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爷就是这样的兔兔-第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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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像是一个大的耗子洞,暗地里做着见不得人的事。

    图柏将一只怪物无声无息放倒,扔进一旁不知做什么用的山洞里,自己化出人形披着它的斗篷混进了它们之间,拖拉着脚步跟着他们缓慢的走了一会儿,正当图柏怀疑他们要做什么时,这群怪物却忽然停下了脚步,僵硬的拖动身体齐齐转了一个方向。

    他这时才意识到,这些东西并不是要去什么地方,而是靠着墙壁,一层又一层围成了一堵充满腐烂气息的围墙,将什么东西围在了中间,成千上百双空洞漆黑的眼眶对住了中心地方。

    只见那里有一块光洁的青黑『色』石头砌成的高台,高台中央的十字架上绑着一个异族打扮的女人。

    那女人真是美艳,黯淡的光芒也挡不住她白皙的皮肤散发出来的莹润,凌『乱』的黑发粘在鬓角上,映着她的唇瓣更加殷红,如同饮了鲜血一样。

    此人正是半路被伏击的后闽公主,般娑。

    半死不活的怪物们发出嘶哑含糊的声音,抬起脚重重踏到地上,数千脚步声同时响起,像是某种古老诡异的韵律节拍,震得这座石壁都发出颤动。

    图柏意识到半夜的行军声正是由这群怪物发出来的,他混在里面,真是生怕这群不知死活的东西将这里震塌。

    脚步声愈发急促频繁,丝毫想象不到它们刚刚还迟钝僵硬的走动,震动声在数千丈高的石壁之间轰鸣徘徊,回音一波一波打在石壁上,余音未断,另一波已然回『荡』起来,浩『荡』延绵,宛如身临战场,千军万马,战鼓雷鸣。

    图柏跟着用双脚踏地,无意间瞥见一个怪物脸上的腐肉都被震了下来,血淋淋的掉在地上,转眼就被它自己踩成了肉泥。

    “『操』丫的。”图柏心里暗骂,“让杜云那畜生看见,估计这辈子都吃不下去肉了,快呕死了。”

    他脑袋上跟针扎似的疼痛持续不断,胃里又跟着凑热闹,胃酸翻涌烧的他胃部有些痉挛,很是需要一根清脆的胡萝卜安慰一下。

    不等他在心里念出一根胡萝卜聊以安慰,这些怪物奇诡的节拍一瞬间停了下来,图柏始料不及,不小心多蹦跶了一下,这才堪堪收住了腿。

    “没想到看起来恶心,怎么比图爷爷跳的还好。”图爷爷现在身在虎『穴』又头疼欲裂,还忍不住很欠的想。

    这时,一端腐烂的人墙让开了一条通道,走出来了一个身披斗篷瘦高的人,那人的脸藏在兜帽里看不清楚,手里端着一只四方盘子,盘子上盖了一条黑『色』丝绸。

    他走到般娑面前,单膝跪了下来,撩开绸布,一截白惨惨的骨头『露』了出来。

    那人用低沉沙哑的声音说道,“上神怜爱的般娑公主,请赐予大荆将军宗元良最后的生命,让他的脊椎重新涌出鲜血,让他的白骨生出血肉,让他重新站立起来,犹如枯木回春,岁月倒流——”

    说罢,那人忽然抬手将一柄匕首『插』入了公主的胸口。

    十字架上的般娑喷出一大口血水,那人单膝向前高举四方盘子,鲜血溅上那根脊椎骨上,接着血水很快融进了白骨里,骨节处开始抽出血丝勾缠,生出猩红的肌理爬上了整根骨头。

    肌理生出的那刻,石壁中的成百上千半死不活的怪物发出咕哝的声音,就像是在痛苦的呜咽,它们脸上原本还残存的那点血肉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剥落、腐烂。

    高台之上的白骨正一寸一寸长出血肉,高台之下的数千怪物正一寸一寸被剥去血肉。

    高举盘子的人听见血肉生长的声音,藏在斗篷下的脸浮出欣慰着『迷』的笑容,他托着盘子的手臂从斗篷下面『露』了出来,嶙峋的手腕上一根掉了『色』的棉红绳上一块小骨头正贴着他的手腕。

    听到他的声音,看见那枚骨头,图柏眼里迅速出现一层血雾,他手中忽然幻出一把利刃,在呜咽声中飞身跃起,越众而出刺向了高台的男人。

第69章 消失的使节团(十六)() 
剑刃挟裹着凌冽的杀意刺进季同的肩膀; 他猛地吃痛反『射』『性』护住四方盘子往前一扑踉跄滚到一旁,躲开突如其来的暗杀,正要抬头去看,就被人重重踹了一脚,胸口狠狠一痛,身子向后飞去; 双手捧着的四方盘子也掉了下来。

    季同眼睁睁看着盘子脱离了他的手,惊恐的大叫一声; 半空中横『插』出来一只手将托着宗元良脊椎骨的盘子接住了。

    季同顾不上还流着血的肩头,慌忙从地上爬起来; 在看清楚那人的模样时; 他竟然暗暗松了一口气; 狼狈的摘下兜帽,拍打着身上的灰尘,“你来了。”

    图柏长身玉立冷眼看他; “来取你的狗命。”

    他眼里含着一丝嘲笑讥讽; “我早该想到是你了……生死人肉白骨,简直滑天下大稽,也就只有你这个疯子能生出这种可笑的念头。”

