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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伤势未愈,一运气胸口就闷疼,自然要捡最舒服的方式来。
“常庄主,刀用着还习惯吗,你的箭呢?三年前你误杀沙刀帮帮主,被江湖通缉,没想到竟然躲到别人家里当起了下人。”图柏向后靠上倚背,舒展修长的双腿,曲起手肘撑在椅子扶手上,手指抵着下巴,懒洋洋抬起头,削薄的眼皮下『射』出一道精光。
见身份暴『露』,张启,不,常宗明手腕微不可见的动了下,烛光随刀背转动,折『射』在他脸上一道细长森然的光,“此事轮不到你们『插』手。”
图柏抿唇一笑,“确实,此事和我无关。”看着他身后『露』出戒备憎恶目光的张『吟』湘,图柏伸手按了按心口,人模狗样的假装伤心,“夫人,让你家破人亡的不是在下,是你身前的这个人,若非他向皇宫送去揭发信,兴许陛下也不会一收到杜大人的奏折,就立刻拘押了你父亲。”
他话音悠悠落下,张『吟』湘瞪大了眼,震惊的看向常宗明,后者咬牙切齿的盯着图柏,手里的刀几乎按捺不住,“住口!”
图柏用下巴指了指常宗明,眼睛紧紧盯着张『吟』湘,“你父亲看不上高宸枫,也看不上张启吧。”
张『吟』湘被点了哑『穴』,不能言语,手指攥着水『色』袖子,纤细的指节用力之大泛起青白,她死死看着图柏,神『色』冷如冰霜。
“张启是可有可无的人,而高宸枫在他手中则只能像狗一样跟着,所以高大人才起了别的心思,暗中为自己磨尖了利齿,心怀期待着,希望有一日能威慑,或者扑上去反咬你父亲一口。”
张『吟』湘一贯冷傲的脸颊褪去了所有血『色』,紧紧咬住下唇,看她这副柔软样子,图柏又犯起男人的通病,怜香惜玉起来,不过幸好他这枝招摇的小花已经有草了,才让图哥哥没继续浪下去。
“不过,他的牙还没开刃,就被你父亲发现了,先下手为强,断了他所有的退路。”
张『吟』湘死死掐着常宗明的手臂,用近乎凄厉的目光瞪着图柏,她的嘴唇再也咬不住,颤抖着张开,也没发出任何声音。
图柏眨了下眼,是真的心口疼,一方面有伤,一方面觉得强迫一个姑娘当真残忍了,他自顾多情的犹豫了下,仰起头拽了下解羽闲的袖子,“哎,要不然你来吧,我觉得你比较凶神恶煞。”
解阁主无语,低下头,用眼神向他示意门外,然后把剑压在他肩上,“赶紧问,别废话。”
图柏哦了一声,扭过头,煞有其事道,“夫人不是我强迫你,是他,你看到了我也是被迫的。”
解羽闲,“……”
跟他有个『毛』关系,脸说不要就不要吗?!
图柏抿唇一笑,在常宗明看着二人打趣稍微放松了戒备时,猛地抬手『射』向张『吟』湘,一粒石子滚落地上,她身上的哑『穴』已经被敲开了。
常宗明一愣,连忙再去抬手,就看见张『吟』湘捂着胸口,冷冷瞪他一眼,转过头哑声说,“你错了,是高宸枫负我在先,我恨他,才让人把他永远留在外面。”
图柏身体向前倾,垂眼,须臾,摇了摇头,叹一口气,“你这么维护你父亲,我理解,但他可就不是这么对你的。”
他站起来,走到对着湖心潭的窗台边,“杜大人在送往帝都的讣告中曾写过,高宸枫死于遍体鳞伤,血尽而亡,但你怕是不知道,他身上共有七百三十多道伤口,这个数字是你父亲令人留在上面的,你知道是什么意思吗?”
张『吟』湘怔怔看着他。
图柏手指轻轻敲着桌面,故作深沉半晌,才慢慢抬起头,压低声音,“那是高宸枫来到帝都后与你相遇的时间。还记得我们一开始怀疑的是谁吗,正是你啊,夫人,你父亲在误导我们将剑刃对准你!”
他突然伸手,并起两指,如一柄剑直勾勾的刺入张『吟』湘眼里。
张『吟』湘被吓得一颤,“不,我爹他从没想过……”
曾听过杜云分析案情的解羽闲挑高眉头,看着图柏眼睁睁胡说八道,把张定城本意是要引到秦初新身上的怀疑有模有样糊到了张『吟』湘的身上,他忽然觉得睁眼说瞎话也是一种本事。
“不是,你胡说,我爹爹他不可能——”
图柏一把推开窗户,清风将屋子的蜡烛佛灭,清晨的天是雾蒙蒙的,四周都是黯淡的蓝,他环胸看着湖心潭的水面有鸟飞过,散开一圈又一圈的涟漪,他突然说,“站着这里能看到那棵早已枯死的相思树。”
转过身,看着张『吟』湘『迷』茫的目光越过他的肩膀又恨又妒的落在那棵小树上,图柏声音低沉,像是耳语,又像风拂过山岩,带着一点蛊『惑』的意味,悦耳好听,“湘湘,你只看见他站在这里相思秦初新,没曾站在树旁朝这里看过吧,从那里,刚好能看到每一日清晨,阁楼里的你对着铜镜梳妆,他怀念秦初新,也深爱着你。”
张『吟』湘将眼睛睁的最大,眼角发红,眼泪顷刻之间盈满眼眶,疯狂的喃喃,“不是的,不是,他不是……”
图柏眉头一凝,厉声说,“可你直到如今,都还在袒护杀害他诬陷你的杀人凶手!”
