找了一晚上,终于在几块大石头间找到了她,早已经没有了呼吸的她。
嗯,下栖是真的死了。
她仿佛又看到了下栖笑着的样子,又听见了她每一声的浅笑低语,她想起了下栖握着她手的温度,可这一切美好的东西都随着死亡渐渐褪色,变为单调的黑与白。
死亡——这是唯一没有办法挽回的事。
她怔怔地望向被大水冲刷的孤单背影,心就如同被人碾碎了一样,好像躺在那里的不是下栖,而是她自己,眼泪不由自主地流了满面,她紧紧拽着胸前衣服,感觉快要喘不过气了,张开大口想要呼吸,但是涌进身体的氧气却传不到大脑。
下栖……
下栖……
下栖……
下栖……
下栖……
手脚抑制不住地颤抖,她膝盖一软狠狠摔倒在了地上,想要前进一步都做不到,脑袋变得相当沉重,只有眼泪不停流下,视线连同意识一起渐渐变得模糊起来。
“下栖——!!”
只可惜,这声呼喊无法传递到彼岸。
她失去了所有的力气倒在地上不得动弹,力量就像和着流水的节拍一同流逝了,没有下栖的世界于她没有任何意义。
她很快失去了意识,唯一的遗憾就是没能亲手把下栖的尸体带回岸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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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次,她沉睡得稍微久了一些。
她醒不过来,只觉得自己好累好难受,情绪似乎一直在受到什么东西的影响,有股可怕的力量在胸腔快要炸开来了。
她似乎听到了什么,是叫喊、哭泣、破碎、撕裂的声音,她想听仔细,却没有办法靠得太近,炙热的东西或许会将她灼伤,可在持续了一段时间后她忽然又感觉自己置身于一片冰寒之中,伴随刺骨之痛。
……好像发生了什么可怕的事?
终于,在颠沛之间她挣扎着醒了过来,第一眼所见的却是个陌生的男人,他的心情似乎很好,嘴角一直高高扬起,他伸手过来摸着她的脑袋轻声细语——
“真是可怜呢,要不要跟我回家?”
第72章 更新新新新新()
将她带回家的男人很古怪,且不说他的那不讨人喜的个性,身为人类却可以看到她这一点就已经足够让她困惑。
她是个亡灵吧,不存在于此岸之物,那为什么这个男人可以……
“不需要探究太多哦。”男人又伸过手摸摸她的脑袋,笑容看上去特别温暖,“很容易掉头发的。”
“……这都什么老年人操心的事。”她往边上一侧躲过他的那只手,虽然不确定这个男人是谁,但真的很不喜欢被这样触碰。
他却一点都不在意,甚至会在被拒绝后一把扯过她拉到怀里一顿狠狠地乱揉,直到自己满足了为止。
她面部不自然地扭曲着,却拿这个男人一点办法都没有,唯一的争辩也只有一句:“这样才更容易掉头发吧。”
所以说她到底是为什么会跟这个男人走?
与下栖完全不同的,这个男人的性子真的很麻烦,看装扮应该是和尚,却完全没有慈悲心肠,时不时会做一些完全不知道哪里有趣的恶作剧,然后在看到她一脸吃瘪后自己笑个不停。
嗯,直到现在也在问自己同样的问题。
或许只是不想一个人寂寞地在世间游荡,或许只是想要有一个可以看到自己的存在,所以那是谁都没有关系。
下栖,下栖,下栖……只是每每想到那个名字还是会痛彻心扉。
男人看向神色稍显悲伤的她:“是想起了生前的事了吗?”
