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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悟倒怔了一怔,在他心里,銮铃始终是那个甜美可爱的小妹妹,需要他保护,需要他哄着。可他此时看去,銮铃分明已经长大,她有了她自己的心事,她有了她自己的想法,已不再是他记忆里那个不谙世事的小丫头。
“你看我干什么,我可没说错。”銮铃手撑住台子,身子往下探着去踢水,可她到底腿短,试了半响都是徒劳。却是萧悟瞧见她这危险的动作,一把把銮铃提上来,皱眉道:“一个女孩子,恁得淘气!”
“你别无话可说就转移话题啊!”銮铃也不再往水下探,盘膝坐在台子上,低头搬着手指数了数,她十八,萧悟比她大四岁,那今年二十二了,在这千年前的古代,怕是早该妻妾成群,当孩儿他爹了。
她忽而嘿嘿一笑,紧盯着萧悟道:“说正经的,哥哥何时成亲?我好想有个嫂嫂。”
“”萧悟不防銮铃比他转移话题的功力还高深。
“年纪也不小了呢。”銮铃笑意加深,探究地望着萧悟,“可有意中人?”
“女孩儿家,问这些不怕羞?”萧悟挑眉,打开扇子扇风。銮铃本没想着萧悟会有心上人,此刻瞧见萧悟躲闪的神情,倒闻出些不同寻常的味儿来,她嘻嘻一笑,一双妙目盯着萧悟,乘势紧逼:“我是你亲妹妹,我不管谁管?父亲母亲都不在身边,我自然要替他们操心此事,我还想早日当姑姑呢。”
銮铃此话虽是玩笑,却也不无道理。萧悟静了片刻,忽而敛了一脸笑意,神情一本正经了:“我不想像父亲那般,家中已有妻子,才遇到自己心爱的人。若非遇到自己真正心仪之人,我宁可不娶。”
从未见过萧悟如此认真郑重的模样,銮铃登时被他的神情震慑,然而下一刻,便是浓浓的感动和敬服。
见銮铃一脸的仰慕,萧悟颊上笑意一扯,那丝肃穆登时消尽,又成了平日的清朗不羁,他手在銮铃脸上捏了一把,得意道:“瞧,找夫君就该找哥哥这样的,是不是?”
銮铃扭脸往后撤了撤身子,不妨一转脸瞧见木媌正坐在不远处的竹椅上择菜——话说,木媌做菜的手艺可是非同凡响,萧悟吃过一次后,大为惊叹,后来就把这小楼里的厨子给暂时赶走,换成了木媌。銮铃原还担心木媌不愿意,便巴巴地去问木媌,谁知木媌竟同意了。所以近日来,这小楼里的厨子便成了木媌。
当下木媌正神情略微发怔地瞧着手里的菜,忽而听到銮铃笑嘻嘻的问话:“木媌姐姐,你觉得找夫君能找哥哥这样的吗?若他的心上人是你,你会选他吗?”
“”木媌拿在手里的青菜叶子不小心掉回了盆儿里。萧悟也一怔,下一刻扇子已“啪”地敲在銮铃头上,轻责道:“这些话能随意问么?”
“木媌姐姐又不是外人!”銮铃委屈地把萧悟的扇子推开,秀眉一挑:“何况,木媌姐姐还是个漂亮的未婚女孩儿,她最有发言权!”
“厨房里新摘的莲藕不错,我去看看。”木媌一向是少言寡语的,近日和銮铃他们虽熟了,气场虽然柔和了无数倍,可话还是不多。不过此刻銮铃目送她离开,却陡然觉得她更多了一丝慌乱意味,不知为何。
见銮铃望着木媌神情探究,萧悟俊眉一挑,不悦道:“人家都走远了,还看什么!”
“木媌其实很美,也很温柔,做的菜又好吃,一定是个好妻子。谁娶了她真不知是几生修来的福分。”銮铃真心实意说着,忽而又道:“怪不得梅妃会一眼相中她做儿媳妇。其实,她若嫁给煦王,该也是煦王的福气吧?”
“扯远了啊。”萧悟对銮铃向来疼爱有加,此时难得一见语调里有了一丝不耐。銮铃倒不知他的烦躁从何而来,只把一双眼睛直勾勾盯着他,萧悟蓦然抬手把她的脸按下去:“你且安静会儿,我有事问你。”
“哥哥一直不明白,你为何给墨兮生了个儿子,反倒要离开。”萧悟迟疑了片刻,终于问出口,“把蕙儿和禤儿留给他一个人,你可放心么?”