张『吟』湘肩膀一颤,眼泪从眼眶滑了下去,从知晓高宸枫死后,第一次泪水终于撑不回去了,她高傲的头低了下来,图柏的『逼』问和内心的痛苦煎熬将这副美艳清冷的伪装撕成了碎片,碎掉的每个渣滓扎的她遍体鳞伤,再也无法维持自己的皮囊。终于,张『吟』湘捂住脸,痛哭了出来。
“他已经死了,我还有什么办法,就算我知道我爹杀了他,我又能有什么办法……”
常宗明痛恨的剐了图柏一眼,抱住无助哭泣的张『吟』湘。
得到她这句话太不容易了,图柏终于松了一口气,看向门的方向,有气无力道,“下一次你们到了就自己进来,别让我再干这种事了。”
姑娘他一向都是哄,从没吓将人吓得梨花带雨。
安静的屋门从外面推开,千梵与前大理寺卿黄章黄老先生同时走了进来。
“高夫人,你是最重要的证人,既然你已经承认张大人是杀害死者的凶手,请随我们一同入大理寺吧”黄章道。
第46章 相思毒(二十)()
大理寺的庭院前高高挂了十八盏巨大的铜钟,黑峻峻的钟口朝下; 像一张血盆大口; 随时随地准备将走进这里的人一口吞下。
天亮了; 初冬的艳阳照进大理寺里,明明耀眼,但好像没一点温度,阴冷直往人领口钻。
会审大殿里极为开阔; 四只雕红大柱撑起威严的大堂,堂上悬着‘公正清明’的金匾额,堂下有三尺方桌,桌上放了一摞白纸黑字的状纸; 桌后一双沧桑骨节凸起的手按在了惊堂木上。
黄章侧头看向殿侧珠帘垂幕的地方,得到里头的人示意; 将惊堂木重重拍下; “带犯人上堂——”
院里的铜钟发出慑人肃穆的声音; 阵阵回声中,玄武禁军鱼贯而入,手握宽面厚刀押着十好几个披头散发身穿囚服人上了公堂。
打头的犯人神『色』憔悴,却微扬着头颅; 浑浊的眼珠扫视大殿; 一副尊贵的骨头这才有了动容,跪到地上大声道; “皇上; 老臣侍奉先皇数年; 鞠躬尽瘁,不敢言功,今两鬓斑白,受人折辱,实属天下之大冤,还望陛下察臣贤良,还臣清白!”
杜云眼睛一瞥,也立刻跪下来,“衡州背井离乡的灾民、含冤不平埋了抱负的寒门学子,尸骨未寒客死他乡的高大人,都在天上看着,听着,凄苦哭着,就等陛下还他们一个公平公正清白呢!”
大荆国皇帝坐在珠帘内,脸『色』发黑,神情愠怒,怒拍龙椅扶手,厉声道,“黄卿,升堂!”
黄章拍下惊堂木,扬声传证人上堂。
殿后的羁押殿里,再见到秦初新,她已是一身囚服,素颜散发,脸『色』苍白,细瘦的手腕子枷着沉重的铁镣铐,随着她艰难的走动,发出沉沉的碰撞声。
图柏换了深蓝『色』的捕快服,怀里揣着银子,笑嘻嘻跟看守秦初新的禁军套近乎。
“这么好看的人儿,你们也舍得锁镣子啊。”图柏把包袱里的银子『露』出来一角,“我和她说几句话行不行?兄弟,哥几个是同行啊,行个方便呗。”
候在殿外的禁军手持长戟,将路封死,纹丝不动,对图柏的话充耳不闻,就当放屁。
图柏挠挠下巴,眼皮底下精光闪烁,寻思着他要是动手能有几分把握,想着,“如果我揍晕他们,就进去和初娘说几句话,皇帝会不会一气之下就把杜云砍了?”
不动声『色』运气,“应该不会,皇帝不会这么小气。”
图柏边琢磨,边从揣着那兜银子的包袱下缓缓腾出一只手,正欲化掌为刀劈到禁军脑袋上,就被横『插』过来的一只手推了回去。
千梵披着一身青裟,走了过来,温润如玉,眉眼干净,雪白的僧履踩在青石路上,宛如天山国境踏雪而来的神佛,他双手合十,稽首一拜,“有劳两位,图施主是与贫僧一同。”
那两个禁军面无表情的挪动眼珠子,在图柏身上转了一圈,似乎是表示怀疑,图柏将银子面不改『色』的揣回包袱里,一抬下巴,人五人六道,“起开吧。”
然后往千梵身后一站,打算跟着进去,这才发现他身旁还跟着了个年纪不大的小和尚。
三人进了候审室,图柏问,“你要同她说什么?”
千梵道,“不是你要见她吗。”
图柏眨了下眼,意识到他是看见自己想要进去,才故意同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