她摇了摇头:“不,我并不记得自己生前的事。”
男人轻笑了一声,将手臂交叠伸进宽大的衣袖中:“无须在意,亡灵对生前的记忆确实会发生些许的偏差。”
“……嗯。”
“又或者你想再去看看吗?那片你曾生活过的土地。”
男人的语气里忽然多了点不易察觉的恶劣,如果她看上一眼就能轻易发现,可惜她却因为这句话而晃了神,完全没有注意到。
“不要……我不要。”我有些慌张地拒绝,手紧紧抓住衣襟,那种无法呼吸的感觉又回来了,那片没有善待过下栖的土地,真的一次都不想回去了。
“那还真是——”男人的笑意不减,这确实也是突发奇想的建议罢了,“可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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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住的是距离下栖村子很远的地方,两者间隔了个特别大的城,那是独自劈开的一片荒土修建的屋子,看上去摇摇欲坠。
男人总是悠悠地笑着,他说别看这个家有点小,里面可是生活着很多很多人,只不过现在刚好出了远门。
可她始终觉得这个男人长了张没亲戚的脸,哪怕他说这话的时候笑得要多乐呵有多乐呵,还硬说自己其实有对儿女。
来吧,让她为那个跟他生孩子的女士默哀三分钟。
“不是哦,儿子可是我自己生的。”男人竖起食指摇了又摇。
“……”她再一次默默扭开了头。
他有没有儿子仍是未知数,但至少唯一能确定的是,她真的不想再跟他说话了。
不过照这样的情况发展下去,她确实也没有多少机会可以跟他说话了,之前快要消失的感觉又要回来了,她力量流逝的步伐并没有停止。有好几次她在偶尔外出时被附近徘徊的妖魔袭击,他们已经不在畏惧于她,而这期间的因果她却不得而知。
本就不属于这个世界的她,或许真的不该久留。
“下雪了诶。”男人沏了壶好茶,时间刚好。
“嗯。”她接过男人递来的茶杯,抬头望了眼那如棉絮飘扬的天空,又是一年冬至。
“呐,要不要考虑成为神器?那样就可以永远留在此岸了。”男人在榻上坐好,将手中的茶杯放下,但视线仍是停留于漫天雪花之中,似乎没有比欣赏景色更重要的事了。
“神器?”她一愣,这个名词仿佛并不是第一次听说,却怎么也想不起来,“那是什么?”
“简单来说就是神明的仆从,化身为器为其所用。”
“……侍奉神明吗?”
“怎么?”或许是察觉到了她的停顿,男人转过了头看向了她,“讨厌神明吗?”
“谈不上讨厌。”她摇了摇头,对神明的印象也仅仅停留在那个欺骗下栖的渣身上,她也不是以偏概全的人,“但也没有亲眼见过,只能说是没太大的好感吧。”
“喔,没有见过吗?”男人嘴角的弧度又大了些,“反正呆在这里也早晚都会变成妖魔的果腹之物,不如去试试吧,我可是有不错的介绍哦。”
于是在说出自己生儿子这种令人惊悚的言论后,这个男人又说自己还认识神明,哪天他说自己是天皇她或许都不会有任何情绪上的起伏了。
不过撇去这些不谈,成为神器听起来确实是不错的建议,她真的不想就此离开这个世界,总觉得自己还未完成来来此地的目的。但男人与花街上拉皮条别无二致的神态笑容还是让她心存犹疑。
“来嘛来嘛。”
“……不要。”
那种快要粘到一起的刺眼笑容,真是糟糕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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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说她才会这么鄙视三天以后端坐在和室里的自己,真正意义上的嘴上说着不要,但身体却很诚实。
男人说去叫那个神明过来,虽然那个口气就好像把路过的杂货郎叫进屋。
“呼——”她深呼吸了一下,不可否认她有些紧张,毕竟他说的是真的话,她将所见的那可是神明,于高天原之上受万人敬仰的存在。
但是她很快发现自己错了,还错的离谱……
“啊啊!放开我啦!”那是从屋子外面传来的男声,音色悦耳清澈,哪怕是在这么恶狠狠地说话。
“噗通——”
心脏仿佛漏了一拍。
她面露慌张,看向门口的眼神极度慌张,为什么……为什么只是听到那人声音就会让她这样难受?
迫切地想要知道,却又在害怕些什么。
——他到底是谁?
“只有听话的孩子爸爸才会喜欢哦。”男人把又要跑走的人抓了回来。
“放手啦!”他仍在奋力挣扎,但再一阵诡异的沉默后又忽然说道,“……好吧,那你先把衣服还给我。”
“才不要,有了衣服就又要离家出走了吧,叛逆期可真是令人头疼呢。”
“……”
“别这样嘛,我可是给你找了个不错的姑娘。”
“都说我有绯就够了,不管是什么我都会好好斩杀的!”
“我当然知道螭很棒,但你也要稍微考虑下她的心情嘛,就算是名刀也是需要保养的。”
“……”
两人就在这样的交谈中来到了和室门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