冷不防萧悟突然问出口,銮铃蓦然一怔,下一刻便望着水面迷离的波光。
许久,轻轻道:“他心里一直忘不了姐姐。”
萧悟正要再问,木媌已下了竹楼,来到他们身后:“该吃饭了,有话明日再说吧。”
第二日,漫天晴光,銮铃和悟空一起把房里的竹榻搬到那小广场上,便躺在竹榻上晒太阳。
来到云城,为这里的景色所迷,也真是有些累了,銮铃便每日窝在竹楼里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活脱脱成了一个懒散的宅女。
这么周身放松地躺着,阳光很足,照在身上很暖,銮铃漫不经心地望着四处的山色风景不知不觉便睡着了。一梦甜美,满是清风流水,到处都是亮堂堂的。正睡着,耳边忽然传来极轻的声音,“哗”地一声,像是风吹动书页。
銮铃正在梦中,便翻身换了个舒服的姿势,没有理会。不过她这么一动,倒察觉她身上还加了条软被,轻轻搭在她身上。那这看书的人定然是萧悟了,銮铃嘴角一笑,便懒洋洋地继续那么躺着。
时光安谧,便如她床榻边这静水和阳光。
“王爷,时辰不早了,不若叫王妃起床吧。”一个压低的说话声从风中送入銮铃耳畔。
銮铃身子一震,蓦然睁开了眼。她一睁眼,一个人影登时扑入眼帘——离她竹榻不远处的戏水台边,盘膝坐了一个白衣人,那人衣不染尘,手上拿了本古书正埋头翻看。
他身后垂手立着一个淡青侍卫服的年轻男子,正压低了声音说话。听了流沙的话,煦王淡淡回眸向銮铃看来,一眼发现銮铃也在看他。他温温一笑,眸中波光流溢,便把书合上丢给流沙,径自站起身。
一袭白光俏然立在那阳光下,翠竹上,绿水边,风声里。銮铃从未怀疑过这江南王的容貌,只是,他们上次似乎是不欢而散的吧,为何此刻看这煦王的神情如此温淡,竟没事人一样?
“醒了?”煦王步履优雅地来到銮铃身边,笑问。流沙早已悄然消失在人们的视线中。銮铃抿着嘴没说话,他问的这可是真正的废话,她正和他对视着,自然醒了。
銮铃长发未梳,衣裳随意,就这么大喇喇往竹榻上一躺睡觉,那叫一个自在舒服。只是,看在人眼里,一个女儿家这般随意,便有点儿不妥。萧悟这做哥哥的也太由着她了,还是他来了,帮她身上盖了条被子。
饶是如此,因为有点热,銮铃的手臂和赤脚仍在被子外探着,露出柔白的肌肤,凝脂如玉。
苍翠欲滴的竹榻,素白的銮铃,还有她一双乌黑清亮的眼眸,不做声打量着他,有点儿朦胧未醒的睡意,有点儿心机深沉的探究,还有点儿戒备。煦王眸光掠过銮铃的脸颊,在她颈上和胳膊上一落,最后落在她的脚上。
被他这大胆的目光一看,銮铃反而有点胆怯,她登时把胳膊和脚缩回被子里,人在那竹榻上蜷缩起来,猫儿一般的,只露出一张睡脸。她皱眉道:“不知王爷来此有何贵干?哥哥不在。”
“快起吧。我带你去见两个人。”煦王不做声收回目光,又复温温望着銮铃。銮铃眉头愈凝:“见什么人?”
“见了便知。”煦王神秘兮兮一笑,使诈道:“你哥哥已在那儿等着咱们了。”
听萧悟也在,銮铃又犹豫片刻,才拥被坐起,她又挑眉看了煦王一眼,才拖了鞋抱着被子“嗒嗒”朝那竹子楼梯小跑而去,又“嗒嗒”小跑着一径儿上了楼梯。
素白的身影在那竹楼间一闪消失。
过了片刻,銮铃别别扭扭下楼来,她穿一身女裳,脑后却扎了两条辫子,长长挂着。煦王见她这副怪异的打扮,微一愣,下一刻道:“还是穿男装吧。”
“无妨,这样就挺好。”銮铃硬着头皮道。
“今日见这两位,须得男装。”煦王硬性要求。他见銮铃一脸尴尬地杵在那儿,心中忽而一亮,不由忍俊不禁:“你不会梳头?”
“我会,但要木媌在一旁帮忙,她此刻不知哪儿去了。”銮铃面上一囧,颇没好气,这木媌,平日和她形影不离的,关键时刻居然把她独自抛下!
煦王眼中笑意愈浓,几步来到銮铃身前,不由銮铃分说径自拉起銮铃,重又上了竹楼。直到被按坐在镜前,銮铃才明白:“你要帮我梳头?”
煦王抿唇不答,径自拿起木梳。“不,不用了!”銮铃忙地躲闪着站起身,煦王手一抬,再度把她按下,温润有力度:“若是不想见那两人,我便不帮你梳了。”
煦王这么一说,銮铃倒真好奇他要带她去见谁了,便那么坐着,只是神情别扭,始终不看镜中的她自己,也不看煦王。煦王利落地帮她梳了个发髻,把木梳放在一旁,才望着镜中一脸不自在的銮铃,轻道:“就这么不想见我。”
他这话不是问銮铃,也不是说给銮铃听,仿佛说给他自己听一般。他说罢,淡淡一笑:“换好衣裳,我们便出发。”
第172章()
临出发也没找到木媌,銮铃便留了张字条给她。悟空倒是在的,听说能出去玩儿,乐得上蹿下跳。诚然,刚开始看到传说中的煦王就在自己身边,悟空还有些胆怯,后来发现煦王和传说中一样美好,胆子一肥,便恢复本色。
此时正值午后,阳光依然很好,街上满是穿流的行人,做生意的小贩。而这些煦王的粉丝们见了煦王,纷纷面露敬服和仰慕,却无一人上前搭讪,更没有一拥而上围得水泄不通,他们与他相见,温文礼貌。而煦王遇到各种眼神,都是一脸温和坦然,都能抱之以微笑。
这么一来,这些古代的粉丝可比现代那些“玉米”“钢镚儿”们理智多了。銮铃这么想着,已有第无数位大婶目露惊羡地打量她,一双探索的眼神,几乎把她千刀万剐。
她不由讪讪低头,朝身侧的煦王嘀咕了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