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迷前的情景又浮现在自己的脑海中，他明白自己是被炮弹的冲击波给震晕的。想起自己昏迷之前，脸上似乎滴上了热乎乎的东西，尽量让自己平静下来道：“他们呢？”刚才环视了一下屋内，没有发现自己的两名警卫员。那名日本军官犹豫了一下道：“他们为了保护师团长阁下，已经向天皇陛下尽忠了！”松井命这才明白过来，炮弹的落地距离他们实在太近了，如果不是他们两个奋力用自己的身体为松井命遮挡住，松井命此时也成了一具尸体。人死不能复生，而且作为军人都有战死的觉悟，松井命点了点头，转过身准备下床。一名警卫员急忙帮他穿上军靴，松井命茫然地看着那名警卫员，又问道：“现在前线的情况怎么样了？”他很担心自己昏迷的事情会给部队带来一定的影响。
“支那人攻上了城墙，我们正在跟他们展开争夺战！”日军军官回答道。松井命微微吃了一惊，攻上城墙意味什么，就意味着整个城池就快要陷落。立刻站起身道：“走去前线！”那名军官微微张了张嘴，本来想说什么，但看到松井命已经走出门外，只能快步跟了上去。
由于中国炮兵的攻击，整个衡水城到处都是燃烧的民居。而那些失去家园的老百姓，有的躲藏在邻居家中，有的则半躺在街道两侧阴暗的小角落中。让人惊奇的是，一些人脸上甚至露出惊喜的神色，原来有的人被炮弹或者流弹打死之后，这些人从他的身上或者家中找到粮食，而对于这些平时吃不饱，随时都可能饿死的人来说，这是天大的好消息。对于他们来说，能够活下去才是最重要的，而周围人的死只能让他们更好的活下去。
松井命看着眼前这片已经坍塌的城墙上，中国士兵已经逐渐占据了优势，他们并没有像日本士兵一样光利用刺刀拼杀，而是巧妙的利用自己手中的武器，尽量的杀伤对方。用龙宁的话来说，在战场上需要的不是绅士，而是胜利者，只有胜利者才能够决定一切。
“让所有人都给我撒开，不要在这里当靶子，告诉炮兵中队瞄准这里给我炸！”松井命冷冰冰地说道：“你去把各中队的掷弹筒调过来，给我覆盖这片区域！我要让这些中国人有去无回。”听到松井命的命令，身后一名日军军官立刻站起身道：“师团长阁下，我的中队还在上面！”松井命放下手中的望眼镜，转过头看着这名日军军官道：“我知道，但你的中队已经快要阵亡了！而你却站在这里，你应该跟他们死在一起！”那名少佐被说的脸微微一红，转身就朝着门外走去，看来是要直接上战场。另外两名军官看到那名军官走出房门，有些着急道：“师团长阁下！”他们的意思很明白，如果这名军官上去乱说，势必会发生混乱。松井命摆了摆手，转过身道：“三分钟后发动攻击！”周围的军官立刻明白过来，松井命要给这名中队长三分钟的时间，能够救多少就看他自己的本事。
三分钟的时间转瞬而过，原本沉寂了许多的日军炮兵再次咆哮起来，当一枚枚炮弹落在那片城墙上的时候。站在中国阵地上指挥的王富贵和王志强两个人的手猛然一松，望眼镜从他们的手中脱落，然后在他们的胸前晃动了几下。眼前的情景让他们感觉到来到了地狱，那些正在拼杀的中日士兵被落下的炮弹给掀起来，然后坠落在地上而这片战场上，却没有人逃跑，他们依然在相互拼杀着这片战场上的人实在太密集了，几乎每一发炮弹坠落下来，都会带走几个人的生命，在这一刻，所有看到的人心中只有震撼。
第二十七章 撤退？（）
第二十七章撤退？
号声的响起宣告着进攻的结束，在炮火的掩护下，一名名士兵托着疲惫的身躯从死亡之地慢慢的挪回，完全跟之前搏斗是两种样子。紧绷的精神，透支的体力，当这一切消失之后，随之而来的是让人昏昏欲睡的疲惫，他们回到战壕内并横七竖八的倒下。这一幕刚好落在王富贵和王志强两个人眼中，两个人脸上露出一丝的不忍。
“看来今天晚上是无法发动新一轮攻击了，必须让他们休息一下！”王富贵脸上充满了担心道。这样的士兵已经经不起第二次这样高强度的攻击，否则他们不会死在敌人的枪口之下，而是死在自己的命令之下。“不行，如果拖到明天，我们就必须面临日军飞机的轰炸，到了那个时候死的人会更多！”王志强断然拒绝道。当他看到王富贵想要跟自己争吵的样子，就立刻说道：“你难道还想等装甲部队？如果我估计没错的话，他们已经停止前进，而是隐蔽了起来。至于衡水，根本就是司令给我们的考验。如果我们按照命令五天拿下来，你我就不需要上战场了！”王志强的一席话让王富贵想说的话全部咽了回去，脸上露出一丝惊讶之色道：“这怎么可能？而且士兵们太过于疲惫了！”
