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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李墨兮抬手抱起李蕙,柔声问:“睡不着么?”
李蕙身上极冷,他把脸埋在李墨兮脖子里,紧紧偎着李墨兮,哽咽道:“为何皇祖父把禤弟弟接到宫里不肯还给我?我问他要,他也不肯给我。”
李墨兮眉峰略凝,语调却轻缓,他抚了抚李蕙的头发,安慰道:“贵妃娘娘喜欢禤儿,所以把他留在身边。你若想他了,咱们便常常去看他。”
“要是贵妃娘娘打他,骂他,他又不会说话,怎么办?”李蕙抽搭搭的,有些哭出声。
“不会的。贵妃娘娘和美美一样,都是这天下最好的女子。她不打人,也不骂人。”李墨兮微笑说着,他的眸光落在殿角落的宫灯上,却是幽幽一顿。
玄宗后来对他态度缓和了不少,甚至照着他的意思命安禄山来长安述职,若安禄山稍有不臣之心,便把他扣杀长安。但伴着这道旨意下来的,还有另一道圣旨——玄宗说贵妃宫中寂寞,又颇喜欢李禤,让他把李禤送入宫中,由贵妃亲养。
莫非,杨玉环是把李禤当成人质来威胁他?
第二日大雪。
安禄山飞马至长安,玄宗命诸臣冒雪出宫欢迎。
此时朝中对安禄山有谋逆之心的传说已颇多,玄宗心中认定,接到圣旨后,若安禄山不敢来京,便说明安禄山心中有鬼。谁知安禄山甫一接到圣旨,便驰马赶来。所以玄宗龙心大悦,晚上设宴大明宫,于纷飞大雪中为安禄山接风洗尘。
是夜,大明宫被白雪覆盖,灯火一照,仿佛玉树琼花次第盛放,世界璀璨通透如琉璃。酒至半酣,舞乐间歇,玄宗兴头仍高,便命杨玉环出来见安禄山。
安禄山远在范阳,早已听说宫中有个荣宠极盛的妃子,正打算讨好一番,却不防看到杨玉环的脸,便呆立当场。随即,他一脸惶恐地伏身下跪,磕头道:“禄山不知神仙姐姐降临,还望神仙姐姐莫怪!”
杨玉环久闻安禄山的名字,此时见到他的动作,心内虽惊诧,却见玄宗眼中颇多欢喜,便也一笑,然后拉着玄宗俏声道:“皇上,这人是个傻子么?”
“胡儿不傻,是你长得太美了。”玄宗乐呵呵说着,朝高力士道:“扶他起身吧,这天寒地冻,一路奔波的,也十分劳累,胡儿无需再跪了。”
高力士应声上前搀扶,也就是虚扶一下,他这么大年纪,如何扶得起安禄山这大山一样的块头?可安禄山跪在那儿就是不起,脸伏在地上。高力士脸上笑容有点儿撑不住,不由低声道:“安大人,皇上叫起呢。”
“微臣不敢起,微臣亵渎了神仙姐姐。”安禄山憨声道,脸仍是埋在地上的雪里。
“这是朕的贵妃,贵妃年纪虽轻,心胸却宽广,她不会怪你的。你快起吧。”玄宗耐着性子劝。
安禄山闻言,粗大的肩膀一颤,方慢慢抬起脸,诸人只看见他头发眉毛上都是雪,尖鼻头冻得通红,可他眼中却有泪。玄宗怔了怔:“这是为何?”
安禄山毫不顾在天子面前,擤了一把鼻涕,才哭出声:“臣蕃戎贱臣,无异才却为陛下重用,臣受主荣宠过甚,此身虽贱,原为陛下撼守江山,虽死不却!”
他声如洪钟,听起来堪堪若誓言。而玄宗要的,无疑就是安禄山这一番为他撼守江山的赤胆忠心!
“好!朕没白信了你!”玄宗心中一热,从龙椅上站起身,他步下台阶,亲自来搀扶安禄山:“安卿,朕信你!”
李墨兮漠然坐在一旁的酒席上,冷眼瞧着演戏入境的安禄山。雪落了一身,他纹丝不动。
玄宗处在极度的高兴中,本有些苍老的人在雪色灯光中耀出一种别样的神采,他又转脸向一旁的宁王道:“王兄,朕欲把庆宗与荣义的亲事尽早办了,你认为如何?”
宁王温和一笑,把酒祝兴:“臣听陛下的。”
玄宗闻言愈发开心,拍着安禄山的肩道:“既来了,便别急着走,朕不许你走唔,起码要过了新年,再看着把庆宗和荣义的亲事儿办了。”
安禄山满面惶恐地答应了,神情却又有些担忧,颇迟疑道:“贱臣还担忧着北边,若契丹趁虚而入”
安禄山似乎言之有理,玄宗想了想:“那便把庆宗和荣义的亲事再提前一些,好歹你这父亲也来了一趟。”
玄宗说罢,不等安禄山再回绝,已向李墨兮笑问:“亲事准备的如何了?”