    “可笑?”季同在喉咙里含糊念了一遍,抬眼望着他手里的盘子; 摇摇头; “不; 不可笑; 你看; 那是宗元良最后的脊椎骨。”

    图柏冷着脸扫了一眼,刚刚离得远没看清楚,此时他托着的盘子里那根白骨已经覆盖了一层薄如透明的膜,膜上有极细的血管,而血管里似乎有缓缓流动的血『液』,随着血『液』流动,薄膜出现神经质的跳动,好像有一个人真的就要从这根骨头上长出来。

    图柏下意识就想将盘子扔出去,被季同看出想法,立刻厉声制止了。

    “住手!别,阿兔不要!”季同声音嘶哑,一见他要扔出去,急着额角爆出青筋,“你看他就要复活过来了,还差一点,就差一点了,你知道这代表什么吗?”

    季同双眼微眯,神情呈现出诡异的喜悦和着『迷』,沉浸在某种愉悦中,“我用一把枯骨复活了宗元良,很快的,丫头也会回到我们身边了。”

    “她死了,你永远都见不到她了。”图柏毫不留情的打断他的妄想,语气没有一丝起伏。

    季同一愣,浑浊的眼珠被激起滔天的憎恶,“她是为了救你才死的,她把内丹给了你,让你活了这么久,让你体会到了世间最美好的事,然而现在!你却自私的不愿意救她,不愿意让她回到我的身边!她一个人在阴间多冷,而你却不闻不问这么多年,从来没有想过任何救活她的可能!”

    图柏心里的旧伤疤被他血淋淋的剜开,『露』出皮肤下从未愈合的伤口,他疼得几乎窒息,却依旧冷漠,无动于衷。

    季同,“你救救她吧,你活了这么久,该活够了……”

    图柏头疼的快裂开,封闭『潮』湿的环境让他更加难受,季同的话就像寒冰从他的手指开始,冻住了他全身上下的血『液』,他任由疼痛在他的脑袋里肆虐折磨,在一片痛苦的呜咽声中听到了手里托着的那根脊椎骨发出血『液』流动、神经跳动的细微声音。

    也许那是头疼发作的幻觉,不过却令图柏感觉到一丝鲜活,当他开始对这微末的鲜活产生怀疑时,压制的念头就如野草疯狂长满了他心口。

    图柏忍不住想,季同如果真的能复活宗元良,是不是丫头也就会活过来了,他还能再见到她,能弥补十几年来魂牵梦萦呕心沥血的遗憾吗。

    握着剑柄的手轻微颤了一下,图柏这才意识到对于丫头能活过来这个念头而言,季同是走火入魔早就疯了,而他则是强行压制在心里,积压成了一捧陈年旧血,稍有出口,就能如万千蚂蚁钻遍他全身。

    “带我去见他。”半晌,图柏闭了闭眼,一开口,声音已然嘶哑。

    意识到他说的是谁,季同狂喜,斥退周围半腐不腐的怪物,带着图柏穿过巨大嶙峋的山洞,来到了一处被隔开的石洞里。

    石洞的坑洼里摆放着烛火,一盏一盏幽幽如冥。

    那中间有一具全身上下绑满绷带的尸体,尸体并不连接,头颅,四肢,躯干按顺序摆放,拼凑成了一具人形。

    “这就是你说的复活?”

    季同在图柏嘲讽怀疑的目光下接住他手里的盘子,将宗元良最后一截脊椎骨摆在了尸体中央,他半跪在石台下面,小心翼翼解开缠着绷带的四肢。

    一股血水洇了出来,非常的新鲜,甚至还带着活人身上温热的气息,殷红的沿着石台坑洼不平的台面淌了下来。

    图柏厌恶的退后一步,避开了从残肢上不停流出来的鲜血。

    而季同整个人都快趴到了石台上面,斗篷浸泡在血水中也浑然不知,扭过头,脸上带着痴『迷』的笑容,“你看,这些残肢正在愈合,很快,他们就能组成一具完整的身体了。一把死了一百七十年的枯骨,加上般娑的巫术,想要复活一个人简直易如反掌不是吗。”

    图柏漠然看着被摆放成人形的四肢和躯干,“季同,尸骨上的血肉和外面那些怪物有关系吗?”

    季同顿了下,仍旧着『迷』的盯着石台上的残肢,像是在欣赏一具完美的胴体,“祭祀,用血换血,肉生肉,宗元良是铜水人信仰的神,他的复生需要代价。”

    图柏眉间一凛,想起他和千梵躲在宗元良的石像后面看见来送米粮的老人和女子——他们离开时凝望那本记载了全县百姓的族谱,眼里的不舍希冀和无奈。那些人知道他们每日牵挂的人在地底下已经成了这副模样吗,知道自己儿子丈夫已经变成了一具烂肉吗。

    “季同。”图柏哑声说,“从腐烂肮脏的血肉里生出来的身体,即便外表还一如从前,内里早就是爬满蛆虫腐肉丛生了,你问过丫头的意愿吗,你问过她愿意活过来面对你这个刽子手骗子杀人犯吗!”

    “你闭嘴!”季同厉声大喊,“你什么都不知道!”

    图柏垂在身侧的剑刃被幽幽烛光照出一道雪亮的光,他缓缓勾起唇角,“我不知道,我只知道她根本不想见你。”

    最后一个字话音还未落下,图柏纵身跃起,抬起剑刃刺向石台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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