“怎么不可能！你没发现司令看起来温温柔柔，打起仗来特别狠，根本不给敌人留任何的退路？我们还有预备队，今天晚上我们一定要攻入衡水城！”王志强再次重申道。王富贵犹豫了一下，动用预备队也并非什么难事，只是炮兵攻击了这么久，火炮都需要休息，而且弹药方面也需要补充，想要攻下衡水城必须连续攻击，恐怕支持不住。王志强知道王富贵想什么，微笑道：“我们面临的困难，日本人同样也有，你看那段城墙被我们两方炸的几乎夷为平地，根本无险可守，现在再打就轻松很多！”王志强还是说服了王富贵，王富贵终于点了点头道：“二十分钟后发起攻击，至于轮换的士兵让他们就地休息！”
而在城中，成功击退了中国人进攻之后，松井命就一马当先的冲到已经成为废墟的阵地上，开始搬动石头修建临时阵地。而周围的那些日军士兵也立刻丢掉手中的武器，犹如蚂蚁一样疯狂的工作着。而松井命也在同一时间被警卫员给拉了下来，看着不停在透支自己生命的士兵，松井命虽然心中感动，但却不敢让他们休息。他很清楚，城外的中国人不会这么放弃，第二次进攻会马上开始。而这一次将决定着双方的命运，也决定着自己的生死。
“师团长阁下，这里太危险了，你还是会指挥所吧！”警卫员在身边不停的劝说道。松井命并没有理会，而是大声的喊着，让士兵们跑起来。
石家庄城内日军指挥所，香月清司目不转睛的看着地图，而在他身后有十几名日军军官正在静静地等待命令。被中国人围困数日非但没有消减他们的战斗士气，反而增加了他们寻求作战的积极主动，用他们的话来说就是复仇。这些天的耻辱，让他们无法忘记，只有用敌人的鲜血才能够洗清自己身上的污点。
“诸君怎么看待衡水战事？寺内寿一阁下已经下达命令，让我们派遣一个师团援救衡水城那帮子关东军的老爷兵！”香月清司头上扎着一根白布，而白布上面写着必胜和复仇四个字。而他身后的十几名日军军官，头上也有着同样的白条。一名日军军官站出来道：“司令官阁下，我觉得中国人又是采用围点打援的办法，他们只是包围衡水城，然后偷袭我军援军！”第九师团在他们眼皮子地下被中国人包围，然后被全歼的事情时时刻刻浮现在他们的脑海中，给他们带来的不仅仅是震撼，还有一种威慑，让他们在无形当中都会有这样的思考。
“司令官阁下，我觉得我们应该集中所有兵力南下，直扑中国军队大本营邯郸！只要抓到了那个混蛋，就能够彻底解决整个河北战事！”另外一名日军军官高声的喊道。他似乎忘记了当初自己是怎么从中国装甲车的碾轧下掏出来的，他似乎忘记了前几天是谁把他们团团包围在这里，并让他们吃尽了苦头。香月清司也曾经思考过这个问题，但很快否决了这个想法，因为侦察飞机报告邢台城有大量的中国军队，这说明对方早有防备，如果自己去根本就是撞了铁板。其实日军虽然战斗力很强，完全是因为基层士兵和军官严格执行命令，犹如一台机器一样，高速的旋转。而他的核心部件则是参谋部，很多将军和军官都不善于思考。
听着他们的讨论，香月清司感觉自己脑子有些乱糟糟，做了一个安静的手势之后道：“好了，诸君你们的建议参谋部都曾经推敲过，但结果都是失败。”香月清司这番话有些打击人，一些军官眼睛中露出一丝的失望，但香月清司很快说道：“参谋部根据分析，建议我们全力支援衡水城，在配合新编第一师团，跟中国军队展开决战！”也许是决战这两个字击破了众人的不满，在场的日军军官立刻欢呼起来，他们喜欢这样的决战，只有这样才能够尽快击溃中国军队，瓦解他们的反抗意志。“今天晚上预备旅团负责留守，其他两个师团出发前衡水，我们务必要在明天下午赶到衡水！”香月清司又下达了一条让众人兴奋的消息。
“准备发起进攻吧！”王志强看了一下手中的表对身边的王富贵说道。王富贵点了点头，转身刚准备下达命令，传令兵就跑了过来道：“司令部急电！”王富贵急忙接过电报，看了一眼之后递给王志强道：“司令命令我们在明天早上之前撤出阵地，退到冀州一线修建防御阵地！”王志强脸上露出一丝的不解，他感觉龙宁有些朝三暮四，付出了这么大的代价，却又放弃。王志强转身正要朝着电报方向走去，王富贵一把拦住他道：“司令这样做必有含义，肯定是得到了情报，所以才下达了这样的命令！”王志强有些心不甘道：“可是只要二十四小时，我就能够打下衡水，歼灭日军第四师团，为死去的上千名兄弟报仇！”王富贵对着他摇了摇头道：“电报上命令你务必在明天中午赶到邯郸，这里离邯郸还有数百公里的路，你赶紧坐车走吧。否则就赶不到了！我派一个排的人跟着你去！”王富贵说完用手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