“后日便是大吉之日。”李墨兮抬手拂去落在他杯沿上那一溜儿的白雪,平淡道。玄宗对他的应答也颇为满意,当下哈哈一笑,便由杨玉环搀扶着,重新坐回龙椅。
大明宫一夜,白雪苍茫,君心甚悦。
第188章()
婚礼办得极其奢华,礼数周全,玄宗十分满意。安禄山也诚惶诚恐地笑着,可他的一颗心却从不曾放下,婚礼一结束,他便急急忙忙向玄宗请辞。玄宗不疑有他,当即放行。
进宫向玄宗复命完毕,李墨兮回到都夏府,风飐已在书房候着:“果然,那安禄山一出长安城便疾奔往范阳,跑得比兔子还快,身边还带了不少随从,咱们根本无从下手。”
“纵虎归山,终有后患。”李墨兮凝眉道。
“虽未能下手解决此人,但属下偶尔听到他们几人说话,范阳城北筑了一座雄武城,里面囤积了不少兵马粮草。”
“雄武城?”李墨兮眼神一跳。
安庆宗吃饱喝足了跌跌撞撞往他的新房走来,他心情颇佳,一路上打赏了不少侍婢小厮。
是啊,他能不开心么?问天下,还有谁能如他这一般,被天子指婚,被这都夏王亲自操办婚事,而这都夏王还曾被他戴过绿帽子——
不过,他得意洋洋地笑容未结束,又想起李墨兮的眼神来,脊背上一冷,他登时清醒了不少。不由站直了身子,在门外缓了口气,才一本正经踱着步子走入新房。
新房内布置一新,触目红艳而华贵,满是喜气。安庆宗紧绷的脊背又松了不少,他的洞房花烛夜哈!
几个华衣妇人上前请他吃这喝那的,他着急看这新娘子到底美不美,颇没耐心,一挥手大声道:“胡人里可没那么多规矩!都退下吧!”
那几个妇人面面相觑,最后便都躬身退下。安庆宗低头一瞧,那新娘子搁在红裙上的一双小手可真是嫩白如玉,再看那玲珑的身段,他登时心花怒放。盖头没掀,便耐不住摸了上去。
却听那新娘子轻笑一声,幽幽道:“多日不见,安大人猴急的性子却是一点儿没变啊。”
听到这声音,安庆宗登时见了鬼一般,傻傻僵呆在床边,手停在那新娘子胸前一指的距离,却再也摸不下去。
凉意,凉意瞬间把他整个包围,他被酒涂红的脸色一点点发白。新娘子玉手一抬,自个儿掀起了盖头。
房内登时传来安庆宗杀猪一般的叫声,他踉跄退开几步,颤抖地指着床沿上端然坐着的新娘子,说不出话:“你,你,你选‘琖,你怎么在这儿?怎么是你!”
那新娘子绝美,嘴角含笑,她慢慢起身,一步一步来到安庆宗面前,红裙迤逦出一片夺人的红光。安庆宗看在眼中却诡异无比。
萧选W玉指在安庆宗的胸前点了点,幽幽一笑:“奇怪么?有何奇怪的?李墨兮把我休了,然后把我嫁给你。”
安庆宗“噗通”坐在椅子上,登时明白了李墨兮那日在宫中对他说的话,让他——缄口无言。他一直胆战心惊过了许久,可李墨兮一直毫无动静,等到后来,他索性不管了。可就在他忘了的时候,李墨兮把他的新娘子给调换了!
“怎么,有了新欢,便不顾旧爱?你们这些男人,还真是一个不如一个啊。”萧选W嘴角笑意温柔,眼神骤冷。
“不,不是这,这会不会是他的阴谋?”安庆宗忙地摆手,硬着头皮拉住萧选W道:“我怎么会忘了你?”
萧选W心中冷哼,面上却柔和不少,她似嗔似怨地拂开安庆宗的手,回身走到床边,优雅坐下。到底是个美人,是个大家闺秀,这么举手投足间,风姿无限。
安庆宗又坐不住了,忍不住粘上去,把萧选W往怀里一带,柔腻道:“选W啊,春宵苦短,他成全了咱们,也没什么不好的,我也不用忍受那相思之苦了。”
萧选W唇角笑意一勾,瞥了安庆宗一眼,那眼神虽说不是情意绵绵,可对安庆宗来说已然足够。
他喉头“咕嘟”咽了口唾沫,便忍不住把萧选W扑倒,啃住了那香甜诱人的红唇。
小别,大胜新婚。
若说安庆宗初时看到新娘子是萧选W还有一丝抵抗,可到后来他就是沉溺其中不能自拔了。如此美人,便是那真正的荣义郡主也未必及得上她万分之一!
两人折腾至天将亮才各自消停,可那安庆宗鼾声如雷,萧选W如何睡得着?
她闭眼小憩了一会儿,便唤琴画服侍她起身。等她收拾妥当,便来床边拍安庆宗。安庆宗翻了个身,睡梦中道:“圣上放我大假,说新婚燕尔不用上朝。”
“皇上对你如此厚爱,你不该感恩戴德么?”萧选W颇有耐心的柔声道。听是萧选W的声音,安庆宗心中一凛,猛地便醒了:“选W?”
“呵,睡了一觉,人都不认识了?”萧选W觑着他,却也不生气。安庆宗忙地坐起身,往帐外瞥了几眼,见没有其他人了,方压低了声音道:“到底怎么一回事?”
萧选W笑容温柔,抬起安庆宗的大手压在她小腹上,轻笑道:“你不知道么?你的孩子都快三个月了。”
“啊!”安庆宗的手猛然弹开,往床后缩了缩,不能相信道:“孩,孩子?!我的?!”
“自有了那萧銮铃,李墨兮便没碰过我,这孩子不是你的,还能是谁的?”萧选W说着,神情有了几分幽怨,“若不是这个孩子,他也不会休了我。”
安庆宗杵在那儿,怪道事发之后李墨兮